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简星,青玄宗的废人。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守着后山禁地的看门弟子,其实我只是在给一位大佬浇菜。
那位大佬,姓裴,名玄今。
她每天做的事情只有三件:浇菜,喂鱼,发呆。
直到有一天,中央神域那位号称天选之子的太子爷,为了追一只所谓的“祥瑞”,一脚踩进了裴前辈的菜地里。
从那天起,我才明白。
有些人,你不能惹。
有些东西,你不能碰。
比如裴前辈的菜。
太子爷不信邪,他觉得自己是天命所归。
他一次次地来,带着更强的人,更厉害的法宝。
而裴前辈,只是挥挥手,或者弹弹手指。
后来,太子爷的金鳞甲碎了,神域的使者消失了,连天道降下的神雷,都被她抓在手里捏成了粉末。
我终于懂了。
我们修仙,是求长生,是逆天而行。
而裴前辈她,就是天。
她种的不是菜,是规则。谁碰,谁死。
我叫简星。
是青玄宗后山的一个看门人。
这份差事,清闲,没人管。
宗门里的人都说,我是因为天赋太差,修为太低,被发配到这里等死的。
他们说对了,但不完全对。
我确实是个废柴。
三年前,我在一次宗门试炼里,被人打断了灵脉,丢在妖兽林里等死。
是裴前辈救了我。
她当时就穿着一身最普通的青布衣服,像是山里的农妇。
她路过,看了我一眼。
就那一眼,我感觉断掉的灵脉自己接上了。
比原来还顺畅。
然后她把我拎回了后山,扔在菜地旁边的一间茅草屋里。
她给了我一个活儿。
每天帮她给菜地浇水。
后山没有禁地。
只有裴前辈,和她的一亩三分地。
地里种着一些白菜,萝卜,还有几株叫不出名字的植物。
旁边还有个小池塘,养着几条红色的鲤鱼。
裴前辈很安静。
她大部分时间,就是搬个小板凳,坐在池塘边发呆。
一看就是一整天。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睡着了。
宗门里没人知道她的存在。
连宗主都不知道。
我知道,是因为我离得近。
我能感觉到,整座青玄山,不,是整片天地的灵气,都在随着她的呼吸,轻轻地动。
所以,当那个浑身发光的男人闯进来的时候,我吓得魂都快飞了。
他穿着金色的铠甲,上面流动着符文。
一看就是个大人物。
他身后还跟着两排护卫,个个气息沉稳,修为比我们宗主都高。
男人很年轻,很英俊,眉宇间带着一股傲气。
仿佛这天地都该在他脚下。
他一边走,一边兴奋地喊:“别跑!你这瑞兽,合该归我萧承煜!”
他追的是一只七彩的鹿。
那鹿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了裴前辈的菜地里。
男人想都没想,也跟着一脚踩了进去。
“咔嚓”一声。
一颗长得正好的大白菜,被他踩烂了。
我的心跳停了一拍。
完了。
我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
坐在池塘边发呆的裴前辈,动了。
她没回头,甚至没站起来。
只是轻轻抬了一下手。
那个叫萧承煜的男人,连同他身后那两排护卫。
瞬间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提了起来。
他们身上的灵力护盾,就像纸糊的一样,一点用都没有。
然后,他们被整整齐齐地,头朝下,栽进了菜地旁边的烂泥坑里。
只留下一双双脚在外面蹬。
那只七彩的鹿,跑到裴前辈脚边,温顺地蹭了蹭她的裤腿。
裴前辈摸了摸它的头。
“去吧,别再跑到人多的地方。”
鹿叫了一声,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了。
裴前辈站起身,走到菜地边,看着那颗被踩烂的白菜。
她皱了皱眉。
然后她看向泥坑里那些还在挣扎的脚。
她伸出一根手指,对着泥坑,轻轻往下一压。
“噗”的一声。
所有人都陷得更深了。
“把我的菜,吃了。”
她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吃不完,就一直待在里面。”
说完,她转身回到了池塘边,又坐下,继续发呆。
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我看着泥坑里那些尊贵的人。
他们开始刨土,真的在吃那颗烂白菜。
我咽了口唾沫。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天,要变了。
过了很久,他们才把那颗白菜连泥带土地啃完。
身上那股无形的力量才消失。
那个叫萧承煜的男人从泥坑里爬出来,满脸都是泥,狼狈不堪。
他那身金色的铠甲,此刻沾满了污秽,光芒都暗淡了。
他死死地盯着裴前辈的背影。
眼睛里的愤怒和杀意,几乎要变成实质。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咬着牙,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裴前辈没理他。
她好像在数池塘里的鱼。
一条,两条,三条……
萧承煜气得浑身发抖。
他旁边的护卫赶紧扶住他。
“太子,我们……我们先离开这里。”
“此人诡异,实力深不可测,不可力敌。”
太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
能被称为太子的,普天之下,只有中央神域的那一位。
天选之子,萧承煜。
我腿都软了。
裴前辈这是捅了天大的篓子。
萧承煜死死地盯着裴前辈,最后还是被护卫拖走了。
走之前,他留下了一句狠话。
“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看着他的背影,手脚冰凉。
我知道,这件事,没完。
我看向裴前辈,她还是一动不动。
仿佛那个神域太子,和被他踩烂的白菜,在她眼里没有任何区别。
我叹了口气。
算了,天塌下来,有个高的人顶着。
而裴前辈,比天还高。
我还是老老实实去挑水,准备浇我那份菜吧。
希望明天的菜,能长得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