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寿宴,高朋满座。
楚芊拿起我女儿刚赢回的钢琴奖杯,娇笑着对我婆婆说:
“妈,这种小比赛奖杯,也敢摆在林家?平白降低了档次!”
我女儿尖叫着扑上去:“还给我!那是我爸爸生前最想拿到的奖杯!你还给我!”
“啪嚓!”
下一秒,奖杯却被楚芊狠狠摔碎在地!水晶碎片四溅。
“没爹教的东西,也就配玩这种破烂!”她轻蔑地用鞋跟碾过碎片。
全场死寂。
而林澈,我丈夫的亲弟弟,女儿的亲叔叔,也是我的顶头上司。
只是静静立在一旁,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看了眼女儿红着眼滴下的泪水,我抬眼看向端坐上位,闭目养神的婆婆:
“妈,您忍心看着阿渊唯一的骨肉,被人这样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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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安静的只有婆婆捻转佛珠的声响回荡。
女儿跪坐在地上,紧抿着嘴唇,伸手捡拾起那些锋利的碎片。
她**的小手瞬间涌出鲜血,我急冲上前将她揽入怀中。
抬眼时,却只看到满堂所谓亲人们冷漠的眼神。
这一刻,我死死盯着婆婆紧闭的双眼,声音颤抖却清晰:
“妈,阿渊尸骨未寒,念晚还叫您一声奶奶。”
“现在,有人当着您的面,要把您的亲孙女往死里作践,您!就一句话都不说吗?!”
佛珠发出的响声停了。
婆婆眉心抽动两下,微眯着眼,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语气里满是不耐:
“够了!芊芊只是不小心,苏晚,你有些太激动了。”
“今天是我大寿的好日子,你非要撒泼,是一定要触我霉头?”
看着她从眼缝中流露出的厌恶,我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被彻底击碎。
是啊,阿渊还在世时,我们母女就不受婆婆待见。
念晚是她口中的赔钱货,而我是她口中生不出儿子的烂肚皮。
原本阿渊还会维护我们,不惜与整个林家对抗。
可现在连他也走了。
那便只有我能保护女儿了。
“您确定不管是吗?”我耐着性子问道。
婆婆冷哼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回应。
安抚好女儿,我缓缓站起身。
目光从在场的每个人脸上扫过,最终定格在楚芊得意的脸上。
我直直走向她,路过主桌时,顺手从婆婆面前拿起一瓶红酒。
等楚芊反应过来时,一整瓶红酒已经从她头顶浇下。
“手滑了,不小心的。”
我声音冰冷清晰,“不过…**配烂酒,倒是绝配。”
“啊!——”
楚芊尖叫着举起手向我袭来。
我却只是轻轻一推,她便摔倒在地上,随即嚎啕大哭。
会场瞬间热闹起来。
亲戚们纷纷跑来安慰楚芊,对我和女儿怒目而视。
而林澈一步来到我身旁,狠狠抓住我的手腕,厉声喝骂:
“苏晚!给我滚出去!我们林家,没有你这种泼妇!”
感受着满堂宾客讥讽的目光。
我笑了。
“林澈,给我放开!”视线落在林澈死死钳住我手腕的手。
我深吸一口气,抬眼时眼里满是寒霜:
“你纵容楚芊毁了念晚的念想。”
“难道就不怕你大哥,夜里入梦向你索命吗?!”
林澈眼神微颤,张了张嘴硬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笃笃笃!”
婆婆将手中的拐杖狠狠往地上杵了三下。
她抬起手颤抖着指向我,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苏晚!你一口一个阿渊,口口声声让我们顾念亲情!可你今天做的事,又何曾顾念过亲情?”
“就非要把我气死在这,让寿宴变丧宴你才高兴是吗?!来人!把这对**给我扔出去!”
婆婆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楚芊身旁,弯腰颤颤巍巍将她扶起。
再开口时语调都变得轻柔:
“芊芊啊,没摔坏吧…”
我嗤笑一声,挣脱开抓住我的保安。
走到女儿身旁,扯下外套,帮她将碎落满地的奖杯碎片包好。
一手抱着布包,一手搂着女儿。
坚定的走向宴会厅门口。
临出门前一刻,我转过身,冷冷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坚定清澈:
“今日之事,各位都是见证。”
“林家如此对待我们孤儿寡母,这笔账,我苏晚,记下了。”
带女儿去到医院,帮她清洗包扎手上伤口时。
我眼泪才终于止不住落了下来。
自从阿渊离世,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肆意的哭泣。
可女儿却伸出她包的严严实实的小手,试图帮我擦去泪水。
“妈妈不哭,爸爸会保护我们的。”
我紧紧抱住女儿。
是啊,阿渊他,教过我该怎么保护女儿的。
隔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送女儿去学校。
可刚到门口,园长便将我拦住,面露难色:
“林太太…念晚现在这个情况…我们这座小庙,实在是供不起这尊大佛了。”
“您带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