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发现冰箱里没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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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车祸失忆后,丈夫每天深夜在厨房剁肉。邻居悄悄告诉我:“你根本没结婚,

他是杀害你全家的凶手。”我在衣柜暗格里发现一张纸条,

上面是我自己的笔迹:“别相信他,你丈夫才是安全的。邻居已经死了三年了。”昨晚,

丈夫端来的肉汤里,浮着一枚带血的戒指。那是我母亲的遗物。

---世界是从一片纯白和尖锐的头痛中开始的。消毒水的气味像冰冷的触手,

探入我空荡荡的脑海。那个自称周屿的男人,带着恰到好处的憔悴与温柔,告诉我,

他是我的丈夫,我因车祸失忆。他接我回到一栋寂静的别墅,灰白的色调,

像一座精心修饰的坟墓。照片里我们相拥而笑,甜蜜得如同虚假的布景。然后,

是深夜厨房里传来的,那钝重而持续的“咚……咚……”声。他站在昏黄灯光下,背影宽阔,

握着厚重的剁骨刀,砧板上是暗红模糊的肉块。他说是失眠,是压力。可那声音,

像敲击在我**的神经上。栅栏外,那个像受惊鸟雀的老太太,用冰凉粗糙的手抓住我,

将恐惧和真相一同塞进我手里:“你没结婚!他是杀害你全家的凶手!你是林晚!

”灭门案,失踪的女儿,嫌疑人周屿。每一个词都像惊雷,在我空白的脑海里炸开焦土。

我在属于“我”的衣柜暗格,找到了“我”的笔迹,却指向截然相反的深渊:“别信她,

她已死三年。信周屿。”笔迹是我的,可信件是淬毒的糖果。生与死,真与假,

在我认知的断崖边疯狂角力。直到那碗汤。浓郁的,油腻的香气里,

那枚莲花形状的、属于我母亲遗物的黄金戒指,沉浮着,戒瓣的缝隙里,

嵌着暗红凝固的血迹。他静静看着我,眼神深不见底,嘴角牵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问:“汤不合胃口吗?”那一刻,所有矛盾的恐惧拧成一股冰冷的绳索,勒住了我的喉咙。

我不能再待在这华丽的囚笼里。我查证了新闻,我是林晚。我查证了药片,

那是摧毁神经的毒药,而非补品。我查证了邻居张桂兰,档案里,她确已死亡三年。逃亡。

从二楼窗口跳下,脚踝传来尖锐的刺痛。拦下出租车,却在下个路口,

与他黑色轿车的车窗后,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对上。他轻轻挥手,像一场无声的追猎宣言。

无处可去,只能奔向那唯一的“鬼魂”。张桂兰,那“已死”的目击者,

她枯瘦的手将我拽进弥漫着腐朽气息的旧屋。她讲述三年前的谋杀夜,周屿满身鲜血的模样,

以及她自己的“死而复生”,像一只老鼠躲藏在这座空坟。

逻辑似乎终于拼凑完整——周屿是凶手,纸条是模仿笔迹的陷阱,戒指是警告或炫耀。然而,

当她听到带血戒指出现在肉汤里时,那骤然爬上脸颊的、超越谋杀的极致恐惧,

她喃喃着“他疯了”却欲言又止的惊恐,像最后一块无法安放的拼图,

悬在即将闭合的真相边缘。然后,敲门声响起了。“咚、咚、咚。”不紧不慢,

与他剁肉的节奏同源。世界在那一刻收缩到这间昏暗客厅令人窒息的寂静里。

老太太的脸变成一张浸透恐惧的白纸,她用气声催促我从后门逃走。敲门声停了。

死寂像淤泥般堵塞了所有空气。随后,他那温和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笑意的声音,

穿透门板,清晰地将我们钉在原地:“默默,张阿姨。”“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

”那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冰冷的钥匙,咔哒一声,旋开了地狱最后的门锁。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黏稠的胶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那扇薄薄的门板,

此刻像隔绝生与死的界碑,门外是优雅而致命的猎食者,

门内是两个蜷缩在恐惧阴影里的猎物。张桂兰枯槁的手猛地攥紧了我的手腕,

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皮肉里。她浑浊的眼睛瞪得极大,里面倒映着濒死的绝望。她不再推我,

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指向厨房后方一个几乎被杂物淹没的狭窄小门,

嘴唇无声地翕动着:“走……快……”“默默,”门外,周屿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温和,

却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门板的缝隙,“玩够了吗?该回家了。”紧接着,

是钥匙插入锁孔的、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他居然有这里的钥匙!“咔哒。

”门锁弹开的轻响,如同丧钟敲响。张桂兰发出一声短促的、被掐住喉咙般的呜咽,

身体软软地顺着门板滑倒在地,仿佛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几乎要撑裂胸膛的恐惧。我猛地转身,像一颗被射出的子弹,冲向厨房,

撞开那扇布满油污的后门,跌跌撞撞地扑进后院混杂着泥土和腐叶气息的空气里。身后,

传来前门被推开时,合页发出的、悠长而刺耳的“吱呀”声。我没有回头,不敢回头,

只是凭借着一股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力气,拖着剧痛的脚踝,发疯似的穿过杂草丛生的后院,

手脚并用地翻过那堵低矮的、象征性的砖墙。粗糙的墙面磨破了掌心,**辣地疼。

我重重摔落在墙外的硬地上,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地站起来,

一头扎进别墅区外围那片稀疏的、在暮色中显得影影绰绰的小树林。

肺部像破风箱一样剧烈抽动,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味。我不敢走大路,

只能在树木的掩护下,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狂奔。树枝抽打在我的脸上、手臂上,

留下道道血痕。脚踝的剧痛已经麻木,变成一种持续不断的、提醒我还在逃亡的钝响。

周屿没有立刻追来。这反常的平静,比直接的追逐更令人胆寒。他就像一只戏弄猎物的猫,

笃定地掌控着一切。天色迅速暗沉下来,墨蓝色的天幕吞噬了最后一丝霞光,夜风开始变凉,

吹在我被冷汗浸透的衣衫上,激起一阵阵寒颤。我躲在一棵粗壮的树干后,剧烈地喘息着,

心脏快要跳出喉咙。我必须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一个他能找到、但绝不会立刻想到的地方。警局?不,张桂兰绝望的警告言犹在耳。

如果周屿真的手眼通天……医院?他完全可以以家属身份将我带离。朋友?我是“林晚”,

可“林晚”的社会关系早已在三年前那场惨剧中支离破碎,我谁也不记得。

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感,像冰冷的潮水,漫过我的头顶。天地之大,

竟没有我林晚的容身之处。就在这时,一个模糊的、被药物和恐惧尘封的碎片,

猛地刺入了我的脑海——老城区,青石巷,斑驳的蓝色木门,

空气里漂浮着老旧书籍和油墨的味道……一个画面,伴随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安心感。

是“林晚”的记忆吗?属于我自己的,周屿无法触及的记忆角落?没有时间犹豫了。

我咬紧牙关,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记忆碎片指引的老城区蹒跚而去。

每一条昏暗的巷口都仿佛潜藏着那双平静的眼睛,

每一辆驶过的车灯都像是探照灯扫过我的藏身之处。我尽量贴着墙根的阴影移动,

像一只受惊的老鼠。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穿越了整整一个世纪的黑夜,

我的眼前终于出现了那条熟悉的(尽管记忆是碎片)青石巷。巷子深处,

那扇斑驳的蓝色木门,如同诺亚的方舟,静静矗立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门上挂着一把老旧的铜锁。我颤抖着手,

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睡衣的口袋——那身属于“陈默”的睡衣。

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是一把小小的、样式古旧的黄铜钥匙。

它什么时候在我口袋里的?是“林晚”留下的后手?是潜意识在换衣时做出的选择?

还是……某种我无法理解的力量的指引?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碎胸骨。我屏住呼吸,

将钥匙插入锁孔。“咔。”锁舌弹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清晰得令人落泪。

我轻轻推开门,一股陈旧的、混合着尘埃、纸张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没有开灯,

只有清冷的月光从临街的小窗斜斜洒入,勾勒出房间里林立的、高及天花板的木质书架轮廓,

上面塞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和文件。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书店或者私人藏书室?

我反手轻轻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虚脱般地滑坐在地。暂时的安全并未带来丝毫放松,

周屿那双无处不在的眼睛,仿佛依然在黑暗中凝视着我。我挣扎着爬起来,借着月光,

摸索着在门口附近找到了一盏老式的台灯。拉下开关,昏黄的光晕驱散了一小片黑暗,

也照亮了书桌上堆积如山的纸张和书籍。那些纸张上,

是密密麻麻的笔记、剪报、照片……全都是关于三年前林家灭门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