对不起,你惹到的是镇灵人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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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怀孕了。本该是天大的喜事。我却成了人人恐惧的怪物。就连路边的狗,

见到我都会夹着尾巴逃走。丈母娘给我送鸡汤,手抖得碗都端不稳。她说:“阿峰,你,

你最近是不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一切,

都是从柳如烟的验孕棒出现两条杠开始的。1“老公,快看!”柳如烟举着手里的验孕棒,

像举着一枚奥运金牌,脸上洋溢着无法抑制的狂喜。我凑过去,看着那清晰的两道红杠,

心脏猛地一跳。狂喜瞬间淹没了我。“我,我要当爸爸了?”“嗯!”柳如烟重重点头,

眼眶都红了,“你要当爸爸了!”我一把抱起她,在客厅里转了好几个圈,

直到她笑得喘不过气,我才把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我们相拥着,规划着未来。

给宝宝买什么样的小衣服,布置什么样的婴儿房,是男孩像我,还是女孩像她。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一切都温暖得不像话。家里的老橘猫“煤球”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

打着哈欠,偶尔用尾巴扫一下我的脚踝。那时的我以为,这就是幸福的顶峰。我不知道,

那其实是坠落的开始。第二天一早,我神清气爽地起床,准备给老婆做一顿丰盛的早餐。

刚走到客厅,就看到“煤球”蹲在墙角。它看见我,原本放松的身体瞬间绷紧,

背上的毛“唰”地一下全炸了起来。“喵呜!”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不是撒娇,

不是讨食。是纯粹的,源自本能的恐惧。下一秒,它像一道黄色的闪电,蹿进了沙发底下,

只留下一双惊恐的眼睛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我。我愣住了。怎么回事?“煤球”以前最粘我,

每天早上都要用头蹭我的腿。我试着走近一步,蹲下身。“煤球,过来。

”沙发底下传来一阵压抑的嘶吼,带着颤音。它在发抖。它在害怕我。柳如烟被叫声吵醒,

揉着眼睛走出来。“老公,怎么了?”她看到“煤球”的样子,也有些奇怪:“这小家伙,

今天怎么这么怕生?”她走过去,很轻松地就把“煤球”从沙发下抱了出来。

猫咪在她怀里温顺得像一团毛线,却依旧用惊惧的目光,死死地锁定着我。

我心里泛起一丝怪异的感觉,但很快被初为人父的喜悦冲散了。

也许只是猫的性子比较奇怪吧。我这样安慰自己。然而,事情开始朝着诡异的方向一路狂奔。

下午,我提着刚买的水果回家,在楼下遇到了邻居张大妈。她正牵着她的泰迪犬散步。

往日里,那只泰迪见了我总会摇着尾巴扑上来。可今天,它离我还有五六米远,

突然就跟疯了似的,一边狂吠一边拼命往后拽绳子,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张大妈被它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嘿!你这狗东西,发什么疯!”她一边骂着,

一边抬头看我,脸上的笑容在看清我的瞬间,僵住了。她的眼神变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困惑与畏惧的眼神。她下意识地,将泰迪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身体也微微后仰,拉开了与我之间的距离。“小,小陈啊,下班了?”她的声音干巴巴的,

很不自然。“是啊,张大妈。”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她没再接话,只是牵着还在呜咽的狗,

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绕开了我,匆匆上了楼。我站在原地,手里的水果袋子沉甸甸的。

风吹过,后背一片冰凉。这不对劲。绝对有哪里不对劲。晚上,

丈母娘提着一锅刚炖好的鸡汤上门。她是我们这个小家最热情的常客。“如烟,

妈给你们炖了鸡汤,快趁热喝!”她一进门就咋咋呼呼的,满脸堆笑。

柳如烟高兴地接过保温桶。我从房间里走出来,笑着喊了一声:“妈。”丈母娘脸上的笑容,

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如同被冰冻的湖面,寸寸龟裂。她端着碗准备盛汤的手,猛地一抖。

“哐当!”白瓷的汤勺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鸡汤溅了一地。“哎呀,你看我,老了,

手脚都不利索了。”她慌乱地解释着,蹲下去捡碎片,却不敢看我。我能清晰地看到,

她捡拾碎片的指尖,在不受控制地颤抖。那不是因为年纪大,也不是因为不小心。

那是一种压抑不住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惧。她匆匆收拾完,把鸡汤放下,

连一口水都没喝。“我,我单位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你们早点休息。

”她几乎是逃一样地离开了。门关上的瞬间,客厅里陷入死寂。柳如烟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担忧。“老公,妈她……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意见?”我摇了摇头,

却说不出一个字。我走到阳台,想透透气。阳台上,柳如烟最爱的那盆兰花,

昨天还开得好好的。此刻,它的叶片却诡异地枯黄、卷曲。花瓣也凋零了一地。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瞬间抽干了所有的生命力。我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上。这双手,

抱过妻子,摸过猫,以后还要抱我的孩子。可现在,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在害怕它?

我到底……变成了什么?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没有具体的情节,

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我在黑暗中行走,周围是无数双亮起的眼睛。那些眼睛里,

没有好奇,没有愤怒,只有最原始、最纯粹的恐惧。它们在看着我。或者说,

是在看着我身体里的……某种东西。我猛地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柳如烟睡得很沉,

呼吸均匀。我轻轻下床,走到客厅,打开了手机。我想查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怀孕后,

丈夫变得可怕?”“动物植物都害怕一个人?”搜索结果五花八门,大多是些无稽之谈。

直到,我点进一个非常冷门的,关于民俗传说的论坛。一个帖子,标题是血红色的。

《镇灵人》。帖子里只有寥寥数语。“古老血脉的延续,非人非神,是为镇灵。

”“当血脉迎来新生,沉睡的守护者便会苏醒。”“万物有灵,感知天威。”“敬你,畏你,

惧你如神明。”我的心脏,随着每一个字,越跳越快。帖子的最后,

附着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古老的村落,村民们跪在地上,

朝着一个站在村口的男人叩拜。那个男人的身影很模糊,看不清长相。但他的脚边,

一只黑色的狗,正匍匐在地,浑身颤抖,头死死地埋在爪子之间,不敢抬起分毫。我的呼吸,

停滞了。2恐惧像藤蔓,紧紧缠住了我的心脏。镇灵人?守护者?这都什么跟什么?

听起来就像是廉价网络小说里的设定。我关掉手机,用冷水拍了拍脸。

一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胡思乱想。对,一定是这样。我回到卧室,看着柳如烟安睡的侧脸,

心里的慌乱才稍微平复了一些。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能让她担心。第二天,

我决定像往常一样去上班。我需要正常的生活来驱散这些荒诞的念头。

我是一家广告公司的项目经理,不大不小的职位,工作谈不上多热爱,但胜在稳定。

走进办公室,一切如常。同事们打着招呼,讨论着最新的项目。“峰哥,早啊!”“早。

”我点点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然而,那股诡异的氛围,还是如影随形地跟来了。

坐在我对面的实习生小李,一个平时很活泼的小姑娘,今天却显得格外局促。

她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汇报工作时,声音都在发飘。“陈,陈经理,

这是……这是昨天您要的策划案。”她把文件放到我桌上,手指差点碰到我的手背。

她像是触电一样,猛地缩了回去。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我清楚地看到,

她手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原本轻松的交谈声渐渐低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都瞟向我这里。那不是好奇,

也不是八卦。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带着探究和畏缩的打量。就好像,我不是他们的同事陈峰。

而是一个闯入了羊群的……未知猛兽。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我还是我,那个为了房贷和奶粉钱奔波的普通男人。

可为什么在他们眼里,我好像变成了别的什么东西?一整天,我都如坐针毡。

没人敢靠近我的工位三米之内。需要我签字的文件,都是远远地放在桌角,等我签完,

再小心翼翼地拿走。就连平时最喜欢找我插科打诨的胖子,今天都躲得远远的,

只敢用微信跟我沟通。胖子:“峰哥,晚上部门聚餐,你去不?”我看着屏幕,

打字的手指有些僵硬。我:“去。”我需要一个答案。我需要知道,

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我的错觉。聚餐的地点定在一家热闹的火锅店。包厢里烟雾缭绕,

人声鼎沸。酒精似乎是最好的麻醉剂,大家的情绪都高涨了起来。一开始,气氛还算正常。

虽然没人敢坐我旁边,但至少还有人隔着桌子跟我敬酒。“来,陈经理,祝你早日当爹!

”“谢谢。”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而,随着酒过三巡,那股压抑不住的恐惧,

再次从人们的潜意识里浮现出来。小李喝多了,脸颊绯红,被同事怂恿着来给我敬酒。

她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我面前。“陈……陈经理,我敬你一杯……”她离我越来越近。

一米。半米。她脸上的醉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crescente的惊恐。她的瞳孔在收缩。她的嘴唇在哆嗦。

“啊——!”她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手里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

玻璃和酒水溅得到处都是。她像是见了鬼一样,连滚带爬地退后,撞翻了一把椅子。

整个包厢,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我们。不,是看着我。他们的眼神,

和小李一模一样。恐惧,不解,还有一丝……厌恶。仿佛我身上散发着什么看不见的,

令人作呕的瘟疫。我的上司,王总,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勉强站起来打圆场。

“小李喝多了,喝多了,大家别介意,继续吃,继续喝!”他一边说,一边朝我使眼色,

那眼神里的含义很复杂。有安抚,但更多的是一种请求。请求我,赶紧离开。

我成了这个热闹空间里,唯一的污染源。我的存在,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安。我慢慢站起身,

喉咙发干。“抱歉,我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了。”没人挽留。

所有人都如释重负般地低下了头,不敢与我对视。我走出包厢,

身后立刻传来了压抑许久的议论声。“天呐,吓死我了,刚才陈峰的脸……”“你看到了?

我以为就我一个人看到了!”“他整个人都黑漆漆的,

好像……好像有影子在他身上爬……”“别说了,太吓人了,他是不是中邪了?

”我站在门外,浑身冰冷。影子?我低头看向自己。灯光下,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正常。

可那些话,却像毒针一样扎进我的脑子里。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夜风很冷,

吹不散我心里的燥热和恐慌。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掏出手机,鬼使神差地,

再次点开了那个名为《镇灵人》的帖子。帖子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新的回复。

回复者ID叫“守陵人”。“血脉初醒,异象丛生。勿惊,勿惧,此乃天命。若有疑,

可往陈家祖宅,寻根问底。”陈家祖宅?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们家祖籍确实是在一个叫“陈家峪”的山村里,只是爷爷那辈就搬出来了,

几十年没回去过。那里,真的有答案吗?我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是柳如烟。“老公,

你回来了吗?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痛苦的忍耐。我的心瞬间揪紧了。

“你别动,我马上回来!”我收起手机,疯了一样往家的方向跑。脑子里什么镇灵人,

什么恐惧,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我只有一个念头。如烟和孩子,绝对不能有事!

我用最快的速度冲上楼,打开家门。柳如烟正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地靠在沙发上。

“老公……”“怎么样?很疼吗?我们去医院!”我冲过去,想扶她起来。

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她的瞬间。“别碰我!”柳如烟突然尖叫一声,猛地往后一缩。

她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惊恐和陌生。和我今天在公司,在火锅店,在所有人眼中看到的,

一模一样。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连我最爱的妻子,

也开始……害怕我了?3.那声“别碰我”,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我的心脏。

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柳如烟也愣住了,她看着自己惊恐的反应,

脸上充满了茫然和无措。“不,老公,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想解释,

可眼里的畏惧却出卖了她。那是一种无法被理智控制的,来自生命最深处的本能反应。

“我……我刚才就是肚子突然绞痛了一下,吓了一跳。”她苍白地辩解着,试图朝我伸出手。

可她的身体,却诚实地保持着距离。我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原来,不是我的错觉。

这种诡异的变化,已经开始影响到我最亲密的人了。“没事,你先休息。”我收回手,

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我去给你倒杯热水。”我转身走向厨房,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我能感觉到,身后那道夹杂着爱意、担忧和恐惧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我们之间,

仿佛隔上了一层看不见的玻璃。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那一晚,我们第一次分房睡。

我躺在客房的床上,睁着眼睛,一夜无眠。我害怕。我怕我身上的“东西”,

会伤害到柳如烟和我们的孩子。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失去我所珍视的一切。陈家祖宅。

那个“守陵人”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去,还是不去?去,

可能面对的是更加离奇和无法理解的真相。不去,

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这种未知的恐惧吞噬,然后毁掉我的家庭。天亮时,

我做出了决定。我必须去。为了如烟,也为了我自己。我给公司请了几天假,

理由是家里有急事。王总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注意安全。”那语气,

仿佛我此去,是要面对什么洪水猛兽。我对柳如烟撒了谎,说公司派我紧急出差几天。

她没有怀疑,只是红着眼睛,一遍遍叮嘱我注意身体,按时吃饭。“老公,

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她抱着我,脸埋在我胸口,“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心慌。

”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是在害怕我的离开,还是在害怕……我的存在?

我不敢深想。我用力抱紧她,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坐上前往陈家峪的长途汽车,我的心情无比沉重。陈家峪,

一个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偏僻山村。我只在小时候听爷爷提起过。他说,那是我们的根,

但也是一个……被遗忘的地方。汽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了七八个小时,

最后停在了一个荒凉的路口。司机指着一条被杂草掩盖的土路。“往里走十几里地,

就是陈家峪了。年轻人,那地方邪乎得很,没事别往里闯。”邪乎?我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个邪乎法?”司机摇下车窗,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说不上来。就是进去的人,

都说那村子怪怪的,安静得吓人。而且……好像特别不欢迎外人。”他没再多说,一脚油门,

汽车卷着尘土消失在山路尽头。我深吸一口气,背上背包,踏上了那条通往未知的小路。

越往里走,周围就越是安静。鸟叫声,虫鸣声,仿佛都在我踏入这片区域的瞬间,戛然而止。

只有我的脚步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一种压抑的,沉闷的氛围笼罩着整个山林。

走了大概两个多小时,一个破败的村口牌坊出现在眼前。牌坊上,

“陈家峪”三个字已经斑驳不堪。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的样子,

房子大多是土坯墙和黑瓦片,看起来很有年头了。但最诡异的是,整个村子,

安静得像一座坟墓。没有鸡鸣狗叫,没有孩童的嬉闹,甚至连一丝炊烟都看不到。

仿佛一座被时间遗弃的空城。我皱着眉,走进村子。脚下的石板路长满了青苔。

我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前,门是虚掩着的。我试着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吗?”无人应答。

我推开门,一股尘封的霉味扑面而来。屋里桌椅板凳都蒙着厚厚的灰尘,结满了蜘蛛网。

这户人家,显然已经很久没人住了。我又接连走了几家,情况都一样。整个村子,

竟然是一座空村!怎么会这样?爷爷说,老家还有些远房亲戚在的。难道……都搬走了?

就在我心生退意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在村子最深处,一栋老宅的屋顶上,

竟然飘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青烟。还有人!我心中一喜,立刻朝着那栋老宅走去。

那是一座比周围民居都要气派得多的青砖大院,看起来像是以前的大户人家。

院门是朱红色的,虽然褪色严重,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风光。这应该就是陈家的祖宅了。

我走上前,叩响了门上的铜环。“咚,咚,咚。”声音在寂静的村子里传出很远。过了许久,

门内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吱呀——”厚重的木门被拉开一条缝。一张布满皱纹的,

苍老的脸,从门缝里探了出来。那是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他的眼睛浑浊,

却在看到我的瞬间,猛地一亮。那光芒,锐利得像鹰。他上下打量着我,没有开口。

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硬着头皮说:“老人家,您好。我叫陈峰,我爷爷是陈长生,

我是从城里回乡来寻根的。”老人听到“陈长生”三个字,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没有让我进去,也没有回答我。而是反问了一句,声音嘶哑得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

“你的女人,是不是有身孕了?”我浑身一震,如遭雷击。他怎么会知道?!

4.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怎么会知道柳如烟怀孕了?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除了最亲近的家人。而他,一个身处偏僻山村,素未谋面的老人……“你……你怎么知道?

”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只是用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他的目光,从我的脸,缓缓下移,

最后落在了我的腹部。不,不是腹部。是我的丹田,我的气海。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我感觉自己在他面前,

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人,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不必惊慌。”老人终于开口,

声音依旧嘶哑,“你能找到这里,说明时机已到。进来吧。”他拉开大门,侧身让我进去。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迈步踏入了这座神秘的祖宅。院子很大,却异常萧条。

地上铺满了枯黄的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除了我们脚下的这条小径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其他地方都透着一股久无人迹的荒凉。老人领着我穿过庭院,走进正堂。堂屋正中,

供奉着一排排黑色的灵位。最上面的一个,写着“陈氏始祖”。

一股肃穆庄严的气息扑面而来。“给祖宗上柱香吧。”老人递给我三支香。我依言点燃,

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将香**香炉。做完这一切,老人指了指旁边的一张太师椅。“坐。

”他自己则在主位上坐下,沉默地看着我。我感觉坐立难安,那种被审视的感觉又回来了。

“老人家,您到底是……”“我叫陈伯,是这座祖宅的守陵人。”他打断了我,

“也是你的……引路人。”守陵人!我猛地想起了论坛上那个回复我的ID。

“论坛上那个ID,是您?”陈伯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你身上发生的事,

我都已经知道了。”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从你的妻子怀上陈家血脉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再是过去的你了。”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我……我到底变成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害怕我?

就连我的妻子……”“他们害怕的不是你。”陈伯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他们害怕的,是你体内苏醒的‘镇灵之力’。”“镇灵之力?”我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

感觉像在听天书。“我们陈家,自古以来就不是普通的家族。”陈伯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悠远,

仿佛来自遥远的时空,“我们的血脉里,流淌着一种特殊的力量。这种力量,平时潜藏不露,

与常人无异。但每当家族有新的嫡系血脉即将诞生时,

为了保护脆弱的孕妇和胎儿免受邪祟侵扰,身为孩子父亲的男性体内,

这股力量便会自动苏醒。”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苏醒后的你,

便是‘镇灵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一切‘灵体’和‘邪祟’的镇压。你的气息,

在那些生灵的感知中,如同天威,如同神罚。所以,猫狗会畏惧你,

草木会因承受不住你的气息而枯萎,而普通人,

他们的灵魂深处也能本能地感觉到你的‘威压’,从而产生无法控制的恐惧。

”我呆呆地听着,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彻底打败。邪祟?灵体?镇灵人?

这简直比电影还要荒诞。“可……可是现在是科学时代,

哪有什么邪祟……”我试图用自己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唯物主义观念来反驳。陈伯冷笑一声,

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和沧桑。“科学?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就等于不存在吗?

你身上的变化,科学能解释吗?”我哑口无言。是啊,我身上的变化,

现代医学和科学根本无法解释。“那……那我妻子呢?她为什么也会害怕我?

”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因为她腹中的胎儿,正在一天天长大。

他才是新一代血脉的继承者,你体内的镇灵之力,也会随着他的成长而不断增强。现在的你,

力量已经开始外溢,连你妻子这样最亲近的人,也开始受到影响了。”陈伯的话,

像一盆冷水,将我浇了个透心凉。“会……会伤害到她和孩子吗?”“正常情况下不会。

镇灵之力本质是守护,不是毁灭。但……”陈伯话锋一转,“凡事都有例外。

如果你的情绪失控,或者遇到强大的外来**,这股力量就有可能暴走。到那时,

别说是你的妻子,方圆十里之内,都可能寸草不生。”寸草不生!

这四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在我的心上。我无法想象那个画面。我,

一个只想和老婆孩子好好过日子的普通人,体内竟然藏着这么一个毁天灭地的“定时炸弹”?

“那我该怎么办?”我几乎是哀求地看着他,“我不想这样!

有没有办法……让这股力量消失?”“消失?”陈伯摇了摇头,“血脉之力,与生俱来,

不死不休。你无法摆脱它,只能学会掌控它。”“掌控?”“对,掌控。”陈伯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从今天起,我会教你如何认识你体内的力量,如何收敛你的气息,

如何运用它,而不是被它控制。”他伸出一只干枯得像鸡爪一样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就在他接触到我的一瞬间,我感觉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从他的掌心传来,

瞬间流遍我的四肢百骸。我体内那股一直让我烦躁不安,四处冲撞的“力量”,

在这股外来力量的引导下,竟然奇迹般地平息了下来,缓缓沉入了我的丹田。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让万物畏惧的气息,正在从我身上潮水般退去。我整个人,

都前所未有地轻松。“这……”我震惊地看着他。陈伯收回手,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这只是暂时的压制。真正的掌控,需要靠你自己。你体内的力量,比你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他转身从供桌下的一个暗格里,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这是陈家历代镇灵人的修行手记。

你需要留在这里,直到你学会如何完美收敛自己的气息为止。”“要多久?”“短则一月,

长则……不好说。这取决于你的悟性,也取决于你腹中孩儿的成长速度。”一个月?

我想到还在家里等我的柳如烟,心里一阵焦急。“不行,我不能离开她那么久!”“糊涂!

”陈伯厉声喝道,“你现在回去,就是一颗行走的灾星!

你难道想看到你的妻子每天活在对你的恐惧之中吗?想看到你们的孩子,在你的威压下,

还没出生就受到影响吗?”他的话,字字诛心。我沉默了。是啊,我现在这个样子回去,

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留下来。”陈伯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只有学会了掌控,

你才能真正地守护他们。这也是每一个陈家男人的……宿命。”宿命。多么沉重的两个字。

我看着手里的木盒,仿佛捧着自己下半生的命运。我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好,

我学。”5.接下来的日子,我便在陈家祖宅里住了下来。陈伯成了我的导师。

这个看似行将就木的老人,身体里仿佛蕴藏着无穷的知识和力量。他教我的第一件事,

不是如何运用力量,而是“静心”。“镇灵之力,源于血脉,发于心神。心若不静,

力如狂潮;心若止水,力如深潭。”他让我每天在祖宗的灵位前盘膝**六个时辰。不许动,

不许想,甚至不许有情绪。这对我一个习惯了都市快节奏生活的人来说,简直是酷刑。

刚开始的几天,我根本坐不住。脑子里一会儿是柳如烟担忧的脸,

一会儿是公司里未完成的项目,一会儿又是同事们恐惧的眼神。心烦意乱之下,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股被压制的力量又开始蠢蠢欲动。我周围的空气,

都仿佛变得粘稠而压抑。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叶子开始不受控制地簌簌发抖。“凝神!

守心!”陈伯的呵斥声如同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他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一根冰凉的手指点在了我的后心。一股清流再次涌入,强行抚平了我体内的躁动。“你的心,

太乱了。”陈-伯摇了摇头,“你牵挂的东西太多,这些都是你的弱点。镇灵人,

必须学会斩断不必要的尘缘,才能真正做到心如磐石。”“斩断尘缘?”我苦笑,

“我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也是尘缘吗?”“他们是你的‘根’,也是你的‘劫’。

”陈伯的眼神变得深邃,“守护他们,是你的天命。但如果你的心被他们完全占据,

你的力量就会为你所爱之人带来毁灭。这是悖论,也是每一个镇灵人必须勘破的宿命。

”我无法理解这种玄之又玄的道理。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柳如烟。我开始强迫自己静下来。

我想象着柳如烟的笑容,想象着孩子出生后的样子。这些美好的画面,

成了我对抗内心焦躁的唯一锚点。渐渐地,我能坐得久一些了。从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

再到半天。我开始能感觉到体内那股力量的存在。它不再是一股横冲直撞的野兽,

而像是一条沉睡的巨龙,盘踞在我的丹田深处,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它的脉动。

陈伯见我初见成效,便开始教我第二步,“收敛”。“镇灵之力会自动散发威压,这是本能。

你要做的,就是用意念,给这股力量套上一层‘鞘’,将所有的气息都锁在体内,

不泄露分毫。”他教了我一套呼吸吐纳的法门。这套法门很奇特,呼吸的频率和深度,

都与我以往的认知完全不同。每一次吸气,都仿佛在抽取天地间的某种能量;每一次呼气,

又像是在淬炼体内的力量。刚开始练习的时候,我不得要领,常常把自己搞得面红耳赤,

头晕眼花。有一次,我甚至因为气息走岔,导致力量瞬间失控。只是一刹那。

我眼睁睁地看着,正堂里那张用了上百年的红木八仙桌,在我失控的气息扫过的瞬间,

无声无息地,化作了一堆齑粉。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当时柳如烟在我身边呢?如果这股力量扫过的是她呢?我不敢想。从那以后,

我练习得更加刻苦。白天**,夜晚练气。饿了就吃陈伯准备的粗茶淡饭,

渴了就喝院子里古井的井水。我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

我不知道外面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柳如烟怎么样了。我只能把所有的思念和担忧,

都化作修行的动力。我必须尽快掌控这股力量。我必须回去。一个月后的一天,

我正在院子里练习吐纳。陈伯像往常一样,端着一壶茶,坐在石凳上看着我。一只麻雀,

不知从何处飞来,叽叽喳喳地,竟然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它歪着脑袋,

用黑豆般的小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我,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我愣住了。陈伯也愣住了。

他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难以置信的震惊。“你……你做到了?

”我低头看着肩膀上的小麻雀,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我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依旧磅礴如海,

但它们被一层无形的薄膜包裹着,温顺地在经脉中流淌,没有一丝一毫泄露出来。我成功了。

我成功地将“镇灵之力”完全收敛了起来。“天才……真是天才……”陈伯喃喃自语,

“历代镇灵人,从觉醒到完美收敛,最快的也用了整整三个月。

你……你竟然只用了一个月……”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有欣慰,有赞叹,

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忧虑。“也许,这就是天意。”他长叹一声,

“你的力量觉醒得比任何先辈都早,成长得也比任何人都快。这说明,你的孩子,非同寻常。

而你们将要面对的‘劫’,恐怕也……”他没有说下去。“陈伯,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我打断了他,归心似箭。陈伯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可以了。你已经学会了‘藏锋’,

至少在日常生活中,不会再对身边的人造成影响。”他站起身,

从怀里取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的东西,递给我。“这个你拿着,贴身放好。

如果遇到你无法解决的危险,就捏碎它。”我打开红布,里面是一块温润的,

刻着复杂符文的黑色玉佩。“这是什么?”“这是陈家世代相传的‘镇灵玉’,

里面封存着一丝始祖的力量。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动用。”陈伯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记住,一旦动用,方圆百里,邪祟尽灭,但生灵……亦会凋零。”我心中一凛,

郑重地将玉佩贴身收好。临走前,我再次向陈伯和祖宗的灵位拜了三拜。“陈伯,

村子里的人……”“他们没事。”陈伯仿佛知道我想问什么,“陈家峪的村民,

体内都流着稀薄的陈家血脉。镇灵人觉醒时,他们会本能地选择暂时离开,躲避天威。

等你力量稳固,他们自然会回来。”我点了点头,心中最后一块石头也落了地。我背上行囊,

踏上了归途。一个月了。不知道如烟怎么样了,肚子应该更大了。她一定很担心我。

我几乎是跑着冲出陈家峪的。当我重新回到有手机信号的地方,我立刻开机,

给柳如烟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老公?”柳如烟的声音传来,

带着浓浓的鼻音和疲惫。“如烟,我回来了!我出差回来了!”我激动地说道,“你还好吗?

宝宝呢?”电话那头,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我的心,猛地悬了起来。“如烟?

你怎么不说话?”“陈峰……”柳如烟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冰冷得像一块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