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什么拯救你,我的泰国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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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薄纱之隔林修竹觉得最近半年,沈素问有点怪。具体哪里怪,他说不上来。

就是一种感觉,两人之间好像隔了一层薄薄的纱,看得见,却摸不着。他们订婚一年,

准备年底结婚。在所有人眼里,他们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林修竹自己也这么认为,

直到那些细微的异常开始浮现。素问,你最近是不是瘦了?林修竹给她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你看看,锁骨都能当衣架了。沈素问下意识地拉了拉衬衫领口,动作快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有吗?可能最近工作太忙了。她笑了笑,低头吃饭。林修竹没再追问。

他一向不是追根究底的人,尤其对沈素问。他爱她,尊重她,给她空间。

这是他们相处的基础。吃完饭,沈素问抢着洗碗。水流哗哗作响,

林修竹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她。素问的背影纤细,穿着他的旧T恤,下面是一条家居短裤,

露出一双笔直的长腿。这画面很温馨,但他心里那点异样感又浮了上来。他想起上个月,

他偶然碰倒了她放在浴室的化妆包。散落出来的东西里,有一瓶药,全英文标签,他看不懂。

沈素问当时有些慌张地抢过去,说是维生素。还有,她似乎比以前更怕冷。这还没入秋,

晚上睡觉她已经要裹紧被子。以前她可是像个火炉。最让他纳闷的是,

她脖子上总系着一条丝巾,哪怕是夏天在家。问起来,她就说空调吹得脖子不舒服。

想什么呢?沈素问洗好碗,擦干手走过来,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没什么。林修竹收回思绪,

揽住她的腰,周末我爸妈叫我们回去吃饭,说商量下婚礼细节。

沈素问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好啊。她声音依旧温柔。周六,林家。

林母做了一桌子菜,热情地给沈素问夹菜。素问啊,多吃点,看你瘦的。结婚事情多,

要注意身体。谢谢阿姨。沈素问笑得温婉。林修竹看着母亲和未婚妻其乐融融,

心里那点疑虑暂时被压了下去。也许真是他想多了。修竹,你跟素问的婚房,看得怎么样了?

林父问道。看了几个楼盘,还没定。主要看素问喜欢哪里。林修竹给沈素问舀了一勺虾仁。

素问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林母笑眯眯地说,我们就修竹一个儿子,

你们的婚礼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沈素问低着头,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米饭。阿姨,

不用太破费的。这怎么叫破费呢?林母拍拍她的手,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父母那边,

我们是不是也该正式见个面了?虽然你们自己恋爱订婚,但这礼数不能少。

沈素问的脸色瞬间白了一下。她抬起头,努力维持着笑容:我爸妈……他们一直在国外忙,

可能……可能要婚礼前才能赶回来。这样啊。林母有些失望,但也没多想,那到时候再说。

从父母家出来,林修竹开车,沈素问靠在副驾窗边,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一言不发。累了?

林修竹问。嗯,有点。沈素问闭上眼。车厢里陷入沉默。林修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

他总觉得,每次一提及家庭、父母,沈素问就变得格外沉默和回避。

她只说父母常年在国外做生意,具体做什么,在哪里,从不细说。手机**打破了寂静。

是林修竹的发小,赵胖子。修竹,嘛呢?出来喝酒啊!老地方!

赵胖子的嗓门大到不用开免提都能听见。不去,送素问回家呢。林修竹说。带上嫂子一起呗!

好久没见嫂子了。赵胖子起哄。林修竹看向沈素问。沈素问睁开眼,摇摇头,

轻声说:我不去了,有点累。你送我回去后,想去就去吧。林修竹犹豫了一下。

赵胖子还在电话那头嚷嚷。好吧,我送你回去。把沈素问送到她公寓楼下,

林修竹看着她上楼,窗口的灯亮起,才调转车头去了赵胖子说的酒吧。酒吧里烟雾缭绕,

音乐声震耳欲聋。赵胖子已经喝上了,旁边还坐着几个朋友。哟,妻管严,舍得来了?

赵胖子给他倒酒。滚蛋。林修竹笑骂一句,坐下灌了口啤酒。怎么了?看你兴致不高。

跟嫂子吵架了?另一个朋友问。没有。林修竹放下酒杯,就是觉得……素问最近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了?林修竹把那些细微的异常,还有对沈素问家庭的疑惑,含糊地说了一下。

他没提药瓶和丝巾的事,觉得那不太尊重沈素问的隐私。赵胖子一拍大腿:这还不简单!

哥们儿帮你查查!我有个朋友,搞**的,技术杠杠的。林修竹皱起眉:不好吧。

素问知道了会生气。你傻啊!不让她知道不就行了!赵胖子凑近,压低声音,

万一她有什么瞒着你呢?比如……家里欠了巨债?或者……以前结过婚?查清楚了,

你也安心不是?林修竹的心猛地一沉。他端起酒杯,又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不安。查,还是不查?他陷入挣扎。

第二章隐秘之药林修竹最终还是拒绝了赵胖子的提议。他觉得自己像个窥探者,

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对沈素问和这段感情的亵渎。他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他是建筑设计师,

最近接了个大项目,忙得脚不沾地。沈素问似乎也更忙了,两人见面的时间变少,

电话也常常说不了几句就挂断。这天晚上,林修竹加班到十点,头昏脑涨。

他想给沈素问打个电话,问她睡了没。拨过去,响了很久没人接。可能睡了吧。他放下手机,

准备收拾东西回家。手机屏幕却突然亮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没有文字,

只有一张照片。照片像素不算很高,但足以看清画面中央的那个人——是沈素问。

她穿着病号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似乎睡着了。背景是医院的病房,窗外的天色是黄昏。

林修竹的呼吸一滞。素问生病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从来没跟他提过?

他立刻回拨那个陌生号码,却是关机状态。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他抓起车钥匙,

冲出办公室,直奔沈素问的公寓。公寓里黑着灯,没人。他又打沈素问的手机,

还是无人接听。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客厅里转了几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照片里的医院是哪里?他放大照片,仔细看窗外的建筑,试图找到标志物。模糊的远景里,

似乎有一个独特的球形水塔。他想起来了,那是城西的康华私立医院。

他立刻驱车前往康华医院。深夜的医院停车场空旷安静。他停好车,冲进住院部大厅。

值班护士拦住了他。先生,请问您找谁?我找沈素问。她应该在这住院。

护士在电脑上查询了一下:没有叫沈素问的病人。不可能!林修竹急了,大概一米七左右,

长头发,很瘦,很漂亮……他描述着沈素问的特征。护士摇摇头:先生,真的没有。或者,

您有没有她的住院信息?床号什么的?林修竹语塞。他什么都没有。

那张照片成了唯一的线索,却像大海捞针。他失魂落魄地走出住院部,坐在停车场的花坛边,

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沈素问,你到底在哪里?

你到底瞒着我什么?就在这时,一辆熟悉的白色轿车驶入停车场,停在不远处的车位。

车门打开,下来的正是沈素问。她穿着白天那身衣服,神色有些疲惫,

手里拎着一个便利店的口袋。素问!林修竹猛地站起身。沈素问被吓了一跳,看清是他,

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修竹?你……你怎么在这里?这话该我问你!林修竹几步走到她面前,

抓住她的胳膊,你生病了?为什么住院不告诉我?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我……我没住院啊。沈素问眼神躲闪,我就是……就是来看个朋友。手机静音了,没听到。

看朋友?林修竹盯着她的眼睛,哪个朋友?男的女的?病的严重吗?需要你大半夜来探视?

沈素问被他连珠炮似的问题问得有些招架不住:就是一个普通朋友,女的,已经没事了。

修竹,你别这样,你抓疼我了。林修竹松开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素问,

我们谈谈。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对劲,很久了。沈素问低下头,

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真的没有。可能就是太累了。修竹,我们回家好不好?我累了。

看着她疲惫苍白的脸,林修竹的心又软了。也许真是他太敏感,逼得太紧?

那张照片……也许是恶作剧?或者他看错了?好,先回家。他接过她手里的袋子,

揽着她往车边走。袋子很轻,里面似乎只有一瓶水和几片面包。送沈素问回到公寓,

看着她睡下,林修竹却毫无睡意。他坐在客厅沙发上,那个陌生号码和那张医院照片像根刺,

扎在他心里。他拿出手机,翻到赵胖子的电话。手指悬在拨号键上,犹豫了很久,

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他点开浏览器,输入了“康华医院特殊科室”。网页跳转,

出现了一些科室介绍。他的目光在“整形外科”、“医疗美容”上掠过,

最后停留在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分类上——“性别重置术后关怀与随访”。性别重置?

林修竹的心跳漏了一拍。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不,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他猛地关掉手机屏幕,胸口剧烈起伏。沈素问是他爱了两年,

决定共度一生的人。她美丽,温柔,优雅……怎么可能会和“变性”这两个字扯上关系?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他强迫自己停止这荒谬的联想。几天后,林修竹的公司团建,

去郊区温泉度假村。可以带家属,他自然带了沈素问。大家泡在温泉池里,嬉笑打闹。

沈素问穿着相对保守的连体泳衣,裹着浴巾,坐在池边,脚泡在水里,看着大家玩。嫂子,

下来一起泡啊!水里多舒服!一个女同事热情地招呼她。沈素问笑着摇摇头:我怕冷,

你们玩吧。林修竹游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下来试试,水温正好。真的不了。

沈素问把手抽回来,裹紧了浴巾,我看看就好。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林修竹注意到,

即使在这种放松的场合,她脖子上的丝巾依旧系着,

只是换了一条更轻薄、更适合温泉的款式。怕冷,丝巾,

回避身体接触……之前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像潮水般涌来,

和那个可怕的念头纠缠在一起。他想起有一次,他开玩笑要从背后抱她,

她反应极大地躲开了,当时他只以为是她害羞。还有一次,他无意中看到她身份证上的照片,

和现在有些微妙的差别,她说那是女大十八变。团建结束的那天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

林修竹借着酒意,搂着沈素问回到房间。素问,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他吻着她的额头,

喃喃道。沈素问身体有些僵硬:嗯,永远在一起。修竹,她忽然轻声问,

如果……如果我并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你还会爱我吗?

林修竹醉眼朦胧:你什么样子我都爱。沈素问看着他,眼圈似乎红了红,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半夜,林修竹被渴醒。他发现身边是空的。浴室里亮着灯,传来极其轻微的水声,

还有……压抑的,像是啜泣的声音。他心头一紧,轻手轻脚地走到浴室门口。门没有关严,

留着一条缝。他透过门缝,看到了让他血液几乎凝固的一幕。沈素问背对着门口,

站在镜子前。她解开了丝巾,脖子上……有一道清晰的,

尚未完全褪去疤痕的……喉结手术的痕迹。而她手里,正拿着一个小药瓶,就着洗手台的水,

吞服了几片药片。那药瓶,和他之前在化妆包里看到的一模一样。林修竹猛地推开了门。

第三章真相之痛空气仿佛凝固了。沈素问从镜子里看到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手里的药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药片滚得到处都是。你……你醒了?她声音颤抖,

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脖子。那是什么?林修竹的声音干涩得不像他自己的,指着地上的药瓶,

还有你的脖子?没……没什么。沈素问慌乱地蹲下身去捡药片,

维生素……不小心划伤了……林修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他曾经觉得无比美丽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惊恐、慌乱和……绝望。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骗我?林修竹的声音压抑着巨大的风暴,沈素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素问啊……修竹,我是素问……她哭着说,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林修竹捡起一个药片,

看着上面的英文标签。他不懂医学,

几个关键词他依稀认得——“激素”、“维持”……一个他拼命抗拒、觉得荒谬绝伦的真相,

**裸地摊开在他面前。你……林修竹感觉自己的世界在崩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你……是男的?沈素问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闭上眼,泪水流得更凶。沉默,

成了最残忍的答案。林修竹猛地松开她,踉跄着后退两步,靠在门框上,大口喘着气。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冲回房间,趴在马桶上剧烈地呕吐起来。

酒精、晚餐、还有他那可笑的爱情,一起被吐了出来。只剩下无尽的恶心和背叛感。

修竹……修竹你听我解释……沈素问跟了出来,站在浴室门口,泣不成声。解释?

林修竹抬起头,眼睛猩红,你怎么解释?解释你怎么用一副女人的皮囊骗了我两年?

解释你怎么心安理得地接受我的求婚?沈素问……或者我该叫你什么?沈先生?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沈素问瘫坐在地上,声音破碎,

我爱你是真的……我只是……只是没有勇气告诉你……勇气?林修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跟我谈勇气?你顶着这副样子,跟我上床,跟我谈婚论嫁的时候,你的勇气呢?

他指着她,手指都在发抖,你觉得恶心吗?沈素问?我觉得恶心!我碰过的每一寸,

我都觉得恶心!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沈素问心上。她蜷缩起身体,哭得几乎窒息。

林修竹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间,他无法再待在这个空间里,无法再看到那张脸。他开车,

在凌晨无人的郊外公路上疯狂飙车,直到油箱告警。他在路边停下,额头抵在方向盘上,

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愤怒、羞辱、恶心、还有深入骨髓的疼痛,几乎要将他撕裂。天亮时分,

他回到度假村。团建已经结束,同事们都已经离开。沈素问也不见了,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

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只有地上残留的一粒白色药片,提醒他那残酷的现实。

他回到市区,没有回自己的公寓,也没有去找沈素问。他关了手机,把自己扔进酒吧,

从白天喝到黑夜。赵胖子找到他时,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醒醒!修竹!

赵胖子使劲拍他的脸,你怎么回事?嫂子打电话到处找你,都快急疯了!嫂子?

林修竹醉醺醺地笑起来,哪个嫂子?是沈**,还是沈先生?赵胖子愣住了:你胡说什么呢?

林修竹抓住赵胖子的衣领,眼睛通红:胖子,你相信吗?沈素问……她是个变性人!

她从泰国回来的!哈哈哈哈哈……他疯狂地笑着,眼泪却流了出来。赵胖子目瞪口呆,

半天说不出话。修竹……你……你没搞错吧?搞错?林修竹松开他,瘫在卡座里,

我亲眼看见她吃激素药,看见她脖子上的疤……你说我搞错了?我真希望是我搞错了!

赵胖子消化了这个惊天消息,叹了口气:妈的……这也太……那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林修竹眼神空洞,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第四章逃离之影林修竹在自己发小家里昏睡了两天。醒来后,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黑了沈素问所有的联系方式。他搬了家,换了工作,

切断了所有可能和沈素问产生交集的线索。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舔舐着伤口,

同时用坚硬的壳把自己包裹起来。他无法面对。无法面对沈素问,

更无法面对那个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两年的自己。

周围的朋友们隐约知道他和沈素问分手了,原因不明。看他那副样子,也没人敢多问。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认识沈素问之前。工作,喝酒,偶尔接受家里安排的相亲。

只是他变得沉默寡言,对谁都隔着一层。半年后的一个雨夜,林修竹加班到很晚。

走出办公楼,雨下得正大。他没带伞,正准备冲去停车场,一把黑色的伞撑在了他头顶。

他回头,愣住了。伞下是沈素问。她瘦了很多,几乎脱了形,脸色苍白,

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T恤,没有化妆,脖子上系着一条素色丝巾。曾经灵动眼眸,

此刻盛满了疲惫和哀伤。修竹。她轻声开口,声音沙哑。

林修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他下意识地想挣脱。

给我五分钟,求你了。沈素问的声音带着哭腔,就五分钟。林修竹看着她被雨水打湿的肩头,

和她眼里近乎卑微的乞求,脚步顿住了。两人站在写字楼门口的屋檐下,

雨幕隔绝了外面的世界。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沈素问低着头,声音很轻,

我也没脸再来找你。但是……有些话,如果现在不说,我怕一辈子都没机会了。

林修竹沉默着,看着眼前的雨帘。我出生在南方一个小城。从小,

我就知道自己和别的男孩子不一样。我喜欢洋娃娃,喜欢穿裙子,

讨厌一切男孩子该喜欢的东西。我父母以为我病了,带我看医生,打我,骂我,都没用。

沈素问的声音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后来我长大了,这种痛苦与日俱增。

我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体。我偷偷攒钱,查资料,知道有一种手术可以改变。二十岁那年,

我拿着自己所有的积蓄,还有……偷偷借的高利贷,去了泰国。手术很痛苦,恢复期更长。

但对我来说,那是新生。我终于拥有了我一直渴望的身体。我改了名字,换了身份,

来到这个没人认识我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然后,我遇到了你。沈素问抬起头,

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修竹,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也最不幸的事。

我知道我不该靠近你,可我控制不住。你的温暖,你的好,像毒品一样让我上瘾。

我一边享受着你的爱,一边活在巨大的恐惧里,生怕哪天你会发现真相。每次你提结婚,

我既幸福又痛苦。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知道这是在欺骗。

可我太贪恋这点温暖了……我像个窃贼,偷来了本不属于我的两年时光。她深吸一口气,

泪水滑落:那张医院照片……是我以前的一个病友发的。她……她情况不太好,

心理有些失衡,看不惯我过得幸福,想毁掉我……我知道这不能怪她,是我自己种下的因。

修竹,对不起。我知道一句对不起太轻了。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想亲口告诉你,骗你是真的,

爱你也是真的。从始至终,我没有想过伤害你,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了。

沈素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递给林修竹:这个,还给你。它不该属于我。

那是他送给她的订婚戒指。林修竹看着那枚戒指,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折射着冰冷的光芒。

他没有接。沈素问把盒子放在旁边的窗台上,深深看了他一眼,

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进灵魂里。再见,修竹。祝你……幸福。她转身,走进了滂沱大雨中,

单薄的身影很快被雨幕吞噬。林修竹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窗台上那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着他的眼。他以为恨能掩盖一切。可当沈素问真的离开,

当那些痛苦的真相被摊开,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心里那个洞,好像更大了。

第五章心结难解林修竹没有拿回那枚戒指。他开车回家,淋了雨,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昏昏沉沉中,他仿佛又看到了沈素问,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条白裙子,对他笑着,

然后转身走入一片浓雾。病好后,他试图继续之前的生活,却发现更难了。

沈素问的忏悔和眼泪,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他开始不受控制地去想她的话。

她的童年,她的挣扎,她的痛苦,

她所谓的“新生”……那些他曾经觉得荒谬、无法理解的事情,似乎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甚至鬼使神差地去查了一些关于性别认知障碍的资料。那些冰冷的医学术语,

描述着一种他从未了解过的痛苦和绝望。一天,他路过一家以前常和沈素问去的甜品店。

橱窗里摆着她最爱吃的提拉米苏。他停下脚步,看了很久。他发现,比起被欺骗的愤怒,

他更多感受到的,是一种深沉的悲哀。为沈素问,也为他自己。赵胖子看出他的不对劲,

拉他出去喝酒。还想着她呢?赵胖子给他倒酒,要我说,这事儿吧,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但既然过去了,就算了。天下女人多得是。林修竹摇摇头,没说话。你就是心太软。

赵胖子叹气,她骗你是事实,再有什么苦衷,骗了就是骗了。你别钻牛角尖。我没钻牛角尖。

林修竹闷声说,只是……觉得她也不容易。嗬!赵胖子瞪大眼睛,你这还帮她说起话来了?

修竹,你醒醒!她是个……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林修竹知道是什么。那两个字像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