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第一天我就差点把阎王爷给开了。
奈何桥那边24小时不打烊的鬼哭狼嚎隔壁就是孟婆的汤水间天天飘来一股刷锅水的馊味儿。
的互联网大厂做HR死因是连续加班一个月后在给老板的咖啡里加奶时把自己顺便加进去了。
了新成立的“轮回司投胎职业规划指导中心”简称“投胎办”Title是首席职业规划师。
说白了就是地府HR负责给鬼投胎。
无常拍着我的肩膀一口的宿迁味儿“好好干争取把咱们地府的投胎率提上去年底我给你请功。
”我皮笑肉不笑。投胎率？这词听着就耳熟不就是人間老板画的“上市”大饼么。
上岗第一天我的第一个客户就来了。
龙袍的中年胖鬼鼻孔朝天张口就是：“吾乃大明第一百零八位皇子吾要投胎下一世还做皇帝！
”我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把他的魂魄档案调了出来。
哦朱家的远方亲戚一辈子就封了个郡王天天在家斗蛐蛐因为吃多了撑死的。
“这位先生请问您对‘皇帝’这个岗位的认知主要来源于哪里？”我露出职业假笑。
“那还用说？锦衣玉食后宫三千生杀予夺天下尽在吾手！”胖鬼一脸的理所当然。
“好的了解了。
在工作手册上写下评估：认知存在严重偏差对岗位风险缺乏基本了解有强烈的享乐主义倾向。
对这个岗位有一个更直观的认识我们中心特地为您准备了一场‘沉浸式岗前体验’完全免费。
”我把他引到办公室后面的“三生镜”前。这镜子是上古法宝能模拟一切轮回之景。
我十指交叉对着镜子轻声说：“岗位：皇帝。体验模式：hard。
关键词：内忧外患、权臣当道、八子夺嫡、国库亏空。
”胖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道金光吸进了镜子里。
镜中画面一转他已经坐在了龙椅上面前是堆积如山的奏折。
门外大太监捏着嗓子喊：“陛下十万火急边关又被打了！
”殿内几个儿子看着他的眼神像是饿了三天的狼。
半小时后胖鬼连滚带爬地从镜子里被弹了出来脸色煞白一身龙袍都被冷汗浸透了。
“怎么样先生还想当皇帝吗？”我递上一杯忘川水。
他哆嗦着一把抓住我的手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不当了再也不当了！
这哪是当皇帝这比我爹当年逼我念书还累！我错了我再也不做梦了！
给我投个胎当个富家翁天天能斗蛐蛐就行！
”我满意地在他的档案上盖了个章：【岗位诉求修正完毕准予投胎。
】送走胖鬼我长舒一口气。你看这工作也没那么难。
不过是把人间的职场套路搬到地府来用罢了。毕竟戳破幻想是HR的基本功。
正当我准备摸鱼时门口的风铃响了。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安安静静地走了进来。
她很干净干净得不像一个鬼仿佛是误入这阴森地府的一缕月光。
她抬起头那张脸让我瞬间如遭雷击。办公室里万年不散的阴风刹那间静止了。
我听见自己胸腔里那颗早就不会跳动的心脏传来了轰然的回响。是她。苏晚。
我前世唯一的光。
2苏晚是我大学的学妹也是我那段被PPT和KPI填满的灰暗人生里唯一的色彩。
我们曾一起在图书馆熬夜一起在小吃街撸串一起规划过一个有猫有狗的未来。
后来我进了大厂996她考上了老师。我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争吵越来越多。
最后一次见面是我为了一个项目放了她生日的鸽子。
她在电话里哭着说：“孟谦你爱工作就跟工作过去吧。
”我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争吵想着等项目结束了就去哄她。
可我等到的是她在一场车祸中去世的消息。这件事成了我心里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血窟窿。
我拼命工作想用忙碌麻痹自己直到我把自己也麻痹进了地府。
我以为我们会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没想到终点站居然是同一个。
“你好”她开口了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只是眼神里一片空茫。
她已经喝了孟...我姑姥姥的汤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请问这里是……办理投胎的地方吗？
”她有些怯生生地问。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江倒海强迫自己戴上那副“金牌HR”的面具。“是的**。
请坐。我是您的职业规划师孟谦。”我调出她的档案。苏晚二十四岁死于车祸。
生前功德：A+。罪孽：无。综合评定：优良。可投胎路径：福、禄、寿三道。
福道意味着来世家庭美满一生顺遂。禄道意味着事业有成财运亨通。
寿道意味着身体康健长命百岁。她有资格选择最好的人生。
“苏**”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根据您的档案您可以选择这三条路。
您对来世有什么期望吗？”她低下头想了很久轻声说：“我……没什么太大的期望。
就想当个普通人开一家小小的花店有一只猫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就好了。
”我的心又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她连期望都和从前一模一样。“好的普通人花店猫。
”我记了下来感觉像在记录我们那个从未实现的未来。“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职业规划。
那么我建议您选择‘福道’家庭和睦无病无灾最适合这种安稳的生活。
”就在我准备为她盖章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了。
一个穿着一身骚包定制版官服的年轻判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青面獠牙的鬼差。
他长得人模狗样但一脸的倨傲看人的眼神像是在看垃圾。
他就是崔珏判官的远房侄子我那个靠关系上位的死对头。“哟孟大HR忙着呢？
怪气地开口目光扫过苏晚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又变成了不屑“又在给这些穷鬼画大饼呢？
我跟你说投胎也是讲究出身的。有些人天生就该享福有些人就该一辈子做牛做马。
了个VVIP客户生前是福布斯排行榜上的人家指名要投‘天选道’下一世直接出生在罗马。
你这边的‘福禄寿’三道赶紧给我匀一个名额出来。
”地府投胎的名额尤其是优质道的名额每天都是有限的。他这是公然来抢。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崔判官凡事都讲究先来后到。
这位苏**已经预定了‘福道’的名额。”“她？
”崔珏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晚冷笑一声“一个普通鬼魂也配占着茅坑不拉屎？
孟谦我劝你识相点。得罪了我我让你这‘规划师’去给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做心理辅it！
”我缓缓站起身挡在了苏晚面前。
“崔判官”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的职责是为每一个灵魂做好职业规划。
不是给你这种关系户开后门的。”办公室里的阴风似乎更冷了。3崔珏的脸瞬间就黑了。
景、讲资历的老牌单位里我一个没后台的“新人”敢当面顶撞他无疑是厕所里点灯——找死。
“孟谦你别给脸不要脸！”他指着我的鼻子“一个合同工你跟我谈职责？
我告诉你今天这个名额我要定了！
识相的赶紧把这个女鬼给我打发到‘人道’去不然我让你连合同工都做不成！
“人道”是所有投胎路径里最普通的一条意味着来世要经历生老病死爱恨别离一切全凭运气。
以苏晚A+的功德去“人道”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我笑了是那种社畜在年会抽奖时只抽到“阳光普照奖”的、充满嘲讽的笑。
司员工行为准则》第三章第七条所有投胎名额的分配必须严格按照功德评级和申请顺序进行。
任何形式的插队、调换都属于严重违规。您是判官应该比我更懂法吧？
”我把“法”字咬得特别重。崔珏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没想到我一个新人居然把地府的规章制度背得这么熟。
他当然可以强行抢走名额但如果我捅到阎王那里他也吃不了兜着走。“好好你个孟谦！
”他气得发抖“你给我等着！咱们走着瞧！
”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苏晚这才带着他的狗腿子悻悻离去。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苏晚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我转过身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这是我的工作。
不用担心‘福道’的名额我给你留好了。
”我迅速地办好了手续在她的投胎档案上重重地盖下了【福道·上上签】的印章。
“好了苏**。
”我将一份凭证递给她“拿着这个顺着黄泉路一直走到奈何桥头自然有鬼差接引你。
祝你……来世安好。”“谢谢你孟先生。”她站起身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她那道白色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的黑暗中我心里空落落的。这就结束了。
前世的遗憾今生的重逢最终也只化作了一句公事公办的“祝你来世安好”。
我瘫坐在椅子上感觉比连续加一个月班还累。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我以为我至少用我的方式给了她一个最好的结局。可我太天真了。
我低估了崔珏这种二世祖的卑鄙也高估了地府这个“职场”的公平。
三天后一个负责轮回通道维护的牛头找到了我他是我刚来时结交的朋友。“孟哥出事了！
”他一脸焦急“前两天你送过去那个叫苏晚的女鬼她的轮回通道好像被人动了手脚！
”我“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全身。“什么意思？
“她本来应该进入‘福道’的但是在传送的最后一刻通道的能量参数被一股外力强行篡改了！
她……她被甩进了‘厄难道’！”厄难道！那是所有轮回路径里最可怕的一条。
者永世不得善终生生世世都要经历人间至苦——或天生残疾或家破人亡或众叛亲离无一善果。
是崔珏！一定是他！他不敢明着跟我抢名额就用了这种最阴毒的手段在背后捅刀子！
一股从未有过的、冰冷的愤怒从我的胸腔里炸开。
我前世被996压榨到死都没有这么愤怒过。
那种感觉就像你小心翼翼守护的最后一束光被人用最肮脏的脚狠狠地踩进了泥里。
我眼前一黑第一次感觉这地府的黑暗原来比人心更黑。
那个只想摸鱼吐槽的社畜孟谦在这一刻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只想复仇的恶鬼。
4我冲出了办公室直奔轮回司的中枢控制室。
那里的业镜可以回溯所有轮回通道的能量波动记录。我要找到证据我要让崔珏付出代价。
牛头兄弟在前面带路一边跑一边说：“孟哥你冷静点！
崔珏他叔是判官咱们没证据告不倒他的！”“那就找到证据！”我的声音冷得像忘川里的冰。
然而当我们赶到控制室时已经晚了。当天的业镜记录已经被清洗得一干二净。
负责值班的马面支支吾吾说是因为“系统常规维护不小心误删了”。
我看着他那躲闪的眼神就知道他被收买了。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我像一个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皮球颓然地靠在墙上。
我甚至能想象出崔珏此刻那张得意的嘴脸。
他就像人間那些把黑锅甩给实习生的油腻领导手段低劣但却该死的有效。我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办公室的。我把自己关在里面三天三夜。
我没有理会任何来访的鬼魂只是呆呆地看着那面三生镜。镜子里一片混沌。
我曾用它戳破了无数鬼魂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现在我却多么希望这一切也只是一场可以随时退出的“沉浸式体验”。
我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回着前世和苏晚的点点滴滴。
我记得她第一次看我打篮球时阳光洒在她脸上的样子。
记得她在我因为方案被毙而沮丧时给我买来一整只烧鸡说“没什么是一顿烧鸡解决不了的”。
我记得她在我拿到大厂offer时比我还高兴说以后要开一家花店就在我公司楼下。
我还记得她最后一次在电话里哭着对我说：“孟谦你回头看看我行不行？”可我没有回头。
我总以为未来很长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那份看似光鲜的工作里我以为我在为我们的未来奋斗。
可我忘了她想要的未来只是有我而已。现在我连她一个平凡安稳的来生都给不了。
是我害了她。
面得罪了崔珏她或许只会进入普通的“人道”虽然平凡但至少不会坠入“厄难道”永世沉沦。
强烈的自责和悔恨像无数只蚂蚁啃噬着我的灵魂。
就在我即将被这股情绪吞噬时我姑姥姥孟婆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
她是我在地府唯一的亲人虽然她老人家记忆不太好熬的汤也越来越像刷锅水。
“小谦喝了它吧”她把碗递到我面前眼神里带着一丝浑浊的怜悯“忘了就不疼了。
”我看着碗里那浑浊的液体摇了摇头。“不”我推开她的手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我不能忘。
忘了就没人记得她了。”我缓缓站起身重新走到三生镜前。
镜子里映出我那张苍白而憔悴的脸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一股从未有过的火焰。
去他妈的KPI去他妈的投胎率。从今天起我上班的目的只有一个。
我要把崔珏连同他背后那套腐朽的、靠关系运行的垃圾制度一起送进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我要让这地府变天。5我开始重新审视我的工作我的“武器”。
地府这个“职场”论背景我斗不过崔珏；论资历我只是个新人。
我唯一的优势就是我从人間带来的那套“互联网思维”和HR的专业技能。
我要做的不是蛮干而是“策反”。
我的第一个目标是那些被崔珏的“VVIP通道”挤占了名额心怀不满的普通鬼魂。
他们是地府的“大多数”是沉默的“群众”。
我要做的就是点燃他们的“不满情绪”把矛头引向崔珏。我改变了我的工作方式。
以前我只是单纯地为鬼魂做职业规划。
现在我会在每一次规划前都“不经意”地向他们透露一些“内部消息”。
这功德评级很高啊本来是有机会去‘禄道’的可惜啊今天的名额被一位VVIP客户预定了。
您懂的关系户。”“这位大姐您别急‘福道’确实没名额了。
判官的侄子崔珏崔判官您知道吧？他亲自打的招呼我也没办法。
要不您委屈一下先去‘人道’排个队？”我的话半真半假但效果拔群。一传十十传百。
“投胎不公”、“崔珏滥用职权”的流言像病毒一样在整个地府的鬼魂之间蔓延开来。
黄泉路上奈何桥边到处都是窃窃私语的鬼。崔珏很快就感觉到了压力。
抱怨说最近来他这边“走后门”的鬼魂总会受到其他鬼魂的白眼和指指点点工作越来越难做。
这只是第一步：制造舆论压力。
我的第二个目标是那些和崔珏有利益冲突或者同样看不惯他作风的“地府同事”。
我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我找到了之前给我报信的牛头兄弟。
他是轮回通道的维护员属于技术岗最看不惯崔珏这种靠关系上位的“产品经理”。
“牛哥”我请他喝了一碗忘川水（当然是没加料的）“你帮我个忙。
帮我盯着崔珏的VVIP通道记录下所有从他那里插队投胎的鬼魂信息越详细越好。
特别是他们的生前背景和投胎路径。”牛头一拍胸脯：“孟哥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我早就看那小子不顺眼了！”我又找到了几个在功德司负责评级的小鬼。
工”每天累死累活却看着崔珏轻松地把那些功德平平的“关系户”送进好道心里早就憋着火。
我用几包人间的辣条（这玩意儿在地府是硬通货）成功地让他们成了我的“内线”。
就这样一张针对崔珏的情报网被我悄无声地织了起来。崔珏对这一切还毫无察觉。
在他眼里我还是那个只会耍嘴皮子的软蛋HR已经被他彻底踩在了脚下。
他依旧每天招摇过市享受着特权带来的便利。
我则躲在暗处像一个耐心的猎人冷静地收集着每一条信息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每天下班我都会独自一人走到奈何桥边。
桥下是翻滚的、血黄色的忘川水水中是无数挣扎的、无法投胎的怨魂。
我看着那条通往“厄难道”的、漆黑的岔路心里一遍遍地对苏晚说：再等等我。
很快我就会为你讨回公道。
中那份属于“孟谦”的情感正在被三生镜一点点抽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冰冷的理智。
我变得越来越不像一个人更像一台为了“复仇”这个目标而精密运行的机器。
6情报网铺开后各种关于崔珏的“黑料”源源不断地汇集到我这里。“孟哥查到了！
上个月那个投了‘天选道’的富商生前偷税漏税功德评级只有C-是崔珏给他改了档案！
”“孟哥崔珏又把一个‘福道’的名额给了一个地府小官的亲戚那鬼生前就是个街溜子！
”每一条信息都像一颗子弹被我小心翼翼地收进弹夹。但我知道这些子弹还不足以一枪毙命。
崔珏的叔叔是判官在阎王面前很有话语权。
如果我拿出的证据不够“重磅”最后很可能不了了之甚至会引火烧身。
我需要一个“爆款事件”一个能让整个地府都为之震动连他叔叔都保不住他的“丑闻”。
机会很快就来了。我的内线传来消息最近有一个“超级VVIP”要来投胎。
的大人物虽然作恶多端但他死后他那依旧在位的家族动用了某种秘法与地府高层达成了交易。
负责这次投胎上面给他的指令是：必须投入六道轮回中最高级的“天神道”来世要位列仙班。
“天神道”！我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传说中的轮回路径百年都未必开启一次。
据说入此道者可直接飞升成仙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这种级别的投胎别说功德了就算把整个地府的功德都加起来都不够资格。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以权谋私了这是公然破坏六道轮回的根本法则！我意识到我的机会来了。
这就是我一直在等的那颗足以引爆一切的“炸弹”。我立刻行动起来。
我让牛头兄弟想办法搞到“天神道”开启当天的具体时间和能量参数。
我又让功德司的内线把那位“大人物”生前所有作恶的卷宗都给我复制一份。
做完这一切我来到了办公室的三生镜前。
我要为这位“大人物”量身定做一场史无前例的“沉浸式岗前体验”。他不是想当神仙吗？
好我就让他提前感受一下当“神仙”的滋味。
我将我收集到的他生前所有受害者的怨念、诅咒全部作为“素材”注入到三生镜中。
然后我设定了一个特殊的体验场景。场景名称：无间地狱。体验模式：第一人称视角。
核心内容：让他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把他自己生前犯下的所有恶行原封不动地亲身体验一遍。
他曾让人家破人亡我就让他在镜中妻离子散。他曾草菅人命我就让他在镜中被千刀万剐。
我要让他知道所谓的“神”在面对真正的“业报”时和蝼蚁并无分别。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一阵眩晕。
三生镜吸收了我大量的精神能量我脑海中关于“快乐”这种情绪的感知似乎又淡漠了几分。
但我不在乎。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正在生成的、充满了痛苦与绝望的虚拟世界嘴角露出了一丝冰冷的微笑。
崔珏还有那位大人物你们的“好戏”就要开场了。
7“天神道”开启的日子选在了鬼门关大开的中元节。
这一天整个地府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庄严气氛中。
通往“天神道”的轮回之门散发着七彩的宝光将阴森的黄泉路照得如同天界。
无数鬼差列队两旁连阎王爷都亲临现场足见对这次投胎的重视。
崔珏穿着他那身最华丽的官服满面春风地陪在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鬼魂身边。
那老鬼就是那位“大-人物”。他一脸的悲天悯人仿佛自己真的是一位即将飞升得道的高人。
我混在围观的鬼群中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吉时已到崔珏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谄媚到极致的语气高声唱喏：“吉时已到！
恭送张天师入‘天神道’位列仙班！”说着他就要亲自将那老鬼送入轮回之门。
就在这时我启动了我的计划。
我通过牛头兄弟提前在轮回之门的能量传导枢纽上做了一个小小的手脚。
一个小到谁也发现不了的“后门”。当崔珏将老鬼推向轮回之门的瞬间我激活了“后门”。
彩宝光突然方向一转像一条精准的捕食的蛇直接将他……和我办公室里的三生镜连接了起来！
所有鬼包括阎王爷都愣住了。
只见半空中巨大的三生镜影像凭空出现像一块IMAX巨幕横亘在轮回之门前。
正在上演的就是我为那位“张天师”精心准备的“岗前体验”——第一人称视角的无间地狱。
画面一开始就是他被一群壮汉按在地上打断了双腿。
“求求你们放过我……”镜子里的他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而现实中围观的鬼群里一个断了腿的残疾鬼突然指着屏幕激动地喊道：“是他！就是他！
我生前就是被他的车队撞断了腿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画面一转镜子里的他又变成了一个小女孩被卖进了深山受尽折磨。
现实中一个年轻的女鬼掩面痛哭：“那是我妹妹！就是被他手下的人拐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