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浑身是伤,要不让她上车躲躲雨?实在不行,也给她件雨衣吧?”
秦彦连看都没看阮清梦一眼:“一个杀手,不用在意。”
阮清月嘴角微微上扬,阮清梦却只是握紧了车把。
是啊,她从来都只是一个杀手,一把随时可以丢弃的枪。
或许就算她真的死了,他也不会在意分毫。
教堂坐落在半山腰。
山脚下,秦彦突然下车,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撩起裤腿跪了下去。
“彦哥!”
保镖们惊呼,“您这是做什么?”
“还愿。”
秦彦声音平静。
“当初月月中毒,我在此向上帝祈祷,如今她痊愈,自当一步一叩,以示虔诚。”
阮清月红了眼眶:“彦哥不必如此……”
秦彦却已俯下身,额头重重磕在石阶上。
一步一叩,鲜血很快染红了他的额头。
阮清梦站在雨中,看着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卑微至此。
周围的信徒纷纷感叹:“这位先生对未婚妻真是情深义重啊……”
未婚妻?
阮清梦心头一刺。
是啊,在世人眼中,阮清月才是秦彦心尖上的人。
终于到了教堂。
秦彦膝上的伤口已经凝结,却仍坚持先带阮清月去做祷告。
礼拜堂内,烛光摇曳,秦彦握着阮清月的手,虔诚地跪在圣像前。
“上帝保佑,愿月月一生平安喜乐。”
阮清梦站在教堂外,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
做完祷告,主教亲自迎上来。
“彦哥多年来捐赠丰厚,我们无以为报,唯有这尊"圣母像"相赠,可保家宅平安。”
阮清月却看中了另一件艺术品:“能不能换成这幅画?”
主教面露难色:“这幅"天使之泪"已经答应赠予陈家少爷了……”
秦彦转头看向一旁的年轻人:“我用码头的那批货与你换这幅画,如何?”
陈少爷惊讶道:“彦哥,那批货的价值可比这幅画高多了……”
“月月喜欢,花再多钱也值得。”
秦彦语气平淡,却让阮清梦心头一颤。
短短一日,她就见识到了秦彦对阮清月的宠爱有多深。
原来不是他不懂爱,只是不爱她罢了。
陈少爷笑着拱手:“既然彦哥开口,这幅画自然该让给阮小姐。”
侍从小心翼翼地将画取来,阮清月欢喜地伸手去接。
就在她指尖刚碰到画框的瞬间,突然“啊”地一声缩回手,雪白的手腕上赫然两个细小的血孔。
众人这才发现画框背面藏着一只毒蝎,已经在她手腕上蜇了一口。
秦彦脸色骤变,一把抓过阮清月的手腕,毫不犹豫地俯身吸出毒血。
阮清梦站在一旁,看着他为阮清月焦急的样子,忽然想起自己曾经中毒时,秦彦只是淡淡说了句“自己解决”,便转身离去。
医生很快赶来,诊察后道:“此毒需特殊血清方可解。但这种血清只在黑市流通,极难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