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转校生与上锁的西教学楼九月的雨连续下了三天，

明德中学的红砖围墙被冲刷得泛着冷光。林晚撑着黑色雨伞，拖着行李箱站在校门口，

校服裙角沾了泥点。她抬头望向校园深处，

那栋被爬山虎缠绕的灰色建筑格外扎眼——那是全校师生都避之不及的西教学楼，

据说三年前发生过学生坠楼事件后，就一直锁着。“新同学，跟我来教务处。

”教导主任张老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刻意避开西教学楼的方向，

脚步匆匆。林晚却忍不住回头，雨幕中，她似乎看到二楼窗口有个白色身影一闪而过，

快得像错觉。教务处里，张老师递来钥匙：“你住教职工宿舍302，

就在西教学楼旁边……不过晚上别靠近那栋楼，听见什么声音也别好奇。

”他的眼神闪烁，话没说完就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傍晚收拾宿舍时，

林晚发现窗台摆着一个旧日记本，封面是褪色的樱花图案。翻开第一页，

字迹娟秀却透着慌乱：“今天又听到**了，在午夜十二点，

从西教学楼传来……”落款日期是三年前，署名“苏晓”。半夜，

林晚被一阵清脆的**吵醒。**断断续续，像老式自行车的铃铛，却带着诡异的穿透力，

正是从西教学楼的方向传来。她走到窗边，

借着月光看到西教学楼二楼的一扇窗户亮着微弱的烛光，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趴在窗台上，似乎在朝她挥手。“别开窗！

”楼下突然传来喊声。林晚回头，看到一个男生举着手电筒站在雨里，

校服上别着“学生会会长”的徽章。男生叫江叙，是高二（3）班的学生，

他快步跑上楼，喘着气说：“你是新来的林晚吧？西教学楼的怪谈别当真，

那都是学生编的谣言。”可林晚分明看到，刚才亮灯的窗户，此刻漆黑一片，

只有爬山虎在风中摇晃，像无数只抓挠的手。2日记本里的秘密第二天早读课，

林晚把日记本带去教室，同桌夏瑶看到封面后脸色骤变：“这是苏晓的日记本！

她就是三年前坠楼的女生，听说她死前一直在找什么东西，

还说西教学楼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夏瑶压低声音，

说起了明德中学的旧传说：西教学楼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曾经是音乐教室，

后来因为一场火灾烧毁了一半，重建后就怪事不断。十年前有个音乐老师在里面自杀，

从此每到午夜，就会有人听到钢琴声和**，还有人说看到过穿红裙子的女人在走廊里走。

“江叙的哥哥当年就是负责调查苏晓坠楼案的警察，后来辞职了，

听说就是因为查到了不该查的东西。”夏瑶的话让林晚心里一沉，

她想起昨晚江叙紧张的神情，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放学后，林晚跟着江叙来到图书馆。

他正在翻阅旧校报，看到林晚后，犹豫了很久才开口：“我哥说，苏晓坠楼前一周，

经常在西教学楼附近徘徊，还向他提到过‘12号琴房’。

但西教学楼根本没有12号琴房，只有11号和13号。”林晚拿出日记本，

翻到中间一页，上面画着一张奇怪的地图：西教学楼的走廊尽头有个隐蔽的楼梯，

通向地下储藏室，而储藏室的门牌号正是“12”。“也许12号琴房在地下？

”林晚指着地图，江叙的眼神瞬间变了——他哥的调查笔记里，也提到过地下储藏室，

但学校说那里早就被封死了。当晚，两人偷偷来到西教学楼门口。门锁已经生锈，

江叙用工具撬开缝隙，一股霉味扑面而来。走廊里的声控灯坏了，

手电筒的光束里漂浮着无数灰尘，墙上的旧照片里，学生们的脸都模糊不清，

只有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嘴角似乎在微微上扬。走到走廊尽头，果然有个隐蔽的楼梯，

通往地下。刚走下几级台阶，就听到一阵钢琴声，断断续续的，像是《致爱丽丝》的旋律，

却走调得让人发冷。江叙握紧手电筒，声音发颤：“这是我哥说的，苏晓死前经常弹的曲子。

”3地下储藏室的真相地下储藏室的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里面堆满了旧桌椅，墙角放着一架黑色钢琴，琴键上积满灰尘，

却有两个键是干净的——正是《致爱丽丝》开头的两个音。钢琴旁边有个铁盒，

打开后里面是一叠乐谱和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

背景是西教学楼的音乐教室。乐谱的最后一页写着：“1998年6月12日，

别让她找到这里。”“这个女人是当年自杀的音乐老师，叫沈曼。

”江叙认出了照片上的人，“我哥说，沈曼自杀前，她的女儿失踪了，一直没找到。

”林晚突然想起日记本里的一句话：“她在找她的孩子，用**当信号。”就在这时，

**突然响起，比昨晚更响，仿佛就在耳边。手电筒的光束开始晃动，

墙上的影子扭曲成奇怪的形状，钢琴自动弹奏起来，还是那首走调的《致爱丽丝》。

林晚看到钢琴旁的地面上，有个白色的身影在慢慢浮现——正是她昨晚看到的女孩，

穿着苏晓的校服，脸上没有五官。“快跑！”江叙拉着林晚往楼梯口跑，

身后传来女孩的哭声，还有沈曼的声音：“把孩子还给我……”跑出西教学楼时，

雨又下了起来，林晚回头，看到二楼窗口，沈曼的红裙子在风中飘动，眼神怨毒地盯着他们。

第二天，林晚和江叙去了江叙哥哥江辰的家。江辰已经转行做了古董修复，

看到日记本和照片后，沉默了很久才说出真相：“沈曼的女儿不是失踪，

是被当年的校长害死的。1998年，校长挪用学校经费，被沈曼发现，

他就把沈曼的女儿关在地下储藏室，意外窒息死了。沈曼知道后，在11号琴房自杀，

死前把女儿的尸体藏在了12号储藏室，还在乐谱里留下了线索。”“苏晓是怎么回事？

”林晚追问。江辰的眼神暗了下来：“苏晓是沈曼女儿的同班同学，她偶然发现了日记本，

知道了真相，想把事情说出去，结果被校长推下了楼。校长对外说她是自杀，

还封了地下储藏室，销毁了所有证据。”“那**和影子……”江叙的声音发抖。

江辰叹了口气：“沈曼的怨气没散，她一直在找女儿的尸体，**是她当年给女儿的信号，

而苏晓的鬼魂，是想帮沈曼完成心愿。”4午夜的告别为了找到沈曼女儿的尸体，

林晚和江叙决定再次潜入地下储藏室。江辰给了他们一个护身符：“这是我从寺庙求来的，

能暂时压制怨气，但你们必须在午夜十二点前出来，那时是阴气最重的时候。”当晚十点，

两人带着工具来到地下储藏室。钢琴旁的地面有块松动的木板，撬开后，下面是个小木箱，

里面是一具小小的骸骨，穿着粉色连衣裙，

手里还攥着一个铃铛——正是沈曼照片里女儿穿的裙子。

“找到了……”林晚的声音哽咽，她把骸骨小心地抱出来，刚要离开，

就听到沈曼的声音：“谢谢你们……”手电筒的光束里，沈曼的身影慢慢清晰，

她不再是怨毒的样子，眼神变得温柔。她走到骸骨旁，轻轻抚摸着，

泪水从眼角滑落：“妈妈终于找到你了……”这时，墙上的时钟指向十一点五十九分，

**突然响起，比之前更响亮，却不再刺耳，反而带着一丝解脱。沈曼抱起骸骨，

对林晚和江叙鞠了一躬：“当年我不该用怨气伤害别人，现在心愿了了，我该走了。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沈曼的身影渐渐消失，钢琴自动弹奏起完整的《致爱丽丝》，

旋律温柔，像是在告别。地下储藏室里的霉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花香，

和沈曼身上的味道一样。第二天，校长主动向教育局坦白了罪行，被依法逮捕。

学校翻新了西教学楼，地下储藏室被改造成了纪念馆，摆放着沈曼的乐谱和照片，

还有苏晓的日记本，旁边写着：“每个灵魂都该被温柔以待。”林晚把日记本留在了纪念馆，

最后一页写着：“没有真正的灵异，只有未被揭开的真相和未被安抚的人心。

”她和江叙站在西教学楼前，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温暖而明亮，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阴冷。

只是偶尔在午夜，还有学生会听到轻微的**，但不再害怕——那是沈曼和她的女儿，

在守护着这所曾经充满伤痛，如今却满是温暖的校园。

5纪念馆的异动西教学楼翻新成纪念馆后，成了明德中学的特殊景点。

每天都有学生来参观，看着玻璃柜里沈曼的乐谱、苏晓的日记本，

还有那个小小的粉色连衣裙玩偶——那是学校根据骸骨旁的裙子复制的，

用来纪念沈曼的女儿。林晚和江叙也常来帮忙整理，日子渐渐恢复平静，

直到半个月后的一个雨夜。那天林晚值日，负责锁纪念馆的门。雨下得很大，

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她刚要转身离开，

却听到馆内传来一阵细微的翻页声。“谁在里面？”林晚握紧手电筒，推开门走进去。

纪念馆里空荡荡的，只有展品在灯光下静静陈列，可那翻页声还在继续，

像是从苏晓的日记本方向传来。她走到玻璃柜前，日记本明明好好地放在里面，

书页却在自动翻动，最后停在一页空白处。突然，灯光闪烁了几下，熄灭了。

手电筒的光束里，她看到那个粉色连衣裙玩偶的头，慢慢转了过来，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

正对着她。林晚吓得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展架，展架上的乐谱散落一地，

其中一张乐谱上，突然多出几行字：“还有人没说真话。”这时，

江叙打着伞跑了进来：“林晚，你没事吧？我看到这边灯灭了，就过来看看。

”林晚指着玩偶，声音发颤：“它……它动了，还有乐谱上的字。

”可等江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玩偶还是原来的样子，乐谱上的字也消失了，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江叙捡起散落的乐谱，轻声安慰。

但林晚知道，这不是幻觉。她想起江辰说过的话，当年校长虽然坦白了罪行，

但会不会还有遗漏？第二天，林晚和江叙去找江辰。听到他们的描述，

江辰的脸色变得凝重：“当年我调查的时候，总觉得有个地方不对劲。

校长说他是独自把沈曼的女儿关起来的，但现场的脚印，除了校长和孩子的，

还有一个成年人的。”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旧照片，递给他们：“这是当年现场的照片，

你们看这个角落，有一枚不属于校长的纽扣。”照片上的纽扣是银色的，

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张”字。林晚突然想起教导主任张老师，他的西装上，

好像就有一枚一模一样的纽扣。6旧档案里的遗漏为了查**相，

林晚和江叙偷偷潜入学校的档案室。档案室里堆满了旧档案，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纸张味。

他们在关于沈曼和苏晓的档案柜里翻找，终于找到了一份被藏在最底层的记录，

上面写着“1998年西教学楼事件补充说明”。说明里提到，

当年沈曼发现校长挪用经费后，曾找过教导主任张老师，希望他能帮忙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