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个城里少爷回村插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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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是,我说兰兰,你等会儿……咱家这……私人停机坪呢?

”陈昊拖着他那个骚包的银色行李箱,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泥巴路上,整个人都傻了。哦豁,

我那清澈又愚蠢的男朋友,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我,韦兰兰,广西农村人,

为了让我这个四体不勤的北京男友陈昊,回来帮我家收那三十亩地的玉米,我撒了个小谎。

也不算小谎吧。我就是跟他说,我爸在后山挖到了狗头金,一夜暴富,家里买了直升飞机,

特意接他来体验一下我们广西上流社会朴实无华的生活。你看,他这不就屁颠屁颠地来了吗?

我清了清嗓子,一脸沉痛地看着他:“唉,耗子,这事儿说来话长。

”陈昊那张俊脸皱得跟个包子似的,指着不远处那栋摇摇欲坠的二层小楼,

颤声问:“那……那咱家那八百八十八平的法式庄园呢?”“别提了!”我一跺脚,

眼眶瞬间就红了,“都怪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前两天在澳门赌输了,全赔进去了!停机坪,

庄园,都没了!”我根本没有弟弟。陈昊呆滞。陈昊低头。陈昊红温!

他看着自己那双崭新的**款AJ,此刻正和一坨新鲜的牛粪进行着亲密接触,

表情像是要当场飞升。“韦!兰!兰!”他咬牙切齿地喊我的名字。“哎呀妈呀!姑爷来啦!

”我妈王翠花同志穿着个大花袄,挥舞着锅铲就从屋里冲了出来,

一口大碴子味儿差点没把陈昊给干懵圈,“瞅这孩子俊的,路上饿了吧唧的,快进屋,

妈给你炖了只老母鸡!”陈昊被我妈的热情整得一愣一愣的,

结结巴巴地问我:“你……你妈不是说得一口流利的伦敦腔吗?”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哦,

最近看了几部东北乡村爱情剧,上头了,正在角色扮演呢。”哼,伦敦腔?

我妈连普通话都说不利索。这时,我爸,一个沉默寡言的山东大汉,

扛着个锄头从田埂上走过来,瓮声瓮气地开口:“恁就是兰兰那个对象?瞅着……不咋结实。

”陈昊彻底石化了。他转过头,

用一种看诈骗犯的眼神死死盯着我:“你爹……不是退休的华尔街金融巨鳄?”切,

还华尔街,他连我们镇上的华莱士都没去过。我一把搂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屋里拖,

一边拖一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吹气:“宝贝儿,这叫体验生活,懂吗?

咱们这是先婚后爱的剧本,现在是落魄千金和不离不弃的忠犬男友,**不?

”陈昊的嘴角抽搐得比拖拉机还厉害:“我可去你的先婚后爱吧!韦兰兰,你就是个大骗子!

”“哈,现在才知道?”我冲他抛了个媚眼,“晚了,我的好耗子,你已经上了贼船了。

”进屋后,一桌子农家菜,喷香。陈昊估计是真饿了,也可能是破罐子破摔了,

甩开膀子就开吃。我妈一个劲儿地给他夹菜,“姑爷,多吃点,看你瘦的。

俺们这嘎达没啥好东西,就是实在。”我爸闷头喝了口自家酿的米酒,

然后把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哐当”一声放在陈昊的碗边。那是一把镰刀。

陈昊夹着鸡腿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我爸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质朴的期许:“小陈啊,

吃了饭,跟俺下地,把东头那片玉米给收了。得劲儿不?”陈昊的表情,裂开了。

2陈昊最终还是被我爹拖去了玉米地。看着他穿着一身潮牌,拿着镰刀,

站在齐人高的玉米秆子中间,那画面,啧,比八十年代的挂历还带感。“不是,叔,

这玩意儿……它怎么用啊?”陈昊捏着镰刀,像捏着个烫手山芋,一脸的清澈愚蠢。我爹,

一个标准的山东硬汉,皱着眉头瞅着他:“恁用手捏着,对着那根玩意儿的根,使劲,拉!

”“拉?”陈昊试探性地挥了一下,镰刀差点飞出去砍到自己的脚。“哎哟我滴亲娘嘞!

”我妈在田埂上急得直拍大腿,“姑爷你慢点儿!那玩意儿快得很,别给自个儿整秃噜皮了!

”**在田埂的一棵歪脖子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现场指导:“耗子,腰马合一,气沉丹田,

想象你眼前这个不是玉米,是欠了你钱不还的孙子,给我砍它!”陈昊白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的幽怨,都能养一鱼塘的鱼了。他深吸一口气,学着我爹的样子,弯下腰,

对着一根玉米秆,“哈”的一声,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咔嚓。”玉米秆纹丝不动。

镰刀的木柄,断了。空气瞬间安静,只有风吹过玉米叶的沙沙声。我爹沉默了。我妈沉默了。

我嘴里的瓜子都忘了嗑。淦!这可是我爹用了十年的老伙计!

就这么被这个败家玩意儿给干废了?陈昊举着手里半截木柄,脸上写满了无辜和茫然:“叔,

恁家这镰刀……质量不大行啊。”我爹黝黑的脸膛涨成了猪肝色,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是……俺用上好的铁梨木……自个儿做的……”哦豁,完犊子了。

我赶紧跑过去打圆场:“哎呀爸,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正好换个新的!走走走,耗子,

你细皮嫩肉的,干不了这个,姐带你去干点轻松的。”我连拖带拽地把他拉离了案发现场。

我能感觉到我爹那两道能杀人的目光,一直跟在我俩背后。我把他带到屋后的院子里,

指着一地的金灿灿的玉米棒子,笑得像个慈祥的老母亲:“来,宝贝儿,看见没?剥玉米,

这个简单,坐着就能干。”陈昊狐疑地看着我:“就……用手剥?”“那不然呢?

”我翻了个白眼,“难不成你还想用嘴啃?”说完,我拿起一个玉米,双手上下翻飞,

几秒钟,一个光溜溜的玉米棒子就出现了。我把玉米棒子往他怀里一塞,

带了点颜色地调侃道:“喏,拿着玩儿,晚上用得着。”陈昊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他哼了一声,拿起一个玉米,笨手笨脚地开始剥。那指甲抠得,

跟给玉米做美甲似的。我看着他那笨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这哪是我骗他来干活啊,

这分明是我请了个祖宗回来供着。到了晚上,我爹的脸还是黑的。吃饭的时候,

他给我妈使了个眼色。我妈立马会意,清了清嗓子,对着陈昊说:“姑爷啊,你看哈,

俺们家兰兰呢,从小就野,没个女娃样。但是呢,心眼儿不坏。俺们寻思着,你俩这事儿,

是不是该定下来了?”陈昊一口汤差点喷出来:“啊?阿姨,这……这是不是有点快?

”“快啥呀快!”我妈一拍桌子,“俺瞅着你就挺好!这样,明儿个,

让你叔带你去见见咱村里几个有头有脸的长辈,把事儿给过了明路!

”我爹在旁边补充了一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明天让你二爷给你俩算个日子。

”陈-北京少爷-昊,彻底傻眼了。他求助地看向我,眼神里全是“救命”。

我冲他微微一笑,用口型对他说:“欢迎来到,广西。”哼,小样儿,还治不了你了?

3第二天一大早,陈昊是被一阵唢呐声给吵醒的。他顶着个鸡窝头,睡眼惺忪地跑出来,

就看见我们家院子里站满了人,村口的王二爷正带着他的草台班子吹得震天响。“嘛呢介是?

过年了?”一个操着天津口音的大叔,是我们村的会计,正嗑着瓜子跟我爹聊天。

我爹递过去一根烟,脸上难得有了点笑模样:“俺家兰兰的对象来了,带他认认人。

”陈昊看见这阵仗,腿都软了,转身就想往屋里躲。我一把薅住他的后衣领,“跑什么?

今天你可是主角。”“主角?什么主角?”他一脸惊恐,“韦兰兰,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你别告诉我,今天是我俩的订婚宴!”“恭喜你,答对了。”我拍了拍他的脸蛋,

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惊喜个屁!我不同意!”他炸毛了,

“我爸妈还不知道呢!这不合规矩!”“切,在我们这儿,我爸妈同意就行了。

”我把他推到院子中央,“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陈昊,北京来的,我未来的丈夫。

”话音刚落,周围的七大姑八大姨瞬间就把他给围住了。“哎哟,这小伙子长得真带劲!

”“是啊是啊,看着就聪明!”“家里是干啥的呀?北京有几套房啊?

”陈昊一个在CBD跟人谈上亿合同的精英,此刻被一群热情的农村大妈问得哑口无言,

脸红得像猴**。我爹把我拉到一边,低声问:“兰兰,这小子……靠谱不?

俺瞅着他连个玉米都不会剥。”“爹,您放心。”我压低声音,

“他家在北京二环内有三套房,他自己开了个公司,年收入八位数。主要是,他那腰,嘿,

特好。”我爹听了前半段,眼睛亮了,听到后半段,老脸一红,

瞪了我一眼:“女孩子家家的,说啥呢!

”订婚宴(虽然是强制的)就在这种热闹又诡异的气氛中进行着。

陈昊被灌了一杯又一杯自家酿的米酒,没一会儿就晕乎了。他勾着我的脖子,

酒气地在我耳边说胡话:“兰兰……嗝……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个女土匪……”“哈,

才知道啊?”我捏着他的下巴,“那你这个压寨夫人,当得还满意吗?”他傻笑了一下,

突然凑过来,在我嘴上亲了一口。周围瞬间响起一阵起哄声。我愣住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亲我。这酒……劲儿这么大吗?宴席散了,我把他扶回房间。

他一沾床就睡着了,嘴里还嘟囔着什么“玉米”“镰刀”之类的。我看着他熟睡的脸,

那平日里总是带着一丝疏离和精明的五官,此刻舒展开来,竟有几分孩子气。说实话,

把他骗回来,我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可谁让他整天在电话里说我工作不求上进,

让我辞了广西那份月薪三千的清闲工作,去北京跟他一起当“人上人”。人上人有什么好?

能有家里的空气甜?能有家里的饭菜香?我正想着,手机响了,是陈昊的微信。

我以为是他朋友,拿起来一看,是他置顶的一个聊天框,备注是“白月光”。

最新的一条消息是半小时前发的:“阿昊,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