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张清纯无辜的脸。

胃里一阵翻搅。

“啪！”

我抬手，打翻了那杯牛奶。

温热的液体溅在乔雪雪白的裙子上，也溅在她错愕的脸上。

死寂。

连游戏音效都停了。

“顾争！”大哥猛地站起来，眼神像刀子，“你疯了？给雪雪道歉！”

“道歉？”我扯了扯嘴角，指着他，“你闭嘴。”

所有人都愣住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顾沉说话。

我的目光扫过客厅里每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上辈子，就是他们，这些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在医院的走廊上，签下了放弃我抢救的同意书。

因为乔雪需要我的心脏。

医生说，再拖下去，乔雪会死。

他们选择了乔雪。

用我的命，换她的命。

“顾争，你怎么回事？”二哥顾正放下棋子，眉头皱起。他是律师，说话总带着一种审视的味道。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三哥顾言，医生，习惯性地想过来摸我额头。

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

“我没事。”我的声音很冷，冷得自己都觉得陌生，“只是突然想通了。”

“想通什么？”五哥顾燃放下吉他，少年气的脸上带着困惑。

“想通了一件事。”我看向乔雪，她正咬着唇，眼圈泛红，楚楚可怜。“有些东西，不是你的，抢也抢不走。抢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乔雪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争争，你在说什么啊？我真的只是想关心你……”

“闭嘴。”我打断她，视线转向脸色铁青的大哥，“还有你，顾沉。收起你那套大家长的威风。你，管不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