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柚宁，是个平平无奇的总裁秘书，日常工作就是泡咖啡、订会议室，以及替关系户同事乔安安背黑锅。

直到有一天，我被她用文件砸了头，整个世界在我耳边安静了一秒，然后炸了。

我听见了乔安安的心声：【这蠢货，还真以为是我不小心，活该。】

也听见了总裁裴烬的心声：【这女人低头的角度，发旋还挺别致。扣她半天工资，让她长长记性。】

从那天起，我拥有了读心术。

这个充满谎言、虚伪和内卷的办公室，瞬间变成了一个大型单口喜剧表演现场。

他们在我面前演戏，我在心里给他们打分。

他们想给我挖坑，我提前在坑底铺满了钉子等着他们。

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小秘书。

我是手握所有剧本的唯一观众，也是随时能掀翻舞台的导演。

我叫徐柚宁，裴氏集团总裁秘书，工号9527。

上班第三百六十六天，我被我们部门的关系户，乔安安，用一份加急文件砸了头。

A4纸的边角，其实挺硬的。

砸在额角上，嗡的一声。

我捂着头，眼冒金星。

乔安安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写满了浮夸的歉意。

“哎呀柚宁，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急了，手滑了！”

她嘴上这么说。

我耳朵里却听见了另一个声音，尖锐又刻薄。

【这蠢货，还真以为是我不小心，活该。谁让她上次订的咖啡不是我惯喝的牌子。】

我愣住了。

幻听？

乔安安还在演：“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哎呀都红了，破相了可怎么办呀。”

【最好留个疤，看她还怎么天天素着一张脸在我面前晃，碍眼。】

我慢慢放下手，看着她。

她还在叽叽喳喳，像只聒噪的鹦鹉。

但我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和她嘴里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对不上。

这时，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

裴烬，我们那位身价百亿、帅得人神共愤但脾气臭得能熏死十里地苍蝇的顶头上司，走了出来。

他眉头紧锁，视线扫过我们。

“吵什么？”

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乔安安立刻换上一副受惊小鹿的表情，往后退了一步。

“裴总……不、不是的，是我不小心，把文件碰到柚宁头上了。”

她说完，委屈地咬了咬嘴唇。

裴烬的目光落在我被砸红的额头上，停留了两秒。

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说话。

但我又听见了。

一个低沉的，冷淡的，充满不耐烦的声音，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

【蠢得清新脱俗。一个敢砸，一个敢挨。我的办公室门口是菜市场吗？】

我浑身一僵。

这个声音……是裴烬的。

我猛地抬头看他。

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嫌弃。

可那个声音又来了。

【看什么看，发旋还挺别致。耽误我一分钟工作，这个月奖金都别想要了。】

我：“……”

我好像……解锁了什么不得了的新功能。

裴烬终于开了金口，说出来的话和他心里的意思差不多，但文明多了。

“乔安安，进我办公室。徐柚宁，去把下午三点会议的资料准备好，十分钟后给我。”

说完，他转身就走。

乔安安得意地瞥了我一眼，扭着腰跟了进去。

【哼，总裁还是向着我的。徐柚宁你个废物，等着被穿小鞋吧。】

我站在原地，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额头，感觉整个世界观都被这一叠A4纸给砸碎了。

我好像……能听见别人的心声了。

十分钟后，我抱着整理好的资料，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

我推门进去，裴烬坐在办公桌后，乔安安站在一旁，眼眶红红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把资料放在桌上。

“裴总，您要的资料。”

裴烬没看我，视线落在文件上。

【字不错，比乔安安那个狗爬的好看。】

我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乔安安开口了，声音带着哭腔：“裴总，这次的项目方案，我真的尽力了。可是……可是柚宁她前天给我的数据是错的，我才……”

【反正黑锅你背定了，谁让你没背景。】

我心里冷笑一声。

来了，传统艺能，甩锅。

以前的我，可能会慌张，会急着解释。

但现在，我听着乔安安内心的独白，只觉得好笑。

我抬头，看向裴烬。

他正翻看着手里的文件，面色沉静。

【数据错了？这部分数据是我昨天早上亲自发给徐柚宁的，怎么会错。乔安安这个蠢货，撒谎都不会找个好点的理由。】

我心里咯噔一下。

原来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但他没出声。

【算了，懒得管她们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一个关系户，一个受气包，都不是省油的灯。只要别耽误我赚钱就行。】

他翻到文件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文件扔给乔安安。

“方案驳回，晚上八点前，给我一份新的。”

乔安安的脸白了。

【什么？让我自己重做？凭什么！明明是徐柚宁的错！】

裴烬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有问题？”

【再多说一个字，就给我滚出去。】

乔安安吓得一哆嗦，抱着文件，一个字也不敢说，灰溜溜地跑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裴烬。

他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敲着桌面。

【这个徐柚宁，倒是比以前能沉得住气了。被砸了头，还被甩锅，居然一声不吭。】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审视。

【要么是真傻，要么是……在憋什么大招？】

我被他看得有点发毛。

“裴总，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等等。”他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

【额头还红着，看着有点碍眼。】

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药膏，扔在桌上。

“拿去涂了，别顶着这副样子在我面前晃。”

语气还是那么冲。

但我听见他心里说的是：

【算了，好歹是我员工。工伤。医药费从乔安安工资里扣。】

我拿起药膏，低声说了句“谢谢裴总”。

转身出门的时候，我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

这个新功能……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让我看清了谁是人，谁是鬼。

也让我发现，我那个冰山总裁，心里原来住了个爱吐槽的傲娇怪。

这班，上得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