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后,白月光苏淑婉向我表白了。我欣喜若狂,以为青春遗憾终得圆满。
直至她查出白血病,我不惜卖车卖房、倾家荡产为她治疗。治愈出院那天,我手捧玫瑰,
却接到她与班长陈浩的婚柬。“谢谢你,大冤种。”她笑着依偎在陈浩的怀里。
那一刻我才懂,从重逢起,这就是一场针对我的、精心策划的骗局。多年后,她病复发被弃,
哭求我救命。我只平静回了一句:“谢谢你哦,我是大冤种。”1同学会重逢,
白月光降临同学会后第三天,我的微信响了。“冯绍峰,我一直都喜欢你,
你现在还喜欢我吗?”发信人:苏淑婉。消息弹出来的时候,
我正坐在工厂二楼的小办公室里翻着上个月的账本。我盯着那行字看了足足十秒,
手指悬在屏幕上,心跳突然乱了节奏,仿佛不是手机在震动,而是整个世界都倾斜了一下。
我叫冯绍峰,一个和小半辈子木头打交道的家具厂小老板。高中毕业那年,高考成绩下来,
语文及格,数学勉强两位数,总分连专科线都踩得勉强。父亲没骂我,
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厂子不能没人守。”于是我就回来了,
接过他手里那把磨得发亮的卷尺,也接过了这个小厂。日子像车间里的砂带机,轰鸣,单调,
一圈又一圈地运转。每一块木材从粗糙到光滑,都需要经历无数次打磨——我也一样。好在,
我似乎有点做生意的运气,或者说,是肯下死力气。在经济一片哀嚎的大环境下,
我这小厂子一年刨去所有开支,还能攒下一百几十个。我买了房,
换了辆不算扎眼但体面的奔驰,在街坊眼里,算是“混出来了”。可心里总有个角落,
是空的,漏风,带着陈年旧事的樟木箱子味。那里锁着一个名字——苏淑婉。
她是我的高中同学,语文科代表。记忆里的她,永远是干净的校服,利落的马尾,
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能把你心里那点少年愁绪都照亮。那时候,我是个闷头学习的愣头青,
成绩中等偏上,话少,朋友不多,唯一的勇气全都用在了那封情书上。我还记得那天清晨,
我把信塞进她课桌抽屉时手心全是汗,心跳快得像是要撞出胸膛。整整一天,我都坐立难安,
直到下午自习课,她轻轻走到我旁边,声音轻柔却清晰:“冯绍峰,谢谢你,但大学毕业前,
我不想谈恋爱。”那一刻,教室外的梧桐树影斑驳地洒在地板上,阳光正好,
可我只觉得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她走开后,我低头看着课本,字迹模糊成一片,
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白月光。这三个字,就是我整个青春时代关于爱情的全部注解,美好,
遗憾,遥不可及。所以,
了名牌医学院、如今在市第一医院风生水起的“别人家孩子”——在微信上说搞同学聚会时,
我那颗沉寂多年的心,像被投入一颗石子的古井,漾起了涟漪。
我犹豫了很久才回复:“我去。”聚会定在市区一家装修雅致的老牌酒楼包厢。聚会那天,
只来了十几个人。十年光阴,足够让很多人面目全非。有人发福得认不出原貌,
有人眼角爬满细纹,谈吐间尽是房贷、孩子、父母看病的琐碎。时间这把杀猪刀,
在大多数人脸上都留了痕,唯独对她,苏淑婉,格外宽容。她推门进来时,
包厢仿佛都亮了几度。一身米白色呢子大衣,内搭浅杏色针织裙,长发微卷垂肩,妆容淡雅,
气质温润如玉。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多了份成熟的风韵,落落大方。看到我,
她眼神里似乎有光一闪而过,随即展颜一笑:“冯绍峰,好久不见,你变样了。”就这一句,
我听见自己心里那口钟,“当”地一声,闷响,余音震得我手足无措。我张了张嘴,
竟不知该回什么,最后只挤出一句干巴巴的:“你也……挺好的。”酒过三巡,气氛热了。
大家聊起当年趣事,谁暗恋谁,谁考试作弊被抓,
谁在校门口小吃摊吃坏肚子……话题不知怎的,总往我和她身上引。“绍峰可以啊,
当老板了!”有人举杯。“淑婉也是,越来越漂亮,气质这块拿捏死了。”“哎,
当年你俩……可惜了哈哈。”一个男同学半开玩笑地说,“我记得老李还说过,
你们俩坐前后桌那阵子,他看你的眼神,跟焊死了一样。”哄笑声中,我低着头,耳根发热。
这时,一个微醺的女生凑到我耳边,热气混着酒意:“跟你说,淑婉那时候对你也有意思,
就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有一次她借你笔记,翻到夹在里面的一张便利贴,
写了‘今天天气真好’,她盯着看了半天,脸都红了。”我猛地抬头看向她。
她正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侧脸线条柔和,睫毛微微颤动。察觉到我的目光,她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的一瞬,她嘴角轻轻一扬,随即低下头去,指尖摩挲着杯沿,不承认,不否认。
那一幕,像极了十七岁那年的某个午后,阳光穿过教室玻璃,落在她的发梢,
而我只是不敢回头多看一眼的旁观者。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不是那个怯懦的少年,
我有自己的事业,有立足之地,有能力去争取些什么。那一晚,我喝了不少,却异常清醒。
回家的路上,路灯拉长我的影子,我一遍遍回放她说“你变样了”的语气,
琢磨她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背后的意味。我甚至开始幻想,如果她真的还对我有意,
我们之间是否还有可能?于是,就有了开篇那条微信。当那个魂牵梦绕的头像跳动起来,
当她打出那行字,我几乎是秒回,手指颤抖着,像个毛头小子:“喜欢!一直都喜欢!
”发送出去的瞬间,我屏住呼吸,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任何动静。一分钟,
两分钟……没有回复。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怀疑是不是太急切了?是不是吓到她了?
还是说,那只是一句试探,或是酒后的冲动?直到第二天清晨,手机再次震动。
“你真的……一直喜欢我?”我翻身坐起,睡意全无,迅速回道:“真的。从高中到现在,
从来没有变过。”这一次,她回得很快:“那……周末有空吗?我想见你一面。
”我盯着那句话,反复读了好几遍,确认不是幻觉。然后咧开嘴笑了,笑得像个傻子。
我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阳光倾泻而入,照亮了屋里每一寸角落。
我冲进浴室,对着镜子剃须,认真挑选衣服,甚至还喷了点很久没用过的香水。临出门前,
我又折回来,从床头柜最底层翻出一个旧铁盒,里面躺着那封未曾寄出的情书草稿,
纸页泛黄,字迹依旧清晰。我把它重新折好,放进西装内袋。这一次,
我不想再让它停留在“未完成”三个字上。2甜蜜陷阱与匿名警示热恋的日子,像浸了蜜。
阳光洒在街角的玻璃橱窗上,映出我们并肩而行的身影,她的发丝被风轻轻撩起,
扫过我的肩膀,带着淡淡的香气。我陪她出入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商圈,从国金中心到万象城,
从奢侈品旗舰店到设计师**店。那不是炫耀,
而是满足——一种深埋于骨子里的男人本能:我想让她拥有最好的一切,
想用物质堆砌出她眼中的星光。她穿着新买的连衣裙站在我面前转了个圈,
笑意盈盈地问:“好看吗?”我点头,心里比她还欢喜。她挽着我的胳膊,巧笑倩兮,
依偎在我身边时,我心想一定要守护好她。一个周末午后,
我们在市中心顶级商场的咖啡馆小憩。落地窗外人来人往,阳光斜照进来,
在桌面上投下斑驳光影。她低头搅动着拿铁,睫毛微微颤动,神情恬静。就在这时,
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绍峰?真巧啊!”抬头一看,是陆子轩。
高中时我们同班三年,虽不算挚友,但关系还算融洽。他是典型的理工男,黑框眼镜,
格子衬衫永远扣到最上面一颗,说话慢条斯理,逻辑清晰。
听说他毕业后进了国内顶尖的大厂做程序员,日子过得按部就班,规律得像代码一样精准。
“子轩!”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好久不见!你这身打扮一点没变。”他也笑了,
眼神真诚,可当视线落在我身旁的苏淑婉身上时,笑容骤然凝固。那一瞬,
仿佛时间停了一拍——他的瞳孔微缩,嘴唇轻微张开,
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幻象。错愕?惊骇?甚至……一丝恐惧?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我捕捉到了。“这是淑婉,还记得吧?”我热情介绍,
语气里满是骄傲。“记……记得。”他声音有些干涩,喉结滚动了一下,
目光在我和她之间来回扫视,像是在确认某个不敢相信的事实。气氛微妙地滞了片刻。
我笑着拉开椅子:“来都来了,坐下喝杯咖啡呗,难得遇见老同学。”他迟疑了一下,
终究还是坐下了。服务员端来一杯美式,他捧在手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闲聊间,
话题自然滑向了不久前那场高中同学聚会。“多亏了陈浩组织这场聚会,
不然我和淑婉真就错过了。”我语气感慨,握住了苏淑婉的手,“你知道吗?
她当时差点就没来。”陆子轩猛地抬头,眉头紧锁:“同学聚会?陈浩组织的?
”他声音陡然提高,随即意识到失态,压低了些,“我后来听说了,当时那……”话未说完,
旁边的苏淑婉忽然轻轻“哎呀”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恰到好处地截断了话头。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眉眼弯弯地转向我,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撒娇:“绍峰,
我有点饿了,听说楼上新开了一家日料,口碑很好,我们去尝尝嘛?”动作流畅自然,
仿佛早有预演。我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好啊,你想吃我们就去。”我转头邀请陆子轩,
“子轩,一起?”陆子轩张了张嘴,看看苏淑婉,又看看我,眼神复杂难辨,最终摇了摇头,
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促:“不了不了,我还有点代码要赶,你们去吧,不打扰了。
”他起身的动作有些仓促,连咖啡都没喝完。临走前,他看了我一眼,那目光里藏着什么,
我说不清——是担忧?警告?还是别的?日料店在商场高层,环境清雅,
原木色调搭配暖光灯笼罩,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柚子香,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
苏淑婉接过菜单,翻得极快,显然对这类餐厅十分熟悉。
她点了几道刺身、一份松露鹅肝寿司、一壶清酒,最后特意加了一份三文鱼腩和象拔蚌刺身。
“我记得你高中时说过喜欢吃这两样,我都给你点了一份,等下要多吃点哦。”她抬起头,
对我展露一个无比温柔甜美的笑容,眼波流转,像春水荡漾。我心头一震。
那是高二夏天的事了。一次午休,我们聊起未来想去的地方。
我说想有一天能坐在东京银座的日料店里,吃最新鲜的三文鱼和象拔蚌刺身。
她随口应了一句:“你喜欢三文鱼腩和象拔蚌?听着好贵啊。”我哈哈一笑。此后再未提起。
可她竟记得。巨大的幸福感像温暖的潮水,瞬间将那条冰冷的信息冲得无影无踪。就在刚才,
我的手机屏幕亮起,是陆子轩发来的微信:「绍峰,你怎么和苏淑婉在一起了?
她跟班长陈浩关系不一般啊!上次聚会我就觉得奇怪,怎么只叫了那么十几个人,
还都是……」信息没发完,戛然而止。可那几个字已如冰锥刺入脑海:她跟陈浩关系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