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八十大寿,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拿出了两份商铺合同。我心头一热,
以为是留给我和哥哥的。我刚要笑着开口,却瞥见其中一份合同的乙方签字处,
赫然写着我嫂子的名字。爷爷拍着嫂子的手,慈爱地说:“你是咱家功臣,
以后铺子就靠你了。”他又转向我,眼神瞬间冰冷。“至于你,一个女孩子家,
给你留条后路就不错了。”他扔给我一张存折,上面是刺眼的三万块。我浑身冰凉,
却看见哥哥那份合同的角落里,有一行极小的附加条款。01爷爷八十大寿的宴会厅,
水晶吊灯折射出刺眼的光。满堂宾客,觥筹交错,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酒水和食物混合的香气,
熏得人头脑发昏。我,林晚,作为林家唯一的孙女,穿着一身得体的裙子,安静地坐在角落,
努力扮演着一个完美的背景板。今天的主角是爷爷,林家的绝对权威。更是我的哥哥林辉,
和我的嫂子李倩。酒过三巡,爷爷红光满面地站起来,示意全场安静。他清了清嗓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今天,借着我八十岁的日子,我要宣布一件大事。
”他从身边的助理手里接过两个红色的文件袋。我的心脏猛地一跳,呼吸都屏住了。
那两个文件袋我见过,里面是家里地段最好的两间临街商铺的合同,市值至少千万。我以为,
那会是爷爷给我的成年礼物,是我和哥哥一人一份。从小到大,
我都在努力做一个乖巧懂事的孙女,学习名列前茅,工作勤勤恳恳,从不给家里惹麻烦。
我奢求的不多,只是一份平等的认可。或许,今天就是这一天。
爷爷笑呵呵地打开第一个文件袋,递给了我的哥哥林辉。“阿辉,你是家里的长孙,
以后林家的产业,就要靠你来撑着了。”哥哥林辉激动地站起来,双手接过,
连声说着:“谢谢爷爷!我一定会的!”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我攥紧了手,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得体的微笑。我的目光追随着爷爷的手,
他拿起了第二个文件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甚至已经准备好站起来,
笑着说出感谢的话。可爷爷却拉过了我嫂子李倩的手。李倩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
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爷爷把那份合同,郑重地放在了她的手心。“李倩,
你嫁到我们林家,就生了长重孙,是我们林家最大的功臣。”“这间铺子,是你应得的。
以后好好经营,别辜负我的期望。”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我眼睁睁看着那份合同,乙方的签名处,用漂亮的行楷写着两个字——李倩。不是我,林晚。
那一瞬间,满场的喧闹声都离我远去,我只能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空洞地擂动。
嫂子李倩紧紧攥着那份价值千万的合同,眼角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狂喜。她转向我,
对我露出一个胜利又轻蔑的微笑,那眼神仿佛在说:看,这就是你和我之间的差距。
爷爷终于看向了我,那双刚刚还满是慈爱的眼睛,在触及我的一瞬间,变得冰冷而疏离。
“至于你,林晚……”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薄薄的存折,随手扔在桌子上,
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一个女孩子家,迟早要嫁人,是外人。给你留条后路,
已经算不错了。”存折被推到我的面前。我低头,
看见上面用打印机打出的数字:30000.00。三万块。千万商铺,和三万块。
孙媳是功臣,孙女是外人。天堂与地狱的对比,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裸地撕开。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周围亲戚们的窃窃私语,
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进我的耳朵。“哎,到底还是孙女,比不上孙子和孙媳妇啊。
”“可不是嘛,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给三万块打发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李倩真是好命,生个儿子就换来一套铺子,值了!”我爸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尴尬地坐在那里,头埋得低低的,甚至不敢朝我的方向看一眼。他们怕丢人。而我,
就是他们此刻觉得最丢人的存在。我的哥哥林辉,从头到尾,都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
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他紧紧握着自己的那份合同,仿佛那才是他唯一的亲人。
我的心一抽一抽地疼,不是为了那千万的商铺,
而是为了这份被践踏得一文不值的亲情和尊严。李倩假惺惺地走过来,挽住我的胳膊,
声音甜得发腻。“小晚,别难过啊。三万块也不少了,够你买好几个包了。
”她故意晃了晃手里的合同,纸张摩擦的声音无比刺耳。“以后嫂子店里开张了,
要是忙不过来,你来帮忙啊,嫂子给你发工资,保证比你现在上班强。”这是施舍。
这是羞辱。我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疼痛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我不能哭,不能闹,那只会让他们更看不起我。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对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在这时,
我瞥见哥哥林辉正手忙脚乱地想把他的那份合同塞回文件袋。混乱中,
合同的一角从文件袋里露了出来。在那一角,合同条款的最末端,我看到了一行极小的,
几乎要与纸张融为一体的附加条款。那行字太小了,我看不清内容。可我的直觉告诉我,
那很重要。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我的脑海。我端起面前的红酒杯,手“不小心”一抖。
“哎呀!”半杯红酒,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哥哥的文件袋上。“我的合同!
”林辉和李倩同时尖叫起来。他们手忙脚乱地抽出合同,用餐巾纸疯狂擦拭着上面的酒渍。
全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趁着所有人都盯着他们狼狈的样子,我迅速拿出手机,解锁,
打开相机。我假装低头看时间,手指飞快地按下了快门键。“咔嚓”一声轻响,
淹没在嘈杂的人声里。我拍下了那份合同暴露出来的局部特写。做完这一切,我站起身,
声音因为极度的压抑而有些沙哑。“我……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不等任何人反应,我抓起桌上那本刺眼的存折,转身逃离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走出宴会厅,晚风一吹,我才发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我没有哭。我的眼泪,
在爷爷把存折扔给我的那一刻,就已经流干了。剩下的,只有冰冷的愤怒和刻骨的耻辱。
02回到我租住的小公寓,我反锁上门,整个人脱力般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城市的霓虹透过窗户,在墙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像一个个嘲讽的鬼脸。我没有开灯,
就在这片黑暗里,拿出了手机。我点开那张在混乱中拍下的照片。照片有些模糊,
角度也很刁钻,但我还是能看到那关键的一角。我用手指将照片反复放大,放大,再放大。
直到像素点都变得模糊不清。我的心跳得像擂鼓,眼睛因为过度专注而酸涩刺痛。终于,
在那堆模糊的像素块里,我辨认出了那一行几乎看不见的小字。“本合同所涉商铺,
林晚(身份证号:XXXXXXXXXXXXXXXXXX)拥有百分之五十的隐名所有权,
任何抵押、出售及重大经营决策,需其本人签字方可生效。”林晚。我的名字。
我的身份证号。百分之五十的隐名所有权。一票否决权。这几行字,像一道惊雷,
在我死寂的脑海里轰然炸响。我反复读着那几行字,一个字一个字地确认,
生怕是自己绝望之下产生的幻觉。我不是在做梦。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我震惊到无法呼吸。
爷爷这是什么操作?他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三万块钱把我打发成一个外人吗?
他不是恨我入骨,觉得女孩子就是泼出去的水吗?为什么又要在哥哥的合同里,
埋下这样一颗足以打败一切的炸弹?一股冷意顺着我的脊椎骨爬上来。爷爷的算计,
远比我想象的要深。我立刻想到了我的大学同学,张妍。她现在是一名专业的律师。
我顾不上现在已经是深夜,颤抖着手给她发去了信息,将照片和我的疑问一并打包发送。
“张妍,帮我看看,这个条款有法律效力吗?”发送成功。接下来是漫长而煎熬的等待。
我一夜未眠。窗外的天色从墨黑变成鱼肚白,再到染上第一缕晨光。我的手机终于震动起来。
是张妍的电话。我几乎是秒接。“林晚,你从哪搞到的这个?”电话那头的张妍,
语气严肃又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你先告诉我,这东西是真的吗?有法律效力吗?
”我急切地问。“何止是有法律效力!”张妍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林晚,你发财了!
这份附加条款,写得滴水不漏,格式标准,只要合同本身是真的,这份条款就绝对有效!
”她顿了顿,用更清晰的语言为我解释。“简单来说,这份合同里,
你哥林辉只是一个‘代持人’,或者说,是摆在明面上的靶子。而你,林晚,
才是这家商铺的‘隐名共有人’。你拥有这家店一半的产权,更关键的是,
你拥有一票否决权!没有你的亲笔签名,这家店别说卖了,
他们连拿去银行做抵押贷款都不行!”“也就是说,这家店,我说了算?
”“一半是你说了算。但因为有一票否决权,在重大决策上,可以说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我握着手机,指尖冰凉。张妍开始帮我分析:“你爷爷这手玩得真高。
他当众把商铺给你哥,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和家族的重男轻女传统。又把另一间给你嫂子,
是为了奖励她生儿子,也可能是为了利用她娘家的关系。但他又不完全信任他们。
”“他怕你哥没本事,把家产败光了。更怕你嫂子以后跟你哥离婚,把商铺分走一半。所以,
他把你,这个他最看不起、也最不起眼的孙女,当成了一道最后的保险。他笃定你性格懦弱,
逆来顺受,笃定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秘密。只要你不发声,
你就是他控制你哥和你嫂子的最后一道枷锁。”听完张妍的分析,
一股冷意和一股热流同时涌上我的心头。爷爷的算计之深,对我人性的精准拿捏,
让我不寒而栗。他不是偏心,他是掌控欲深入骨髓的独裁者,
他想把所有子孙都当成他棋盘上的棋子,遥控他们的人生。而我,就是那颗最隐蔽,
也最致命的棋子。狂喜过后,是彻骨的冰冷。但我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馅饼冲昏头脑。
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爷爷以为他掌控了一切,哥哥和嫂子以为他们赢了一切。
那就让他们继续这么以为好了。我要等的,是一个他们自己走进陷阱的机会。“张妍,
谢谢你。这件事,请务必替我保密。”“放心,我是你的律师,也是你的朋友。”挂掉电话,
我删掉了和张妍所有的聊天记录和通话记录。我把那张关键的照片,
存进了一个加密的文件夹,设置了三重密码。做完这一切,我看着窗外大亮的日光,
第一次感觉,这世界似乎也没那么绝望。我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猎手,
收敛起所有的爪牙和杀意,静静地,等待着猎物自己露出破绽。03接下来的几天,
世界很安静。我照常上班,下班,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仿佛寿宴上那场惊天动地的羞辱,
只是一场噩梦。我没有联系家里任何人,他们也没有联系我。我就像一颗被遗忘的石子,
被扔在了家庭的角落里。直到一周后,我的手机响了。是哥哥林辉。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内心毫无波澜,接了起来。“小晚,你在哪?
我和你嫂子过来看看你。”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亲切。我报上了我出租屋的地址。
半小时后,门铃响了。我打开门,看见了春风得意的哥哥和嫂子。李倩挽着林辉的手臂,
下巴抬得高高的,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她手里拎着一袋水果,随手放在了我的小茶几上,
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圈我这间狭窄的出租屋,嘴角撇了撇。“小晚,你这地方也太小了,
又旧又破,怎么住啊?”她一边说,一边从她那崭新的名牌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图纸,
在我面前的桌子上铺开。是商铺的装修设计图,3D效果图做得富丽堂皇。“你看,
这是我找香港的设计师做的,花了好几万呢!以后这铺子一开,绝对是整条街最亮眼的。
”她指着图纸,言语间满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对我现状的无情鄙夷。
“等以后嫂子赚钱了,给你换个大点的房子。”她又假惺惺地补充了一句。我低着头,
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林辉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自然的愧疚。“小晚,
我们今天来,是有点事想跟你商量。”我抬起头,看着他。“现在店铺的装修方案都定了,
预算也出来了,就是……启动资金还差了点。”我的心猛地一沉,但脸上不动声色。该来的,
终于来了。李倩立刻接过了话头,语气变得理所当然。“对啊,小晚,
你看爷爷不是给了你三万块钱吗?你一个女孩子,平时又没什么花销,存着也是存着,
不如拿出来,算你投资入股。”她算盘打得真精。“等以后店铺赚钱了,我们每年给你分红,
总比你把钱放银行吃那点死利息强吧?”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内心冷笑不止。
这是要把我身上最后一点价值也榨干。用爷爷给我的“遣散费”,
去填他们千万商铺的装修窟窿。真是天大的讽刺。我脸上露出为难和懦弱的表情,
手指绞着衣角。“可是……哥,嫂子,
那是爷爷给我……给我以后嫁人的钱……”我故意用爷爷当初的话来堵他们。果然,
李倩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嫁什么人?嫁人能有帮你亲哥创业重要吗?
”她的声音尖锐起来,充满了不耐烦和鄙夷。“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们还能亏待你不成?我们这是在带你一起发财!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林辉也在一旁帮腔:“小晚,我们是一家人,你别想那么多。现在是关键时期,
你就当帮帮哥。”一口一个“一家人”,一口一个“帮你哥”。当初在寿宴上,
我被当成笑话的时候,他们怎么不说“一家人”?我“害怕”地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我……我没那么多钱,我还要交房租,还要生活……”“你那三万块呢!
别告诉我你花掉了!”李倩的眼神变得锐利。“没……没花……”“那就行了!拿出来!
就当是你的一份心意。”李倩的语气不容置喙。我继续用我懦弱的演技,
低着头小声说:“我……我考虑一下……”李倩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她猛地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林晚,我把话放这儿。这钱,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这是你作为林家人的本分!别那么自私,只想着自己!”“你哥以后发达了,还能忘了你?
你现在是鼠目寸光!”说完,她拉起林辉,头也不回地走了,
仿佛多在我这破屋子待一秒都让她感到恶心。门被“砰”地一声甩上。
我看着桌上他们带来的那袋廉价水果,又看了看那张被他们遗忘的华丽图纸,
眼神一点点变冷。我知道,鱼儿已经开始试探鱼饵了。我的表演很成功。在他们眼里,
我依旧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予取予夺的软包子。他们越是这样想,摔下来的时候,
才会越疼。04我当然没有给钱。我用“需要时间考虑”拖延着。几天后,
我的手机开始被各种信息轰炸。最先发难的是李倩。她在家族群里,发了一段意有所指的话。
“哎,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有的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亲哥哥嫂子辛辛苦苦创业,
为了整个家的脸面奔波,她倒好,自己手里攥着长辈给的钱,一毛不拔,就等着看笑话呢。
”这段话没有点名,但群里所有人都知道说的是谁。立刻,七大姑八大姨们纷纷冒了出来,
开始附和。“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自私,一点家庭观念都没有。”“可不是嘛,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这还没嫁人呢,心就向着外头了。”“阿辉和倩倩多不容易啊,
做妹妹的,不帮衬一把,说不过去啊。”我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滚动的消息,
感觉自己像个被公开处刑的犯人。紧接着,我爸妈的电话就打来了。电话一接通,
我妈的哭声就传了过来。“林晚啊,你怎么这么死心眼!那是你亲哥!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啊!
现在全家族的人都在戳我们的脊梁骨,说我们没教育好你!”我爸抢过电话,
对着我就是一顿吼。“我告诉你林晚!那三万块钱,你必须拿出来!
不然你以后就别回这个家了!我没你这个不孝女!”我握着电话,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咆哮,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的亲生父母。他们关心的,从来不是我受了多少委屈,
而是他们的面子。周末,我妈又打来电话,语气缓和了许多。“小晚啊,这周回家吃饭吧,
你爷爷想你了。之前的事都过去了,一家人没有隔夜仇。”我心里冷笑,鸿门宴,
终于要开席了。但我还是答应了。有些事,必须当面说清楚。周六,我回了老宅。一进门,
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客厅里坐满了人,爷爷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脸色铁青。
我哥林辉低着头坐在旁边,李倩则在一旁,眼睛红红的,看样子是刚哭过。我一进门,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像刀子一样。我平静地走过去,
叫了一声:“爷爷,爸,妈。”没人应我。爷爷手里的拐杖重重地在地上顿了一下,
发出沉闷的响声。“林晚!我问你,那三万块钱,你到底给不给!”他的声音洪亮,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是在审判一个罪人。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平静地回答:“不给。”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客厅里,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那是我自己的钱。”我又补充了一句。“反了你了!”爷爷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指着我的鼻子骂道,“翅膀硬了是不是!为了你那点钱,要耽误你哥一辈子的大事!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还给你留什么后路!”“你要是不给钱,从今天起,就别认我这个爷爷!
我们林家,没有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孙女!”他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李倩见状,
立刻“懂事”地上去扶住爷爷,一边帮他顺气,一边哭哭啼啼地说:“爷爷,您别生气,
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啊!”她转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小晚,
你怎么能这么气爷爷!我们不要你的钱了还不行吗!大不了……大不了我们去贷款!
就算利息高点,我们自己扛!”她故意这么说,显得自己多么识大体,多么委屈,
更反衬出我的冷血和自私。周围的亲戚们也开始对我指指点点。“这孩子,太犟了。
”“真是被惯坏了。”“为了三万块,连爷爷都不要了,不孝啊!”我心里清楚得很,
李倩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我的三万块。她要的,是“去贷款”这句话。
因为装修款的窟窿远不止三万,他们真正需要的,是一大笔钱。而贷款,就需要抵押商铺。
这,正是我一直在等待的时刻。我看着暴怒的爷爷,看着惺惺作态的李倩,
看着满屋子对我口诛笔伐的“亲人”,内心一片冰冷。我没有再争辩一个字。我只是冷冷地,
清晰地,对他们所有人说了一个字。“好。”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爷爷气急败坏的怒吼:“你给我滚!滚出这个家!”我没有回头。我的家,
早在寿宴那天,就已经没了。05鸿门宴不欢而散。我成了整个家族的公敌,
一个为了三万块钱六亲不认的白眼狼。我的微信被爸妈拉黑了,家族群也把我踢了出去。
世界彻底清净了。而林辉和李倩,如愿以偿地拿到了“尚方宝剑”,
开始信心满满地跑起了贷款。他们拿着那份价值千万的商铺合同,去了市里最大的几家银行。
他们以为,凭借这份合同,贷出几百万的装修款和启动资金,是轻而易举的事。他们不知道,
一张无形的网,早已悄然张开。在他们去银行之前,我就已经行动了。我请律师张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