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阳光斜斜地穿过窗户，在高二（3）班教室里洒下一片斑驳。

林柚用笔戳了戳前排男生的后背，压低声音：“沈川，数学卷子借我对对答案。

”沈川头也不回，只是抬手比了个“稍等”的手势，笔尖仍在草稿纸上飞快移动。

林柚翻了个白眼，刚要再戳，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把一本物理练习册推到她面前。

“先看这个，”周明远从隔壁组探过半个身子，眼镜片后闪着狡黠的光，

“我刚发现老王的批改有彩蛋。”林柚疑惑地翻开练习册，在最新一页的批改痕迹旁，

看到了周明远用铅笔写下的小字：“物理老师的秃顶面积又扩大了，根据圆形面积公式计算，

预计本学期结束前会完成全面积覆盖。”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又赶紧捂住嘴，肩膀不停抖动。

讲台上正在批改作业的班主任老王抬起头，扶了扶眼镜，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教室。

林柚立刻正襟危坐，假装认真写题，直到那道审视的目光移开。“你找死啊，

”她小声对周明远说，“被发现了又要写检讨。”周明远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为真理献身，

光荣。”这时，沈川转过身来，把数学卷子轻轻放在林柚桌上。他的手指修长，

关节处还沾着些许墨水渍。“最后一道题我用了两种方法，第二种不一定对。

”他的声音很轻，像春日里飘落的樱花瓣。林柚点点头，目光落在卷面上工整的字迹上。

沈川的解题过程清晰得像教科书范例，相比之下，

她自己的卷子简直像是被猫抓过一样乱七八糟。“谢啦。”她说，

然后从桌肚里掏出一盒酸奶推到沈川面前，“报酬。”沈川嘴角微微上扬，

接过酸奶：“明天篮球赛，你来吗？”“那必须的，”周明远抢答，“我们班草大人的比赛，

能缺席吗？”林柚踢了周明远椅子一脚，对沈川说：“去啊，陈雯雯也去，

她说要给你组建后援会。”沈川的表情立刻变得尴尬，耳尖微微泛红：“别闹了。

”周明远嘿嘿笑起来：“害羞什么，人家陈大**可是年级公认的美女，

多少男生做梦都想要这种待遇。”“那你上啊，”沈川回击，“你不是自称情圣吗？

”“情圣也得看对象啊，人家眼里只有你这种高冷学霸。”周明远夸张地叹了口气，

转向林柚，“是吧，柚子？”林柚正低头对照沈川的答案，头也不抬：“是什么是，

你俩要打情骂俏出去说，别影响我学习。”教室里重归安静，

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林柚的目光在沈川的卷子和自己的之间来回移动，

突然发现他的卷子边缘画着几个极小却精致的小猫图案。这不像沈川的风格。

他一向严谨到近乎强迫症，卷面干净得能直接当印刷品用。林柚盯着那些小猫看了几秒，

直到沈川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轻轻咳嗽了一声。放学**响起，教室里瞬间炸开锅。

周末的到来像一针强心剂，注入每个少年的血液。“明天九点体育馆门口**！

”体育委员站在讲台上大喊，“都别忘了啊！”林柚慢吞吞地收拾书包，

看着沈川和周明远已经利落地整理好东西站在她桌旁。“大**，能快点吗？

”周明远敲了敲她的桌子，“食堂的糖醋排骨可不等人。”“急什么，

”林柚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排骨又不会长腿跑了。”三人并肩走出教室，

穿过熙熙攘攘的走廊。夕阳透过走廊窗户，在地面上拉长他们的影子。

周明远一路都在模仿物理老师讲课的口头禅，逗得林柚笑个不停，沈川则安静地走在旁边，

偶尔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走到分岔路口，周明远突然想起什么：“对了，

下周语文小组作业，你俩一组是吧？带我一个呗？”林柚和沈川对视一眼，

异口同声：“不要。”“为什么？”周明远捂住胸口，做出受伤的表情，

“我还是很有用的好吗？”“上次你说有用，结果交上来的部分全是网络段子拼接，

”林柚翻了个白眼，“害得我俩被李老师单独谈话。”“那是意外！这次我保证认真写。

”周明远双手合十，“求带飞。”沈川摇摇头：“你找别人吧，我们组已经定好主题了。

”周明远哀嚎着被拒绝的同时，林柚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沈川的表情——他似乎在隐瞒什么，

眼神闪烁不定。这不对劲。分别后，林柚独自走向自行车棚，

的小猫图案、他听到陈雯雯名字时过于激烈的反应、还有刚才提到小组作业时那闪烁的眼神。

一定有鬼。周一早上，林柚早早来到教室，趁着还没几个人，悄悄摸到沈川的座位前。

她深呼吸一下，打开他的桌盖，在一堆整齐的书本中翻找起来。她知道这很不道德，

但好奇心像小猫的爪子，挠得她心痒难耐。在数学课本和物理笔记之间，

她发现了一本从没见过的黑色封皮笔记本。封面上没有任何标识，但打开第一页，

林柚就愣住了。本子里贴满了细小的植物标本，每一页都用工整的字迹记录着观察笔记，

偶尔还配有精致的插图。这绝对不是沈川的课堂笔记。她快速翻动着，直到中间某一页，

一张折叠的纸片滑落出来。林柚捡起来展开，

发现是一幅用铅笔画的人物速写——画中人趴在桌上睡觉，侧脸线条柔和，头发散落在颊边，

赫然就是她自己。林柚愣住了，心跳突然加速。她盯着那张画看了足足一分钟，

才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回原处。合上笔记本时，她注意到扉页角落有一个极小的签名：江辰。

谁是江辰？整个早自习，林柚都心不在焉。她偷偷观察着教室里的每个人，

试图找出那个叫江辰的。他们班有这个人吗？课间操时间，大家排队往操场走。

林柚故意放慢脚步，蹭到沈川身边。“哎，问你个事，”她装作不经意地说，

“你知道咱们年级有个叫江辰的人吗？”沈川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但表情依然平静：“怎么突然问这个？”“就...偶然听说的，有点好奇。

”沈川沉默了几秒，在队伍拐弯时才低声回答：“隔壁4班的，初中和我们同校。

”林柚恍然大悟，难怪名字有点耳熟。她努力回想，

却只记起一个模糊的身影——总是独自坐在角落，安静得像不存在。“你怎么会认识他？

”林柚忍不住追问。沈川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不算认识，只是...知道而已。

”林柚眯起眼睛，直觉告诉她沈川在撒谎。但**哨声响起，打断了她的追问。午休时，

林柚借口去老师办公室，溜达到4班门口。透过窗户，

她很快就找到了那个身影——靠窗倒数第二排，一个清瘦的男生正低头画画，额前碎发垂下，

遮住了部分侧脸。仿佛是感应到她的目光，男生突然抬起头。四目相对的瞬间，

林柚心里一惊，慌忙移开视线，快步走过4班教室。那就是江辰。

可沈川为什么会有他的笔记本？周三下午的体育课，3班和4班恰好同一节。自由活动时间，

林柚看见沈川独自走向图书馆方向，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穿过层层书架，

她看见沈川在靠窗的角落停下，而那里已经坐着一个人——江辰。林柚躲在一排书架后，

悄悄观察。两人没有交谈，只是各自拿出笔记本交换，然后安静地坐在一起写写画画。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奇妙的和谐画面。所以沈川和江辰不仅认识，

还挺熟？为什么从没听沈川提起过？**室的路上，林柚截住沈川：“坦白从宽，

你和那个江辰怎么回事？”沈川明显吓了一跳，

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什么怎么回事？”“别装傻，

我看见你们在图书馆交换小本子了。”林柚抱起手臂，“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勾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