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女上司送的健身裤,还给了她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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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我手脚冰凉。

办公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空调还在嗡嗡地吹着冷气可我的汗顺着额头就流了下来。

那句话像一条冰冷的蛇钻进我的脑子里盘着不走了。

“那条裤-子穿着……有点紧。”

是他。陈森。

他没有咆哮没有威胁甚至语气里还带着点儿……说不出来的戏谑。

可就是这种戏谑让我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寒气。

他这是在告诉我他什么都知道了。那条裤子他收到了。苏晚脸上的伤是他打的。现在轮到我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猫盯上的老鼠。那只猫不急着吃我它就蹲在那儿用爪子一下一下地拨弄我看着我吓得浑身发抖它觉得有意思。

我那天晚上没敢回家。

我家那地方是个老小区没什么安保。我怕他找上门来。

我在公司附近找了个小旅馆开了一间房。

旅馆的房间很小一股子潮味儿。我把门反锁了还用椅子把门顶上。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那个昏黄的灯泡。

事情怎么就搞成了这样?

我就是个刚毕业的穷学生好不容易找了份体面的工作想安安生生挣点钱给我弟交学费让我爸妈过得好一点。

可现在我得罪了一个我根本惹不起的人。

我把苏晚送的裤子还给了她老公。

这事儿从头到尾就像老舍先生写的祥子。我以为我拉着自己的车奔自己的前程。可半道上总有那么些人要么想抢我的车要么想连人带车都给霸占了。我蹬了一脚想把人踹开。结果踹出去的那一脚踹塌了一堵墙。墙后面是个我根本看不清的、吃人的黑洞。

我心里头一团乱麻。

我掏出手机想给我爸妈打个电话。可号码拨到一半我又挂了。

我能跟他们说什么?说我被女上司骚扰?说我把女上司的老公给得罪了?

说了除了让他们跟着我一起担惊受怕没有任何用处。

我这心里头的苦跟那核桃似的壳子硬得很。砸不开里头的仁儿也只能自己慢慢品是苦是涩都得自己咽下去。

我在那个小旅馆里躲了两天。

公司那边我请了病假。

这两天陈森没有再给我打电话。

可我心里头那根弦反而绷得更紧了。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最平静的。

第三天我不能再躲了。我再请假工作就要丢了。

我硬着头皮去了公司。

公司里关于苏晚离职的事情已经渐渐平息了。一个新的总监从总部空降了过来。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戴着金边眼镜看着挺斯文。

大家都在忙着讨好新领导没人再关注我这个小角色了。

我心里头稍微松了口气。

也许陈森那种大人物就是吓唬吓唬我过后就把我这只小蚂蚁给忘了?

我开始安慰自己。

可这种安慰没持续多久。

下午新总监开全部门会议。

会议上他把我之前做的一个项目方案拿出来当众批评。

“这个方案是谁做的?”他扶了扶眼镜眼神跟刀子似的在每个人脸上一一扫过。

我站了起来“是我做的李总监。”

这个方案之前苏晚看过还夸我做得不错。

李总监拿起那份方案当着所有人的面“啪”的一声摔在了桌子上。

“简直是狗屁不通!”他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砸得人耳朵疼“逻辑混乱数据造假!我们公司怎么会有你这种水平的员工?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脑子嗡的一声脸上**辣的。

全办公室几十号人都看着我。

“李总监这个数据……”我想解释。

“你不用解释!”他打断我“解释就是掩饰!从今天开始你手头所有的项目全部停掉!给我去打杂!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写一份一万字的检讨给我我再考虑要不要给你安排新的工作!”

我站在那儿手脚冰凉。

我明白了。

这不是工作上的问题。这是冲着我来的。

陈森没有忘了我。他只是换了一种玩法。他不想让我死他想让我生不如死。

他要把我的饭碗我安身立命的根本我那辆赖以为生的破车一点一点地给砸烂。

会议结束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幸灾乐祸避之不及。

小李从我身边走过连个招呼都没打走远了还跟别人小声嘀...

“……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靠着苏总上位……”

我站在原地听着那些议论。

天下良田人人想种。可要是这块田被县太爷给盯上了说你这田里长的是毒草。那就算你种的是金子也得被人给铲了。

我就是那块田。

接下来的日子我被彻底边缘化了。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给整个部门的人复印文件、订外卖、取快递。

以前那些围着我转喊我“**”的实习生现在都敢对我指手画脚。

“哎江言这份文件给我复印五十份快点儿!”

“江言我的咖啡呢?怎么还没到?”

我忍着。

我像一头骆驼默默地把我该拉的货全都拉起来。不管那货是金子还是狗屎。

我每天第一个到公司最后一个走。

复印机没纸了我加。饮水机没水了我换。地脏了我拖。

李总监就坐在他的办公室里透过玻璃冷冷地看着我。

他想看我什么时候受不了自己滚蛋。

可我不能滚。

我滚了就正中他们的下怀。

我不仅不能滚我还要在这儿好好地待着。

我就像一棵钉子他们越是想把我**我就要往里头钻得越深。

一个月后我拿到工资。

工资条上我的绩效是零。扣掉五险一金到手的钱只够我付房租。

那天晚上我拿着工资条在天桥上坐了一宿。

看着桥底下车来车去灯火通明。

这个城市这么大这么亮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亮的。

我弟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给他打生活费。

他说他想买一台新的笔记本电脑做设计用的。

我对着电话说:“好哥明天就给你打。”

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里我仅剩的那点存款。

我把头埋在膝盖里。

一个二十三岁的大男人在天桥上哭得像个傻子。

哭完了我擦干眼泪站起来。

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们想让我死我偏要活着。不但要活着还要活出个人样来。

我心里头那股子劲儿又上来了。

我开始想办法。

我不能坐以待毙。

既然他们不让我碰核心业务那我就从他们最看不起的“打杂”里找机会。

我每天复印文件的时候都会多留一个心眼。

哪个部门的文件多哪个项目是公司最近的重点哪个领导的签字风格是什么样的。

我把这些全都默默记在心里。

我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所有我能接触到的信息。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我不知道机会什么时候来但我知道我必须得准备着。

终于在一个星期五的下午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