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从怀里拿出一瓶药。
“这是御赐的金疮药,对恢复伤口很有好处。”
我顿了顿,却推开了她的手:“不必了,以后你是我的弟妹,我们应当避嫌。”
听到这话,叶依宁眸色一滞,没有说话。
而我不再理会她。
我一如既往地,拖着一身的伤痛,一勺一勺地为捧着破碗的乞丐们舀上米粥。
乞丐们看着碗里的热粥,纷纷感念:“秦家少爷十年如一日地施粥做善事,敢问少爷是秦家哪一位少爷?”
“我们日后必当为少爷铸庙,感念少爷仁心。”
我闻言,正要报上名字。
却听得,身后叶依宁抢先道:“这是秦家二少爷,秦怀安。”
我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叶依宁。
“你说什么?”
叶依宁把我拉到棚后,休息的地方:“明皓,怀安只剩十三日就会……”
不知是不是不忍,她没有说出剩下的字,而是说。
“秦夫人让你施粥本就是为了怀安积攒功德。”
“答应我,不要跟怀安抢好吗?”
听到“抢”这个字,我眼底痛意泛滥:“上一次,你让我别跟怀安抢本属于我的婚事。”
“这一次,你要我不跟怀安抢我亲手做的善事。”
“下一次呢?”
叶依宁闻言,眸中微凝:“明皓,他时日无多,你再忍忍不行吗?”
说着,就要来拉我的手。
而我下意识退后一步,让她扑了个空。
我望着叶依宁,满眼都是失望:“我跟你说过很多次,秦怀安不会死!”
“我本以为你会把你的偏心藏好,既然你藏不住,我也无话可说。”
话落,我不等她说话,强忍心中苦意回到粥棚继续施粥。
只是不论我怎么忍,握着汤勺的手,始终微微颤抖。
施粥结束,天色渐暗。
我坐在马车上,回想着今天和叶依宁的对话,心再一次像被凌迟。
叶依宁不知道。
在梦中,地府娘娘曾经对我说。
“你于中元节酆都城门大开时去了人间,是为历劫。”
“你在人间行善,受你恩惠的人会为你铸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