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青云,小虐胜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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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虚六境的青云台上罡风猎猎,卷起碎石和未干涄的暗红。我单膝跪地,

赤霄重剑深深**地面,才勉强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视野里一片模糊的重影,

只有对面那个男人清晰得刺眼——纪伯宰。一个刚从黑水渊爬出来的罪奴,此刻却站在巅峰,

取代了我七年不败的位置。台下山呼海啸的喧哗像隔着一层水,那些曾为我欢呼的声音,

此刻变成了窃窃私语和毫不掩饰的嘲讽。“明献……败了?”“战神?呵,

不过是纪公子手下败将。”“尧光山的脸,算是丢尽了。”指尖深深抠进地面,

碎石硌入皮肉,却抵不上心口万分之一钝痛。七年。整整七年,我以男装之姿,

背负着尧光山的荣耀,一次次站在这青云台上,从未让魁首之位旁落。赤霄重剑所指,

所向披靡。可今日,纪伯宰……他只用了几招,甚至未曾真正动用极星渊那些诡谲的灵术,

仅仅是将我引入灵犀禁地,封尽法力,然后……然后我便输了。输得干脆利落,

输得狼狈不堪。灵力枯竭的虚浮感尚未散去,一股更阴寒的刺痛自灵脉深处炸开,

喉头腥甜不断上涌。不是力竭,是毒。他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我用了毒。高台之上,

降下的福泽金光笼罩着纪伯宰。他负手而立,玄色衣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

那张过分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睨着我,眸色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渊。罪奴?新贵?

好一个纪伯宰。1.回到尧光山自在宫,体内灵脉寸寸断裂的痛楚几乎将我撕裂。

镜水殿的寒玉床冷彻骨髓,我却浑身滚烫,汗水浸透了中衣,眼前阵阵发黑。

“是‘离恨天’。”师尊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他枯瘦的手指按在我腕间灵脉处,那里,

一个殷红如血的七瓣花印正缓缓浮现,“此毒阴狠,蚀灵脉,伤元神。花瓣凋零殆尽之日,

便是你魂飞魄散之时。”“离恨花……”我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纪伯宰……”“他既有离恨天,手中必有解药‘黄粱梦’。”师尊看着我,眼中有痛惜,

更有决绝,“献儿,你必须拿到黄粱梦。一年,你只有一年时间。

”母后镜舒站在殿门阴影处,背对着我,肩头微微颤抖。良久,她转身,

脸上已是一片冰封的平静。“离开尧光山。”她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以真容,

隐于世间。在你灵脉恢复,重归青云之巅前,不得透露身份,不得……再回自在宫。

”我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我懂。战神明献已经败了,死了。

留在尧光山,我只是一个让宗门蒙羞的废物,一个会引来无数明枪暗箭的活靶子。

我挣扎着从床上滚落,双膝重重砸在冰冷的玉砖上,俯身,叩首。一下,两下,三下。

额头触及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母后保重。”声音嘶哑,带着血誓,“儿臣,

必携黄粱梦归,重登青云巅!”两月后,极星渊,神都。“花月夜”歌坊内,觥筹交错,

丝竹靡靡。我穿着一身烟霞色的舞姬衣裙,薄纱覆面,随着乐声在铺着绒毯的舞台上旋转。

腰肢柔软,眼波流转,每一个眼神,每一次折腰,都经过精心算计。我是明意,

一个来历不明、姿色尚可,试图在神都谋生的舞姬。目光,

却始终锁在雅座主位那个男人身上。纪伯宰。他斜倚在软枕上,

指尖漫不经心地捻着琉璃杯盏,天玑公主坐在他身侧,笑靥如花。

周围簇拥着极星渊的仙君仙子,谄媚之词不绝于耳。青云新贵,风头无两。乐声间隙,

我捧着酒壶,袅袅娜娜地走近。“纪公子,奴婢为您斟酒。”声音放得又软又糯,

带着恰到好处的怯意。他未抬眼,只将空杯往前稍稍一推。我俯身,酒液注入杯中,

发出潺潺轻响。借着动作,指尖似无意般,轻轻划过他微敞的衣襟,触碰到那片温热的肌肤。

灵脉无恙,气息平稳。黄粱梦……会在哪里?就在我指尖欲要探入他怀中更深时,

手腕骤然一紧!一股巨力传来,攥得我骨节生疼。我抬眸,正对上他低垂的视线。那双眼睛,

深邃如星夜,此刻却带着一丝玩味的凉意。“战神大人,”他声音压得极低,

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唇边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装得辛苦吗?”心跳漏了一拍,

随即是冰冷的杀意。他果然认得我!电光石火间,我反手一挣,

藏在指缝间的毒刺已如毒蛇吐信,精准地刺向他心口!“不及纪公子演技精湛。”我冷笑,

毒刺没入衣衫。他没有躲。毒刺入肉,发出一声极轻微的闷响。他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随即竟低低地笑了起来。抬手,漫不经心地拭去心口渗出的一点血迹,指尖那抹鲜红,

与他苍白的指尖形成刺目的对比。“那正好,”他看着我,眸色深沉,

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疯狂与偏执,“两个骗子,天生一对。

”**第二章**纪伯宰将我带回了他的府邸——无归海。名义上,

我是他从花月夜带回来的,用以搪塞极星渊神君胞弟沐齐柏安插耳目的舞姬。实际上,

我们心知肚明,这是一场心照不宣的互相试探,是裹着糖霜的致命博弈。无归海的夜晚,

总是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水汽,带着淡淡的、类似血腥的铁锈味。

纪伯宰将我安置在一处偏僻的院落,名为客居,实同软禁。“姑娘,这里是库房钥匙,

公子吩咐,您若有需要,可自行取用。”管家荀婆婆递来一枚冰冷的玄铁钥匙,

眼神锐利如鹰,带着审视。我低眉顺目地接过,道谢。纪伯宰从不限制我在府中走动,

甚至看似对我颇为纵容。可我知道,这无归海的每一寸土地,都可能布满了他的眼线,

包括那个神出鬼没、名唤“不休”的兽仆。夜深人静。我避开巡逻的守卫,

悄无声息地潜行在回廊阴影中。指尖,一只近乎透明的蜮虫微微振翅,

这是师尊耗费心血为我驯化的灵虫,对黄粱梦的气息极为敏感。“二十七,

”我低声唤着隐在暗处的灵猫,“感应到了吗?”灵猫琥珀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烁,

摇了摇头。一无所获。书房、寝殿、练功室……甚至纪伯宰常去的温泉池边,我们都寻遍了。

黄粱梦仿佛从未存在过。“难道……在他身上?”二十七揣测。我抿紧唇。若真在他身上,

想要拿到,难如登天。机会来得猝不及防。那夜,府中突然起火,火光冲天,

映红了半边夜幕。混乱中,纪伯宰匆匆赶来我居住的院落,布下结界,勒令我不得外出,

随即转身投入救火的人群。待他身影消失,我立刻强催所剩无几的灵力,双手结印,

勉力破开那并不算坚固的禁制。“快!”我对二十七低喝。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一人一猫,如两道幽影,在混乱的无归海中疾驰。蜮虫被放出,在空中焦躁地盘旋,

引领着我们搜寻。库房、丹室、秘阁……甚至纪伯宰从不让人靠近的后山禁地,

我们都冒险闯入。依旧,空空如也。黎明将至,火势渐熄。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

回到那片被烧得半毁的院落。纪伯宰站在废墟前,玄色衣袍沾染了烟尘,背影挺拔,

却透着一股森然寒意。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我身上,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杀意骤起,

如冰锥刺骨。结界已破。我心头一紧,面上却迅速堆起关切,快步迎上,

假意查看他是否受伤,实则目光飞快扫视四周,试图掩饰夜出的痕迹。“公子无恙否?

方才火势骇人,奴婢忧心不已……”他任由**近,忽然俯身,薄唇几乎贴上我的耳廓,

温热的气息拂过。“明意姑娘,”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

“昨夜……睡得可好?”我目光游移,不敢与他对视,言辞闪烁:“自是……被火惊扰,

难以安眠……”他直起身,眼底的寒意未散,反而更浓。“既然此处已毁,

姑娘又觉无趣……”他转向一旁面色沉静的荀婆婆,“送她回花月夜。

”**第三章**回到花月夜,意味着前功尽弃。我百般哀求,声泪俱下,

甚至不惜放下身段,拉住他的衣袖苦苦哀求。“公子,奴婢知错了,

求您别赶我走……”纪伯宰无动于衷。荀婆婆更是面无表情,只做了个“请”的手势。

无奈之下,我暗中令二十七散播我被逐的消息。果然,医仙言笑闻讯,立刻禀报了沐齐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