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下离婚协议那天,我默默摘下了婚戒。三个月来,前妻和她的白月光用着我的肾脏,
住着我买的豪宅,笑我是个废物。直到国际新闻播出,跨国财团掌门人——我,
正接受国王宴请。她疯狂拨打我的电话,
我却通过直播向全球宣布:“明日集团更名‘重生’,庆祝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前妻连夜冲到集团门口,却看见她那位“垂死”的白月光,
穿着保安制服对我敬礼:“总裁,按您吩咐,肾已移植给动物园的黑猩猩,它恢复得不错。
”我微笑看着瘫软在地的她:“对了,那只黑猩猩,名字叫‘爱情’。
”第一章弃如敝履刀口还在隐隐作痛。
不是身体上的那个——那个被硬生生取走一颗肾脏的伤口,在顶级医疗团队的护理下,
早已愈合得只剩下一道浅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疤痕。是心里头那道口子,
在苏晴带着林俊走进这间曾经属于我们俩的别墅客厅时,
又开始汩汩地往外渗着名为“耻辱”的血。“签了吧,陈默。”苏晴的声音依旧那么悦耳,
曾经这声音是我疲惫世界里唯一的慰藉,如今却像淬了冰的针,一根根扎在我耳膜上,
“拖下去没意思。你总不至于……还想赖着我吧?”她今天特意打扮过,
一身香奈儿的当季新款,衬得她肤白胜雪,脖颈上那串钻石项链熠熠生辉,
是我去年拼死拼活拿下一个大单后,买给她的生日礼物。当时她搂着我的脖子,
笑得像个孩子,说:“默哥,我们会一辈子这么好的,对吧?”一辈子?**讽刺。现在,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点在茶几那份单薄的A4打印纸上,指尖的丹蔻红得刺眼。而她的身边,
站着林俊。那个她放在心尖上多年、差点病死、需要一颗肾来续命的“白月光”。
林俊的气色好极了,面色红润,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胜利者的微笑。
他甚至惬意地环顾了一下这间装修奢华的客厅,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品评与占有欲。
这套房子,是我掏光所有积蓄,又背了二十年贷款买下的婚房,一砖一瓦,
都浸透着我那三年当牛做马、熬夜应酬的血汗。如今,
女主人要带着她的“真爱”登堂入室了。而我,那个“没用的废物”,是时候该滚蛋了。
“默哥,你也别怪晴晴。”林俊开口了,声音温和,却带着一股子假惺惺的味儿,
“你这几年,生意失败,欠了一**债,给不了晴晴想要的生活。我呢,虽然之前身体不好,
但家里现在情况好转了,以后肯定能让晴晴过上好日子。你这肾……算我欠你的,
等以后我宽裕了,一定补偿你。”补偿?我差点笑出声。用我的肾,住我的房,睡我的老婆,
然后施舍般地说一句“以后补偿”?这三个月,我像个傻子一样躺在病床上,
听着他们在外间客厅里肆无忌惮的调笑,听着苏晴用我曾经迷恋的嗓音,
娇滴滴地喊着林俊“俊哥”,规划着没有我的未来。他们用着我“赔偿”来的钱,
请着最好的医生,把林俊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然后迅速恢复活力,开始挥霍我剩下的一切。
而我,之所以还能躺在这里,是因为我这具身体里,
还剩下最后一丁点可以被榨取的利用价值——签字,自动放弃这栋房子的所有权,
彻底净身出户,为他们伟大的爱情腾地方。“陈默,是男人就爽快点儿。
”苏晴的耐心似乎耗尽了,柳眉微蹙,“俊哥需要静养,这房子环境好。
你反正也……这样了,找个便宜点的地方,一样住。别拖拖拉拉的,难看。”我抬头,
目光掠过苏晴那张精致却写满冷漠的脸,掠过林俊那副虚伪的得意,
最后落在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上。无名指上,还套着那枚铂金婚戒,曾经以为会戴一辈子,
如今却箍得指关节生疼。是啊,难看。我这一生,最难看的就是这三年。像个睁眼瞎一样,
没看出苏晴的心早就飞了,没看出林俊所谓的“病重”背后,
是苏晴迫不及待要拿我的命去换他命的狠毒。我还傻乎乎地以为,只要我努力,
只要我付出一切,这个家就还在。生意失败?是,我是遇到了难关,几乎破产。
但那是因为我信错了人,被所谓的“兄弟”坑了。最艰难的时候,我舔着脸去求爷爷告奶奶,
喝酒喝到胃出血,只想保住我们这个小家。可苏晴呢?她只看到我暂时给不了她奢侈的生活,
只听到催债的电话,然后,毫不犹豫地投向了那个据说“家道中兴”的林俊的怀抱。甚至,
提出了那个让我如坠冰窖的要求——给林俊捐肾。理由冠冕堂皇:“俊哥快不行了,
只有你的配型成功。陈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当行行好,
也算为我们这段婚姻积点德。你放心,手术后我就回来好好跟你过日子。”我信了她的鬼话。
结果呢?肾捐了,林俊活了。
苏晴拿着我的“救命之恩”和“无法再从事重体力劳动”的体检报告,逼我离婚,
理由是“我不能跟着一个废人过一辈子”。多么完美的闭环。心,彻底死了。
连最后一丝灰烬,都被他们此刻的嘴脸吹得无影无踪。我深吸一口气,
压住胸腔里翻涌的血腥味。不能怒,不能怨,至少,不能在他们面前。我慢慢伸出手,
拿起茶几上那支万宝龙钢笔——还是我们结婚一周年时,我买给自己的礼物,
刻着“默晴一生”。真是绝妙的讽刺。笔尖落在离婚协议书的签名处,冰凉。“快点签!
”苏晴催促道,眼神里没有半分留恋,只有即将解脱的快意。
林俊甚至悠闲地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汁水溅出,
就像在欣赏一场与己无关的好戏。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只是盯着那个需要我写下名字的空白处。手腕稳定,一笔一划,写下了“陈默”两个字。
字迹有些陌生,透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写完,我放下笔,然后,用另一只手,
缓缓地、用力地,将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褪了下来。戒指脱离指尖的那一刻,
带起一阵微凉的空气,也仿佛抽走了我身上最后的枷锁。
我将戒指轻轻放在签好名的协议书上,金属与纸张碰撞,发出细微的、清脆的一响。“房子,
给你们。”我的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从此,两清。”说完,
我不再理会他们是什么反应,径直起身。我的行李很简单,只是一个早就收拾好的双肩包,
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服,和一张余额仅剩几百块的银行卡。我背着包,挺直脊梁,
从他们中间走过,没有回头,一步步走向门口。身后,传来苏晴如释重负的叹息,
和林俊毫不掩饰的轻笑声:“总算识相了。晴晴,
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我拉开别墅厚重的大门,外面阳光刺眼。抬脚,迈出。身后,
是过去三年可笑的人生。身前,是未知的路。但我知道,绝不再是任人践踏的泥泞。因为,
就在我签下离婚协议,摘下婚戒的那一刻,我口袋里那部只有一个人知道号码的手机,
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一条来自瑞士银行的信息,简短的英文:“先生,
您祖父指定的考核期已满,万亿资产监管令解除。‘帝国权杖’,已正式移交您手。”门,
在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那个充满谎言与背叛的世界。而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
踏入了真正的、属于我的王国。阳光,正好。
第二章无声的蝼蚁离开那栋曾经称之为“家”的别墅,我并没有走远。城市很大,
但能让我暂时容身的地方,却小得可怜。我在老城区一条污水横流的巷子深处,
租了个不到十平米的阁楼。屋顶低矮,夏天闷热得像蒸笼,冬天墙壁上能结出霜花。
楼梯吱呀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但这很好。这里没有苏晴身上昂贵的香水味,
没有林俊虚伪的关心,
没有那些价值不菲的红木家具和进口电器时刻提醒着我过去的愚蠢和失败。
这里只有潮湿的霉味、隔壁夫妻永无休止的争吵声,以及从窗户看出去,
一片杂乱无章、破败灰暗的天空。这环境,正好匹配我现在的心境——一片废墟。
我需要这片废墟来让自己清醒,来祭奠我那死去的爱情和可笑的善良。
我没有立刻联系任何人,包括那个发来信息的瑞士银行。
我知道“帝国权杖”意味着什么——我那从未谋面、富可敌国的祖父,
在去世前设下了一道冷酷的考验:他的继承人,必须在不借助家族一分一毫力量的情况下,
独立在世俗中生存三年,并赚到一千万美金,才能解锁那笔足以撼动世界经济的庞大遗产。
三年,我做到了,甚至远超那个数字。我创建的科技公司虽然规模不大,
但核心技术极具潜力,本可以一飞冲天。可惜,我信错了合作伙伴,在公司即将腾飞的前夜,
被联手做局,卷走了所有资金和技术成果,还背上了巨额债务。
那就是苏晴口中“生意失败”的真相。那也是我祖父考核期内,
最后一道、也是最残酷的一道关卡——人心。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不仅输掉了事业,
更输掉了爱情,甚至……输掉了一颗肾。按照祖父的规定,考核期内,
我不能透露任何关于家族的信息,不能动用任何潜在的人脉资源,
必须完全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挣扎求存。所以,在苏晴和林俊眼里,
我自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一个可以随意利用、随意丢弃的垃圾。现在,考核期结束了。
那道禁锢我的无形枷锁,消失了。但我并不急于戴上王冠。有些账,需要慢慢算。有些痛,
需要细细品。我首先要做的,是“消失”。让苏晴和林俊彻底相信,我已经认命,
已经像一只真正的蝼蚁,滚进了阴沟里,再也不会对他们光鲜亮丽的生活造成任何威胁。
我换掉了手机号,切断了和过去所有普通朋友的联系。白天,我去附近的一个建筑工地搬砖,
和泥水、钢筋打交道,让肉体的疲惫麻痹神经。晚上,我回到阴暗的阁楼,
用那台破旧的二手笔记本电脑,连接上一个特殊的加密网络。是时候,重新握紧“权杖”了。
第一次视频会议接通时,屏幕那端,是十几张毕恭毕敬的面孔。他们来自世界各地,
代表着家族旗下不同领域的产业巨头——能源、金融、科技、军工……任何一个人,
放在外面都是跺跺脚地球都要抖三抖的人物。此刻,
他们却对着屏幕上这个穿着廉价工装、背景是斑驳墙壁的年轻人,齐声恭敬道:“少爷!
”不,现在应该叫“总裁”了。“是我。”我淡淡开口,声音透过网络,
传达到地球的各个角落,“我回来了。”没有过多的寒暄,没有解释我过去三年的经历。
直接听取汇报,下达指令。“第一,全面中止与林氏企业及其所有关联公司的一切合作。
记住,是全面中止,不留任何余地。”“第二,
启动对‘卓越科技’(就是我之前被坑害的那个公司)的收购流程。我要的不是它的壳,
是把它彻底碾碎,让那几个背叛者,一辈子翻不了身。”“第三,给我准备一份详细的报告,
关于苏晴女士和林俊先生目前的所有资产状况、资金来源,
以及……他们未来的‘好日子’规划。”我的指令清晰,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屏幕那头的人高效地记录着,没有任何疑问。对于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来说,
碾死一两个像林俊家那样的“企业”,或者让一对男女身败名裂,比呼吸还要简单。
吩咐完这些,我顿了顿,补充了最后一条:“另外,以‘重生资本’的名义,
向本市捐赠一座灵长类动物保护中心,要最好的医疗设备,尤其是……肾脏移植方面的专家。
”下属虽然疑惑,但依旧毫不犹豫地执行:“是,总裁!”会议结束,网络断开。
阁楼里重新陷入寂静,只有电脑风扇嗡嗡作响。**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苏晴,
林俊。你们不是喜欢演戏吗?不是喜欢把我当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吗?那就好好演。
舞台,我已经为你们搭好了。聚光灯,很快就会打在你们身上。而观众,将是整个世界。
你们尽情享受这偷来的、用我的肾换来的短暂幸福吧。因为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知道,
从云端跌落尘埃,是什么滋味。而那只你们视若珍宝、从我这里抢去的肾,
最终会待在它最该待的地方。游戏,开始了。第三章微博上的“恩爱”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像一滴水,融入了这座庞大城市最不起眼的底层。工地的工作枯燥而疲惫,
汗水混合着尘土,粘在皮肤上,带来一种近乎自虐的踏实感。工头是个嗓门粗大的中年男人,
看我沉默寡言却肯下力气,偶尔会扔给我一支劣质香烟,拍拍我的肩膀:“小子,看开点,
这年头,谁还不遇着点坑爹的事?活着就行!”我接过烟,点燃,辛辣的烟雾吸入肺腑,
呛得我直咳嗽。工头哈哈大笑着走开。活着?是啊,我得好好活着。活着看一场好戏。偶尔,
我会“不小心”路过曾经的家附近。远远地,能看到别墅的窗户亮着温暖的灯光,
院子里停着林俊那辆新买的保时捷跑车——用我当初准备用来扩大公司规模的钱买的。有时,
能看到苏晴挽着林俊的手臂,两人有说有笑地出门,苏晴一身名牌,容光焕发,
比跟我在一起时,更像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妇。林俊体贴地为她拉开车门,手势熟练,
俨然男主人的姿态。真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我知道,他们是做给我看的,或者说,
是做给他们想象中那个正在阴沟里挣扎的我看的。果然,苏晴那个几乎快要长草的微博,
开始“活跃”起来。以前她的微博,除了转发一些无聊的星座运势和美食图片,
就是抱怨我对她不够关心、抱怨生活压力大。现在,画风突变。九宫格照片,
背景是马尔代夫的碧海蓝天。苏晴穿着比基尼,身材窈窕,笑容灿烂地依偎在林俊怀里。
林俊赤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得益于我那颗健康的肾),眼神宠溺。
配文:【遇见对的人,每一天都是蜜月。
感谢生命中有你@俊俊俊俊俊】下面一堆共同好友的评论:“哇!晴晴你现在好幸福!
”“俊哥太帅了!和你真是天生一对!”“这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祝福祝福!
”偶尔有一两条不和谐的声音,比如以前和我关系还不错的某个同学留言:“苏晴,
陈默他……还好吗?”苏晴的回复显得格外“大度”和“善良”:“他挺好的,
只是需要时间平静一下。我们都希望他以后能幸福。
”林俊还会在后面补充一句:“默哥是个好人,只是和晴晴缘分尽了。
我会替他一直照顾好晴晴的。”好一副深明大义、慈悲为怀的嘴脸!我滑动着手机屏幕,
看着这些精心修饰过的照片和文字,胃里一阵翻涌。他们在我曾经梦想带苏晴去的地方,
用着我赚来的钱,挥霍着我的“牺牲”,然后向全世界宣告他们的“真爱”。
多么完美的剧本。我继续翻看。另一条微博,是苏晴晒出的一个爱马仕铂金包,
配文:【俊俊送的礼物,说了不要乱花钱,
可他偏要疼我~】还有林俊晒出的别墅健身房照片,他对着镜子秀出腹肌,
文字是:【重获新生!为了守护最爱的人,必须变得更强大!#感恩#】感恩?
感恩我这个“废物”贡献的肾吗?我甚至看到了他们去高级餐厅吃饭的小视频,
苏晴娇嗔着说龙虾不好吃,林俊立刻叫来经理要求更换。视频最后,
苏晴对着镜头甜甜地说:“我家俊俊就是霸气!”这一切,
都发生在我捐肾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我的“牺牲”,果然换来了他们的“幸福美满”。
阁楼里很暗,只有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也好,跳得越高,摔得才越惨。我关掉微博,点开另一个加密的APP。
里面是下属定期发来的报告。林俊家的公司,因为几个主要海外客户的突然毁约,
已经陷入半停滞状态,资金链岌岌可危。他父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求人借钱。
苏晴晒出的那个铂金包,是林俊用她自己名下最后一点存款买的,为了充面子。
他们去马尔代夫的钱,是林俊偷偷挪用公司最后一笔流动资金。
而那座我“捐赠”的灵长类动物保护中心,已经低调奠基,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正在陆续到位。
中心负责人收到了一份特别的“捐赠意向”,
指定要引进一批具有特殊研究价值的灵长类动物,并且需要配备顶尖的肾脏科医疗团队。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我放下手机,推开阁楼那扇小窗。外面是城市的霓虹闪烁,
车水马龙。这个繁华的世界,很快就要上演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了。而主角,
还沉浸在用我的肾换来的虚假繁荣里,一无所知。我期待着,他们发现真相时,
那副惊愕、惶恐、最终崩溃的表情。那一定,比马尔代夫的阳光,更让我觉得“温暖”。
第四章财团掌门人三个月,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比如,让一个被弃如敝履的“废物”,
摇身一变,成为足以让一个小国元首亲自设宴接待的顶级贵宾。比如,
让一对沉浸在偷来的幸福中的男女,从云端,一步踏空。欧洲,
某个以奢华和私密性著称的古堡酒店。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水、雪茄和陈年佳酿混合的气息。在场的每一个人,
非富即贵,随便拎出一个,都是财经杂志封面上的常客。而我,是今晚当之无愧的焦点。
一身剪裁完美的意大利顶级定制西装,勾勒出我挺拔的身形。
手腕上那块看似低调的百达翡丽,价值足够买下林俊家那个摇摇欲坠的公司。
我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从容地与围拢过来的各方大佬寒暄、碰杯。
流利的英语、法语、甚至略带生疏的德语,在我口中随意切换。
谈论的是动辄数百亿的并购案、未来十年的能源格局、足以改变行业走向的前沿科技。
没有人知道,三个月前,我还蜗居在破旧的阁楼里,与灰尘和蚊蝇为伴。“陈先生,
您对东南亚新兴市场的看法真是令人茅塞顿开。”一个头发花白的金融大鳄由衷地赞叹。
“总裁,我们集团在非洲的那个项目,还需要您最终拍板。
”身旁身材魁梧、气场强大的集团CEO,此刻正微微躬身,低声向我请示。
我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琥珀色液体,目光掠过一张张或敬畏、或讨好的面孔,最终,
落在了宴会厅一侧巨大的落地窗外。夜色深沉,远山如黛。这里,才是属于我的世界。
之前三年的平凡,不过是一场祖父安排的、略显残酷的梦境。而苏晴和林俊,
则是这场梦境里,最丑陋、也最微不足道的点缀。“各位,”我举起杯,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宴会厅,原本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感谢陛下的盛情款待,
也感谢诸位的莅临。‘重生资本’的全球战略即将启动,我相信,未来的我们,
必将创造更大的辉煌。”简单的祝酒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掌声雷动。
宴会的气氛达到**。无数镜头对准了我,闪光灯亮成一片。明天,
全球各大财经媒体的头版头条,都会是我与国王举杯共饮的照片,
配以“神秘东方财阀掌门人惊艳亮相,万亿资本版图或将重构”之类的震撼标题。我知道,
苏晴一定会看到。她或许正在那栋别墅里,
一边欣赏着手指上新买的钻戒(大概率又是用各种借口从林俊那里哄骗来的),
一边刷着手机,期待着朋友圈更多的点赞和羡慕的评论。然后,她就会看到我。
看到这个她口中“没用的废物”、“废人”,正站在世界之巅,
接受着来自权力顶端的顶礼膜拜。那表情,一定精彩极了。我微微侧头,
对身边的助理低声吩咐了几句。助理心领神会,立刻转身去安排。好戏,该拉开帷幕了。
第五章电视里的惊雷苏晴确实看到了。而且,是在一种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情境下。
那天晚上,她和林俊刚刚参加完一个所谓的“上流社会”派对回来。
派对是林俊父亲一个生意伙伴举办的,试图借此机会拉拉关系,
看能不能缓解一下公司的危机。可惜,效果甚微。林俊喝了不少酒,心情郁结,
回到家就把自己摔进沙发里,脸色阴沉。苏晴也有些意兴阑珊。派对上那些真正的富豪阔太,
看他们的眼神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蔑。她身上这件好不容易借来的最新款礼服,
似乎也失去了光彩。“烦死了!一个个狗眼看人低!”林俊烦躁地扯开领带,
“要不是公司现在……哼!”苏晴走过去,柔声安慰:“俊哥,别急,总会好起来的。
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困难都能度过。”这话,她自己说着都有些底气不足。为了转移话题,
她拿起遥控器,打开了那台100英寸的巨型液晶电视——这是当初我买来看球赛的,
现在成了他们炫耀“品质生活”的工具。“看看新闻吧,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电视里正在播放国际新闻。端庄的女主播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报道:“……本台最新消息,
备受全球财经界瞩目的欧洲罗斯柴尔德家族晚宴于当地时间昨晚落幕。值得注意的是,
晚宴的核心主角是一位来自东方的年轻富豪,
陈默先生……”画面切换到了古堡宴会厅的盛大场面。苏晴原本心不在焉地看着,
直到镜头推近,给到了那个正在举杯致辞的“东方年轻富豪”一个特写。啪嗒!
她手中的遥控器掉在了昂贵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整个人如同被瞬间抽干了血液,
僵在原地,脸色煞白,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陈……陈默?
”林俊也看到了电视里的画面,醉意瞬间吓醒了一半,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屏幕,“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他不是已经……”电视里的那个男人,俊朗挺拔,气度雍容,
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掌控一切的自信与威严。那张脸,他们太熟悉了!
正是那个被他们逼着捐肾、签下离婚协议、然后像丢垃圾一样扫地出门的“前夫”陈默!
可电视里的他,和三个月前那个沉默寡言、满脸憔悴、被他们肆意嘲笑的“废物”,
判若两人!“罗斯柴尔德家族晚宴……跨国财团掌门人……陈默……”新闻里的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苏晴和林俊的心上。“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肯定是长得像!
”林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尖利地吼道,“那种废物,怎么可能……”就在这时,
电视画面再次切换。是晚宴后的独家专访片段。背景是古堡奢华的书房,
我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接受着全球顶尖财经媒体的采访。
记者问到了关于财团未来规划的问题。我对着镜头,微微一笑,那笑容温和,
却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疏离感:“感谢关心。财团即将进行战略升级,
届时会正式更名为‘重生资本’,寓意告别过去,迎接新生。当然,也是为了庆祝,
我终于拿回了……本就属于我的一切。”“重生”……“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这些话,
如同惊雷,在苏晴和林俊的耳边炸响!苏晴浑身一颤,猛地反应过来,
像疯了一样扑到茶几边,抓起手机,双手颤抖地找到那个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拨打的号码,
按下了拨号键。“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冰冷的电子女音传来。她不死心,
又换了个号码打,依旧是无法接通。她开始疯狂地给我发微信消息,打语音电话:“陈默!
是你吗?电视里那个人是不是你?”“你回答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接电话啊!”“那些新闻是假的,对不对?你告诉我那是假的!
”所有的消息都如同石沉大海,绿色的对话框前面,只有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她被拉黑了。彻底地,从我的世界里清除了。“啊——!”苏晴崩溃地尖叫起来,
把手机狠狠砸向墙壁。最新款的苹果手机瞬间屏幕碎裂,如同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和世界观。
林俊瘫坐在沙发上,面如死灰,
全完了……罗斯柴尔德……财团掌门人……我们……我们到底惹了什么样的人……”别墅里,
刚才还弥漫着的虚假温馨荡然无存,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
将他们彻底淹没。而那台巨大的电视屏幕上,
还在反复播放着我接受国王宴请、与各方大佬谈笑风生的画面。每一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