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歌猛地抬头,眼眶一下就红了,这次不是装的,是真心委屈和后怕。
都差点被拉去游街批斗了,谁能不怕啊。
“我没有!我当时就是鬼迷心窍,但我从来没想过用这个逼你负责!我、我就是……就是……”她语无伦次,急得眼泪直掉,“我知道我错了,你要骂要罚我都认!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着她哭得浑身发抖、是真的知道怕了的样子,再联想到她急中生智破局的举动,顾峥胸腔里的怒火奇异地消散了些。
他厌恶这种算计和失控,但她似乎又和想象中那种一心攀高枝的不太一样。
不然她大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彻底赖上他,不必铤而走险揭发刘干事。
“刘金花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问题,才是真正的核心。那些关于回扣、假发票、小舅子文具店的细节,精准得不像是临时编造。
来了,送命题。
沈轻歌低下头,双手绞在一起,肩膀微微颤抖,摆出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
“我就是当时太生气了,脑子里突然就冒出那些话,我就是胡说八道的……”
她把一切都推给了情急之下的胡言乱语,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不离谱的解释。
顾峥盯着她看了足足有半分钟,久到沈轻歌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开始发麻。
“你跟张景明又是什么关系?”
沈轻歌的哭声一顿,大脑飞速运转。
这题超纲了,怎么编?
“我……我当时烧糊涂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张景明是国企的技术骨干,也是我们研究室的重点观察对象,我前几天刚写了他的材料,脑子里都是他的名字……”
她胡乱编着理由,发挥原主娇气包的人设优势,采取装傻充愣+死不认账的策略。
反正当时情况混乱,她完全可以推给急中生智和狗急跳墙。
顾峥冷哼一声,显然不信,他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骤然增强。
“那你脑子里,还冒出过什么别的东西吗?”
沈轻歌猛地抬头,她知道,他在问那个牙印的事。
她嘴唇哆嗦着,救命啊,这大佬太难糊弄了。
都说是你妈了,咋还不信呢?
但是沈轻歌肯定不能说这话,她现在人微言轻,暂时还不想死。
就在她准备继续装可怜蒙混过关时,办公室的门被“砰砰砰”地敲响,声音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