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乔思茵,乔家名义上的大**。
为了堵住那帮吸血鬼亲戚的嘴,三年前,我找了个男人签了份协议,结了婚。
他叫裴燼,一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废物”。
我妈骂他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白脸,只会做饭拖地。
我弟当着他的面,把烟灰弹进他刚煲好的汤里。
他们都等着看我把这个废物一脚踹开,然后像条狗一样回去继续为乔家输血。
裴燼从不反抗,默默承受一切。
他给我剥了三年的虾,给我养了三年的胃。
我也以为,我们的关系仅限于此。
直到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为了一个网红,撬动了公司三千万的资金。
我妈拿着所谓的亲情逼我填上窟窿。
他们策划着把我踢出董事局,将公司彻底变成他们的提款机。
那天,在决定我命运的股东大会上。
他们像一群疯狗一样对我狂吠。
而我那个只会围着围裙转的废物老公,慢条斯理地解下围裙,走上了主席台。
当他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全场死寂。
我才发现,我养的根本不是什么金丝雀。
而是一头,能轻易将整个乔家生吞活剥的史前巨兽。
“姐,你带这个废物回来干什么?脏了我们家的地毯。”
我弟乔子轩,歪在沙发里,两条腿搭在茶几上,指着我身后的裴燼,满脸都是不加掩饰的嫌恶。
裴燼手上提着我刚从公司带回来的文件袋,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休闲服,闻言只是低了低头,没说话。
这就是我们家的常态。
三年前,我为了清净,从外面找了个男人结婚。
合约制的,各取所需。
他需要一个住所,我需要一个挡箭牌。
他叫裴燼。
长得很好看,是那种扔进娱乐圈也能靠脸吃饭的级别。
但也就只有脸了。
在我家人眼里,他就是个吃软饭的。
一个彻头彻尾的,靠女人活着的废物。
我脱下高跟鞋,光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走到乔子轩面前。
“把你的脚拿下去。”我的声音不高,但够冷。
乔子轩嗤笑一声,不但没拿下去,还故意晃了晃。
“乔思茵,你现在长本事了?为了一个小白脸跟我横?”
我没跟他废话。
弯腰,拿起茶几上他那杯刚泡好的龙井,对着他的头,慢慢地浇了下去。
滚烫的茶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淌。
他“嗷”的一声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要骂。
“**……”
“我再说一遍,”我打断他,把空了的茶杯重重地磕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
“他是废物,是我的人。”
“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
乔子軒被我眼里的冷光骇住,一时忘了反应。
客厅里,我妈林蔓闻声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见这场景,立刻尖叫起来。
“乔思茵!你疯了!他是你弟弟!”
她冲过来,一把将乔子轩护在身后,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个仇人。
“你为了这么个东西,烫你弟弟?你还有没有良心!”
她嘴里的“东西”,正默默地从我手里接过那个文件袋,然后走到一边,拿出纸巾,蹲下身,一点一点擦拭着刚刚溅到地上的水渍。
从头到尾,他没看我们一眼,仿佛这场闹剧与他无关。
“妈,你应该问问他,他的嘴有多脏。”
我扯了扯嘴角,觉得无比疲惫。
这就是我的家人。
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巨婴弟弟,一个永远拎不清状况的糊涂妈。
“他说错了吗?”林蔓的嗓门更大了,“你看看你找的这个男人!除了会做饭会扫地,他还会干什么?我们乔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出去跟那些太太打牌,人家问我女婿是做什么的,我怎么说?说他是个家庭煮夫吗?”
“那就别说。”
我懒得跟她争辩,转身准备上楼。
“你站住!”林蔓在我身后喊,“下个星期你张阿姨的儿子从国外回来,人家是华尔街的精英,我约了一起吃饭,你必须去!”
我停住脚步,回头看她。
“你让我去相亲?”
“什么叫相亲!”林蔓说得理直气壮,“就是吃个饭,多认识认识朋友!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身边这个,你不嫌寒碜我还嫌呢!”
她的话很难听,像刀子一样。
我看向裴燼。
他已经擦完了地,正把湿纸巾扔进垃圾桶,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仿佛林蔓说的不是他。
乔子轩缓过劲来了,躲在林蔓身后叫嚣。
“就是!姐,你赶紧跟他离了!李哥那样的才配得上你!到时候我们乔家跟李家强强联合,你还愁什么?”
我看着他们母子俩一唱一和,忽然觉得很好笑。
“乔子轩,你上个月在澳门输掉的两百万,是我给你填的。”
“妈,你上上个月看中的那套翡翠首饰,六百八十万,也是我付的钱。”
我每说一句,他们的脸色就白一分。
“我给你们钱,是让你们花的,不是让你们来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的。”
“他,”我指了指裴燼,“是我选的人。不管他是废物还是天才,只要我没说让他滚,他就永远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华尔街精英,”我看着林蔓,一字一句地说,“让他滚远点。”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铁青的脸色,径直上了二楼。
推开卧室门,裴燼已经把我的文件袋放在了书桌上,正在给我放洗澡水。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我走过去,从背后看着他。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恤,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肩膀很宽,腰很窄。
“生气了?”我问。
他回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没有。”
“他们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这句解释,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苍白。
他却只是摇摇头,伸手试了试水温。
“水好了,你快去洗吧,不然要着凉。”
他的声音很干净,像山泉水。
我没动,就这么看着他。
三年来,他一直都是这样。
无论我家人怎么羞辱他,他都像个没脾气的泥人。
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情绪。
“裴燼,”我叫他的名字,“你为什么从来不生气?”
他直起身,和我对视。
他的眼睛很深,像藏着一片海。
看了我几秒钟,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让他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因为没必要。”他说。
“他们……不配。”
那一瞬间,我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这是三年来,我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一丝锋利的棱角。
虽然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