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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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车祸,我和闺蜜双双穿越。她说她是女主,而我只是炮灰。三年来我甘愿做她的刀,

为她扫平障碍。直到我因帮她,得罪了人,相依为命的妹妹受牵连被人掳走。

她却轻笑着说:“一个NPC而已,急什么?”那一刻,我知道二十年情谊要结束了。

既她视我至亲为草芥,那我便助她的死敌,登顶这九五之尊。

只是……那位本应暴戾嗜杀的三皇子,看我的眼神为何如此复杂?他竟叫我—幽影。

1.大雨过后,空气带着土腥味儿。我拦在苏婉的马车前,咬了口手中的糖葫芦,

酸的面目扭曲。“婉婉,我妹妹被张衙内抓走了,快,你让二皇子出面,让他放人。

”车帘被一只纤纤玉手掀开,露出苏婉精致的小脸,她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语气轻松。

“一个NPC而已,急什么。”“被张衙内看上,说不定还是她的机遇呢,别为了这点小事,

影响我在二皇子面前的形象。”我的笑容僵在脸上。NPC。她竟然说我相依为命的妹妹,

是NPC。三年前,我和她一同从一场车祸中醒来,便来到了这个世界。苏婉告诉我,

我们穿进了一本她看过的书里,她是女主角,而我,只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炮灰。她说,

只要我帮她,辅佐二皇子登基,我们就能一起站上这个世界的顶端。我信了。

因为这具身体失忆,我唯一记得的,只有和苏婉在前世二十年的情谊。三年来,

我成了她如臂指使的刀,用我刻在身体本能中的高超武艺,为她扫清障碍。

就连这次妹妹被抓,也是因为我替她“处理”了张衙内,让他在二皇子面前丢尽脸面,

苏婉才得以借机露脸。如今,张衙内报复到了我妹妹身上。而我的好闺蜜,

却说这是我妹妹的机遇!一袋沉甸甸的银子从车窗里丢了出来,砸向我怀中,我没接,

银子掉进水坑里。“张衙内好歹是侍郎之子,肯定不会亏待**妹,最起码也是个妾。

”“这些钱,就当是我给她的添妆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找你吃饭。

”马车疾驰而去,溅起一片冰冷的泥水,糊了我满头满脸。我呆呆地站在原地,

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突然觉得我好像不认识苏婉了。我攥紧拳,指节因用力而寸寸发白。

三年来,妹妹总会为我洗衣做饭,等我深夜归来,红着眼为我处理伤口。

她苏婉能当她都是npc,我却是做不到的。哪怕是死,我也要把妹妹救出来。

2.夜色如墨,我换上一身利落的夜行衣,像一道融于黑暗的影子。张衙内的府邸守备森严,

在我眼里,却处处都是可以穿行的缝隙。巡逻的护卫甚至没看清我的脸,

便被我敲晕在阴影里。我没有杀人,只是让他们睡个好觉。一路潜行,

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我在后院最偏僻的柴房里,找到了瑟瑟发抖的妹妹。

她衣衫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脸上挂着泪痕,看到我的一瞬,眼里的恐惧才化为委屈的呜咽。

所幸,还未被伤害。我割断她身上的绳索,将外衣披在她身上。就在我抱起她的瞬间,

一声尖锐的惊呼划破了府邸的宁静。火把瞬间亮起,将小小的院落照得如同白昼。

张衙内带着大批家丁和护院,一脸狞笑地将我们团团围住。“哟,这还买一送一呢!?

”我将妹妹护在身后,抽出腰间双刃。刀光如雪,血花四溅。我杀红了眼,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带妹妹回家。可他们人太多了。胳膊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剧痛让我动作一滞。更多的刀剑向我砍来。我护着妹妹左支右绌,体力在飞速流失,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弓箭手已经就位,冰冷的箭头在火光下闪着寒芒。“放箭!

给我射死她们!”张衙内疯狂地嘶吼。箭矢破空,发出尖锐的呼啸,如雨点般向我们射来。

我猛地转身,将妹妹死死压在身下。闭上眼,我竟还有闲心想,原来我也能当一回英雄。

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耳边响起一连串叮叮当当的脆响。我愕然回头,

只见数道凌厉的剑光破空而来,竟精准地击落了所有箭矢。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天而降,

如谪仙般落在我们身前。他只用一柄长剑,便散发出令人不敢逼视的凛然气势,

逼得所有护院连连后退。来人一身月白长袍,在血光中腾挪,依旧纤尘不染,气质温润如玉。

是三皇子,萧烬。他回过头,看着我狼狈的模样,眼神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而沙哑。“幽影,你还活着。”3.萧烬的人马如潮水般涌入,

黑甲玄衣,行动间悄无声息,瞬间便控制了整个院落。张衙内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

随即化为一片灰白,瘫软在地,连个屁都不敢放。我和妹妹被带回了一座气派的府邸,

府医很快赶来,先是为我妹妹细细诊治,又用最好的伤药为我包扎。

妹妹被安顿在温暖舒适的客房,有温和的侍女轻声安抚,很快便沉沉睡去。我看着这一切,

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松了一些。伤口处理完毕,萧烬挥退了所有人。偌大的书房里,

只剩下我和他,以及一室清幽的檀香。他从怀中取出一块乌木令牌,轻轻放在我面前的桌上。

令牌上,龙飞凤舞地刻着两个字——幽影。这块令牌,是我失忆后身上唯一的物品,三年来,

我从未离身。“三年前,无间阁接了一桩买卖,刺杀当朝三皇子。”他的声音平静,

却像在我脑海中投下一块巨石。无间阁,幽影。这两个词,陌生又熟悉。“那一晚,

榜二的你潜入我书房,我毫无所觉,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他看着我,眸似深潭。

“可你看到我桌上为边关饥荒筹措粮款的文书,只留下了一句‘你的命,我不取’,

便消失了。”我脑中轰然一响,零碎的画面闪过,一个同样月白的身影,

在烛火下为一堆文书蹙眉。“我感念你的不杀之恩,派人寻了你三年,

得到的消息却是你已失踪。”萧烬的目光落在我手臂的伤口上,眼神中似有痛惜。

“没想到再见,会是此番光景。”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锐利。“张衙内是皇兄的人,

你血洗他的府邸,已是将自己和**妹都推上了绝路。”“以皇兄的性子,绝不会放过你们。

”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敲得我脑袋发蒙。“苏婉告诉你的,都是谎言。

”“皇兄暴戾嗜杀,绝非明君。”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月光透过窗棂,

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清辉。“留在我身边,幽影。”“我能护你和你家人周全。”我猛地抬头,

撞进他真诚而灼热的目光里,那个被苏婉口中暴戾嗜血的男人,此刻正向我伸出援手。

4.一边是苏婉描绘的,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荣华富贵。一边是萧烬许诺的,

能护我家人周全的安稳。我透过门缝,看到妹妹安睡的侧脸,心中有了答案。

我将那块“幽影”令牌推回到萧烬面前。“我可以帮你,但有两个条件。”“第一,

我会尽我所能,保你性命,但别把我当刀用。”“第二,事成之后,我要带我的家人离开,

归隐市井。”萧烬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欣赏的笑意。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自此,我便在三皇子府住了下来。我很快发现,

苏婉口中那个“伪善、无能”的三皇子,与我亲眼所见的,判若两人。

他会因为一个老仆不慎打翻茶水而温声安抚。他会为了修改一处政令,在书房彻夜不眠,

反复推敲。我凭着模糊的印象,画了一张曲辕犁的改良图纸给他。

又将一种更高效的记账方法,教给了他的幕僚。萧烬看着那些图纸和账本,如获至宝。

这些奇思妙想在小范围内试行,效果显著,他的声望在朝中与民间,与日俱增。与此同时,

苏婉那边却频频传来坏消息。她所预知的未来,因为我的倒戈,开始处处失灵。

献给二皇子萧辰的计策,接连几次都以惨败告终。萧辰对她的不满与猜忌,与日俱增。

我以为她会就此收手。但我低估了她想赢的决心。雨季提前到来,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奏报,

惊动了整个朝野。三皇子去年督造的南岸河堤,决堤了。洪水淹没万亩良田,

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紧接着,弹劾的奏章如雪花般飞向御书房。有人在决堤现场,

找到了三皇子授意“偷工减料”的伪造信件。当初负责采买的官员也跳出来,

哭诉自己是受了三皇子的胁迫。人证物证俱全。一夜之间,贤名远播的三皇子,

成了人人喊打的罪人。我奉萧烬之命,前往灾区暗中调查。沿途所见,饿殍遍地,满目疮痍,

百姓的哀嚎声刺得我心脏一阵阵抽痛。这惨烈的景象,让我眼眶发热。太巧了。

这一切都太巧了,巧得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当晚,我潜入了苏婉的住处。

她似乎料到我会来,竟独自一人在院中等我。月光下,她再无往日的精致从容,

脸上带着一丝癫狂。“没错,是我做的!”她不等我开口,便尖笑起来。

“这些NPC的死活与我何干?我只要回家!”我浑身一震,如坠冰窟。“回家?什么回家?

”苏婉脸上的疯狂有了一瞬间的呆滞。“其实我有系统,只要帮着二皇子继位,

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她突然向**近一步,语气变得急切而诱惑。

“我原本是想着到时候给你个惊喜的,但是你却为了几个NPC背叛我。”“不过没关系,

我们是最好的闺蜜,只要你现在回来帮我,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回家。”我失望地看着她。

如果真能一起回家,三年前她就会告诉我了。而不是现在,走投无路时,

才拿出来当做诱骗我的筹码。5.我看着苏婉声泪俱下的表演,内心毫无波澜。

她哭诉着我们二十年的情谊,诉说着回家的诱惑。可我们太熟了,从小到大,她每次撒谎,

总是会不自觉扣弄小指指甲。。我冷冷甩开她的手。“你自己回吧。”我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转身融入夜色。回到三皇子府,我直接找到了萧烬。“别在朝堂上跟他们吵了。

”“现在去灾区,救人,比任何辩白都管用。”我摊开一张白纸,笔走龙蛇。

“搭建临时安置点,统一管理灾民。”“分发干净的水和食物,避免病从口入。

”“最重要的是,建立隔离区,严防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萧烬看着图纸,

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光亮。他没有丝毫犹豫,当即采纳了我的全部建议。朝堂之上,

他立下军令状。带着所有能动用的粮草和药材,日夜兼程,亲赴南岸。萧烬去了明处,

我便走入暗处。我启动了幽影尘封已久的情报网,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铺开。

萧辰和苏婉安插的那些人证,一个都跑不掉。京城里,二皇子萧辰以为胜券在握。

弹劾萧烬的奏折,在御书房堆成了小山。老皇帝却只是淡淡一句:“静观其变。

”南岸的消息,陆续传回京城。瘟疫被成功扼制,灾民得到了妥善安置,

甚至开始在官府组织下重建家园。萧烬与灾民同吃同住,亲手为伤者包扎的身影,

被画师画下,传遍大街小巷。与那个在朝堂上只顾党同伐异的二皇子相比,高下立判。

贤王的名声,第一次压过了储君之争的讨论,在民间不胫而走。我的人,

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赌坊里,找到了那个伪造信件的笔迹大家。

他不仅招供了二皇子如何威逼利诱,还交出了一样东西。一张字条。上面是苏婉清秀的字迹,

详细写着如何构陷萧烬,如何引导舆论。字条的最后,是她许诺的黄金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