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七岁那年被贺西洲捡回去,从此成了他藏在暗处的一把刀。
八岁握刀,十五岁替他掀翻对家。高考那天,我单枪匹马从绑匪窝里抢回他,身中十七刀。
自那以后,他把我宠上了天。
刚到法定年龄,他就攥着我去领证,在我耳边发誓:“阿月,我要爱你一万年。”
我满身狰狞伤疤,夜夜被他圈在怀里。温热的唇扫过每道伤痕,在极致相拥时低喃:
“阿月,你是最干净的,永远不能离开我。”
我曾信以为真。
直到我撞破他养在外面的“白天鹅”。
他自以为藏得密不透风,却不知我早瞒着他考上了大学。
而那个被他捧在手心的姑娘,正是我关系最好的同学。
……
拖着受伤的腿回到学校那天,我撞见了一场盛大求婚。
校门口通往住宿区的路铺满白玫瑰,中间碧蓝色地毯像揉碎了赛里木湖的波光。
林婉婉一袭白裙站在地毯尽头,宛如优雅的白天鹅。
而单膝跪地的男人,正是说要去欧洲出差的贺西洲。
我戴着口罩,掩在人群里,看着他们交颈拥吻。怀里像揣了一块冰,冷得刺骨。
昨夜还跟我耳鬓厮磨说“要死在你身上”的人,此刻正满脸虔诚地祈求另一个女人点头。
我这才惊觉,贺西洲从没打算让我见光。
我们的约会总在深夜,关系也从未对外挑明。
三年前,我曾离开过。贺家和身边知道我们关系的人,都说我这个没上过大学的孤女,配不上海城贺家太子爷。
是贺西洲动用人脉,不眠不休找了七天,终于把我带了回来。
我还记得他当时的模样,死寂里裹着痛苦,“阿月,你想带着我的命逃到哪里?”
他甚至让手下抽了自己九十九鞭,望向我的眼里盛着光:
“阿月,让你没有安全感是我的错,该罚。”
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背,我心疼得直掉眼泪。
也就是那时,贺西洲给了我W国永居证和一条私人航线的凭证。
“阿月,我在W国是终身限入的。如果我负了你,就罚我永世不能见你。”
我接过时,被他狠狠拽进怀里,像是要揉进骨血:
“阿月,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让你用上它们。”
可如今,背叛明晃晃摊在眼前。
原来犯傻的一直是我。
我浑浑噩噩走到贺西洲的办公别墅,还没来得及质问,先听见屋内他好兄弟们的恭维:“恭喜洲哥抱得美人归。”
贺西洲带着醉意,眼神陡然犀利。
“谁也不准提半个字,要是让阿月知道了……”
酒杯重重砸在桌上,兄弟噤声,却还是小心翼翼问:
“洲哥,老爷子催婚催得紧,要不要跟阿月把真证领了?”
我浑身血液像瞬间逆流,下意识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