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校长，我们不要听这些废话！”“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不然我们今天就不走了！”鼎沸的人声几乎要掀翻育才小学会议室的屋顶。

陈静被裹在愤怒的家长中间，感觉空气都快被抽干了。她的儿子，今年小学三年级。

也是网课三年级。一切的源头，都来自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班主任，柳如烟。1会议室里，

烟味、汗味和廉价香水味混杂在一起，熏得人头疼。陈静捏着手里的水杯，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看着坐在主位上，满头大汗的王校长，

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窜了上来。“王校长，我们今天来不是听您诉苦的。

”陈静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一下就压过了周围的嘈杂。“我们就想问一个问题。

”“我们的孩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有老师来上课？”所有家长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又齐刷刷地转向王校长。王校长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拧开，又拧上，

额头的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滚。“各位家长，大家的心情我非常理解……”“别理解了！

”一个穿着工装的男人猛地一拍桌子，“我儿子连拼音都认不全了！天天在家对着个破电脑，

眼睛都快瞎了！”“就是！我们家孩子也是！作业发过去，那个柳老师半天不回，

回了也是一个‘阅’字！她到底阅没阅啊？”“这个柳老师，到底是什么人啊？

”“入职第一天，报了个到，第二天就说怀孕了要保胎。”“行，我们体谅，女老师不容易。

”“结果呢？休完产假，回来上了不到一个星期，又怀了二胎！”“现在好了，

二胎产假休完了，听说又怀了三胎！”“她这是把学校当什么了？把我们孩子当什么了？

”“三年！整整三年！我们的孩子就没见过班主任长什么样！”家长们你一言我一语，

积压了三年的怒火彻底爆发。王校长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他知道，今天这事儿，

糊弄不过去了。“大家静一静，静一静！”他抬高了声音，双手向下压了压。

“柳老师的情况，确实比较特殊……”“特殊？”陈静冷笑一声，“哪里特殊了？

是她三年生了三个，还是我们孩子活该倒霉，摊上这么一个‘尽职尽责’的老师？

”她的反问像一记重拳，狠狠砸在王校长的心口。是啊，他怎么解释？说柳老师手续齐全，

每一次请假都符合规定？说学校也想换人，但是编制占着，新人进不来？

这些话跟家长们说了，只会火上浇油。“学校已经和柳老师沟通过了，”王校长艰难地开口，

“她……她也表示很抱歉，但是身体原因……”“身体原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领着工资，

让几十个孩子上三年网-课吗？”陈静步步紧逼。她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圈同样愤怒的家长。

“王校长，我们今天也不为难你。”“我们只有一个要求。”“让柳如烟老师，亲自来这里，

给我们一个解释。”“对！让她自己来！”“躲在后面算什么本事！”“我们倒要看看，

她长什么样！”群情激愤。王校长看着眼前这阵仗，知道自己是拦不住了。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手指在拨号键上停顿了许久，最后还是认命地拨了出去。“喂，

柳老师吗？”“你……你来学校一趟吧。”“对，现在。”“家长们都在会议室，想见见你。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王校长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挂了电话，

对着众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柳老师说，她马上就到。”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等着那个传说中的柳老师现身。陈**回座位，

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她知道，真正的硬仗，现在才要开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半个小时后，会议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了。2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孕妇连衣裙，长发披肩，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肚子高高隆起，看月份，

至少有七八个月了。她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微笑，目光从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扫过。

这就是柳如烟。陈静的心猛地一沉。她预想过柳如烟的很多种样子，憔悴的，病弱的，

甚至蛮不讲理的。唯独没想过，会是这样一副光鲜亮丽、从容不迫的模样。

她哪里像一个需要长期保胎的病人？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家长们都被柳如烟这副派头给镇住了。“大家好，我是柳如烟。”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

听着很舒服。“很抱歉，因为我个人的原因，给大家和孩子们造成了困扰。”她说着，

还微微鞠了一躬。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竟然缓和了几分。

有几个家长甚至露出了不忍的神色。毕竟，对一个孕妇发火，总归是有点说不过去。

王校长见状，连忙打圆场：“柳老师，你这肚子不方便，快坐快坐。

”柳如烟顺势在王校长旁边的空位坐下，姿态优雅。“王校长，各位家长，

我知道大家今天来是为了孩子上课的事情。”她一开口，就直奔主题。“我向大家保证，

虽然我人在休假，但我对班级的情况一直是非常关心的。孩子们的作业我都有批改，

线上的教学活动我也都有跟进。”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叠打印好的文件。

“这是我们班上学期的线上学习报告，还有每个学生的个人情况分析，大家可以看一下。

”有家长将信将疑地接过去翻了翻。上面确实记录得清清楚楚，

甚至比他们自己了解得还详细。一时间，不少人开始动摇了。难道，是他们错怪她了？

陈静冷眼看着这一切。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柳如烟，是个高手。三言两语，

就想把所有责任都推得干干净净。“柳老师。”陈静再次开口，打破了这短暂的和谐。

“我们不看这些报告。”“我们就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给孩子们上课？

”柳如烟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眼神里满是母性的光辉。“真的很抱歉，医生说我这一胎情况不太稳定，需要卧床静养。

”“等我生完孩子，休养好身体，就立刻回学校。”“那是什么时候？

”一个家长忍不住追问。“这个……”柳如D烟露出为难的神色，“产假，加上哺乳假，

大概……一年后吧。”一年后！会议室里“嗡”的一声，再次炸开了锅。“一年？等她回来，

我们孩子都快毕业了！”“这不就是说，我们孩子小学六年，一半时间都是在上网课？

”“太过分了！这简直是欺负人！”陈静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她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柳老师，”陈静强压着怒火，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休完这个产假，

还要再休一年？”柳如烟无辜地点点头：“按照规定，是这样的。”“规定？”陈静气笑了，

“什么规定让你能心安理得地占着一个教师的编制，却三年不上一天班？

”“我所有的请假手续都是齐全的，也得到了学校和教育局的批准。

”柳如烟的语气依然温和，但话里的意思却针锋相对，“这位家长，如果您对规定有疑问，

可以去咨询相关部门，而不是在这里质问我。”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挑衅的微笑。

“而且，我向大家透露一个好消息。”“我这次怀的，是双胞胎。”“所以，

产假可能会更长一些。”这句话，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整个会议室，

瞬间死寂。所有人都被她这番话惊得说不出一个字。双胞胎？产假更长？这是好消息？

这是在向他们炫耀吗？陈静只觉得一股血直冲脑门。她看着柳如烟那张云淡风轻的脸，

看着她抚摸肚子的手，看着她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不是歉意，也不是无奈。

那是**裸的炫耀和**。她在告诉所有人：我就是这样，你们能奈我何？

“你……”陈静气得浑身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啪！”一声巨响。

之前那个拍桌子的工装男人，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椅子。“欺人太甚！”他红着眼睛，

指着柳如烟的鼻子。“老子今天不打你，老子就不姓张！”说着，他像一头发怒的公牛，

朝着柳如烟就冲了过去。3场面瞬间失控。王校长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张开双臂拦在柳如烟身前。“老张！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不能动手！”“说个屁！

”男人双眼通红，一把推开王校长，“她都骑到我们脖子上拉屎了，还跟她好好说？

”其他家长也纷纷站起来，有的去拉那个姓张的男人，有的对着柳如烟怒目而视。

会议室里乱成一锅粥。柳如烟被这阵仗吓到了，脸色发白，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肚子，

身体不住地往后缩。“你们要干什么？打人是犯法的！”她尖声叫道。陈静站在原地，

没有动。她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心里却是一片冰冷。动手？动手就输了。打了她，

他们就从有理变成了没理。到时候别说要说法，不被追究法律责任就不错了。这个柳如烟，

看似柔弱，实则精明得很。她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如此有恃无恐。“都住手！

”陈静大喝一声。她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竟然真的让混乱的场面为之一静。

那个姓张的男人动作一顿，回过头，不解地看着她。“陈静，你干嘛？这娘们都这样了，

你还护着她？”“我不是护着她。”陈静缓缓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

示意他冷静下来。然后，她转向柳如烟，目光锐利如刀。“柳老师，你不用害怕，

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打人的。”柳如烟惊魂未定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陈静没有理会她的表情，而是转向了王校长。“王校长，现在情况您也看到了。

家长们的情绪很激动，柳老师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再待在这里。”王校长连连点头，

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对对，陈静妈妈说得对。”“这样吧，”陈静继续说道，

“我们今天先到这里。但是，问题必须解决。我们给学校三天时间，三天之内，

必须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第一，我们孩子的班主任问题，怎么解决？是换人，

还是有其他方案？”“第二，这三年来，孩子们落下的课程，怎么补？”“第三，

对于柳老师这种长期占着编制不上课的情况，学校和教育局到底是什么态度？”她每说一条，

都在地上踱一步，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如果三天后，

我们得不到满意的答复……”陈静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王校长和柳如烟。

“那我们就只能去教育局，去市**，去找媒体。我们就不信，这么大的一个城市，

还没有一个说理的地方了！”她的话掷地有声，在会议室里回荡。家长们的情绪再次被点燃，

但这一次，不再是混乱的愤怒，而是同仇敌忾的决心。“对！去教育局！”“找记者曝光她！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王校长的脸彻底变成了死灰色。他知道，

陈静不是在开玩笑。这群家长，是真的被逼急了。柳如烟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她没想到，

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人，竟然这么难缠。她原本以为，自己只要摆出孕妇的身份，

拿出合法的证明，再软硬兼施一番，就能把这群泥腿子家长打发掉。没想到，

却踢到了一块铁板。“好……好……”王校长擦着冷汗，连声应道，“三天，就三天！

我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得到校长的承诺，陈静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她转身对众人说：“我们走。”家长们虽然心有不甘，但看到陈静坚定的眼神，

也都压下了火气，陆陆续续地跟着她走出了会议室。姓张的男人走到柳如烟面前，

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等着！”说完，也转身走了。整个会议室，

只剩下瘫坐在椅子上的王校长，和脸色惨白的柳如烟。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秋风萧瑟。

有家长凑到陈静身边，担忧地问：“陈静，就这么算了？万一三天后学校又糊弄我们怎么办？

”陈静摇摇头，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他们会的。”“什么？”“他们一定会糊弄我们。

”陈静的语气很平静。“那我们……”“所以，”陈静打断了他的话，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光，

“我们不能只等着。”她停下脚步，看着身边这群忧心忡忡的家长。“从现在开始，

我们要自己找证据。”“我们要把柳如烟这三年的所作所为，全都挖出来！

”“她不是说她手续齐全，一切合法吗？”“那我们就看看，到底有多合法！”4散会后，

家长群里炸开了锅。柳如烟那句“我怀了双胞胎”彻底引爆了所有人的怒火。

【这哪里是老师？这简直是职业孕妇！】【占着茅坑不拉屎，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活久见！

】【陈静妈妈说得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必须行动起来！

】陈静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滚动的消息，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了一行字。【各位，光生气没用。

我们现在需要分工合作。】她迅速将任务进行了划分。

一部分家长负责继续向学校和教育局施压，每天一个电话，要求给出解决方案。

一部分家长负责联系其他班级，甚至是其他学校的家长，打听柳如烟的过往。而陈静自己，

则把目标锁定在了柳如烟的个人背景上。她总觉得，一个刚入职的新教师，敢这么肆无忌惮，

背后一定有猫腻。“老公，你帮我查个人。”晚上，陈静对正在看财经新闻的丈夫说。

她的丈夫赵毅是一家公司的法务，人脉颇广。“查谁？”赵毅放下平板，有些惊讶。

他很少见妻子对一件事如此上心。“我们孩子那个班主任，柳如烟。

”陈静把白天在学校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毅。赵毅听完，眉头紧锁。

“这事儿确实有点蹊跷。”他沉吟道，“一个普通教师，不太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按理说，

长期病假事假，绩效考核肯定不合格，学校完全有理由将她调离教学岗位，甚至辞退。

”“可学校就这么纵容了她三年。”陈静说。“我明天找人问问。”赵毅点点头，

“你那边也别太冲动，这种事情，硬碰硬容易吃亏。”“我知道。”第二天，

消息陆陆续续地汇集到陈静这里。负责打电话的家长反馈，

学校和教育局的态度依然是打太极，让他们耐心等待。而负责打听消息的家长，

却带来了一个惊人的发现。【陈静妈妈，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柳如烟的老公，是个律师！

】【好像还是个挺有名的律所的合伙人！】这个消息让陈静的心一紧。

难怪柳如烟那么有恃无恐，原来是有法律人士在背后撑腰。这下事情变得棘手了。

如果他们这边稍有不慎，被对方抓住把柄，很可能就会被告上法庭。

群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重。【那我们还查吗？万一被她老公告我们骚扰怎么办？

】【是啊，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哪经得起跟律师打官司啊。】陈静看着这些退缩的言论，

心里一阵烦躁。她知道大家的顾虑。但是，就因为对方是律师，他们就要放弃吗？

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耽误吗？不。绝不。陈静深吸一口气，在群里发了一段语音。

“各位，我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但是，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孩子，

我们是正义的一方，我们怕什么？”“她老公是律师又怎么样？律师就能罔顾事实，

颠倒黑白吗？”“我们只要做到所有行为都在法律框架内，搜集到的都是真实证据，

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如果现在放弃，那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以后，

柳如烟只会更加变本加厉！”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像一针强心剂，打消了许多家长的疑虑。

【陈静妈妈说得对！我们不能怂！】【干就完了！为了孩子，拼了！】士气再次被鼓舞起来。

就在这时，赵毅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查到一些东西。”赵毅的声音很低沉。“怎么样？

”陈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个柳如烟，

是通过我们市的‘高层次人才引进计划’被特招进育才小学的。”“人才引进？

”陈静愣住了，“她一个师范毕业生，算什么高层次人才？”“问题就在这里。”赵毅说，

“我查了当年的引进名单和标准，她根本不符合条件。无论是学历、资历还是教学成果，

都差得远。”“那她是怎么进去的？”“她的档案里，有一项市级优秀教师的荣誉。

正是靠着这个，她才勉强够到了人才引进的门槛。”“市级优秀教师？”陈静更糊涂了，

“她不是一入职就怀孕了吗？哪来的教学成果评优秀教师？”“这个荣誉，

是她在入职前获得的。是在她之前实习的学校。”“实习学校？”“对。”赵毅顿了顿，

说出了一个让陈静意想不到的信息。“给她评上这个荣誉，并且在人才引进推荐表上签字的，

是她实习学校的校长。”“而那个校长，现在是市教育局的副局长。”陈静拿着电话，

半天没有说话。信息量太大，她需要时间消化。

符合条件的优秀教师荣誉、实习学校的校长、现在的教育局副局长……这些信息像一根根线，

慢慢在陈静的脑海里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关系网。她终于明白，柳如烟的底气，到底从何而来。

她的背后，不止一个律师老公。还有一个，在教育系统里，能为她遮风挡雨的保护伞。

5这个发现，让陈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对手的强大，超出了她的想象。

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老师师德的问题，而是牵扯到了教育系统内部的权力寻租。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赵毅。赵毅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静，这件事，

可能比我们想的要复杂。对方既然能做到这一步，说明关系网很深。我们再往下查，

可能会有风险。”陈静何尝不知道有风险。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知道。”她说，

“但我不能停下来。如果连我们都退缩了，那还有谁能为孩子们讨回公道？”赵毅叹了口气，

他了解自己妻子的性格。“好，我支持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切要小心。

不要自己一个人行动，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商量。”“嗯。”有了丈夫的支持，

陈静心里踏实了不少。她将这个发现暂时埋在心里，没有在家长群里公布。她知道，

这个消息一旦放出去，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士气，很可能会瞬间瓦解。现在，

她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能够绕开那张关系网，直击要害的突破口。

陈静把目光投向了柳如烟的“市级优秀教师”荣誉。这是她能够被特招进育才小学的关键。

如果能证明这个荣誉有问题，那么她整个入职的合法性，都将受到质疑。

“她是在哪个学校实习的？”陈静问赵毅。“市郊的阳光小学。一所民办学校。”民办学校？

陈静的眼睛亮了。相比于盘根错节的公立系统，民办学校的管理相对独立，

人际关系也更简单。或许，可以从这里找到线索。陈静决定亲自去一趟阳光小学。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没有声张，只是找了个周末，自己一个人开车去了市郊。

阳光小学的位置有些偏僻，校舍也显得有些陈旧。陈静在学校门口徘徊了很久，

思考着该用什么身份进去打听消息。正当她一筹莫展时，

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保洁阿姨提着水桶从校门口走了出来。陈静心中一动，连忙迎了上去。

“阿姨，您好，跟您打听个事儿。”她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保洁阿姨停下脚步，

疑惑地看着她。“你是？”“哦，我是个教育研究者，

想了解一下前几年从咱们学校出去的优秀教师的情况。”陈静随口编了个理由，“我听说，

大概三四年前，你们学校有个叫柳如烟的实习老师，后来还评上了市优，特别厉害。

”一听到“柳如烟”这个名字，保洁阿姨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古怪。她撇了撇嘴，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柳如烟？哼，她算什么优秀教师。”有戏！陈静心中一喜，

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阿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说她教学能力很强的。

”“教学能力？”保洁阿姨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一个实习老师，

总共就没上过几节正经课，大部分时间都在办公室里坐着，要么就是帮着校长写材料。

”“那她那个市优是怎么评上的？”“谁知道呢。”保洁阿姨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反正那段时间，总看到她往老校长办公室跑。后来没多久，学校就贴出公告，

说她评上什么市优了。我们都纳闷呢。”“老校长？”陈静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

“就是后来调到教育局的那个？”“可不就是他嘛！”保洁阿姨一脸的鄙夷，“他走了以后，

我们才知道，学校的账上亏空了一大笔钱。新校长来了，查了半天也查不清楚，

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账目亏空？陈静的心跳开始加速。她隐隐感觉到，

自己可能触摸到了一个更深的秘密。“阿姨，那您知道……柳如烟和那个老校长，

除了工作关系，还有别的关系吗？”保洁阿姨的表情变得更加意味深长。“这我可不敢乱说。

不过啊……”她凑到陈静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好几次打扫卫生的时候，

都看见柳如烟从老校长的休息室里出来，衣衫不整的。”“而且，老校长的老婆，

还来学校闹过一次，指名道姓地骂柳如烟是狐狸精。”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