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霸总心声后成为笼中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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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

可他的心声紧接着又响起来,带着一种近乎无奈的喟叹:【……连哭都这么漂亮。】

苏冉的哭声噎住了,变成了一声荒谬的抽气。这男人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她都在他面前崩溃成这样了,他居然还在想这个?

“放开我……”她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挣扎的力道弱了下去,只剩下一种筋疲力尽的绝望。

容璟盯着她看了几秒,终于松开了钳制她的手,但身体依旧笼罩着她,没有让开的意思。

苏冉立刻蜷缩起来,像只受到巨大惊吓的刺猬,把自己团进大床的角落,拉过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只露出一双红肿的、写满戒备和恐惧的眼睛。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重复着这个问题,声音闷在被子里,带着无尽的疲惫,“系统没了,任务失败了,我回不去了……你满意了?现在这样囚禁我,羞辱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容璟站在床边,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上面似乎还沾着一点干涸的咖啡渍。

“好处?”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我需要什么好处?”

他俯身,双手撑在床沿,再次逼近她,目光如炬,锁住她躲闪的视线。

“苏冉,你以为我留你下来,是为了好处?”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

“我告诉你,从我能听见你心里那些‘情节’、‘任务’开始,你就已经不再是你认知里的那个‘替身’了。你是一个漏洞,一个意外,一个……独属于我的谜题。”

“我看着你每天在我面前,像个蹩脚的小演员,念着可笑的台词,演着漏洞百出的戏,心里却拼命想着怎么逃离我,怎么去那个该死的非洲……”他的眼神暗沉下去,带着一丝苏冉无法理解的阴郁,“你觉得,我能放你走?”

苏冉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所以……就因为我‘不同’,所以你就要把我关起来?”她觉得荒谬至极。

“关起来?”容璟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没什么温度,“不,是给你一个认清现实的机会。”

他直起身,走到衣帽间门口,又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忘了那个系统,忘了任务。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世界,我,就是你的现实。”

“试着习惯吧,容太太。”

说完,他径直走进衣帽间,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苏冉一个人,和他留下的、无处不在的强烈存在感。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冷冽气息,和那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吻的触感。

苏冉把脸深深埋进膝盖里,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系统沉寂,前路断绝。她被困在了这个陌生的世界,被困在了一个完全不按剧本行事、心思深沉难测的男人身边。

“容太太”……这三个字像一道沉重的枷锁,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接下来的几天,苏冉如同生活在一个奢华的金丝笼里。

容璟说到做到,她失去了所有的自由。别墅内外明里暗里增加了不少保镖,她的手机被收走,网络被切断,无法与外界取得任何联系。活动的范围仅限于这栋别墅,而最主要的区域,就是容璟的那间主卧。

他强硬地将她的所有物品从客房搬了过来,占据了衣帽间的一半。她的睡衣、日常衣物,甚至贴身物品,都被安置在他那些昂贵的手工西装和衬衫旁边,带着一种无声的宣告。

佣人们对她恭敬却疏离,称呼她为“苏**”,但眼神里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探究。那个黑月光妹妹似乎也销声匿迹了,再没出现过。

容璟很忙,但每天都会回来。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对她偶尔的“作妖”抱有任何观察或戏谑的态度,而是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侵入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一起吃饭时,他会自然地给她夹菜,无视她僵硬的动作和食不知味的表情。晚上,他会强制性地要求她睡在主卧的那张大床上,即使她缩在床沿,背对着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另一个人的体温和存在。他甚至在书房处理公务时,也会让她待在旁边的沙发上,美其名曰“陪伴”。

苏冉试过沉默**,试过绝食,但容璟总有办法让她屈服。

绝食不到两顿,家庭医生就会准时出现,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地给她注射营养针。她沉默,他就当她默认,自顾自地安排她的一切。

她像一只被拔掉了利爪和尖牙的猫,困在方寸之地,所有的反抗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天晚上,苏冉洗完澡,穿着保守的棉质睡衣,依旧蜷在床沿,假装睡着。容璟处理完工作回到卧室,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显然刚在别的浴室洗过澡。

他掀开被子上床,强大的存在感瞬间侵袭过来。

苏冉身体绷紧,连呼吸都放轻了。

黑暗中,她感觉到他的手臂伸了过来,揽住了她的腰,稍微用力,便将她带离了床沿,卷入一个温热的、带着沐浴后清新气味的怀抱。

“别装睡。”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苏冉身体一僵,知道装不下去,只好睁开眼,徒劳地用手抵着他的胸膛,试图拉开一点距离。

“放开……”她的反抗微弱得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容璟的手臂收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呼吸拂过她的耳廓。

“苏冉,”他叫她的名字,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模糊,“那个系统……平时是怎么跟你说话的?”

苏冉猛地一颤,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你想干什么?”

“好奇。”他的手掌贴在她后背,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传来灼人的温度,“它有没有实体?用什么方式发布任务?惩罚机制是什么?”

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冷静得像是在分析一个商业案例。

苏冉咬紧下唇,不肯回答。系统是她最后的秘密,虽然现在可能已经“死”了,但她潜意识里仍觉得那是她和“回家”之间唯一的、脆弱的联系。

“不说?”容璟似乎并不意外,指尖在她脊椎骨上轻轻划过,引起她一阵细微的战栗,“那我猜猜。”

“它是不是告诉你,只要扮演好一个嫉妒、愚蠢的替身,不断惹我厌烦,最后被扔到非洲,就算任务完成,你就能‘回家’?”

苏冉屏住呼吸。

“它是不是还告诉你,你是那个黑月光的替身?”容璟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冷嘲,“告诉你,我心底有个白月光,而你,只是个可怜的影子?”

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戳中了系统曾经灌输给她的“情节”。

苏冉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从她来到他身边的第一天起,她在他面前就是透明的。

“它有没有告诉你,”容璟的唇几乎贴上了她的耳垂,气息温热,却让她感到刺骨的寒意,“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白月光,没有什么替身?”

苏冉猛地抬起头,在黑暗中试图看清他的表情。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容璟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打败一切的力量,“那个所谓的‘情节’,从根子上就是错的。”

“你,苏冉,从一开始,就是被我‘选中’的人。不是因为像谁,而是因为,你就是你。”

这个认知像一块巨石投入苏冉死寂的心湖,掀起了惊涛骇浪。

没有替身?没有白月光?一切都是错的?

那她这几个月的挣扎、恐惧、委曲求全,算什么?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不可能……”她喃喃道,声音发颤,“系统明明……”

“那个系统,”容璟打断她,语气笃定,“要么是个巨大的谎言,要么……它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让你‘回家’。”

他低下头,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捕捉到她的目光,那双眼睛即使在黑夜里,也锐利得惊人。

“苏冉,你还不明白吗?你被利用了。被那个所谓的‘系统’,或者它背后的什么东西,当成了棋子,送到了我身边。”

“而它的目的……”他顿了顿,声音里染上一丝冰冷的杀意,“恐怕不仅仅是让你走个过场那么简单。”

苏冉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如果容璟说的是真的……那她一直以来坚信不疑的“任务”和“回家”,到底是什么?系统把她送到这里,究竟想做什么?

而容璟,这个能看穿她所有秘密的男人,在这场迷雾重重的棋局里,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他留下她,禁锢她,真的只是因为他口中的“好奇”和“独属”吗?

无数的疑问和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发现,自己不仅回不去了,甚至连自己身处一个怎样的漩涡,都一无所知。

唯一清晰的,是搂着她的这个男人,强大、危险、心思难测,是她此刻唯一的“现实”,也是她眼前,最深不可测的谜团。

感觉到怀里身体的僵硬和冰凉,容璟收紧了手臂,将她又往怀里带了带,仿佛要驱散她的寒意。

“睡吧。”他结束了这个话题,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淡漠,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以后,你只需要看着我就够了。”

“其他的,交给我。”

交给他?

苏冉闭上眼睛,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交给他这个把她拖入更深深渊的男人吗?

她不知道前路还有什么在等着她,但她知道,那个一心只想走情节回家的苏冉,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这个,必须在这个没有剧本、系统沉寂、男主还随时能读心的恐怖世界里,找到新的生存方式。

而第一步,或许是……重新认识这个名叫容璟的男人,以及,弄清楚这场围绕她展开的、诡异游戏的真相。

那晚之后,苏冉感觉自己像一艘被抽掉了龙骨的小船,漂浮在名为“容璟”的、深不见底的海域里。没有方向,没有动力,连挣扎都显得多余。

“没有替身”,“情节是错的”,“系统是谎言”……容璟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凿子,将她赖以生存的基石敲得粉碎。她不再试图绝食或沉默,因为那毫无意义。她像个精致的人偶,任由容璟安排她的起居饮食,活动范围仅限于这栋别墅,最远不过是二楼的露台,看看下面被精心打理却冰冷无比的花园。

佣人们依旧恭敬地称呼她“苏**”,但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或许是怜悯,或许是好奇,或许只是对“老板所有物”的谨慎。那个黑月光再没出现过,仿佛从未存在。

容璟似乎很满意她这种“认命”的状态。他依旧很忙,但每晚必定回来,强制性地将她圈在怀里入睡。苏冉从一开始的僵硬抗拒,到后来的麻木接受,只用了短短几天。

她不再去“听”他的心声,或者说,她刻意屏蔽了那种能力。知道了又如何?不过是更证明她的无能为力。他像个耐心的猎人,布好了天罗地网,看着她这只小兽在网中徒劳地扑腾,最终力竭。

这天下午,容璟难得在家。他没有去书房,而是在主卧套间外自带的小客厅里处理邮件。苏冉蜷在离他最远的沙发角落里,抱着一本从书房随便拿来的、她根本看不懂的经济学著作,目光放空,书页半天没有翻动。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她脚边投下明亮的光斑,却照不进她眼底的灰暗。

容璟敲击键盘的声音停了下来。

他抬起眼,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穿着他让人准备的丝质睡裙,柔软的布料勾勒出单薄的肩线,侧脸在光线下显得有些透明,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像两只停歇的、了无生气的蝶。

【又在发呆。】

清晰的心声不受控制地钻进苏冉的耳朵,带着一丝极淡的、连主人都未曾察觉的烦躁。

苏冉指尖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反应。

容璟放下电脑,起身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影逼近,带着无形的压迫感,阴影笼罩住她。

苏冉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取悦了他。

他在她面前蹲下身,这个姿势让他难得地需要微微仰视她。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看向他。

“书拿反了。”他语气平淡地指出。

苏冉目光闪烁了一下,没有否认。

容璟的拇指在她下颌细腻的皮肤上轻轻摩挲,眼神审视着她空洞的眸子。

“还在想那个系统?”他问。

苏冉垂下眼睫,不看他。

“没有。”声音干涩。

“撒谎。”容璟凑近了些,气息拂过她的鼻尖,“你脑子里除了那个破系统,还有‘回家’,还能装得下什么?”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弄,让苏冉感到一阵难堪的刺痛。

她猛地抬眼,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那里清晰地映出她此刻苍白而狼狈的样子。

“那你告诉我,”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我到底算什么?一个漏洞?一个谜题?还是一个你一时兴起,抓来关在笼子里解闷的玩意儿?”

这是几天来,她第一次主动问出这样的话。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绝望。

容璟看着她眼底骤然燃起的、微弱却真实的火苗,眸色深了深。

【总算有点反应了。】

心声里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满意。

“你是我的人。”他的回答依旧霸道,不容置疑,“这就够了。”

“不够!”苏冉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挥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声音拔高,带着哭腔,“你什么都知道!你知道我从哪里来,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知道我想回家!你毁了我的路,却连一个像样的解释都不给我!容璟,你凭什么?!”

她激动得胸口剧烈起伏,苍白的脸上因为愤怒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容璟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因为她的失控而动怒,眼神反而变得有些复杂。

【凭什么?】

他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然后,苏冉听到了他清晰无比,甚至带着点自嘲的心声:

【就凭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是我的劫数。】

苏冉所有的愤怒和质问,都被这句石破天惊的心声给堵在了喉咙里。

劫……数?

她怔怔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这算什么答案?

容璟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想”了不该“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刚才那点复杂的情绪消失无踪,重新被冷硬覆盖。

他站起身,恢复了居高临下的姿态。

“收拾一下,晚上有个家宴。”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回电脑前,仿佛刚才那个蹲在她面前,说出“劫数”两个字的人不是他。

家宴?

苏冉更加茫然。什么家宴?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