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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着废婆没回到杂屋。
便在桂花树下见到了前男友,秦宴越。
他有一瞬间的踌躇,但最终还是走上前打招呼。
「霜沉,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我?」
废婆婆知道我们有话讲,便先一步进了屋。
收回视线,我看向他。
「我们有什么关系,必须告诉你?」
秦宴越眉头微蹙。
他下意识上前,想拉住我,却被我避开。
「你......是怪我,没有去疯人院救你?我是有苦衷的。」
说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渐渐染上赤红。
「当时,我妈突然心梗进了医院,我......」
我抬手止住他的话。
曾经的我无比相信他,也很感激他一归国便劝说母亲松开我的嘴。
他那时跪在宋宅大厅,举手发誓:「我不嫌弃霜沉,无论她变成怎么样,我都爱她!」
虽然我傻了,却始终记得他以前总给我带巧克力。
会送我最爱的蓬蓬裙。
会拿着书本,安静的坐在一边陪我练琴。
我天真的以为,所有人都变了,只有他还没变。
直到我被宋霜晨设计,当众失禁尿了裤子。
他的脸色变了。
看着我的眼神渐渐冷却。
在我又一次给他打电话,说想吃巧克力时。
他的呵斥又冷又燥:「你就知道吃,除了吃你还能干什么?你妈说得对,我应该选霜晨!」
不久后,宋霜晨口吐白沫被人送到医院。
医生说有人在她饭里下毒。
所有人怀疑是我。
于是将我罚跪在祠堂,用倒刺的鞭子将我抽得皮开肉绽。
我爬到秦宴越脚边,仰起带血的脸,结结巴巴:
「不是我......」
他一边温柔地替我拭血一边劝我:「等我和晨晨结完婚,再接你回家好不好?」
我那时真的蠢。
不明白结婚是什么意思。
只知道他接我回家,就是相信我。
我傻兮兮的坐在疯人院门口的台阶上,等了一天又一天。
每当我被人按在电击椅子上,我都喃喃喊着:「宴越......接我回家。」
直到那场大火。
整个疯人院变成废墟。
后来住院出院,我脑子有点清醒时,曾去找过他。
却无意中,听到他和秘书的对话。
「秦总,宋大**还在疯人院,听说还起大火了,你真不管她了吗?」
当时他背着身,看不清脸色。
只有声音低低沉沉。
「王秘,宋大**明明在医院产检,哪来的疯人院?」
「你要是再不会说话,就离开公司。」
我唯一的希望,在那个冬日午后。
被人寸寸毁灭。
抽回思绪。
我没有说话。
只是端起一旁的馊水对着人,全泼了过去。
脸上扬起讥讽的笑:
「当年到底是你母亲心梗还是你太太产检,秦大少是真记不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