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一震，收到一条转账通知。我点开看，屏幕上赫然显示：「妈妈」向你转账1元。

我愣住了。立刻拨通电话问她：“妈，你是不是转错了？”没想到我妈说：“没转错。

你成年了，我不会再养你。从今天起，我每天转你一块钱，你要直播给我看这笔钱怎么花，

算你回报我的养育之恩。”我没有争辩，平静地接受了。从此，每天三次准时连线直播。

早上花五毛钱买一个馒头。中午和晚上，厚着脸皮在食堂打免费汤，泡着免费的米饭。

直播间的打赏如流水般涌进我妈的账户。没过多久，她却告诉我：“我破产了。

”1大学第一天，我刚铺好床。手机一震，收到一条转账通知。我点开屏幕，

绿色的转账通知界面弹了出来。当看清转账人和金额时，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妈妈」

向你转账1.00元。备注栏是生活费。一块钱？我眨了眨眼，

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小数点。是1000漏了俩零，还是100少了个0？

满心以为会是支撑我一个月生活的款项，竟然只有孤零零的一个“1”。

心里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我妈她从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出错。从小到大，

她给我的每一分钱都经过精确计算，买文具是多少，买辅导书是多少，

甚至买女生必备的卫生用品，她都能算出最精确的数额，多一分都不会给。每次买完东西，

我必须把小票带回家，交给她审核，核对金额，确认我没有乱花，没有私藏。

十八年身上从未有过多余的一分钱。我立刻给我妈打电话。电话拨通，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了，

对面传来我妈的声音，“喂？收到转账了？”“妈，你是不是转错了？怎么只有一块钱？

”我小心翼翼地问我妈。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没转错。就是一块钱。”我愣住了，

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没转错？一块钱？妈，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的生活费啊！

我要吃饭，要买生活用品。”“虞晚，你已经十八岁了，成年了。”我妈打断我，

“法律规定，我抚养你到成年，义务就尽了。我不会再养你。”“可是我在上学啊！

大学学费你交了，可生活费呢？我不吃饭吗？”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所以，

我想了个办法。”“你表姐，人家上大学就开始做**，没毕业就能自己赚生活费，

现在工作了，逢年过节给你小姨发红包、买礼物，不知道多孝顺。我养你到这么大，

也该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表姐虞悦！又是她！她就像我妈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永远压在我头顶的一座大山。可是我不明白，我妈为什么总喜欢提她，

明明我妈应该最恨她的。“表姐她已经工作了！我还在读书，这怎么能一样？”我争辩道，

感到一阵阵无力。“没什么不一样。你没能力挣钱，我帮你。”我妈慢条斯理地说，

“从今天起，我每天转你一块钱。你呢，要在每天早饭、午饭、晚饭的饭点，

准时跟我视频连线直播，给我看这一块钱你是怎么花的。直播嘛，肯定有人看，收到的打赏，

就算是你孝敬我的。”2疯了！我妈简直疯了！她肯定又是被我小姨**了。

我表姐长得还算漂亮，大学时靠直播赚了不少钱，现在也算是个小网红，

小姨天天在我妈面前夸她女儿多厉害。每次我妈表面上装的无所谓，

实际上背地里气的咬牙切齿。妄图让我比过她，可是我只是一个刚上大学的学生，

我能有什么办法？“妈！你这是干什么？一块钱能买什么？你让我直播怎么花一块钱？

这算什么回报？”“话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妈的声音冷了下来。“我这是在教你如何感恩，

如何在社会上生存。要么，你就按我说的做。要么……”她顿了顿，又开始威胁我，

“你不仅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生活费，从下个月开始，

你每个月还必须给我三千块钱的赡养费。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我知道。我太知道了。

我妈在外人看来脾气好又温柔。可她对我控制欲特别强，特别是我爸跟她离婚后，

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必须听，如果我反抗就会用我最在意的东西报复我。

初中时爸爸偷偷来学校见了我一面，出于愧疚给我一些钱被我妈知道了，

让我跪在门外大声说“我讨厌妈妈”，路过的邻居都骂我是白眼狼。

高中她在学校外面租了个房子说是陪读，实际上是让我的每一个举动都得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她给我的饭钱精确到分，多一分都要追根究底。我想要一点零花钱但我不敢提，

我利用走读生的优势帮同学带早饭，一次五毛，被我妈发现了，

她买下早餐店所有的东西跟我去教室，看着我同学把所有东西吃完才走，

后来学校因为这件事规定不让带食物进学校，班里的同学看到我都躲着走。

她对我生活的管控，细致到令人窒息。这一次，她也会说到做到，如果我拒绝，

我不敢想她会做出什么让我难堪的事情。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每个月三千？

我现在去哪里弄三千块钱？如果不答应，她真的会逼死我。3电话那头，

我妈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害怕，语气放缓了一些，满意地笑了一下，“晚晚，妈妈也是为你好。

让你早点知道生活的艰难，知道赚钱不容易，你才会更懂事。听话，就这么定了。

今天晚饭开始，我会准时找你连线。别忘了。”“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屏幕上那条“1.00元”的转账记录，眼泪不停地往下落。

一块钱，一天。直播，打赏，孝敬。回报？养育之恩？这些字眼不停在脑海里打转。

我没有再争辩，也没有力气再去争辩，在长达十八年密不透风的控制下，

我早已习惯了某种程度的顺从。很早我就知道，反抗是徒劳的，只会招来更严厉的打击。

大学，这本该是自由和新起点的象征，却在第一天，就被我妈用一块钱和一场荒诞的直播，

蒙上了一层沉重又屈辱的阴影。下午，我去领了教材，整理了宿舍。整个过程都浑浑噩噩，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母亲的话和那条转账记录。4傍晚五点半，手机准时响起，

是我妈发来的视频连线请求。屏幕只有一个她的头像，是一张经过精心修饰的**照，

笑容得体，看起来气质和善，却让我感到非常抗拒。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屏幕那端出现了我妈的脸，背景似乎是在家里的客厅。她看着镜头这边的我，

嘴角带着慈爱的笑意。“晚晚，吃饭了吗？让妈妈看看，你今晚这一块钱，打算怎么花？

”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我拿着手机，走到了食堂的打饭窗口。镜头扫过琳琅满目的菜品，

目光最终停留在写着免费汤的大桶，以及旁边一桶同样免费的米饭上。“妈，

”我的声音干涩，“我……我中午吃得晚，还不饿。就用这一块钱买个馒头，明天早上吃。

今晚，就喝点免费汤，泡点米饭。”我说着，走到卖面食的窗口，用那珍贵的一块钱，

买了一个最便宜的馒头，五毛钱。剩下的五毛，我展示给镜头看，“还剩五毛，

明天……明天再用。”然后，我拿着那个馒头，走到汤桶前面，低着头盛了一碗紫菜蛋花汤，

又舀了一小勺米饭泡进去。我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把手机支在餐桌上，

镜头正对着我和我面前的晚餐。“开始吃吧。”我妈在镜头那头命令道。我低下头，

用勺子舀起那泡得发软的米饭送进嘴里，味道寡淡，带着一股食堂大锅煮水特有的味道。

屈辱扑面而来，我不敢抬头。我能感觉到周围大家投来的好奇目光，脸上**辣的。“嗯，

不错。”我妈满意地点点头，“知道节俭是好事。你看，这不是也能吃饱吗？

以前就是太惯着你了，让你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我埋着头，一言不发，

只是机械地往嘴里送着食物。每一口都如同嚼蜡，难以下咽。直播进行了大约十分钟。期间，

我能听到我妈那边传来一些轻微的提示音，似乎是直播平台收到礼物的声音。

她的心情似乎更好了些。“好了，今天就这样。记住这个感觉，晚晚。明天早上七点，

准时连线，我要看你吃早饭。”说完，她便干脆地挂断了视频。屏幕暗下去的那一刻，

我整个人像虚脱一样，瘫坐在椅子上。5“虞晚？你……你就吃这个？

”室友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着我的晚餐，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似乎是觉得我有点窘迫，室友小雅拿出手机打算给我转账，“是家里有困难吗？

我这里还有一些零花钱，算借我给你的，等你有了再还我。”室友慧敏看了我一眼也说，

“对呀对呀，我这里也有，你这样吃没有营养，对身体很不好的。”我抬起头，

看着她们关切的眼神，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决堤。我哽咽着，

我妈那套“一块钱回报养育之恩”的理论，以及我必须每天三次直播的规定，

断断续续地告诉了她们。“我的天！你妈她……她是不是……”小雅气得脸都红了，

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这也太过分了！哪有这样的妈妈？这是虐待！”慧敏也义愤填膺。

“虞晚，你别怕！我们帮你！生活费我们先借给你，等你以后有了再还我们”“不，不用了。

”我擦掉眼泪，摇了摇头，心里因为她们的善意而温暖。“谢谢你们，但是，没用的，

她说到做到，如果我不按她说的做，她会逼我给她赡养费，甚至，可能会来学校闹。

我不能连累你们。”我知道我妈，她做得出来，她的人生信条里只有命令和服从。

“那你就一直这样下去？每天一块钱？吃馒头喝免费汤？你的身体会垮掉的！”小雅急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苦笑着，看着手里那个干硬的馒头，“先这样应付着。

”6那天晚上，我躺在宿舍的床上，望着陌生的天花板，久久无法入睡。肚子在咕咕叫，

不仅仅是因为晚上没吃饱，更是因为对未来的恐惧和茫然。从那天起，我的大学生活，

进入了一种固定而屈辱的模式。早上六点五十，闹钟响起。我挣扎着起床，用冷水洗把脸，

强迫自己清醒。七点整，我妈的视频连线准时到来。“妈，早上好。”我对着镜头说。“早。

去买早饭吧。”我走到食堂，用前一天剩下的五毛钱，买一个五毛钱的馒头。然后，

同样接一杯免费的白开水。坐在餐桌前，在手机的注视下，一小口一小口地啃着干硬的馒头，

就着白开水咽下去。“慢点吃，别噎着。”我妈关心地提醒我。但在我听来，却充满了讽刺。

中午十二点，晚上五点半。同样的流程，同样的场景。我厚着脸皮，

在打免费汤和免费米饭的队伍里，承受着一些同学异样或好奇的目光。一开始，

我觉得无比难堪，脸上烧得厉害。但渐渐地，我学会了低着头，避开他人的视线，

快速地打完汤和饭，然后找一个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完成我的“直播任务”。

我妈开了直播，她似乎很懂得如何利用这个话题吸引眼球。

直播间的标题我后来偶然看到过一次，

大概是“看看大学生女儿如何用一块钱度过一天”、“富养女儿？我偏要让她知道生活不易！

”之类的。她告诉我，直播间人气很高，很多人打赏，都想看看我究竟能坚持多久，

能惨到什么地步。“晚晚，你要保持住，知道吗？大家就爱看这个。”她甚至在一次直播后，

特意打电话叮嘱我，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你看，这样多好，既教育了你，

又能有点收入，算你提前尽孝了。”我握着电话，听着她因为收到打赏而愉悦的声音，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成了她满足控制欲和敛财的工具，被人当做小丑一样围观。

7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两周。我的体重明显下降，脸色也变得苍白。虽然饥饿是常态，

但更折磨人的是那种无时无刻不在的屈辱感和精神压力。舍友们看不下去了。一天晚上，

趁还没有开始直播，小雅和慧敏把我拉到一边。“虞晚，你再这样下去不行！

”小雅语气坚决。“我们知道你妈……情况特殊。但身体是你自己的！我们商量了一下，

我们俩生活费还算宽裕，可以先借给你，等你以后工作了再还也行！”“是啊，虞晚，

别硬撑了。”慧敏也劝道，“或者，我们帮你问问，看有没有什么校内**可以做？

这样你就能有点自己的收入了。”看着她们真诚的眼睛，我的眼眶再次湿润了。

在高中那件事之后，我就再也没体会到这种善意的关怀，大家都传我有个神经病妈妈，

谁沾上我都会倒霉。“谢谢……真的谢谢你们。”我哽咽着，“借钱，我还是不想。

我怕被我妈妈知道，后果更严重。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试试。”我想清楚了，

不能一直这样被动挨打。我必须想办法，给自己挣一条出路。“太好了！”小雅一拍手，

“我正好认识一个学姐，她在学校旁边那家咖啡书屋做店长，说最近想招个周末**！

我帮你问问！”8幸运的是，面试很顺利。小雅委婉地提了一下我经济比较困难，

咖啡书屋的店长学姐听说我的情况后，很爽快地录用了我。工作时间是周六周日全天，

按小时计酬，虽然钱不算多，但对于我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第一个周末，

我开始了我的**生涯。端盘子、点单、**简单的饮料、整理书籍，工作很琐碎，也很累，

但是我很开心。特别是当我拿到第一笔日结的工资，那几张实实在在的钞票握在手里时，

踏实感涌上心头。这是**自己的劳动挣来的，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的。

我给小雅和慧敏每人买了一杯奶茶作为感谢。有了收入，生活终于有了一丝转机。

我小心翼翼地藏着这笔钱，不敢张扬。

然后让舍友帮我从校外带一些面包、水果、或者是一些小吃。在没有直播的时候，

我们就在宿舍里，悄悄地分享这些美食。那是我一天中最轻松最像正常大学生的时刻。

9一天晚上，我做完**，疲惫地回到宿舍，习惯性地刷了下朋友圈。

看到表姐虞悦发的一条朋友圈。是九宫格照片，

正中央是一个崭新的logo显眼的奢侈品包包。配文是：“啊啊啊！

姨妈送的礼物也太戳我了吧！爱您哟【爱心】【爱心】@我亲爱的姨妈！

【偷笑】”下面还有小姨的评论，“【偷笑】你姨妈疼你！快谢谢你姨妈！

”我妈回复了小姨，“【微笑】孩子喜欢就好。悦悦懂事，值得最好的。

”我气的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凭什么啊？那个包，我在杂志上见过，价格起码要一万多。

一万多。她有钱给表姐，买一万多的奢侈品包。却每天只给我一块钱，逼我直播吃馒头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