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给总裁画大饼,成了公司首席战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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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四点,互联网公司“蓝科”的裁员名单,像一份精准的死亡通知书,发到了我的邮箱。

我,江月,26岁,工号9527,职位“初级用户体验分析师”。一个在“蓝科”勤勤恳恳996了三年,头发掉了三分之一,却连年会三等奖都没中过的透明人。

HR主管刘丽,一个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涂着正红色口红的女人,是“旧日支配者”的化身。她站在我工位前,用那种公事公办的、毫无温度的语气说:“江月,根据公司架构调整,你的岗位被优化了。N+1的赔偿协议已经准备好,你现在可以去办手续了。”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同事们投来的目光里,有同情,有兔死狐悲,但更多的是庆幸——死的不是自己。

这就是我的“原爆点”(第一律法:失衡与重构)。我的旧世界,那个我以为只要努力加班、好好做人就能安稳度日的“有序”世界,在这一刻“华丽地毁灭”了。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我不能被裁。我下个月的房租,我欠花呗的三期免息,我那只生了病的猫……这些都是我必须留下的理由。

按照《普罗米修斯法典》的推演,我需要一个“催化剂”(ThePrometheanFire),一个能让我重建宇宙的“第一推动力”。

我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没有哭,没有闹,甚至没有看刘丽一眼。我平静地绕过她,在全办公室的注视下,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总裁办公室。

总裁裴煜,一个刚从沃顿商学院毕业的富二代,长着一张建模脸,帅得惊天动地,但脑子……这么说吧,他能把公司开到现在没倒闭,全靠他爸给的钱多。

我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裴煜正戴着降噪耳机,聚精会神地……打着《王者荣耀》。

“谁?”他被吓了一跳,摘下耳机。

“裴总。”我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异常沉稳,“您知道人类为什么能站上食物链的顶端吗?”

裴煜愣住了:“……因为我们会用工具?”

“不。”我摇摇头,走近他的办公桌,“因为我们是唯一会‘画饼’的生物。”

“什么?”

“智人之所以能战胜尼安德特人,不是因为我们更强壮,而是因为我们能虚构出一个‘部落图腾’、一个‘死后的世界’。我们靠着这些‘饼’,团结起了成千上万的个体。从部落图腾,到宗教信仰,到国家概念,再到今天的‘公司愿景’,本质上,都是在画饼。”

我看着他那双开始浮现出“不明觉厉”的、清澈的眼睛,知道我的“催化剂”激活了。

“裴总,‘蓝科’现在的问题,不是业务不行,不是技术落后,而是我们的‘饼’画得不够大,不够新。”

“我们还在跟竞争对手卷‘用户留存率’、‘日活数据’,这是尼安德特人的思维。而我们的对手,已经在讲‘Web3.0’、在讲‘赛博格永生’了。”

裴煜的呼吸开始急促。

我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慷慨激昂:“我们要做的是什么?是重新定义‘连接’!我们要做的,是从人类最原始的社交需求出发,跳过短视频,跳过直播,直接进入‘全息感知元宇宙’!我们要让每个用户,都能在我们的虚拟世界里,找到灵魂的归宿!”

“我们要做的,不是优化一两个功能,而是要重塑整个行业的生态!我们要让‘蓝科’成为新的行业标准制定者!我们要让华尔街的分析师们,为了抢购我们的股票而打得头破血流!”

我伸出手,指向窗外:“我们的目标,不应该是这个季度的财报,而应该是三年后的——纳斯达克!”

“啪!”

裴煜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的脸因为过度兴奋而涨得通红,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狂热的光。

“说得好!”他绕过办公桌,紧紧握住我的手,“江月,是吧?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你!你这样的人才,才是我‘蓝科’最需要的!”

他当即拿起内线电话,打给了人事部:“刘丽吗?对,江月的裁员通知,撤销!立刻!马上!”

他挂了电话,看着我,仿佛在看一块稀世珍宝。

“江月,我现在正式任命你为——‘首席战略官’!”

“不,”我冷静地摇了摇头,“裴总,这个title太虚了。我需要一个更能体现我核心价值的职位。”

“那……叫什么?”

我微微一笑,说出了那个注定要载入“蓝科”史册的词:

“首席画饼官(ChiefCakeOfficer),简称CCO。”

就这样,在那个周五的下午五点,我,江月,一个差五分钟就要卷铺盖滚蛋的996社畜,靠着一个横跨三十万年历史的惊天大饼,成了“蓝科”有史以来第一位CCO。

我的新世界,在一片废墟之上,以一种极其荒诞的方式,开始了“伟大的重建”。

成为CCO的第一天,我换到了总裁办公室外间、一个光线最好、视野最开阔的工位。

刘丽,那位铁面无私的HR主管,亲自把我的新工牌送了过来。她的表情管理堪称教科书级别,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但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化作实质性的冰锥刺穿我的喉咙。

“恭喜你,江CCO。”她把工牌放在桌上,特意在“CCO”三个字母上加重了读音,“裴总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不要辜Fù他的期待。”

我微笑着接过工牌:“谢谢刘主管,我会的。毕竟,画饼也是需要KPI的。”

刘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踩着她那十厘米的高跟鞋,咔咔咔地走了。我能感觉到,这位“旧日支配者”对我的“失序”行为充满了愤怒。我,一个本该被她碾死的蝼蚁,不仅活了下来,还爬到了一个她无法轻易触碰的位置。

这在《普罗米修斯法典》里,叫作“情感势能的积蓄”(第二公理)。我昨日被裁的“虐”,与今日一步登天的“爽”,形成了强烈的落差。

但这份“爽”,很快就打了个折扣。

下午,我的任命和薪资调整红头文件下来了。职位:首席画饼官。职级:P9(与总监同级)。

然后是薪资。

我看着那个数字,深吸了一口气。

税前,三千。

我:“?”

我冲进了裴煜的办公室。他正戴着VR眼镜,兴奋地在空气中挥舞着手臂,嘴里喊着:“为了纳斯达克!冲啊!”

我一把摘下他的眼镜:“裴总,月薪三千,你管这叫P9?”

裴煜茫然地看着我:“江月,怎么了?三千不少了啊。”

“不少?”

“对啊,”他一脸纯真地说,“我爸给我的零花钱,每个月也就……等等,我算算。哦,不多,也就三千万。我觉得三千和三千万,听起来差不多啊。”

我看着他那张帅得人神共愤、但智商显然没怎么充值的脸,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我忍住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开始运用我的“催化剂”:“裴总,你这是在侮辱‘首席画饼官’这个伟大的职位。”

“怎么说?”

“三千块,你只能买到一个会做PPT的初级美工。而我,”我指着自己,“我给你的是一个能敲响纳斯达克大钟的梦想!梦想!是无价的!”

“可是……公司最近确实在优化成本……”裴煜有些底气不足。

“成本?”我冷笑一声,“裴总,你把钱花在那些只会埋头写代码、永远无法给你带来超额回报的程序员身上,那才叫‘成本’!而投在我身上,这叫‘风险投资’!这叫‘天使轮’!你见过哪个天使轮只投三千块的?”

“这……”他被我绕晕了。

“一个连自己的CCO都给不起高薪的公司,你怎么让华尔街相信我们有能力实现‘全息感知元宇宙’?我们的‘饼’,会从一开始就失去公信力!”

“最重要的是,”我压低了声音,凑近他,“刘丽她们都在看。你用三千块任命我,她们会觉得,你这个总裁的‘任命’,和你的‘梦想’一样,一文不值。你这是在动摇自己的根基!”

“动摇我的根基?”这句话显然戳中了他的痛点。裴煜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立刻抓起电话:“刘丽!江CCO的薪资,搞错了!P9的薪级,按最高标准S+档发!另外,配股!按总监级顶格配!马上办!”

挂了电话,他长舒一口气,仿佛刚打赢了一场硬仗。

我满意地笑了。这才是“爽虐”法则的精髓:虐是手段,爽是目的。把开局的“三千块”这份残忍的“虐”,转化为“三万块加期权”的“爽”,这个势能落差,才够劲。

刘丽送来新合同时,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简直是发黑。

而我的新工位上,也多了一个新来的助理,小A。据说是裴总特意从行政部调来“伺候”我的。

我的工作内容,也在OA系统里更新了。岗位职责:

负责公司长期(5-10年)战略愿景的规划与宣导。

负责构建与维护公司的“梦想护城河”。

负责在关键时刻,为公司及总裁提供“高维度”解决方案。

翻译过来就是:

没事就开会画饼。

别人质疑饼的时候,负责把饼画圆。

总裁闯祸了,负责画个更大的饼把祸盖过去。

这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完美工作。

**在人体工学椅上,喝着小A泡的猫屎咖啡,开始思考我的第一个“五年计划”。旧的世界已经毁灭,而我这个“不屈者”,将在这个新世界里,活得比所有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