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瘫痪在床，孝顺的“儿子”周聿安照顾了我二十年。为了我，他倾家荡产，前途尽毁，
妻子也离他而去。他是感动全国的“第一孝子”。而我的私生子林淮，是个街溜子，
除了要钱，从不露面。直到老家拆迁，我拿到八百万。我当着所有人的面，
把钱全给了那个不学无术的私生子。周聿安双眼赤红，第一次对我嘶吼：“妈！为什么！
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我冷漠地看着他：“你很好，但我不喜欢你。”他没再说话，
第二天，一张法院传票寄到了我家。开庭那天，他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的“罪行”，
我平静地对法官说：“我请求法庭，当庭检验我儿子周聿安的DNA，
以及他右手手臂上的一块陈年伤疤。”1灯光打在我的脸上。
我能感受到来自旁听席和无数网络直播屏幕后的灼人视线。周聿安的哭诉还在继续。
“二十年，法官大人，我像伺候神佛一样伺候她！”“我放弃了保研名额，放弃了外企高薪，
我妻子李婧都受不了这种日子跟我离了婚！我图什么？我只图她是我妈！”他捶着胸口，
脸上挂满泪水。“可她呢？她拿到八百万拆迁款，转手就给了那个只会吸血的私生子林淮！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不喜欢我！”他猛地转向我质问：“妈！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就算是一条狗，养了二十年也有感情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弹幕疯了。
【这老太婆是魔鬼吗？】【气得我乳腺增生！这种儿子给我来一打！】【遗弃罪！精神虐待！
必须判！让她牢底坐穿！】法官敲了敲法槌，看向我：“被告沈薇，对于原告周聿安的控诉，
你有什么需要辩解的吗？”**纵着轮椅，向前滑了半分，平静地迎上所有人的目光。
“我不辩解。”我说。全场哗然。周聿安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干脆。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对法官说：“他的控诉，无论是遗弃还是虐待，
都需要一个基本前提——我是他法律意义上的母亲，而他是我法律意义上的儿子。
”法官皱眉：“你们的户口本和多年的街坊邻居都可以证明这一点。”“是吗？
”我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谈不上笑的表情，“所以我请求法庭，
当庭检验我‘儿子’周聿安的DNA。”周聿安的身体明显僵硬了。我没给他反应的机会，
抛出了更重磅的炸弹。“以及他右手手臂上的一块陈年伤疤。”这句话一出，
周聿AN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直播间的弹幕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随后是更猛烈的爆发。【？？？什么情况？演到哪一出了？】【DNA？伤疤？
这老太婆想干嘛？想说儿子不是亲生的，所以虐待有理？】【我去，这瓜越来越大了！
为了不分财产，连儿子都不认了？天下还有这种吗？
】周聿安的**律师立刻站起来反对：“法官大人！我当事人尽孝二十年，人尽皆知！
“”现在被告为了脱罪，竟然提出如此荒谬、侮辱人格的要求！
“”这本身就是一种精神虐待！”周聿安也反应过来，
脸上露出被深深刺伤的痛苦表情：“妈……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么说……为了钱，
你就这么不认我了吗？”他演得太好了，好到连我都想为他鼓掌。法官也陷入了为难。
我的要求确实超出了常规民事纠纷的范畴。全网的唾骂声几乎要冲破屏幕，将我淹没。
我看着法官，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法官大人，我的要求并非无理取闹。
“”精神虐待的界定，需要长期、真实的观察。“”我同意对我进行全网直播监视，
为期一周，让全国人民都看看，我到底是一个怎样‘冷酷无情’的母亲，
他又是怎样一个‘孝感动天’的儿子。”“至于DNA和伤疤，”我顿了顿，
目光扫过脸色煞白的周聿安，“一周后，如果法庭和公众依然认为我是错的，
那么再进行检验也不迟。”“届时，真相如何，自然分晓。
”在巨大的舆论压力和对“真相”的好奇心驱使下，法官最终同意了我的方案。“休庭！
下周此时，根据直播证据，再做判决！”2法院的执行效率很高，第二天，
摄像头就装进了我家的每一个角落，除了洗手间。一个24小时不间断的直播间，
标题是刺眼的《第一孝子与冷血母亲的最后七日》，瞬间涌入了千万观众。
直播开始的第一分钟，周聿安就进入了角色。他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为我准备午餐。
四菜一汤，荤素搭配，营养均衡，甚至考虑到了我高血压的状况，做得极为清淡。
他端着饭菜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妈，吃饭了。今天做了你爱吃的清蒸鲈鱼，
我特意去菜场挑的最新鲜的。”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吐出一个字：“腻。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掩饰过去。“那我给您换成白灼虾？
或者……您想吃点什么，我马上去做。”“不想吃。”我转动轮椅，背对他。
弹幕立刻爆炸了。【我天，这老太婆是真该死啊！这么好的儿子上哪找？】【心疼周聿安，
脸上那点光都快被磨没了。】【要是我妈敢这么对我，我直接一碗饭扣她头上！
】周聿安没有发火，他只是默默地把饭菜端回厨房，过了一会儿，
又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肉糜粥。“妈，不吃饭不行，您胃不好。喝点粥，暖暖胃。
”他用勺子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我嘴边。我偏过头，躲开了。他的手悬在半空，
手臂上因为常年抱我、推轮椅而锻炼出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二十年啊！
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吗？】【这哪是儿子，这是男仆！不，男仆都没这么伺候人的！】【哭了，
真的哭了，周聿安太伟大了。】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周聿安放下碗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正是林淮。他一进门，整个屋子的气场都变了。“老太婆，
钱呢？”林淮歪着嘴，嚼着口香糖，看都没看周聿安一眼，径直走到我面前，
“上次给的那点够干啥的？我又没钱花了。”周聿安立刻拦在他面前，
脸上是压抑的怒火：“林淮！你还有没有良心！妈的钱都被你拿光了，你还来干什么！
”“我跟我妈要钱，关你屁事？”林淮一把推开他，痞气十足地冲我伸出手，“快点，
别磨叽，我兄弟还等我打牌呢。”弹幕的愤怒值瞬间拉满。【我艹！这就是那个私生子？
果然是个社会垃圾！】【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老太婆眼睛是瞎的吗？】【周聿安，揍他！
我们支持你！】我看着林淮，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几百块钱，那是我仅剩的生活费。
“就这么多了，省着点花。”我把钱塞到他手里。“才这点？打发叫花子呢？
”林淮不满意地撇撇嘴，但还是把钱揣进了兜里，“算了，下周我再来。”他转身要走，
周聿安再次拦住他，双眼赤红：“你把钱还给妈！”“你有病吧？”林淮翻了个白眼，
“她乐意给，你管得着吗？”说完，他用力撞开周聿安，大摇大摆地走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他缓缓转过身，
看着我：“妈……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把钱给这种**，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我冷漠地看着他，重复了法庭上的那句话：“你很好，但我不喜欢你。”周聿安眼里的光，
彻底熄灭了。直播间的观众，已经不是愤怒，而是心碎。3周聿安的“圣人”表演还在继续。
第二天，他下班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崭新的盒子。他献宝似的打开，
里面是一双进口的、带着**功能的护膝。“妈，我看您最近总说腿麻，
这是我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有活血的功能，您试试？”他蹲下来，
小心翼翼地想给我戴上。我一脚踢开他的手。“拿走，我用不着。”盒子掉在地上，
护膝滚了出来。周聿安的脸上闪过一抹受伤，但他还是捡了起来，低声说：“没关系，
您不想用，我就先收起来。”他那副失落又强装理解的模样，再次引爆了直播间。
【他好像一只被主人踹了一脚还摇着尾巴的大金毛，我哭死。】【沈薇你没有心！
你就是个恶毒的老妖婆！】【我要是周聿安，我现在就走，让她自生自灭！
】周聿安当然不会走。他把护膝收好，又开始默默地打扫卫生，擦地板，洗衣服。下午，
林淮又来了。他这次不是来要钱的，而是直接搬了个游戏机过来，接在客厅最大的电视上，
开始打游戏。震耳欲聋的枪战声和他的叫骂声充斥着整个屋子。“爆头！Nice！
”“**，这**会不会玩啊！”周聿安从房间里出来，脸色难看：“林淮，妈需要休息，
你能不能小点声？”“嫌吵你滚出去啊。”林淮头也不回，操作着手柄。
“这房子现在是我的，我想干嘛就干嘛。”“这是妈的房子！”“她把钱都给我了，
那就是我的！”林淮不耐烦地回头。“你再啰嗦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
”周聿安气得浑身发抖，但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我，他还是忍了下去。
我却在这时开了口：“聿安，去给我倒杯水。”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林淮突然站了起来，
像是被游戏里的人物气到了，一脚踹向旁边的花架。花架上摆着一盆我养了很多年的君子兰。
花架摇晃着，眼看就要朝着我的方向倒下来！“妈！小心！”周聿安发出一声惊呼，
想都没想就扑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护在我面前。“哐当！
”沉重的花架和瓷质花盆重重地砸在他的背上，碎裂的瓷片划破了他的手臂，
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整个直播间都发出了倒吸冷气的声音。林淮也吓了一跳，
愣在原地：“我……我不是故意的。”周聿安却完全没管自己流血的手臂，他第一时间回头，
紧张地检查我的情况：“妈！您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有没有被砸到？”我摇了摇头。
他松了一口气，这才去看那盆摔得粉碎的君子兰，脸上满是痛惜。
他顾不上自己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蹲下身，一片一片地捡起地上的碎瓷片，
试图将那断裂的根茎重新插回土里。“对不起，妈……我没保护好它……”他低着头，
声音沙哑，血顺着他的指尖，一滴一滴落在狼藉的泥土里。那一刻，他自我牺牲的英雄形象，
在直播间里被彻底封神。【我的天啊！这是什么绝世好儿子！他自己流着血，
第一反应是关心妈和花！】【林淮这个畜生！周聿安快去医院啊！别管那个老太婆了！
】【报警！必须报警把林淮抓起来！】在全网的心疼和愤怒中，我看着周聿安流血的手臂。
那上面，光洁一片，没有一丝陈年旧疤的痕迹。我冷冷地开口，
对那个吓傻了的“罪魁祸首”林淮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医药箱。
”4我的话让直播间瞬间死寂。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关心周聿安的伤势，或者怒斥林淮的恶行。
但我没有。我只是用一种吩咐下人的口吻，让真正的“凶手”去拿医药箱。林淮如蒙大赦，
立刻跑去找东西。周聿安的身体僵住了，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妈……我的手在流血……”他似乎想从我这里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关心。我看着他，
眼神没有半分波动：“我看到了。血流到地上了，等下记得擦干净。”周聿安的嘴唇颤抖着，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直播间的弹幕已经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混合了惊骇与恶毒的诅咒。
【她还是人吗？！！】【沈薇，我祝你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周聿安，走吧！求你了！
离开这个恶魔！她不配！】林淮拿着医药箱跑回来，手忙脚乱地给周聿安包扎。而我，
自始至终，只是冷眼旁观。接下来的两天，周聿安变得沉默寡言。他依然照顾我，
喂饭、擦身、**，每一个步骤都无可挑剔，但他不再对我笑，也不再试图和我说话。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个被誉为“第一孝子”的男人，他的精神，正在被一点点摧毁。
在直播的第六天晚上，周聿安做完了一切，默默地走进自己的房间。摄像头拍到，
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行李包，开始往里面一件一件地放自己的衣服。他的动作很慢，
很轻，充满了告别的仪式感。【他要走了……他终于要走了……】【太好了！早就该走了！
为他高兴！】【这个家，他妈的终于要散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周聿安即将解脱，
我即将迎来“报应”的时候，门被“砰”的一声踹开。
林淮带着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闯了进来，他满脸惊惶，手里捏着一张纸，声音都在发抖。
“老太婆！出事了！出大事了！”他冲到我面前，把那张纸拍在我腿上。
“我……我把那八百万输光了！我还欠了高利贷三百万！
他们说……他们说要把这房子收走抵债！”那是一张法院的查封令。
周聿安闻声从房间里出来，当他看到那张查封令时，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个家，
这个他用二十年青春和血汗维系的家，这个他刚刚才下定决心要离开的地方，马上就要没了。
我们，就要流落街头了。高利贷的头目上下打量着屋子，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
咧开一个黄牙交错的笑：“房子不够，人来凑。”“这老太婆虽然瘫了，送去黑市，
眼角膜和肾，应该还值点钱。”所有观众都屏住了呼吸，他们想看周聿安的反应。
他会幸灾乐祸地离开？还是会……就在这时，一辆车停在了门口。车门打开，
一个穿着得体的女人走了下来，正是周聿安的前妻，李婧。她冲进屋子，
一把拉住周聿安的手，泪眼婆娑。“聿安！我全看到了！跟我走吧！我带你走！
”“你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别再管这个烂摊子了！”周聿安看着她，
又回头看了看被两个壮汉围住，随时可能被拖走的、面无表情的我。他会怎么选？
5李婧紧紧抓着周聿安的胳膊，声音凄切：“聿安，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你没有对不起她！你的人生不能再被她毁了！“”我们复婚，我们去国外，
重新开始好不好？”直播间的观众几乎都在呐喊：【快答应她！周聿安！走啊！
】高利贷的头目不耐烦地吐了口唾沫：“商量好了没？没钱就把这老东西交出来！”说着，
他就要伸手来抓我。就在那只脏手即将碰到我的瞬间，周聿安动了。他猛地甩开李婧的手，
一个箭步挡在我面前，用他那只刚刚受伤未愈的胳膊，死死护住我的轮椅。“不准碰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