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挥开梁庭州拦我的手臂,“梁庭州,这些东西我通通不要。”
梁庭州狭长的黑眸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
“也是,浅浅不过是心血来潮,想在这里住上几天,等她搬去我新购置的别墅,这里自然还是你我的家。”
见我没有回应,梁庭州的语气放缓放柔了许多,“阿榆,我知道委屈你了,你乖一点,别总欺负小姑娘。”
这时外头突然狂风大作,顷刻间大雨倾盆。
梁庭州回屋拿了一把伞强行塞到我手中,“阿榆,你身体不好,别淋雨。”
我握紧伞柄,头也不回步入风雨中。
我这一生啊,都在淋雨。
而最汹涌最冰冷的雨,是昔日深爱的恋人带给我的。
我买了回南城的机票,当晚独自踏上回家的旅程。
梁庭州说得对,我的亲人都死绝了。
但我还是想回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看一看。
我至今记得我妈温柔病态的神色。
记忆里她总爱躺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槐树下,常对着天空出一下午的神。
有时候她精神好,会把我叫到跟前一遍遍嘱咐我。
“阿榆,妈妈身体不好,你要照顾好自己。”
“你弟弟生死有命,你万不可被他拖累。”
而我五岁的憨傻弟弟则蹲在墙根处看蚂蚁搬家。
除此之外他最爱缠着我,像我的小尾巴,我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
这是我荒凉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温暖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