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牢狱换亿万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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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寒夜惊雷北风卷着雪沫,狠狠抽打在石硖镇斑驳的窗棂上,发出呜呜的哨响。

二零二一年底的夜,冷得刺骨。镇东头那座年久失修的老宅偏房里,

却蒸腾着与室外严寒格格不入的闷热。几排黑色的铁盒子——比特币矿机,

正发出持续不断的低沉轰鸣,绿色的指示灯在昏暗中疯狂闪烁,

像一群贪婪吮吸能量的电子蜂群。李默穿着一件磨得起毛的旧毛衣,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他仔细记录着屏幕上跳动的哈希率数据,眼神专注而锐利,与这破败环境形成奇异反差。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耗费巨额电力的机器,是他这被家族放逐的弃少,

唯一能抓住的、向那些将他弃如敝履之人复仇的基础。“吱嘎——”院门被粗暴推开的声音,

尖锐地撕裂了夜的寂静。李默动作一顿,眉头微蹙。这个时间,不该有人来。他刚走出偏房,

就看到妻子王翠裹着那件穿了多年、早已不显蓬松的红色羽绒服,气势汹汹地闯进院子。

她脸上不是担忧,而是一种混合着决绝和莫名兴奋的神情。

更扎眼的是她身后那个干瘦的男人——邻村的鳏夫赵老四,他缩着脖子,眼神躲闪,

却又藏不住那点龌龊的得意。“李默!你个杀千刀的!给老娘滚过来!

”王翠尖利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刮过庭院。李默的心沉了下去,面上却不动声色:“翠儿,

这么晚了,带外人来有什么事?”他的目光扫过赵老四,带着冰冷的审视。“外人?

很快老赵就不是外人了!”王翠双手叉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李默脸上,

她猛地指向那间轰鸣的偏房,“你整天鼓捣这些破铜烂铁,神神叨叨,家里钱一分不见,

电费却像坐了火箭!你说!你是不是在偷电?!”李默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头的怒火,

耐着性子解释:“翠儿,再给我一点时间。这些东西……是在挖比特币,

是一种未来的数字货币。很快,我们就能离开这里,去大城市,过上好日子。”“比特币?

数字货币?我呸!”王翠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又拔高八度,“李默,你骗鬼呢!

就这些嗡嗡响的破玩意儿能赚钱?我看你是魔怔了!好日子?

我跟着你除了吃苦还得到过什么?当初要不是看你从京城来,以为你有点家底,

我会嫁给你这个被家里赶出来的废物?!”废物二字像针一样刺入李默的耳膜,

让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微微发白。但他依旧维持着冷静:“王翠,注意你的言辞。

”“我注意个屁!”王翠彻底撕破脸,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电力局的人下午来查过了!

证据确凿!你偷了公家二十万度电!二十万度啊!李默,你完了!你这是犯罪!要坐牢的!

”轰——!李默只觉得一股血冲上头顶。他死死盯着王翠,眼神锐利如鹰隼,

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是你举报的?”王翠被他眼中瞬间迸发的寒光吓得后退半步,

但瞥见身后的赵老四,立刻又挺起那并不丰满的胸膛,尖声道:“是!就是我举报的!

我不能跟你一条道走到黑!我不能让你这个罪犯毁了我!我这是大义灭亲!”“大义灭亲?

”李默重复着这四个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那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怜悯,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只可悲的虫豸,

“王翠,你会为今天的选择,后悔终生。”“后悔?我最后悔就是嫁给你!”王翠跳着脚骂,

“守着你这点不着调的幻想,我受够了!老赵说得对,举报你,拿了奖金,

我们就能离开这鬼地方重新开始!”就在这时,由远及近的警笛声划破夜空,

红蓝闪烁的警灯将小院映照得一片诡异。几名警察快步走了进来。“谁是李默?

”李默沉默地走上前。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锁住他的手腕。被押解着走向警车时,

他最后一次回头,目光平静地扫过王翠那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和赵老四那掩饰不住的窃喜。

他没有愤怒的咆哮,只是在钻进警车前,用清晰而冰冷的声音,留下了最后一句话:“王翠,

记住,是你亲手斩断了通往另一种可能的路。但愿你那重新开始,值得。”警车门重重关上,

载着李默消失在风雪弥漫的夜色里。王翠看着远去的警车,心里莫名地空了一下,

但很快被赵老四揽住肩膀:“走了翠儿,以后咱们的好日子来了!”她用力点点头,

试图驱散心头那点不安,却不知,李默那句如同诅咒般的话语,将在未来无数个日夜,

啃噬她的心。而那偏房里依旧残留的、她嗤之以鼻的机器余温,

终将燃成将她那点可怜虚荣烧成灰烬的滔天烈焰。2铁窗砺心警车呼啸着驶离石硖镇,

将身后的风雪与不堪远远抛下。李默靠在冰冷的车窗上,

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模糊不清的风景,眼神空洞了一瞬,随即被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取代。

审讯,笔录,宣判。流程快得让人猝不及防。“盗窃电力,数额特别巨大,

判处有期徒刑五年。”法官冰冷的声音在法庭回荡,锤音落定,

像是为他过去那段挣扎而荒谬的生活画上了一个休止符。旁听席上,王翠低着头,

肩膀微微耸动,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在窃喜,赵老四则毫不掩饰地咧着嘴。

李默没有再看他们一眼。他挺直脊背,任由法警将他带离法庭,

走向那个未知的、充满荆棘的未来。入狱的第一天,是打败性的。脱下自己的衣服,

换上统一的、带着消毒水味的囚服,剃短头发,

接受各种检查登记……每一个步骤都在剥离他作为李默这个个体的尊严。

同监舍的几个老油条,带着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他这个新来的,

尤其是得知他是因为偷电这种在他们看来不上台面的罪名进来时,

眼神里的轻蔑几乎不加掩饰。“哟,还是个文化人儿?听说偷了二十万度电?干啥了?

点天灯啊?”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阴阳怪气地凑过来,伸手就想拍李默的脸。

李默下意识地侧头躲开,眼神一冷。那瞬间迸发出的锐利,竟让那汉子动作一顿。“嘿,

还挺横!”另一个矮壮犯人啐了一口,“哥几个,教教这新人规矩!”最初的几天,

是暗无天日的。推搡,辱骂,克扣食物,

甚至半夜被蒙住头一顿拳脚……身体的疼痛尚可忍受,但精神上的屈辱和对未来的茫然,

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他蜷缩在硬邦邦的板铺上,望着铁窗外那一方狭窄的天空,

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这就是他被家族抛弃后,自己选择的路所付出的代价吗?但,

他是李默。是那个即便被放逐,

骨子里也流淌着不屈与骄傲的京城李家子弟(尽管他耻于承认这身份)。

更是那个手握比特币私钥,心怀滔天野望的弃少!“不能倒下……”他在心里对自己嘶吼,

“那些把我当垃圾一样扔掉的人,那些落井下石的跳梁小丑,都在看着!我必须活下去,

必须变得更强!”他开始改变策略。不再硬碰硬,而是收敛起所有的锋芒,变得沉默寡言。

他仔细观察监狱里的规则和人际关系,利用自己的头脑和知识,寻找立足之地。

机会很快来了。监舍里那台老掉牙的电视机坏了,狱警折腾半天也没修好。

李默默默观察了一会儿,开口道:“报告管教,可能是显像管后座的线路虚焊了,我能试试。

”狱警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李默接过工具,手法熟练地打开后盖,检查,焊接……几分钟后,

雪花点的屏幕重新出现了清晰的图像。这一幕,让同监舍的几个犯人都有些愣神。

那个带疤的汉子,外号刀疤,看他的眼神少了几分轻蔑,多了些探究。此后,

李默开始发挥他的作用。帮狱警修理对讲机、小电器,

帮文化程度低的狱友写家书、解读信件,甚至利用放风时间,

用树枝在地上画出简易的电路图,给几个感兴趣的年轻犯人讲解基础原理。他懂得分寸,

从不炫耀,态度不卑不亢。渐渐地,挑衅和欺凌减少了。虽然依旧孤独,

但至少获得了基本的生存空间。更重要的是,

他通过唯一被允许定期探视他的、母亲的那位老姐妹张姨(现在是一名律师),

建立了一条隐秘的联系通道。一次探视,隔着厚厚的玻璃,张姨眼眶通红:“小默,

你受苦了……”李默摇摇头,压低声音:“张姨,我没事。外面……怎么样了?

”“你让我留意的……那个‘东西’,”张姨用隐晦的词说着,“价格波动很大,

但……总体是在向上。你确定要一直留着吗?”李默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而坚定,

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留着!一定要留着!张姨,帮我确认它们安全就好。其他的,

等我出去!”“好,你放心。”张姨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次通话,像一剂强心针,

注入了李默的心田。比特币还在,希望就在。他不再满足于仅仅是生存,

开始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时间。监狱图书馆里有限的书籍被他翻了一遍又一遍,

特别是关于金融、计算机、管理类的。他通过张姨,

想办法弄到了一些更前沿的区块链技术和经济学的电子资料,

在允许的条件下用小小的MP4学习。他就像一块被投入监狱这摊死水的海绵,

疯狂地吸收着所有能接触到的知识,锤炼着自己的心智和头脑。外面的世界,

比特币的价格经历了剧烈的起伏,一度跌至他入狱前的成本价附近。得知这个消息时,

李默只是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却没有丝毫动摇。“如果我在外面,

面对生活的压力和市场的恐慌,我可能真的就抛掉了……”夜深人静时,他躺在铺上,

望着天花板,嘴角竟然勾起一丝苦涩而庆幸的弧度,“王翠,你把我送进来,倒是阴差阳错,

替我‘锁住了仓’。”这种被迫的长期持有,在这种极端环境下,反而成了一种另类的修炼。

他的眼神愈发深邃沉稳,气质中也逐渐沉淀出一种历经磨难后的内敛锋芒。

他不再仅仅是那个背负着弃少身份和偷电犯罪名的李默,他正在将这五年的刑期,

变成自己涅槃重生的炼狱。高墙铁网,能禁锢他的身体,

却锁不住他那颗渴望逆袭、准备掀起惊涛骇浪的心。他清楚地知道,

当他走出这扇大门的那一刻,世界,将会不同。3困顿与疑云石硖镇的冬天过去了,

春天带来的暖意却并未照进王翠和赵老四所谓的新家。

那不过是镇子边缘租来的两间低矮平房,墙壁斑驳,屋顶在雨天会漏下恼人的水滴。

屋内弥漫着一股劣质烟草和隔夜饭菜混合的酸腐气味。

与李默那间虽然破旧但总是被收拾得井井有条的老宅相比,

这里更像一个临时的、毫无希望的避难所。“啪!”一个粗瓷碗被狠狠摔在地上,

碎片和剩饭四溅。“又是白菜炖粉条!连点油腥都看不见!赵老四,

你当初哄老娘跟你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王翠叉着腰,头发凌乱,

眼角的皱纹因为愤怒而显得更深了。她身上那件红色的羽绒服早已沾满油污,

失去了往日鲜亮的颜色。赵老四瘫在吱呀作响的破藤椅上,剔着牙,

满脸的不耐烦:“嚷嚷什么?有得吃就不错了!你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

李默那小子留下的烂摊子,赔电力局的钱都快把底裤掏空了!要不是我,

你连这白菜都吃不上!”“你?!”王翠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老四的鼻子,

“你除了喝酒赌钱还会干什么?当初你说举报了他,我们能拿奖金,能远走高飞过好日子!

奖金呢?好日子呢?!”赵老四像是被戳到了痛处,猛地站起来,眼神凶狠:“臭婆娘!

少他妈提以前!李默就是个废物!他要有本事,能让你举报了?能去坐牢?

你指望他那些破电脑能发财?做梦去吧!”争吵成了这个新家的家常便饭。

当初那点偷情带来的**和摆脱李默的轻松感,

早已在日复一日的贫困和相互指责中消耗殆尽。王翠开始夜里失眠,听着赵老四震天的鼾声,

望着糊着旧报纸的天花板,李默被带走前那双冰冷而笃定的眼睛,

总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在她脑海里。“你会为今天的选择,后悔终生。”那句话,像魔咒一样,

开始在她心头盘旋。一天,王翠去镇上的杂货店买盐,

偶然听到两个穿着体面些的年轻人在柜台前闲聊。“听说了吗?比特币又涨了!乖乖,

这要是几年前囤点,现在直接财务自由了!”“谁说不是呢!唉,当年觉得是骗局,

早知道砸锅卖铁也买几个啊……”比特币?王翠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盐袋差点滑落。

她下意识地凑近了些,支棱起耳朵。“这东西……真那么值钱?”她忍不住,

声音干涩地问了一句。其中一个年轻人看了她一眼,带着点优越感说道:“阿姨,

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一个好几万美金呢!抵得上你卖多少年咸菜了!”好几万……美金?

王翠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她踉跄着走出杂货店,连找零都忘了拿。李默当年在偏房里,

对着那些嗡嗡响的铁盒子废寝忘食的样子,突然变得无比清晰。他当时说什么来着?

数字货币、未来的财富、带你去大城市……一个可怕的念头,

像毒蛇一样钻入她的脑海:李默他……他当年偷电,难道真的……不是在瞎胡闹?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那间低矮的平房,赵老四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午觉,鼾声如雷。

屋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看着眼前这一幕,再回想杂货店里年轻人兴奋的谈论,

以及李默那双曾经充满希望和执着的眼睛,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怀疑,

像冰冷的潮水般将她淹没。“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试图说服自己,

“李默要真有那本事,能混成那样?能让我举报了?”她用力摇头,

像是要甩掉那个让她心惊肉跳的念头。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

就会在心底最阴暗潮湿的角落,悄然生根发芽。往后的日子,王翠变得有些神经质。

她开始格外留意任何关于比特币、加密货币的消息。镇上偶尔能看到的财经报纸碎片,

邻居家电视机里传来的相关新闻片段,

甚至路过学校听到学生们的议论……任何相关的只言片语,都能让她心跳加速,紧张不已。

她偷偷跑去镇上的网吧,笨拙地打开搜索引擎,输入比特币价格。

当那个不断跳动的、后面跟着一串零的数字映入眼帘时,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她虽然不懂什么美元汇率,但那长串的数字直观地告诉她——这东西,真的值钱!非常值钱!

而赵老四,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和镇上的一些风言风语。一次酒后,

他红着眼睛瞪着王翠:“我警告你,别再想李默那个废物和他那些破电脑!那都是骗人的!

咱们现在这样,都是他害的!听见没有?!”王翠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收拾着碗筷,

但低垂的眼帘下,是翻江倒海的悔恨和一种近乎绝望的焦虑。李默那句你会后悔的,

不再是虚无的诅咒,而是变成了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

她开始频繁地梦见那间轰鸣的偏房,梦见那些闪烁的绿灯,梦见李默平静却深不见底的眼神。

醒来时,往往是一身冷汗,枕边一片湿凉。离开石硖镇,去市里的念头,

在这种日益加剧的恐慌和对现状极度不满的驱使下,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或许,

离开了这个到处充斥着李默阴影和流言蜚语的地方,一切都会好起来?她和赵老四,

还能有真正的新开始?这个想法,成了她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尽管,这根稻草的另一端,

连接着的是更加沉重的房贷和未知的都市挣扎。但此刻的她,只想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