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贺西洲勾了勾嘴角,甩出本结婚证:“老爷子对婉婉很满意,传家宝都送了。”
我怔住了,耳边一片嗡鸣。
贺西洲和林婉婉登记了?
那我手里的结婚证算什么?
兄弟也愣了神,拿起红本翻看:“那阿月怎么办?”
贺西洲把结婚证锁进保险柜,晃着酒杯半晌才开口:
“当年跟阿月领证时,爷爷早对我的证件动了手脚,根本办不了真的。”
他轻描淡写,“我只好弄张假的哄她交了心。阿月性子太烈,不适合做贺家的女主人,有我私下宠着就够了。”
兄弟眼中漫上一抹复杂。
“洲哥,阿月姐有些手段,要是让她知道……再离开可怎么办?”
贺西洲墨眸凛冽:“那就永远别让她知道。告诉陈风,盯紧阿月。”
我无声笑了,喉间尽是苦意。
原来我一次次被陈风挑衅受伤,全是贺西洲的意思。怪不得今天去学校的路上,陈风跟疯了似的拦我,为了甩开他,我的腿才伤得更重。
他根本是怕我回学校撞见这场求婚。
还没等我从剜心的真相里缓过神,就听兄弟问了个我也想知道的问题:“洲哥,你到底爱谁?”
贺西洲像是想到什么,眼里漾起柔情:“当然是阿月。不过今后三年,我也会全心全意对婉婉。”
他指尖摩挲着杯壁,“婉婉太干净了,像十八岁的阿月。要不是为我闯宋家那趟,阿月本该也是这样。”
“我不能把阿月再养一遍,那就养婉婉吧,这样对阿月也没遗憾了。”
兄弟沉默着灌了口酒,又问:“洲哥说实话,你是不是还介意阿月为救你,闯宋家那三天三夜?”
我的心沉了又沉。
宋家那三天三夜,确实如噩梦。
没人信我清清白白走出,只有贺西洲说相信我。
后来无数个夜里,他吻掉我的泪,说“我的阿月最干净”。
这次贺西洲没说话,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沉默,就是最狠的默认。
我狠狠闭上眼,任由眼泪滑落。
他根本不信我,甚至嫌弃我……
贺西洲暗哑的嗓音又响起:“七天后的婚礼,要瞒住阿月,最好让她‘意外’受伤,在医院躺一阵子。”
我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断了。
贺西洲的话像一把尖刀,扎进我心脏最深处。原来我的伤痛,在他眼里早成了可以算计的工具,成了控制我的手段。
嗡——
手机涌进来三条信息。
一条来自林婉婉,附带着结婚证照片和欢快表情包:
【阿月,我和男神修成正果啦!你看这红本本是不是特别配~】
一条来自贺西洲:【阿月,想你了,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回去陪你。】
一条来自导师:【阿月,你真要放弃W国音乐学院的offer吗?你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