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嫁了冷面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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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8月2日。

徐翠英拎着大包小包,从娘家回来,刚到村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跟她说话的,是刘家老二媳妇儿,曹桂芳。

“翠英,你家小黎太糊涂了,魏知青家条件多好啊,说离就跟人家离了,我们咋劝都劝不住。”

徐翠英听得一脸懵,她家闺女刚结婚没两个月,咋可能和离婚扯上关系。

“曹桂芳,你瞎说啥呢,我家黎黎跟我女婿感情好得很,这辈子都不可能离。

你个碎嘴子,咒人咒到我家来了,下个月你别来我家喝喜酒。”

见她不信,曹桂芳立即拉着边上的人,帮她说话。

“嫂子,这是真事儿,小黎上大队开介绍信,前几天刚办完离婚手续。

我们都以为你同意了,小黎才跟魏知青商量离婚,敢情你不知道啊。”

看她们一个两个,说的跟真的一样,徐翠英脸色一变,拎着东西大步离开了村口。

曹桂芳看着她的背影,眼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魏知青家境好,人也不错,又是知识分子,姜黎放着好好的男人不要,非闹着离婚,真是作死。

这下好了,成了二婚妇女,以后就等着嫁给村里老光棍吧。”

姜家小院。

姜黎系着围裙,站在圆桌前,往五花肉上均匀地涂抹盐和香料。

弟弟姜明蹲在旁边,馋得口水直流,“姐,咱啥时候能吃上腌肉啊?”

“按咱妈以前的做法,起码得等半个月。”

姜黎刚说完,院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

姐弟俩抬起头,看清楚来人,立马眼睛一亮,笑呵呵地喊:

“妈,你回来啦!”

徐翠英沉着一张脸,怒瞪着姜黎:“跟我进屋。”

看这情形,姜黎就知道,村里那些风言风语,铁定传到了她妈耳朵里。

洗干净手,她跟着进了堂屋。

靠墙的矮方桌上,正中间摆着一张黑白照,前面放着两只白瓷碗,和一束黄白相间的野花。

徐翠英在桌边坐下,语气格外严肃:“村口那些人说,你离婚了?是不是真的?”

“嗯,离了。”

姜黎回答得坦坦荡荡,徐翠英不可置信地看向女儿:

“这么大个事儿,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再做决定?

当初你和魏元礼扯证结婚,你爸是最高兴的那一个,还说看你成家,走了也没啥牵挂。

现在你随随便便就离婚,对得起你爸吗!”

姜黎揪着衣摆,有些委屈:“离婚之前,我就跟爸说过了,他也同意。”

徐翠英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爸都入土了,他上哪儿同意去?”

姜黎指了指案桌:“我给爸上了一炷香,问他同不同意离婚,后来香灰断了,爸的意思就是让我怎么舒服,怎么来。”

姜为民同志生前最疼闺女,每次出去给人看病,都会带好吃的回来,满足闺女的馋嘴。

如果他在世,还真能说出这句话。

徐翠英用力闭上眼睛,过了半晌,才重新睁开。

“行,你先跟我说说,离婚理由是啥。”

姜黎跪坐在桌前的蒲草团上,面不改色地说:“魏元礼在城里有个老相好。”

刚说完这一句,徐翠英就气得直拍桌:“啥玩意儿?魏元礼不是说,他没处过对象吗?”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连姜黎自己都觉得离谱。

魏元礼是下乡知青,刚来他们村的那年,在山里遇险,被进山采药的姜为民救下。

也正是因为这一救,姜为民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再加上被病人传染,才导致后面的离世。

为了报恩,在姜为民病重时,魏元礼和姜黎领了结婚证,打算等他在市里的工作稳定下来,再办酒席。

七月初,魏元礼来村里找姜黎,带她去市医院见人。

和魏元礼青梅竹马长大的女生,出意外撞到了脑子,身体情况非常糟糕。

女生失忆了,还将魏元礼认成了自己的未婚夫。

医生说,这种时候千万不能**病人,只有顺着她来,病才能好得快。

于是,魏元礼找姜黎商量,暂缓办酒席,这段时间也尽量别跟他见面。

“黎黎,我只是假扮宋臻臻未婚夫,安抚她的情绪,等她身体好了,我就安排两家人见面,定摆酒席的日子。

只有完成了这件事,我父母才会答应咱们两个的婚事,你听话一点,别闹小脾气。”

当时姜黎就问:“魏元礼,如果宋臻臻的病,一辈子都好不了呢,你要陪她演一辈子吗?”

这个可能,魏元礼根本没想过,他只知道宋家和魏家是世交,宋臻臻出事,他没办法坐视不管。

“黎黎,你回家安安心心地等着,我说了会娶你,让你进城过好日子,就一定会做到。”

他仗着比姜黎年长两岁,拿她当小孩子哄,可姜黎并没有那么天真,而且眼里容不得沙子。

在魏元礼明显偏向青梅竹马时,姜黎非常清醒地提了离婚。

本来魏元礼说什么都不肯,但宋臻臻那边又闹着要他陪,两相权衡下,他选择了先离婚。

办完所有手续,魏元礼面露不忍:“黎黎,离婚是你自己的选择,如果这样做,你心里会好受一些,我也只能答应。

等我这边处理好了,我就去找你。”

姜黎当然不会答应等他,把人骂了一顿,就赶紧跑了。

当着父母的面,姜黎第一次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反正我和他又没啥感情,离了就离了。”

如果不是姜为民病重,她跟魏元礼也不会这么仓促地领证。

刚领证第二天,魏元礼就回城了,两人的婚姻持续了短短一个半月,亲密程度仅限拉个小手。

徐翠英眉头拧成了疙瘩:“黎黎,你跟妈说实话,那时候让你和魏元礼结婚,你是不是不乐意?”

姜黎闻言眸光微闪:“看我成家是爸的心愿,我不想让他带着遗憾离开。

虽然我有那么一丁点不乐意,但自打领证那天起,我就做好了准备,要跟魏元礼安生过一辈子。

谁想到,他长得人模狗样,脑子却是浆糊做的,这种事情都拎不清。

这婚不离干嘛,留着他等过年吗。”

徐翠英知道闺女的脾气,别看她长相乖巧温顺,说话声音也软软的,其实性子犟得很。

只要是她认准的事情,十头驴都拉不回来。

用了不到十分钟,徐翠英就接受了闺女离婚的事实。

她双手叉腰,站在丈夫的遗像前,将魏元礼从头到脚骂了一通,中间都不带喘气的:

“黎黎,那个狗玩意儿,人品不行,明天我就去找你张婶,给你物色别的好小伙!

就咱这条件,不愁没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