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蚀骨忆成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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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鞭、第三鞭……

阮清梦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她想起第一次执行任务受伤,吓得浑身发抖,是秦彦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如今让她痛不欲生的,也是他。

二十鞭打完,阮清梦已经成了血人。

她艰难地抬头,想再看秦彦一眼,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恍惚中,她听见医生战战兢兢的声音:“彦哥,阮小姐脉搏微弱,恐怕……没多少时间了……”

秦彦手中的酒杯“啪”地碎在地上。

“你说什么?!”

他声音冷得像冰,医生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属下不敢妄言,阮小姐确实……”

“滚!”

医生慌忙退下,阮清梦静静躺着,心里清楚,假死药的药效开始发作了。

待房间重归寂静,秦彦一把掀开被子,阮清梦苍白的脸映入眼帘,那双总是握枪的手如今无力地搭在床单上。

“那边向我立过血誓。”

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若敢伤你性命,我必让他们生不如死。阮清梦,你何时学会与医生串通,演这出将死的戏码?”

阮清梦只是缓缓闭眼,沉默不语。

眼看她不辩解,秦彦愈发认定她是在撒谎,冷着脸下令:“来人,把她的药全扔了!既然这么喜欢装,那就让她自生自灭!”

秦彦摔门而去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阮清梦静静躺在床上,后背的鞭伤火辣辣地疼。

她早已习惯了忍耐疼痛,就像习惯了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夜色渐深,伤口疼得愈发厉害,她咬着被角,冷汗浸透了衣衫。

恍惚间,她想起第一次中弹时,秦彦守在她床前三天三夜,亲手为她取子弹,那时他眼中的心疼,曾让她误以为那就是爱。

天蒙蒙亮时,疼痛终于减轻了些。阮清梦刚合上眼,房门就被管家敲响。

“阮小姐,彦哥命您即刻去前厅,陪同去教堂做感恩祷告。”

阮清梦艰难地撑起身子,每动一下都像有千万根针在扎,她简单包扎了伤口,换上一身黑色西装。

前厅内,秦彦一袭黑色高定西装,正温柔地为阮清月披上外套。

阮清月一袭白色连衣裙,纯洁无瑕,与满身伤痕的阮清梦形成鲜明对比。Ź

“来了?”秦彦头也不回,“今日你负责保护月月,若有半点闪失,提头来见。”

阮清梦垂首应是。

一行人出了门。阮清月被秦彦亲自扶上车,阮清梦则骑着摩托车跟在后面,车轮碾过湿滑的路面,溅起冰冷的水花。

行至半路,天空突然下起暴雨,雨水浸透了阮清梦的衣衫,后背的伤口被雨水冲刷,血水顺着机车流下。

“彦哥。”阮清月摇下车窗,看着雨中狼狈的阮清梦,眼中闪过一丝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