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卖员,撞翻总裁的求婚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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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在顶级餐厅包场向我前女友求婚时,我穿着外卖服端着佛跳墙闯了进去。

汤汁泼了他爱马仕高定一身,全场宾客手机镜头对准我这落魄小丑。

他暴怒撕毁我外卖单:“低等人永远只配闻香味!”并当场打电话开除我。

我低头沉默不发,默默拨通了一个加密电话:“收购案可以启动了,对,就是现在。”

三天后公司易主大会上,我穿着汤姆福特西装走进会议室,在全体高管呆滞目光中坐下主位。

翻着花名册轻笑:“林薇薇经理——麻烦去楼下帮我取个外卖,要超时了。”

我叫陈默,人如其名,大多数时候是个沉默的影子。

但今天,我这道影子,被塞进了一件浸满各式菜肴混合气味的黄色外卖服里,骑着一辆电量时刻告急的电动车,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疲于奔命。

下午四点三十七分,城中最顶级的法餐厅“云顶”门口。我把小电驴歪在路边划定的共享单车区域,拎起那个印着“御膳坊”logo的沉重保温箱,小跑着冲向那扇需要预约才能进入的旋转玻璃门。保温箱里装着一份价值1888的至尊佛跳墙,客户备注:必须准点,汤汁一滴不能洒,否则差评投诉。

差评,意味着我这一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几十单基本白跑。投诉,更可能让我这个月的全勤奖金泡汤。我需要这笔钱,很需要。

门童穿着笔挺的制服,脸上挂着训练有素的、介于礼貌和轻蔑之间的笑容,伸手拦住了我。“外卖员走侧门通道,不能进大堂。”

我喘着气,抹了把额头的汗:“哥们儿,通融下,‘观海’包间,急单,超时了客人要投诉。”

门童的视线在我沾着油渍的外卖服上扫过,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规定就是规定,侧门直走右拐,有货梯。”

我咬咬牙,知道跟这种人纠缠只是浪费时间。拎起保温箱,我转身奔向侧门那条狭窄、堆着些许杂物、弥漫着厨房后巷气味的通道。货梯慢得像一头老牛,吱吱嘎嘎地停在了顶层。

“观海”包间在餐厅的最深处,要穿过整个奢华的大堂。脚下是软得能陷进去的地毯,头顶是耀眼得让人眩晕的水晶吊灯,空气里飘着昂贵的香氛和若有若无的钢琴曲。与我这一身油污的外卖服格格不入。

几位穿着晚礼服的女士投来诧异的目光,随即掩嘴轻笑,像是在看一只误入宴会的猴子。我低着头,加快脚步,只想尽快送到,然后离开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

就在我快要走到“观海”包间那扇对开的雕花木门前时,我发现整个大堂的光线似乎都暗了下来,只有一束追光灯,打在了包间门口那片区域。原本散布在各处的宾客,此刻都聚集在那里,人手一杯香槟,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同一个方向。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这阵仗,不像普通的商务宴请。

我硬着头皮往前挤,嘴里不断说着“抱歉,借过,外卖”。有人不耐烦地侧身,给我让开一条缝隙。透过人群的缝隙,我看到包间门口的情景,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

那个穿着意大利手工剪裁的银灰色西装,身材挺拔,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单膝跪在地上的男人,是秦风,我们公司——不,我昨天之前还任职的公司——的CEO。

而那个站在他面前,穿着一身洁白的Valentino定制连衣裙,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娇羞与惊喜,用手掩着嘴,眼眶微红的女人,是林薇薇。

我的前女友。三天前,刚刚用一句“陈默,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们分手吧”把我打入地狱的前女友。

秦风手里举着一个打开的蓝色丝绒盒子,里面那枚钻石戒指大到即使在柔和的光线下,也折射出刺眼的光芒。他深情款款,声音通过不知藏在何处的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堂:“薇薇,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礼物。遇见你之后,我才明白什么是心动。嫁给我,让我用余生来守护你,给你世界上所有的幸福。”

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着的惊呼和窃窃私语。

“秦总真是大手笔,那戒指怕是得七位数吧?”

“林经理好福气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听说秦总为了今晚包下了整个‘云顶’,真是用心……”

我像被一道惊雷劈中,耳边嗡嗡作响。世界的声音变得遥远而模糊,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清晰得可怕。保温箱的提手深深勒进我的掌心,传来一阵钝痛。我看见林薇薇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曾经属于我的光芒,此刻却为另一个男人,在一个我连进门都需要被施舍的场合,璀璨绽放。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伸出了左手。

秦风脸上绽放出胜利者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将那枚象征着财富和地位的戒指,套上了林薇薇的无名指。下一秒,掌声、欢呼声、香槟杯碰撞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涌起。

人群激动地向前簇拥,不知谁在后面推搡了一下,我本就心神恍惚,一个趔趄,身体失去了平衡。

“砰!”

沉重的保温箱脱手而出,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箱盖弹开,那只精致的紫砂盅滚落出来,盖子摔在一边,浓稠金黄的汤汁泼洒而出,像一道愤怒的瀑布,精准地浇在了刚刚站起身、正准备接受众人祝福的秦风身上。

滚烫的汤汁浸透了他昂贵的银灰色西装前襟,爱马仕的丝质领带瞬间染上污渍,几颗饱满的鲍鱼和海参滑稽地挂在他的胸口,汤汁顺着裤管滴落,在他锃亮的皮鞋边积成一滩小小的、散发着浓郁香气的“沼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全场的欢呼和掌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空气中弥漫着佛跳墙的浓香,混合着一种名为“尴尬”和“震惊”的诡异气氛。

秦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错愕,随即迅速转化为滔天的怒火。他低头看着自己一片狼藉的西装,又猛地抬头,目光如同两把淬了毒的冰锥,死死地钉在我身上。

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完了。

紧接着,是各种型号的手机,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瞬间从四面八方伸了出来,镜头毫不客气地对准了我这个突然闯入的、穿着外卖服的“小丑”,以及那位狼狈不堪的总裁。闪光灯噼里啪啦地亮起,记录下这足以登上本地八卦头条的“名场面”。

“哪来的送外卖的?怎么闯进来的?”

“保安!保安死哪儿去了?”

“天啊,秦总的衣服……这下完了……”

林薇薇也惊呆了,她用手捂着嘴,看看秦风,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慌、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以及……一种迅速闪过的、类似于嫌弃的情绪。她显然认出了我,在这个她最风光、最梦幻的时刻,被我以如此不堪的方式打断。

秦风的脸色从铁青变成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地一步跨到我面前,甚至顾不上擦拭身上的汤汁,一把抢过我还捏在手里的外卖单据,扫了一眼,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撕碎,纸屑劈头盖脸地砸向我。

“陈默?!是你这个废物!”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有些扭曲,失去了往常的从容,“**怎么混进来的?啊?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就因为薇薇甩了你,你就来报复我?”

他根本不需要我回答,或者说,我的任何反应在他眼里都毫无意义。他指着我的鼻子,用整个大堂都能听清的音量,一字一句地羞辱:“看看你这副德行!像个阴沟里的老鼠!送一辈子外卖,你也只配闻闻我们这些人桌上菜的香味!低等人,永远都是低等人!”

每一句话,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身上。周围的目光,有同情,有鄙夷,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看戏的冷漠。林薇薇下意识地往秦风身边靠了靠,似乎想与我这个“污点”划清界限。

屈辱像岩浆一样在我血管里奔腾,几乎要冲破我的喉咙。但我死死地咬着牙,强迫自己低下头,看着地毯上那摊刺眼的汤汁和滚落的紫砂盅碎片。不能冲动,陈默,还不是时候。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秦风见我不说话,只是低头沉默,气焰更加嚣张。他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电话,开了免提。

“人事部张经理吗?我是秦风。”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立刻!马上!给我开除快递部的陈默!对,就是现在!通知全公司,此人因严重违反规定,并且行为不端,立即辞退!永不录用!”

电话那头传来唯唯诺诺的应承声。

挂了电话,秦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现在,滚出我的视线。保安,把这个垃圾给我扔出去!”

两名闻讯赶来的保安一左一右架住了我的胳膊。

在被拖走之前,我最后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秦风,又看了一眼他身边、表情复杂的林薇薇。我没有说话,只是将那副落魄、狼狈、甚至有些懦弱的模样,维持到了最后一刻。

我被粗暴地拖拽着,穿过那些或怜悯或嘲讽的目光,扔出了“云顶”餐厅金碧辉煌的大门。外面阳光刺眼,我的小电驴孤零零地停在路边。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脸上的懦弱和屈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冷静。我掏出那个看起来甚至有些过时的老旧手机,手指飞快地解锁,点开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加密通讯软件,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

我对着话筒,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才那个受尽羞辱的外卖员是另一个人:

“喂,是我。‘啄木鸟’计划,可以启动了。”

“对,就是现在,目标——星辉科技。”

“另外,给我准备一套汤姆福特的西装,尺码你知道。”

挂了电话,我回头看了一眼“云顶”那扇巨大的旋转玻璃门。门内,是掌声与鲜花,是刚刚上演的“王子与公主”的童话;门外,是车水马龙,是我这个刚刚被宣判为“低等人”的外卖员。

但很快,游戏规则就要改了。

我跨上电动车,拧动电门,汇入城市的车流。风吹在脸上,带着夏末的燥热,但我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杀伐之意。

秦风,林薇薇。

你们的求婚盛宴,才刚刚开始。而我这道你们眼中的“开胃小菜”,会不会变成你们的断头饭?

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