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福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全是叽叽喳喳、嗡嗡嘤嘤的声音，吵得他脑仁疼。他努力想睁开眼，却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浑身像是被拆开又胡乱组装起来似的，又酸又麻。

“水……”他沙哑地哼唧了一声。

“哎哟！小福醒了！快，水！”这是老衙役惊喜的声音。

一股清凉的水慢慢流入喉咙，沈小福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

“小福啊小福！你说你……唉！”王捕头想骂，看着他那惨样又骂不出口，最终化作一声长叹，“算你命大！郎中说你遭了天雷，能捡回条命就是祖宗积德！”

沈小福迷迷糊糊，刚想动弹，一堆杂乱无章的声音碎片就砸进了他的脑海：

“……两脚兽……醒了……”（窗外麻雀）

“……蠢……差点……烤熟……”（房梁老鼠）

“……没事……好……好……”（床边旺财）

“啊！”沈小福惊叫一声，双手抱头，感觉脑袋要炸开了。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王捕头和老衙役吓了一跳。

“吵……太吵了……”沈小福痛苦地蜷缩起来。

王捕头和老衙役吓了一跳，屋里除了旺财的哼唧，安静得很。“吵？哪儿吵了？”

“麻雀……老鼠……还有旺财……在说话……”沈小福脸色苍白，眼神涣散，试图捕捉那些闪过的碎片，却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王捕头和老衙役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结论：完了，脑子被雷劈坏了，都产生幻听了！

郎中又被请来，仔细检查后，捋着胡子道：“雷火侵体，惊扰神魂，出现幻听幻视也是有可能的。需静心调养，切勿再受**，或许……能慢慢恢复。”

“或许？”王捕头的心沉了下去。看来这小子，以后怕是废了。

沈小福自己也信了郎中的话。是啊，被雷劈了，没死已经是奇迹，脑子出点问题……好像也很合理？他努力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幻听，是假的！

可接下来几天，幻听症不仅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

沈小福吃饭时，屋檐上一群麻雀叽叽喳喳：

“……米饭……诱人……想吃……”

“……两脚兽……危险……怕……”

“……不怕……两脚兽……好人……”

“……冲……”

紧接着几只麻雀真的冲下来叼他碗中的米饭，惊得沈小福张大了嘴巴。

就在沈小福愣神间，旺财也凑过来舔他：“……饿……想吃……骨头……”

沈小福下意识就将碗里的骨头夹给旺财。

“……嗯……骨头……好吃……”

沈小福被这些断续、跳跃、逻辑混乱的“幻听”折磨得够呛，直到有一天，他无意间“听”到一只老鼠碎碎念：“……厨房……梁上……小布袋……圆鼓鼓……”

沈小福鬼使神差，趁着没人，真的搬梯子去厨房房梁摸索，结果——摸下一个小布袋，里面真是几枚亮晶晶的铜钱！不知是谁藏的私房钱！

他吓得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

“这幻听……好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