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床沿,手里捏着那份协议。

"是谁帮你签的?"

顾朝站在原地,低着头不说话。

"沈微?"我突然想到,"是不是她?"

他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笑了:"果然是她。"

"以宁,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打断他,"解释你们两个联手骗了我五年?"

"不是的!"他急了,"当时是我想跟你结婚,但你坚持要签协议,我怕你反悔——"

"所以你就伪造签名?"

"我没想那么多,沈微说只是形式而已——"

"沈微沈微!"我站起来,"顾朝,你嘴里怎么什么都是沈微?"

他愣住。

"你知不知道,这五年里每次我们吵架,她都会来当和事佬?"我盯着他,"每次都是她劝我理解你,说你工作压力大,说你性格就是这样。"

"她是为我们好——"

"为我们好?"我冷笑,"她是为你好吧?"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深吸一口气,"她喜欢你,从大学到现在,一直都喜欢你。"

顾朝脸色变了变:"你别乱说,她早就结婚了。"

"结婚又怎样?离婚了不是吗?"

我走到他面前:"顾朝,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喜欢她?"

"胡说八道!"他激动起来,"我要是喜欢她,当初就不会娶你!"

"那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他张了张嘴,最终说不出话来。

我点点头:"我明白了。"

转身继续收拾东西。

"以宁!"他拉住我,"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行不行?"

"没什么好谈的。"我甩开他,"协议是假的,婚姻也是假的,还有什么好谈的?"

"婚姻怎么是假的?我们领证了,办婚礼了——"

"那只是形式而已。"我用他刚才的话反击,"就像那份假协议一样,都只是形式。"

他被噎住,脸色难看极了。

我拉上行李箱,往外走。

客厅里婆婆还坐在沙发上,看到我出来,冷笑一声:"怎么,真要走?"

"是的。"我礼貌地说,"妈,打扰您了。"

"站住!"她叫住我,"你以为你走了就完了?我告诉你,这婚你离不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同意!"她站起来,"我们顾家娶你进门,可不是让你说走就走的!"

"那您想怎样?"

"把孩子生了再走!"

我愣住,随即笑了。

"妈,您这是强买强卖啊。"

"我管你什么买卖,反正我要孙子!"

我深吸一口气,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

身后传来顾朝的声音:"以宁,你去哪?"

"酒店。"我头也不回,"别找我。"

说完开门离开。

电梯里,**着墙壁,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手机响起,是小艾打来的。

"方姐,你在哪呢?"

"出来了。"我说,"怎么了?"

"你快看朋友圈!"她压低声音,"沈微发了条动态,说她怀孕了!"

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什么?"

"真的!她发了张B超单,还配文说感谢上天的恩赐。"

"我知道了。"我挂断电话,打开朋友圈。

果然,沈微的最新动态置顶着。

一张B超单,上面显示孕6周。

配文:【感谢上天,让我终于等到了这个小生命】

下面一堆评论。

【恭喜恭喜!】

【沈微你终于有宝宝了!】

【孩子爸爸是谁啊?】

我往下翻,看到顾朝的评论。

【恭喜】

就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