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新娘:总裁的专属花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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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花坊”的木质招牌在初夏的风里轻轻晃动,玻璃门内,各色花卉争奇斗艳,香槟玫瑰的甜香混着薄荷草的清凉,酿出满室芬芳。苏念蹲在操作台旁,正小心翼翼地修剪蝴蝶兰的气根,这盆“绿云”是养母生前最珍爱的品种,她足足照料了三年,才等来这一季的花期。

“砰——”

剧烈的碰撞声打破了宁静,苏念猛地抬头,就见一个穿着深灰色高定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手肘撞到了陈列架,那盆刚修剪好的蝴蝶兰应声落地,瓷盆碎裂,娇嫩的白色花瓣被他的黑皮鞋碾出一道痕迹。

“先生!”苏念心头一紧,快步冲过去,蹲下身捡拾散落的花枝,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心疼,“您小心些,这盆花……”

“多少钱?”男人打断她的话,语气里满是不耐,随手从钱包里抽出一叠百元现金递过来,眼神都没落在那盆残花上,“这些够了。另外,订99朵红玫瑰,明天上午十点,送到林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收件人林梦瑶。”

他递来一张烫金名片,上面印着“陆氏科技CEO陆承宇”的字样。苏念指尖微顿,陆承宇的名字她听过,本市顶尖豪门的掌权人,前段时间财经杂志的封面人物,传闻他即将与林氏千金联姻,巩固商业版图。

她压下心底那点莫名的失落,将现金推回去,从抽屉里拿出订单本:“先生,这盆花是我养母留下的,不卖。红玫瑰我会帮您准备,但林**在采访里说过,她对玫瑰花粉过敏,您或许可以考虑白桔梗,象征真诚与尊重,更合适些。”

陆承宇的眉头瞬间拧成结。他本就对这场商业联姻满心抵触,订红玫瑰不过是应付场面,苏念的话像一根针,戳破了他的敷衍。他盯着眼前的女孩,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裙子,手上沾着泥土,眼神却清亮倔强,没有丝毫攀附之意,这反倒让他更烦躁。

“我做事,不需要你教。”他将现金拍在柜台上,“按我说的做,多余的钱不用找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身冷意消失在街角。苏念看着柜台上的现金,又看看地上的蝴蝶兰,轻轻叹了口气。她把现金收好,打算等下次见到他再还回去,随后拿起笔,在订单本上改了“白桔梗99枝”,又备注了“无花粉处理”。

第二天上午,苏念亲自送花去林氏集团。刚到顶楼,就听到总裁办公室里传来争执声。

“承宇,你什么意思?订白桔梗就算了,还特意做无花粉处理?你是真的记着我过敏,还是故意敷衍我?”林梦瑶的声音带着怒气。

“不过是一束花,你没必要较真。”陆承宇的声音冷淡,“联姻的事,我已经和我妈说了,再缓一缓。”

“缓一缓?”林梦瑶冷笑,“你是不想和我结婚吧?我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当年那个救过你的女孩,可都过去五年了,人家早就不见了!”

苏念站在门外,心里咯噔一下。五年前?她忽然想起,那年暴雨夜,她在城郊的破庙里救过一个受伤的男人,他昏迷前只说了句“谢谢”,醒来后就不见了,只留下一枚刻着“陆”字的银色袖扣,她一直收在抽屉里。

正愣神间,办公室门被推开,陆承宇走出来,看到苏念时明显一愣:“你怎么来了?”

“我给林**送花。”苏念递过花束,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您上次的钱太多,这是找零。”

林梦瑶也走了出来,看到苏念手里的找零,又看看陆承宇,眼神瞬间变得警惕:“承宇,你认识她?”

“只是个花店老板。”陆承宇接过找零,语气平淡,却在指尖触到苏念掌心时,莫名顿了一下。

苏念送完花刚走出林氏大厦,就接到了房东的电话,语气强硬得不容拒绝:“苏念,房租已经拖了一个月,今天下午必须付清,不然我就叫中介来收房!”

她握着手机,站在人潮汹涌的街头,只觉得浑身发冷。养母治病花光了所有积蓄,花店生意刚有起色,又遇上供货商涨价,她实在拿不出三万块的房租。她想起养父母的照片,想起花坊里那些等待照料的花卉,眼眶忍不住泛红。

三天后,苏念抱着一束白色桔梗去市中心医院,是一位老客户订来探望病友的。刚走到住院部三楼,就看到陆承宇靠在墙上,指尖夹着一份诊断报告,平日里挺拔的背影竟透着几分疲惫。他的母亲沈曼云突发心脏病,住进了ICU,医生说需要尽快手术,但沈曼云一直惦记着他的婚事,坚持要看到他成家才肯上手术台。

陆承宇也看到了苏念,她正蹲在走廊里,温柔地安抚一个哭闹的小病人,从包里摸出一颗水果糖,轻声说:“别怕,打针一点都不疼,像小蜜蜂蛰一下就好啦。”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她发顶,镀上一层浅金色,竟让他紧绷的神经莫名松了些。

当晚,陆承宇的特助陈默把一份资料放在他面前:“陆总,苏念**,22岁,养父母三年前去世,独自经营‘暖阳花坊’,目前欠房租三万,供货商欠款五万,确实有资金困难。另外,五年前城郊暴雨夜,救过一个车祸受伤者的女孩,根据周边监控和目击者描述,很可能就是她。”

陆承宇握着那份资料,指尖微微用力。他找了那个救过他的女孩五年,没想到竟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一个念头在他心底萌生——既可以安抚母亲,又能偿还当年的恩情,或许是个两全之策。

第二天清晨,陆承宇再次出现在“暖阳花坊”。苏念刚把刚到的百合插好,看到他时有些惊讶:“陆先生,您又要订花?”

“不是。”陆承宇走到操作台旁,目光落在那盆重新栽种的蝴蝶兰上,“苏**,我们做个交易。”

他推过一份拟好的契约,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和我契约结婚一年。我帮你还清所有欠款,再投资五十万扩大花坊,给你每月五万块生活费。你只需要扮演好陆太太,陪我去医院照顾我母亲,应付家族和商业上的场合。一年后,我们和平离婚,我会再给你一笔两百万的补偿金,绝不干涉你的后续生活。”

苏念彻底愣住,手里的洒水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陆先生,您在开玩笑吗?结婚是大事,我们只是……”

“我从不开玩笑。”陆承宇打断她,“你有一天时间考虑,想通了打我电话。”他留下一张写着私人号码的纸条,转身离开了花坊。

苏念看着那张纸条,心里乱成一团麻。契约婚姻?她从未想过这样的事。可一想到房东的催款、供货商的脸色,还有养母留下的花坊,她又犹豫了。

傍晚,房东带着中介找上门,身后还跟着两个搬运工:“苏念,我最后问你一次,钱到底能不能拿出来?”

“张叔,您再宽限我几天,我一定……”

“不行!”房东不耐烦地挥手,“今天必须搬!”搬运工立刻上前,开始搬动花架上的花卉。

苏念看着养母最喜欢的那盆栀子花生生被碰掉花苞,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她猛地抓起桌上的纸条,拨通了陆承宇的电话,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陆先生,我答应你。”

电话那头的陆承宇,正站在ICU外看着母亲的监护仪,听到这句话,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好,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带好身份证和户口本。”

挂了电话,苏念蹲在地上,抱着那盆栀子花,眼泪无声滑落。她不知道这条路是对是错,但此刻,她没有别的选择。

一周后,陆家和林氏同时发布声明,称“陆承宇与林梦瑶因性格不合,终止联姻事宜”,消息一出,本市商圈一片哗然。紧接着,陆承宇带着苏念出现在医院,沈曼云看到苏念时,原本紧绷的脸色瞬间柔和下来,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好孩子,真是委屈你了。”

苏念有些局促,却还是温柔地笑了笑:“妈,不委屈。”

陆承宇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暖意。或许,这场契约婚姻,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糕。

订婚宴定在“云顶酒店”,全市最顶级的场所。苏念穿着陆承宇让人送来的高定礼服,化着精致的妆容,却依旧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像一株被移栽到温室里的野花,与周围的奢华格格不入。

“承宇,恭喜你啊。”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白若曦端着酒杯走近,她穿着藕粉色礼服,长发披肩,气质温婉,正是陆氏的首席财务官,也是陆承宇的青梅竹马。

“谢谢。”陆承宇淡淡回应,侧身介绍,“若曦,这是苏念。念念,这是白若曦。”

白若曦的目光落在苏念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笑容得体:“苏**真是清新脱俗,和承宇很般配。”她说话时,故意微微低头,脖颈间的半枚白玉佩露了出来,阳光折射下,泛着温润的光。

苏念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衣领,那里也藏着半枚一模一样的玉佩,是养母临终前塞给她的,说“这是你亲生父母留下的,一定要收好”。她心里微微一动,刚要开口,脚下忽然一滑,下意识地弯腰扶住旁边的桌子,衣领里的玉佩也滑了出来。

白若曦的笑容瞬间僵住,瞳孔骤缩,手里的酒杯差点脱手。两枚玉佩纹路相接,赫然是完整的一块!她强压下心底的震惊,不动声色地将玉佩塞进衣领,语气依旧温柔:“苏**小心些。”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浅灰色西装的男人快步走来,自然地扶住苏念的胳膊:“念念,你没事吧?”

苏念抬头,看到顾言时,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些:“阿言,你怎么来了?”顾言是她的青梅竹马,如今是知名律师,一直很照顾她。

顾言看向陆承宇,眼神里带着探究,却依旧保持微笑:“我是念念的朋友,顾言。听说她订婚,特意过来道贺。陆总,久仰大名。”

陆承宇看着顾言对苏念的熟稔,心底莫名升起一丝烦躁,下意识地将苏念拉到自己身边,宣示**般开口:“我太太,陆承宇。以后,念念的事,有我照顾。”

顾言的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却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好。陆总,我先失陪了。”他深深看了苏念一眼,转身离开了宴会厅。

白若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苏念,一个来历不明的花店老板,也想坐稳陆太太的位置?还有顾言,他看苏念的眼神,分明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这场看似喜庆的订婚宴,暗地里早已暗流涌动。苏念不知道,她签下的不仅是一份契约书,更是一张卷入豪门恩怨、身世谜团的入场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