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上,前男友搂着新欢,端着酒杯走到我面前,阴阳怪气地问:“林静,
还在哪个餐厅端盘子呢?一个月几千块,够花吗?”周围的人都看着我,等着看笑话。
我还没开口,我们单位的领导,也是这次同学会的组织者,走了过来,
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林,别理他。市里那个重点扶持项目,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好好干。
”前男友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碎了。01酒杯碎裂的声音刺耳又清脆,
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现场每一个人的脸上。香槟色的液体混着玻璃渣,
在我前男友赵凯锃亮的皮鞋边蔓延开来。他那张刚刚还挂着讥讽笑容的脸,此刻血色尽失,
僵硬得像一尊劣质的蜡像。他身边的女人,那个叫李娜的,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也满是错愕。
原本嘈杂的包厢瞬间陷入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那些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视线,
此刻都汇集在我身上,只是里面的情绪,已经变成了震惊和探究。
我甚至能听到邻桌有人在极力压低声音,
但又掩饰不住激动地打听:“她……她现在是什么单位的?”“重点项目负责人?市里的?
”这些声音像细小的蚊蝇,嗡嗡作响,却无法在我心里掀起任何波澜。我平静地看着赵凯。
五年了。五年时间,足以让一个人脱胎换骨,也足以让另一个人,依旧停留在原地,
用他那可怜又短视的目光,去度量整个世界。“赵凯,你该换双鞋了。”我开口,声音不大,
但在寂静的包厢里格外清晰。他的视线从我领导王局身上,艰难地移回到我的脸上,
眼神里混杂着难以置信和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慌。“你的眼光,还是和五年前一样差。
”我说完,不再看他,而是转向我的领导,王建国局长。“王局,谢谢您。
”王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沉稳,像一种无声的支撑。“年轻人,
心思要放在工作上,别被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影响了心情。”他的目光扫过赵凯,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身居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场。赵凯的身体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周围的同学反应过来了,立刻有人端着酒杯围了上来。“林静,哎呀,
现在都得叫林科长了吧?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就是就是,咱们班最有出息的就是你了!
来,我敬你一杯!”“林静,以后可要多关照关照老同学啊!”一张张热情洋溢的脸,
说着和五分钟前截然不同的奉承话。我举起手中的果汁,一一应付着,笑容得体,眼神疏离。
我看到赵凯被李娜拉着,灰头土脸地从人群的缝隙里挤了出去。他走的时候,
最后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极了,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我看得懂的,
名为“悔恨”的东西。可惜,太迟了。同学会提前散了场,因为最精彩的戏码已经落幕。
王局顺路送我回家。车里开着暖气,隔绝了窗外的寒风。“小林,那个赵凯,
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吧?”王局一边开车,一边状似无意地问。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霓虹灯在车窗上拉出长长的光影。“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嗯。”王.局点了点头,
“同学会上,我那么说,是给你解围,但项目的事,也是真的。”“担子很重,
‘城东科创园’是市里今年的头号工程,各方各面都盯着,你要有心理准备。”“我明白,
王局,我不会让您失望的。”“那就好。至于过去的人,就让他过去吧,人要往前看。
”车子停在我家小区楼下。我道了谢,下车,看着黑色的公务车汇入车流,消失在夜色里。
回到空无一人的公寓,我踢掉高跟鞋,把自己陷进柔软的沙发。屋子里很安静,
静得能听到心脏在胸腔里沉闷地跳动。我走到窗边,俯瞰着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
有那么一瞬间,五年前那个雨夜,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同样是冬天,雨水冰冷地砸在脸上。
我刚从打工的西餐厅下班,浑身湿透,手里还拎着一份打包好的牛排,那是赵凯最喜欢吃的。
我兴冲冲地跑到他宿舍楼下,想给他一个惊喜。他下来了,却没接我手里的餐盒。
他撑着一把伞,大部分都斜向他自己那边,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我身上。“林静,
我们分手吧。”他说,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我以为我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分手。”他重复了一遍,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和不耐烦,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下个月就要去宏远建设实习了,我爸托了关系,
以后前途一片光明。而你呢?你每天在餐厅里端盘子,看人脸色,一个月挣那点钱,
能做什么?”“林静,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在我事业上帮我,
至少家庭背景能拿得出手的女朋友,你懂吗?”原来,我每天辛苦打工,
省吃俭用供他读完大学,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端盘子的。原来,我们四年多的感情,
抵不过他一句“前途一片光明”。我手里的餐盒掉在地上,滚烫的牛排洒了一地,
热气在冰冷的雨水里蒸腾,很快就没了踪影。就像我们消散的爱情。我看着他,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他最后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
仿佛在看一个被时代抛弃的垃圾。“就这样吧,以后别来找我了。”他转身,
毫不留恋地走进宿舍楼,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倾盆大雨里,被全世界抛弃。那天晚上,
我发了高烧,在租的小房子里躺了两天。病好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辞掉了餐厅的工作,
用所有的积蓄,报了公务员考试的培训班。我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没日没夜地学习。
桌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我要让他后悔。五年了。我从一个卑微的服务员,
变成了一个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连头都抬不起来的人。思绪从回忆中抽离。
我拉开书桌的抽屉,从最深处,拿出一个小小的铁盒。打开它,里面是唯一的一张合照。
照片上的我们,笑得那么灿烂。我曾以为,那就是永远。我拿着照片,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冷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得我脸颊生疼。我松开手。照片在空中打了几个旋,
像一只断了翅的蝴蝶,坠入楼下无边的黑暗里。赵凯,从今天起,你对我而言,
就是一个彻底的陌生人。再见了。我关上窗,隔绝了整个世界的喧嚣。02周一,
市发改委的例行晨会。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长条会议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茶香和纸张的味道。王局坐在主位,声音沉稳有力地布置着本周的工作。
我的手指在笔记本上轻轻敲击,脑子里飞速运转,
将领导的每一项指示都拆解成可执行的条目。当会议进行到最后一项时,
王局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关于‘城东科创园’项目,上周我已经提过了,
由林静同志全权负责,成立专项小组,今天把小组的第一次内部会议开一下。”会议室里,
几道目光不着痕迹地向我瞟来。有好奇,有审视,也不乏一些不易察觉的嫉妒。
我感受到了这些目光,却并未在意。我知道,在体制内,
每一次机遇都伴随着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实力让那些声音彻底消失。
晨会结束,专项小组的成员留了下来。都是委里的业务骨干,有几位还是我的前辈,
论资历和经验,都在我之上。“小林,这么大的项目,王局交给你,可是对你寄予厚望啊。
”一位姓李的科长笑着说,话里听不出是真心还是客套。“是啊,我们这些老家伙,
就给你打打下手了。”另一位张科长也附和道。我站起身,给几位前辈的茶杯里续上水,
姿态放得很低。“李科,张科,您二位千万别这么说。
这个项目离不开各位前辈的指导和帮助,我经验浅,以后还要多跟你们学习。
”我的态度谦逊,话也说得滴水不漏。伸手不打笑脸人,
几位老同志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寒暄过后,会议正式开始。我打开投影,
将我通宵做好的PPT展示在众人面前。从项目的背景、政策依据,
到分期规划、预算初审、风险评估,再到时间节点和责任分工,我一条条、一款款,
娓娓道来。我的语速不快,但逻辑清晰,每一个数据都精准到小数点后两位,
每一个环节都考虑到了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并给出了相应的预案。
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的几位老科长,渐渐坐直了身体,眼神也从最初的审视,变成了惊讶,
最后化为一丝赞许。“第一阶段,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完成合作企业的资质审核和初步筛选。
这是我根据市里的指导意见和项目定位,整理出的第一批备选企业名单,请大家过目。
”我将打印好的文件分发下去。名单很长,涵盖了技术、建设、运营等各个领域。
大家低头翻阅,会议室里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温水,
目光也落在了自己面前的那份名单上。然后,我的视线凝固了。
在“基础设施建设”板块的备选企业名单里,一个熟悉的名字赫然在列。宏远建设。我的心,
猛地沉了一下。就像是在一条平坦的康庄大道上,突然看到了一块绊脚石,
虽然不至于让我摔倒,但却足够让人感到恶心。会议在下午五点准时结束,
讨论的结果很顺利,大家对我的工作方案基本没有异议。送走几位前辈,
我一个人留在会议室,对着那份名单发呆。宏远建设……赵凯……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我预感到,接下来的路,不会那么好走了。有些麻烦,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开的。
它会像一块狗皮膏药,在你最不想看到它的时候,黏上来。而我,必须做好准备,
打一场硬仗。03项目对接会定在周三下午,地点在市**的第三会议室。
我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将所有的会议材料、设备调试完毕,确保万无一失。两点半开始,
各家备选企业的代表陆续进场。我站在门口,以项目负责人的身份,
与每一位到来的代表握手、寒暄。当宏远建设的一行人出现时,
我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赵凯。他跟在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身后,
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他看到我的时候,
笑容明显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甚至,
那笑容里还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炫耀,又像是势在必得。“林静,好久不见。
”他主动伸出手,语气熟稔,仿佛我们之间从未有过那场不堪的决裂。我看着他伸出的手,
没有去握。我只是公式化地点了点头,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前的中年男人。“您好,
请问是宏远建设的刘总吗?”被叫做刘总的男人有些意外,但还是立刻伸出手:“是的,
我是宏*远建设的副总,刘明。您是……发改委的林科长?”“刘总您好,我是林静,
这次科创园项目的负责人。”我与他握了手,态度不卑不亢。赵凯伸在半空中的手,
尴尬地蜷缩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刘总察言观色,
立刻笑着打圆场:“哎呀,原来小赵和林科长是旧识啊!这可真是太巧了!小赵,
你怎么不早说!”他拍了拍赵凯的肩膀,眼神里多了几分看重。赵凯立刻顺着台阶下,
脸上重新堆起笑容,看向我的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丝自以为深情的味道。
“我和林静是大学同学,关系一直很好。”他说这话的时候,刻意加重了“很好”两个字。
我心里一阵反胃。我不想在会议开始前,把气氛弄得太僵,只是冷淡地开口:“刘总,
赵经理,请入座吧,会议马上开始了。”我刻意将称呼从“林静”变成了“林科长”,
将“赵凯”变成了“赵经理”。界限,从这一刻起,必须划得清清楚楚。
赵凯眼中的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闪而过的阴沉。但他没有再说什么,
跟着刘总在指定的位置坐下。会议开始了。我站在发言席上,
沉稳、专业地介绍着整个项目的情况,以及对合作方的具体要求。我能感觉到,
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直黏在我的身上。不用看也知道,是赵凯。我选择无视。在我的世界里,
他现在只是宏远建设的项目经理,一个需要被审核、被评估的合作方代表,而已。
会议的后半程是企业展示环节。轮到宏远建设时,赵凯作为项目经理,上台进行讲解。
不得不承认,这几年,他的业务能力确实有所长进。PPT做得漂亮,讲解也还算流利。
他讲完后,目光直直地看向我,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在等着我的肯定。
我只是面无表情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然后抬起头。“感谢赵经理的介绍。我有几个问题。
”“宏远建设在方案里提到,将采用最新的‘装配式建筑’技术,以缩短工期。请问,
贵公司在本地,是否有相关的成功案例?据我所知,这项技术对本地施工团队的要求很高。
”“另外,关于环保材料的成本核算,方案里给出的数据比市场平均价格低了百分之十五,
请问是通过什么渠道实现的?能否保证材料的质量符合国家标准?”我一连串的问题,
专业、尖锐,直击要害。赵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问得这么细,
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薄汗。他支支吾吾,回答得语焉不详,
最后还是他的上司刘总出来解了围,表示会后会提交详细的补充材料。赵凯狼狈地坐下,
再看向我时,眼神里已经没了之前的得意,只剩下怨毒。我心中一片冷然。赵凯,
你以为凭着过去那点早已被你亲手撕碎的所谓“情分”,就能在这里捞到半点好处吗?
你错了。这里是我的战场。而我,绝不会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会议结束后,
我留在最后整理东西。赵凯却去而复返。他关上会议室的门,几步走到我面前。“林静,
你什么意思?”他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质问,“同学会上让我难堪还不够,
今天在工作上也要针对我?”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他。“针对你?赵经理,
刚才我提的每一个问题,都和项目有关。如果你觉得这是针对,只能说明,
你们宏远建设的方案,根本就经不起推敲。”“你!”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
“我们曾经那么好……”他忽然换了一副受伤的表情,声音也软了下来,“静静,我知道,
你心里还有我,你只是在气我当年……”“闭嘴。”我冷冷地打断他,“赵经理,
请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们现在是工作关系,请不要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还有,
别再叫我‘静静’,我嫌脏。”我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戳进了他伪装出来的深情面具。
他眼中的最后一丝温情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羞辱后的疯狂。“林静,
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现在当个什么破科长就了不起了?你信不信,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这个项目干不下去!”他撂下狠话,摔门而去。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我知道,麻烦,真的开始了。04接下来的几天,工作进行得异常不顺。
先是项目组内部,几位老科长对我虽然表面上还算客气,但态度明显变得有些微妙。
我布置下去的工作,总是被以各种理由拖延。开会讨论时,
也总有人提出一些不着边际的反对意见。我感觉自己像是在推着一块巨石上山,
每一步都异常艰难。然后,就是宏远建设那边。刘总亲自带着赵凯来送补充材料,
态度谦卑得近乎谄媚,当着我的面把赵凯骂得狗血淋头,保证方案绝对没有问题。
可我拿到材料,仔细审核后,却发现里面的数据被做了手脚。那是一个非常隐蔽的数据陷阱。
表面上看,所有的数据都完美无缺,逻辑自洽。但只要把其中一个关键数据,
代入到另一套环保标准模型里,就会得出一个完全错误的结论。如果我没有发现这个陷阱,
直接将这份材料报上去,那么在后期的专家评审环节,一定会被揪出来。到时候,
板子只会打在我这个项目负责人的身上。办事不力,审核不严。这个印象一旦形成,
我在王局心中的地位,我在单位的前途,都将受到致命的打击。我后背渗出一层冷汗。赵凯,
你好狠的手段。他这是要从根子上,毁掉我。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周五下班前,
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小张,把我拉到茶水间,神神秘秘地对我说:“静姐,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我心中一动:“怎么了?
”“我今天看到好几个大学同学群里都在传……”小张有些犹豫,
“都在说你……说你和王局……”她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们都说你是因为和王局有不正当关系,
才能当上这个项目负责人的。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同学会那天,
王局就是特意去给你撑腰的……”我的手指,死死地攥住了水杯。杯壁的温度,
也无法温暖我冰冷的手指。赵凯。一定是他。他不仅要在工作上给我下套,还要在舆论上,
彻底搞臭我的名声。他知道,在体制内,一个女干部的名誉有多么重要。这种桃色谣言,
就像泼在白衬衫上的墨水,就算最后洗清了,也总会留下洗不掉的印记。他要杀人诛心。
“静姐,你别往心里去,我们都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小张安慰道。
我勉强笑了笑:“没事,谢谢你告诉我。”回到办公室,我关上门,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办公室里没有开灯,我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黑暗里。
愤怒、委屈、恶心……各种情绪像是潮水一样,向我涌来,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曾经爱过的男人,如今却用最卑劣、最阴险的手段,来对付我。
他就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扑上来,给我致命一D击。我不能倒下。
我死死地咬着嘴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林静,你不能哭。哭了,就代表你输了。
你花了五年时间,才从泥潭里爬出来,不是为了让他再把你拖下去的。我打开电脑,
屏幕的光照亮了我的脸。我看着那份被动了手脚的数据报告,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坚定。
赵凯,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吗?那我们就走着瞧。我要让你亲眼看看,
你处心积虑布下的局,我是怎么一步一步,把它破掉的。而且,我还要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
付出惨痛的代价。05这个周末,我没有休息。我把自己关在家里,
将宏远建设提交的所有材料,每一个字、每一个数据,都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十几遍。同时,
我调阅了近三年来,国内所有关于“装配式建筑”和环保新材料的项目报告。
我将海量的数据进行比对、分析,建立了一个又一个模型。两天两夜,我几乎没有合眼,
困了就靠着咖啡硬撑。终于,在周一凌晨四点,我找到了那个数据陷阱最致命的破绽。
它不仅仅是一个数据错误,而是宏远建设为了压低成本,
故意选用了一种已经被行业内部警告有安全隐患的替代材料。他们用一套复杂的算法,
将这种材料的各项参数,伪装成了合格产品的样子。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一旦通过审核,投入建设,后果不堪设想。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职场倾轧,
而是涉及到了公共安全的原则问题。我的心中燃起一团怒火。赵凯,你为了对付我,
竟然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你已经没有底线了。我看着电脑屏幕上,
被我用红色标记出来的那个致命漏洞,眼神冰冷。我原本只想自保反击,但现在,
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把这件事,彻底掀个底朝天。周一下午,项目推进会照常召开。
所有合作方的代表都到齐了,赵凯和刘总也坐在其中。赵凯看到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ក់的得意和挑衅。他一定以为,
我已经被那些谣言和工作中的阻力搞得焦头烂额,根本不可能发现他设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