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替姐姐嫁给废太子李彻冲喜。大婚之夜,红烛燃尽,喜帕被一只手猛地扯下。
他坐在轮椅上,手掐住我的脖子,力度收紧。“替代品。”他开口,声音嘶哑,像砂纸磨过,
“一股酸臭味。”我没有挣扎,任由窒息感攀升。他凑近,鼻尖几乎贴上我的脸。
“沈家送你来,是让你替沈薇去死。”他一字一句,“我会满足他们。
”脖颈的骨骼发出细微声响。我抬手,拔下头上发簪,抵住他的太阳穴。发簪尖端,
蓝光微闪。“别动。”我的声音平静。他的动作停住,掐我脖子的手却没有松。
“你想做什么?”他问,眼底是看死物的轻蔑。“神经毒素,三秒麻痹中枢,十秒心脏骤停。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陈述事实。他瞳孔收缩。那只掐着我脖子的手,终于松开,
无力垂落。他全身僵住,只有眼珠能动,死死瞪着我。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俯视他。
“现在,我们谈谈合作。”1毒腿之谜“你的腿,不是废了。”我蹲下身,
手指敲了敲他毫无知觉的膝盖。“是中毒,导致中枢神经受损,信号无法传达至末端。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声,想说话,但舌头和声带都不受控制。我拿出一枚小小的金属片,
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解药,一次性的。想活,想站起来,就听我的。
”我把解药塞进他嘴里。几分钟后,他剧烈咳嗽起来,终于能发出声音:“你到底是谁?
”“沈瑜。”“沈家那个懦弱的庶女?”他喘着粗气,眼神全是审视。“是,也不是。
”我收起发簪,“我可以治好你,作为交换,我需要沈府和皇后所有的情报。”“就凭你?
”我没说话,只是从袖中取出一只金属蜻蜓,放在手心。我指尖轻点,蜻蜓翅膀振动,
无声飞起,在房间里盘旋一圈,最后停在他的肩上。他身体一僵,
感受着肩上那非同寻常的冰冷触感。“我的医术,超乎你的想象。”我说,“合作,
或者继续当个废人,你自己选。”他沉默很久,久到外面的天色开始泛白。“好。
”他终于吐出一个字。“白天,我们是仇人。你折磨我,我忍受。演给所有眼线看。
”我说出计划,“晚上,这里,我为你治疗,你给我情报。”他同意了。第二天清早,
侍女进来,看见我脖子上的青紫掐痕,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很快,整个京城都知道,
新嫁入东宫的沈二**,正日夜遭受废太子的折磨,怕是活不过这个冬天。
我每日“遍体鳞伤”,吃的都是残羹冷饭。李彻在人前对我百般**,
摔碎的瓷片划过我的脸颊,留下血痕。我逆来顺受,眼神麻木。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死期。
夜里,东宫深处的密室。李彻的腿上覆盖着无数细小的纳米机器人,
它们正一点点修复他受损的神经。他额头全是冷汗,却咬牙不吭一声。“这是第一批情报。
”他把一叠纸推给我,“你母亲的死,确有蹊跷。”我翻开,第一页就是我母亲的验尸报告。
结论:心疾突发。我把报告扔到一边,拿起另一份。是我那位好嫡母,当今皇后的亲侄女,
这些年的账本。账目混乱,亏空巨大。李彻补充:“她和一个私盐贩子来往密切。
”我手指在账本上一个名字上停下。“沈薇呢?”“皇后打算将她指婚给二皇子,
圣旨快下了。”我合上账本。我的母亲,被她们当成药引害死,尸骨未寒。
她们一个准备当皇子妃,一个继续当她的贵夫人。这世界真“公平”。我需要更多证据。
“那只蜻蜓,”我对李徹说,“能飞进我母亲从前住的院子吗?”“能。
”2蜻蜓探秘金属蜻蜓穿过层层守卫,飞回沈府。我通过它携带的微型镜头,
看到了我曾经的家。书房里,嫡母正在和我那位好姐姐沈薇说话。“娘,
沈瑜那个**嫁过去这么多天,怎么还没死?”沈薇的声音充满不耐。“急什么。
”嫡母慢悠悠品着茶,“废太子那性子,早晚会把她折磨死。你姑母已经打点好了,
东宫的人每天都会汇报情况。她过得比狗还惨。”沈薇笑了:“那就好。
想到她代替我嫁给那个怪物,我就高兴。”嫡母放下茶杯:“你的婚事要紧。
二皇子那边已经妥了。等你成了二皇子妃,沈瑜的贱命,还不是我们一句话的事?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当初她那个娘,不也是这么死的?无声无息,谁也查不出来。
”我关闭了影像。证据确凿。李彻看着我。我脸上没有表情。“你要怎么做?”他问。
“一个一个来。”我调出京城地图,在上面标记了几个点,“先从我姐姐开始。
”京城即将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百花诗会。沈薇才名在外,每年都是焦点。
我从未来数据库里,调出了一首两百年后才会问世的七言律诗,匿名买通一个穷书生,
让他在京城各个酒楼传唱。诗句精妙,意境高远,立刻引起轰动。人人都好奇,
作出此等绝句的,是何方高人。几天后,我放出第二个消息。此诗,乃沈府大**沈薇新作,
因待字闺中,不便扬名,故而匿名。消息一出,沈薇的才名被推上顶峰。她开始还想否认,
但嫡母抓住了这个抬高身价的机会,默认了此事,并大肆宣传。沈薇被虚荣冲昏头脑,
半推半就接受了这份天降的才华。诗会那天,百官齐聚,皇上亲临。沈薇作为主角,
在一片赞誉声中,被请出来,当众“再现”那首名篇。她穿着华服,面带娇羞,声音清脆。
一诗诵罢,满堂喝彩。皇上龙颜大悦,当场就要赏赐。就在这时,
一个身穿旧儒衫的御史走出。“陛下,臣有本奏。”他手上捧着一卷发黄的古籍。“此诗,
乃前朝大儒的遗作,臣家中这本孤本可为证。”全场死寂。3诗会惊变皇上接过古籍。
纸张、墨迹,皆是前朝之物,做不得假。他看向沈薇,眼神已经冰冷。沈薇脸色惨白,
浑身发抖,“不,不是的,是……”她看向人群中的嫡母,嫡母眼神躲闪,不敢与她对视。
欺君之罪。沈薇当场瘫软在地。还没等皇上发作,大理寺卿匆匆赶来。“陛下!
臣有要事禀报!臣接到匿名举报,查获一桩通天私盐大案,主犯之一,便是沈夫人!
”他呈上账本。那是我交给李彻,由他的人转送的。嫡母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事情还没完。
我启动了金属蜻蜓的扩音功能。一道清晰的女声,回荡在整个大殿。“当初她那个娘,
不也是这么死的?无声无息,谁也查不出来。”是我嫡母的声音。一句,又一句。
她和沈薇在书房的所有对话,被公之于众。谋害人命,构陷庶女,欺君罔上。
皇上气得浑身发抖,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拖下去!全部拖下去!严加审问!
”沈家完了。从云端跌入泥沼,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我站在人群角落,李彻的轮椅旁边。
没有人看我一眼。我还是那个卑微懦弱,随时会死的替代品。当晚,密室。李彻站在我面前。
他的腿,已经完全康复。他比我想象中更高,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你的仇,报了。
”他开口,声音恢复了清冽。“是。”我看着他,准备谈我们交易的结束。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他突然逼近一步,将我困在墙壁和他的身体之间。“你母亲,沈清,
不是普通人。她是前朝墨家机关术的最后传人。”我的心脏漏跳一拍。我想起母亲临死前,
塞给我一个冰冷的金属块,气若游丝地说:“活下去,保护好它……”李彻伸手,
捏住我的下巴。“他们杀她,是为了她脑子里的东西。一幅地图,通往墨家宝藏的地图。
可惜,他们解剖了她的头颅,什么也没找到。”他的眼睛像鹰,锐利得要刺穿我。“地图,
在你这里,对不对?”他不是废太子。他不是我的盟友。他是皇帝的猎犬。
他将我推进一间暗室,铁门在我身后合拢。“游戏结束了,沈瑜。”门外传来他的声音,
“从现在起,你为我工作。”4暗室交锋我在暗室里待了三天。每天,
李彻会亲自送来食物和水。他不再伪装,露出了真正的面目。一个野心勃勃,
冷酷无情的猎人。“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他坐在唯一的椅子上,审视着我,
“墨家的技术,那份地图。我们可以合作,一起掌控这个国家。”**在冰冷的墙上,
闭着眼。“你以为你赢了?”我问。他笑了:“你人在这里,你的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
你还有什么底牌?”“给你治疗的时候,我用的是纳米机器人。”我睁开眼,看着他,
“你以为,它们只会修复神经?”他脸上的笑容僵住。“我还植入了一个小程序。
”我慢慢说,“一个后门程序。它连接着你的运动神经元。我给它取了个名字,
叫‘伊卡洛斯’。”他脸色变了,想站起来,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你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我吐出两个字:“执行:提线木偶。”李彻的身体猛地绷直。
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在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清脆响亮。他满眼惊恐,看着自己的手。
“你……”他想骂人,却只能发出含混的音节。我走到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现在,轮到我了。”我用一个预设的声控指令打开了暗室的门。我走了出去。
李彻跟在我身后,像一个真正的提线木偶,步履僵硬。皇帝的寿宴,
是这个王朝最盛大的庆典。我带着李彻走进宴会大厅。所有人都惊呆了。废太子,站起来了。
“皇儿!”皇帝从龙椅上站起,面露激动,“你的腿好了!”李彻向前一步,开口说话。
但发出的,是我的声音。我通过植入他声带的微型芯片,借用了他的嘴。“父皇,你的游戏,
该结束了。”满堂哗然。我控制着李彻,将一切公之于众。“影子太子”的计划,
皇帝如何利用他来铲除异己。沈家如何成为牺牲品,我母亲如何被当成猎物。一切的阴谋,
都暴露在阳光下。皇帝的脸从震惊变为暴怒。“来人!护驾!把这个逆子和妖女给朕拿下!
”殿内的御林军拔出刀剑,朝我们冲来。我没有动。那些御林军冲到一半,突然齐齐停下。
他们眼中,闪烁着和我发簪上一样的蓝色光芒。“你以为,”我轻声说,“我这几个月,
只在给你治腿吗?”整个皇宫的守卫系统,从士兵的铠甲到城墙的弩机,都出自墨家手笔。
修复它们,并且加上我自己的“后门”,并不困难。御林**身,刀剑对准了龙椅上的皇帝。
我抬起手腕,一道全息影像投射在大殿中央。那是我母亲毕生研究的成果,
是墨家机关术的巅峰。飞行器,能量武器,人工智能……一个超乎这个时代想象的科技蓝图。
“未来,本该是这样。”我身前,一道淡蓝色的能量护盾悄然成型,
挡住了一支不知从哪射来的冷箭。“你们想埋葬它,而我,要让它重生。
”5皇权更迭皇权更迭,只用了一夜。皇帝被软禁,他的党羽被悉数清洗。
我没有选择自己坐上那个冰冷的龙椅。那个位置,沾满了太多鲜血,包括我母亲的。
我成立了一个新的机构,名为“墨阁”。
由我母亲留下的数据核心——一个我命名为“墨子”的初级人工智能,辅助处理政务。律法,
税收,官员考核,全部交由绝对理性的程序来计算、裁决。
一个没有血缘、没有派系、只有公平和效率的新秩序,开始建立。李彻站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