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厉决的套房,是我人生最疯狂的堵伯。他解决了我三百万的债务,
我则成了他专属的人形安眠药。直到对家裴嵩找上我,用我母亲的安危,
换厉决公司的新品配方。厉决只是利用你,裴嵩笑得笃定。我点头应下,
转身却将一份假配方和裴嵩犯罪的证据,同时摆上了厉决的桌案。
1.误闯命运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恶作剧,还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当负债千万的调香师之女姜柚,被追债人逼入绝境时,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跌入谷底。
一张意外捡到的房卡,像撒旦递出的橄榄枝,
诱惑她推开了一扇通往奢华与危险的大门—环球酒店的顶层总统套房。
她只想寻求片刻的喘息,却不知门后等待她的,是一个能打败她整个世界的男人。厉决,
珀域集团的掌权者,一个活在金字塔顶端的商业帝王。他拥有令人艳羡的一切,
却被剥夺了最基本的人类感知——嗅觉,以及安然入睡的权利。直到那个夜晚,
一个携带着独特香气的女孩,如同一颗冒失的彗星,恶作剧地闯入他戒备森严的领地。
那是一种他从未闻过的味道,清冽、甘甜,带着破晓时分沾着露水的草木气息。
它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封闭多年的感官枷锁,更像一剂强效镇定剂,
让他紧绷了三十年的神经,第一次尝到了松弛的滋味。一个是为了生存而被迫闯入的猎物,
一个是在黑暗中寻觅解药的猎人。当猎物身上散发出猎人唯一的救赎时,这场意外的撞破,
究竟是劫难的开始,还是宿命的救赎?姜柚把手里那张烫手的金房卡**卡槽,
心里念了八百遍阿弥陀佛,保佑、保佑、保佑....门锁“吧嗒”马达转动轻响了一声,
伴随着绿灯闪动。她闪身进屋内,飞快流利地转动反锁上旋钮,
整个后背紧紧靠在在冰凉的门板上,才敢大口喘气一下,然后立马贴在门后细听。走廊尽头,
那几个催债大汉粗野的叫骂声,像是被这扇厚重的门彻底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妈的,
人呢?”“分头找!就算把这酒店翻过来,也得把那小丫头片子给我揪出来!
”直到声音渐渐远去。姜柚紧绷的身体这才敢稍稍放松,双腿一软,差点滑坐在地。
她扶着门板,胸口剧烈地起伏,刚才那场亡命狂跑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和精神。太险了。
她慢慢抬起头,环顾套房四周,这是一间大到不像话的总统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整座城市最璀璨的夜景,灯火如繁星,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在夜景下熠熠生辉。。
室内灯光柔和,昂贵的地毯柔软得能陷进脚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冷而木质奶香的气息。
姜柚没心思欣赏,她的视线扫过房间,这里的一切,都和她狼狈的处境格格不入。十分钟前,
她还在被几个凶神恶煞的追债人追得像条丧家之犬。为了躲避,
她慌不择路地跑进了这家她一辈子都消费不起的顶奢酒店。就在她躲避逃跑时,
脚下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是一张房卡。顶层的总统套房房卡。那一刻,
她脑子里什么都来不及多想,求生的本能驱使她捡起来,现在想来,真是疯了。
姜柚定了定神,开始思考下一步怎么办。一直躲在这里肯定不行,被发现就是私闯民宅,
罪加一等。她得趁着没人,赶紧溜了。最后视线落在半开的浴室门上。
半透明半磨砂的玻璃浴室,正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姜柚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有人!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半截。她真是昏了头,以为捡到宝,
结果是闯进了别人的领地。万一被当成小偷或者更糟糕的……她不敢再想下去。溜!
必须马上溜!她蹑手蹑脚地轻轻转动旋钮和门把,动作轻得像一只猫一样。可就在这时,
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停了......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静得能听到她自己扑通扑通加快心跳声。姜柚的身体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如玉,微微泛寒的手,推开了那扇半透明半砂玻璃门。
一个男人一身浓重的水汽,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短发还在滴着小水珠,
一颗一颗地往下淌,流淌在麦色的皮肤上,
顺着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线条分明的八块腹肌一路下滑,
最终消失在腰间那条松松垮垮的白色浴巾边缘。那身材,堪比国际顶尖男模。
男人似乎没料到房间里会凭空多出一个人,他的脚步顿住了。
他随意地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短发,动作间,抬起了头。那是一张英俊到极点,
也冷漠到极点的脸。剑眉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条锋利的线。
最让人心惊的是他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不带一丝温度,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
四目相对,空气凝固。姜柚的大脑“轰”的一声,彻底变成了一片空白,完了、完了。。。
这下不止是欠债,还要被当成小偷或者变态抓起来了。男人冰冷的视线像一把手术刀,
将她从头到脚凌迟了一遍。从她惊慌失措的脸,到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
最后停留在她那双因为奔跑而沾了些许灰尘的帆布鞋上。他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眼神里的审视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嫌恶。““谁让你来的?”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刚出浴的微哑,没什么情绪,却压迫感十足。姜柚舌头打结:“对、对不起,
我走错了……”“走错?”男人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是明显的不信。
他目光又一次扫过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那双沾了些许灰尘的帆布鞋上,
视线又移到姜柚手中紧紧握住的房卡,眉梢微挑,嘴角轻轻一撇,似笑非笑。
“拿着房卡走错?”他靠得更近了些,几乎能感受到他皮肤上蒸腾出的热气。
姜柚吓得往后一缩,脊背再次抵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毫无退路,
惊恐的眼神看着微微往上看着他。他……他要干什么?然而,预想中的暴怒并没有来临。
男人只是微微倾身,鼻翼几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
他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困惑,随即被一种更深沉的、近乎掠夺的情绪取代。
“你身上……”他低声呢喃,像是在自言自语,“是什么味道?”味道?姜柚一愣。
她今天没用任何香水,只有刚才逃跑时出的汗,难道有汗味?这太丢人了!
就在她羞愤欲死之际,男人眼底的疲惫感似乎更重了,他甚至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那总是挺得笔直的背脊,也几不可察地松懈了一瞬。紧接着,在姜柚惊恐万分的注视下,
这个仅围着一条浴巾、气场强大的陌生男人,身体晃了晃,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直挺挺地向前倒了下来。“啊!”姜柚短促地惊叫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接。
男人沉重的身躯大半压在了她身上,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和滚烫的体温,
头颅无力地垂落在她的颈窝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他……他晕倒了?因为什么?被她吓晕了?不可能!那就是……生病了?姜柚僵在原地,
手脚冰凉。她试图推开他,却发现男人即使昏迷着,手臂也无意识地箍住了她的腰,
力道大得惊人,仿佛她是茫茫大海中唯一的浮木。“喂?先生?你醒醒!”她徒劳地喊着,
声音发颤。无人回应。只有耳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证明他只是睡着了。睡着了?!
在这样一个陌生女人“闯入”他的私人领域,他还近乎**的情况下,他居然……抱着她,
站着睡着了?姜柚欲哭无泪,大脑彻底宕机。她现在该怎么办?把他扔在地上?
好像不太人道。把他弄到床上去?她哪有那个力气?而且……他还没穿衣服!
颈窝处传来他平稳的呼吸,那温热的气息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
让她紧绷的神经也莫名松弛了几分。
至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混合着雪松、疲惫以及……一丝因她而起的安宁的气息。
完了。姜柚绝望地想。这下真的摊上大事了。这个看起来就非富即贵、不好惹的男人,
莫名其妙地在她面前“晕倒”(睡着),还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挂在她身上。
等他一觉醒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毫无防备的睡颜,
俊美得如同雕塑。与方才那双冰冷的寒眸判若两人。命运的齿轮,在她刷开这扇门的那一刻,
已然悄然逆转。而她此刻还不知道,她闯入的,不止是一间总统套房,
更是一个名为“厉决”的、与她命运紧密纠缠的男人的世界。
2.人形安眠药厉决是在一种久违的、近乎奢侈的深度睡眠中自然醒来的。意识回笼的瞬间,
他首先感受到的不是夙夜工作的疲惫,也不是熟悉的、盘踞在神经末梢的焦躁,
而是一种近乎陌生的神清气爽。仿佛一台常年超负荷运转的精密仪器,
终于得到了彻底的冷却和润滑。然后,他感觉到了怀里的温热和柔软。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浴室、水汽、那个闯入他私人领域的、眼神惊慌得像小鹿的女人,
以及……她身上那股奇特的味道。那股让他紧绷了数年、几乎以为会伴随他一生的失眠症,
第一次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的味道。厉决猛地睁开眼,
锐利的视线瞬间锁定在被他无意识禁锢在怀中的人身上。姜柚显然一夜没睡好,
眼底下有着淡淡的青黑,身体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而僵硬,却又不敢动弹。见他醒来,
她身体猛地一颤,眼睛里迅速积聚起恐惧和戒备,像一只受惊的幼兽。“你……你醒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不确定。厉决没有立刻松开她,反而借着晨光,更仔细地打量她。
很年轻,素净的脸,算不上绝顶漂亮,但那双眼睛此刻因为情绪激动而显得格外清亮。
穿着普通,甚至有些寒酸,与这间套房格格不入。但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女人,
身上却带着能让他安眠的“解药”。“你对我做了什么?”厉决开口,
声音带着刚醒时的低沉沙哑,却不容置疑。姜柚一愣,随即涨红了脸,
又气又急:“我能对你做什么?是你自己突然晕……睡着了!还抱着我不放!我推都推不开!
”她试图挣脱,却发现男人的手臂依旧如铁钳般牢固。厉决无视她的挣扎,
他的目光落在她颈侧,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昨夜无意识靠近时呼吸拂过的痕迹。他微微凑近,
鼻翼再次轻轻翕动。没错。就是这种味道。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香水或香料,
更像是一种从她肌肤底层透出来的、极其清淡的暖香,混合着阳光、草木根茎的微涩,
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能直接抚慰他焦躁神经的安宁气息。在这股主调之下,
似乎还隐约缠绕着一丝……廉价皂角和人造香精的味道?但这并不令人讨厌,
反而增添了一种真实的生命力。他失眠数年,试过无数顶尖的助眠产品、心理疗法,
甚至药物,都收效甚微。而此刻,仅仅是靠近她,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
他那片常年喧嚣混乱的脑海,就变得异常平静。这不是巧合。厉决松开了手臂,
终于还给了姜柚自由。她立刻像被烫到一样弹开好几步,紧张地整理着自己皱巴巴的衣服。
他站起身,浴巾依旧松垮地围着,展露出极具压迫感的高大身材。他走到茶几旁,
拿起内线电话,语气平静无波:“送两份早餐上来。另外,查一下,
昨晚是谁给了1608房卡权限,处理掉。”他的语气轻描淡写,
却让姜柚背后升起一股寒意。处理掉?是什么意思?挂断电话,厉决转向她,
目光如同评估一件物品:“名字。”“……姜柚。”“为什么来这里?”姜柚抿紧嘴唇,
家道中落、巨额债务、被追债的狼狈……这些难以启齿的窘迫,让她无法坦然回答。
厉决并不需要她完整的答案,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平板,修长的手指快速滑动了几下,
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姜柚的基本信息,包括她父亲姜明宇破产负债的记录,
以及近期几条小额借贷的催缴信息。姜柚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在他面前,
她仿佛没有任何秘密。“负债共一千三百七十二万。”厉决放下平板,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给你两个选择。”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目光如同冰冷的契约:“一,从这里走出去,
继续被那些人追债,或许某天出现在社会新闻的角落。”姜柚的心脏被攥紧。“二,
”他顿了顿,视线如同实质般落在她身上,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力,“留下来。
做我的‘安眠师’。”“安眠师?”姜柚愕然抬头。“你不需要知道具体做什么。你的任务,
就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待在我身边。”厉决语气淡漠,“作为回报,
我会帮你解决掉你名下那三百七十二万的个人连带债务。至于你父亲公司的那一千万,
看你后续的……价值。”他用“价值”来衡量她。姜柚感到一阵屈辱,但又马上兴奋起来,
“三百七十二万”这个数字,像一座即将压垮她和她母亲的大山,
此刻被他轻飘飘地提出选择。她无法拒绝这巨大的诱惑。“我……我需要做什么?
违法违规乱纪的事情我不会做的!”她攥紧衣角,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厉决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有些可笑,唇角极淡地勾了一下:“放心,不会把你卖了,
只是需要你的……存在。”他需要她身上那股能让他安眠的气息。仅此而已。这时,
门铃响了,早餐送了进来。精致的餐点摆上桌,厉决示意她坐下。吃饭间隙,
姜柚从随身那个旧帆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布料已经有些磨损的香包,
下意识地放在鼻端嗅了嗅。这是她用晒干的柑橘皮、薰衣草和一点点自制的柏木精油做的,
材料廉价,但能让她在焦虑时稍微安心。一直沉默用餐的厉决忽然动作一顿,抬起头,
目光精准地锁定在她手中的香包上。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之前的评估和冰冷,
而是带上了一种难以置信的、极其锐利的探究。“你手里拿的什么?”他问,
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姜柚下意识地把香包递过去:“一个安神香包,
我自己做的,味道可能有点冲……”厉决没有接,他只是紧紧盯着那个其貌不扬的小布袋,
喉结滚动了一下。姜柚忽然福至心灵,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脑海。
从他之前问她“什么味道”,
到此刻对香包的反应……她小心翼翼地、带着试探性地问:“厉先生,
您……能闻到这个香包的味道?”厉决猛地抬眼看她,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里,
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她的倒影,以及一种被说破秘密的震动。姜柚看着他骤变的神色,
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她想起资料里对珀域集团的描述,那是美妆香氛界的巨头。
而它的掌权人……“您……”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您是不是……闻不到其他味道?
”空气仿佛凝固了。厉决没有说话,但他的沉默,本身就是最好的答案。姜柚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他能闻到的,不是她这个人,
而是她**的、蕴含着某种安抚情绪的“气味的能量”的香包!他不是需要她这个人,
他是需要她创造出的、能被他唯一感知到的“气味”!他不是只需要安眠,
他需要的是恢复嗅觉!而她,姜柚,一个背负巨债、走投无路的落魄调香师之女,
竟然阴差阳错地,成为了这位嗅觉丧失的香氛帝国国王,唯一能捕捉到的“气味之源”。
厉决看着她眼中闪烁的、从震惊到了然,再到隐隐燃起一丝希望的光芒,他知道,她明白了。
他放下刀叉,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重新恢复了那副掌控一切的姿态,但眼神深处,
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姜柚,”他看着她,
如同看着一个刚刚被发掘的、潜力无限的宝藏,“我们或许可以谈一份……新的合约。
”一份不仅仅关于债务和安眠,更关于她的天赋,和他的嗅觉未来的合约。
3.安眠师崛起总统套房的意外之后,厉决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他直接将姜柚带回了自己位于顶层的、视野足以俯瞰半座城市的私人住所。这里与其说是家,
不如说是一个设计感极强、色调冷硬、缺乏生活气息的豪华空间。巨大的落地窗,
冰冷的金属线条,一切井然有序得像样板间,也空旷得让人心慌。
厉决指派了专人负责姜柚的饮食起居,给了她一间客房,
但也明确划定了活动范围——尤其是在他需要休息的时候。“你的主要任务,
是确保在我需要入睡时,待在有效范围内。”厉决的语气公事公办,
如同在布置一项商业计划,“具体范围,以我能清晰闻到……你身上的气息为准。”于是,
姜柚的生活模式变得极其规律,又极其怪异。白天,她被厉决安排进珀域集团,
挂职在他的总裁办公室名下,成了一个身份模糊的“特别助理”。没有具体工作分配,
更像是某种意义上的“人形物品”,随时待命。晚上,则根据厉决的失眠情况,
她需要待在主卧的外间沙发上,或者在他书房工作时,安静地坐在角落的指定位置。最初,
这对姜柚来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煎熬和屈辱。她像一个活的、会呼吸的香薰机,
存在的意义仅仅是散发气味。但姜柚骨子里的坚韧让她没有沉溺于自怨自艾。
她开始利用这段“待机”时间。
厉决的书房里有大量关于香氛、化学、植物学的书籍和行业报告,有些甚至是绝密资料。
她如饥似渴地阅读、学习。同时,
她请求厉决的助手帮她购买了一些基础的调香工具和香料——费用从她未来的“工资”里扣。
她在那间空旷的客房里,开辟了一个小小的调香角落。每当厉决不需要她“发挥作用”时,
她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研磨、调配、记录。她试图复现母亲笔记里的古方,
也尝试着将自己那独特的、能安抚厉决的体香,与各种天然香材结合,
希望能找到强化或替代的方法,让自己能获得一点点自由。一个月下来,
两人形成了一种微妙而紧张的共生关系。厉决的失眠症确实得到了显著改善。
有姜柚在有效范围内,他总能比平时更快入睡,睡眠质量也提升不少。他依旧冷漠、专制,
但面对姜柚时,那冰冷的眼底深处,偶尔会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神色。
他默许了她使用书房资源,甚至在她申请购买某些稀有香料时,
会直接让助理调来公司研发部的库存样品。而姜柚,在最初的恐惧和排斥过后,
也逐渐习惯了厉决的存在。她发现这个看似无坚不摧的男人,在陷入深度睡眠时,
眉宇间会流露出一种罕见的、近乎脆弱的疲惫。她会在他睡着后,
小心翼翼地替他盖好滑落的毛毯,会在他被噩梦惊扰时,下意识地放轻呼吸。
一丝若有若无的情愫,如同她手中调试的香水前调,在密闭的空间里悄然弥漫开来。然而,
平静之下潜藏着暗流。这天晚上,厉决因为一个跨国并购案,情绪异常烦躁,
神经紧绷到了极点。已是凌晨两点,他依旧毫无睡意,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姜柚按照惯例,坐在书房角落的沙发上,强忍着困意陪他。“过来。
”厉决揉着刺痛的太阳穴,声音沙哑地命令。姜柚依言走近。“再近点。”他语气不耐。
姜柚又靠近了几步,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体散发出的热意和焦躁。“不够!”厉决猛地睁开眼,
眼底布满红丝,他突然伸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蹙眉,
直接将她拽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坐这里!为什么今天的‘效果’这么差?”他靠得极近,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连日来的疲惫、失去自由的憋屈、以及此刻被粗暴对待的委屈,瞬间冲垮了姜柚的理智。
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站了起来,胸膛因激动而微微起伏。“厉总!”她抬起头,
清亮的眼睛直视着他,里面燃着被点燃的怒火和倔强,“我是人!
不是您插上电就能工作的空气清新剂!”厉决似乎没料到她敢反抗,愣了一下,
眸色瞬间沉了下去。姜柚却不管不顾,积压的情绪找到了宣泄口:“您需要安眠,我理解!
我也在尽力配合!但我需要休息,需要正常的作息!您这样不分昼夜地随时传召,我受不了。
也麻烦您以后能否正常作息!"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破罐子破摔。话音落下,
书房里陷入一片死寂。空气仿佛凝固了。厉决坐在宽大的座椅上,
仰头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愤怒而脸颊绯红、眼睛亮得惊人的女人。
她不再是最初那个惊慌失措的小鹿,也不是平日里那个安静隐忍的影子。
她像一株突然破土而出的野草,带着惊人的生命力,在他冰冷规整的世界里,
蛮横地占据了一席之地。他脸上惯常的冰冷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不是愤怒,
而是一种极其罕见的……错愕,以及一丝被这荒谬又生动的指控引发的、极其微弱的笑意,
但那笑意太快,快得来不及捕捉。那一刻,某种看不见的壁垒,
似乎被这句带着火药味的顶撞,敲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第二天清晨,厉决醒过来之后,
有点懊悔昨天的冲动,斜眼看到远处姜柚正在专心阅读香料资料,手里还在不停笔画,
像进行某种实验,可爱又可笑,厉决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连自己都不易察觉。
姜柚感觉有一道强烈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猛然间回头,只看到厉决正在喝水,轻声问好,
接着又继续低头看资料。第4章:天赋觉醒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几天后,
厉决将她叫到办公室,递给她一张崭新的门禁卡。“这是研发部七楼香水基地实验室的权限。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交代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工作,“以后白天没事,你可以去那里。
”姜柚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研发部!那是珀域集团的核心重地,
汇聚了全球顶尖的调香师和科研人员,是所有香水爱好者梦寐以求的天堂。“厉总,
您是说……我可以使用那里的设备?”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厉决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眼中迸发出的、如同星辰被点亮的星星,让他指尖微顿。“嗯。”他淡淡应了一声,
视线重新落回文件上,“别打扰其他人工作,也别碰标有‘绝密’的项目。”“我明白!
谢谢厉总!”姜柚紧紧攥着那张门禁卡,如同握住了通往新世界的钥匙。从此,
姜柚的生活轨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白天,她不再是总裁办公室里无所事事的“花瓶”,
而是研发部七楼实验室里最早到、最晚走的人。
她如鱼得水地沉浸在各种精密仪器和数不清的香料样本中,贪婪地吸收着一切知识。起初,
研发部的精英们对这个空降的、身份成谜的“特别助理”并不在意,甚至有些轻视。
直到一次关于新原料的品鉴会。会议桌上摆放着十几支编号不明的试香条,
是采购部刚从南美某个偏远部落带回的神秘植物提取物,气味复杂而怪异,
连几位资深调香师都面露难色,无法准确分辨其核心成分和潜在价值。
“有一种类似龙涎香的底蕴,但更辛辣,带有土壤的腥气,尾调……有点像腐败的果实?
”首席调香师陈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说。
“我觉得更像是某种特殊的苔藓混合了动物分泌物……”另一位副手补充道。
众人争论不休时,坐在角落负责记录的姜柚,忽然小声开口:“能不能……让我闻一下?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女孩。陈希挑了挑眉,
虽然不抱希望,但还是将试香条推了过去。姜柚拿起试香条,
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直接凑近闻,而是轻轻在空气中扇动,让试香条气味自然扩散。
她闭上眼,浓密的长睫如蝶翼般轻颤,鼻翼微微翕动。几秒钟后,她睁开眼,
语气清晰而肯定:“这不是单一植物的提取物,是当地一种名为‘夜息藤’的植物汁液,
混合了栖息在藤蔓上的一种特定甲虫的分泌物。所以会有类似龙涎香的动物感。
你们闻到的土壤腥气,来源于藤蔓根部共生的一种特殊菌类,而所谓的‘腐败果实’尾调,
其实是这种甲虫求偶时释放的信息素,与空气接触氧化后的味道。”她顿了顿,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拿起笔在记录本上快速写下一个化学式:“如果我没猜错,
它的核心活性成分结构接近这个。它不稳定,但如果能用低温结晶技术分离,
可能会得到一种具有极强定香能力和情感安抚作用的新定香剂。”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一位研究员立刻在电脑上检索“夜息藤”和那种甲虫的资料,
结果显示与姜柚的描述高度吻合!而她写下的那个推测化学式,经过数据库比对,
竟然与理论上可能存在的某种化合物有70%的相似度!这简直是神乎其技!
陈希看向姜柚的眼神彻底变了,从之前的轻视变成了震惊和探究。“姜助理,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姜柚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我就是鼻子比较灵而已。
”这哪里是“比较灵”?这简直是天赋异禀!此后,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好几次。
无论是辨别极其相似的合成香料,还是追溯一款复杂香水中某个微乎其微的瑕疵来源,
姜柚总能凭借她那只超凡的鼻子,给出精准到令人瞠目的答案。她甚至能通过气味,
判断出某批原料的产地、采摘时间,乃至储存环境是否达标。她开始不再只是旁观和记录,
而是参与到一些具体的项目中。
她提出的关于运用某种冷门草本植物来提升香水“空灵感”的建议,被陈希采纳后,
竟意外地让一款陷入瓶颈的香水找到了灵魂。姜柚在研发部,
不再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关系户”,而是凭借实实在在的惊人天赋,赢得了尊重和认可。
她脸上自信的光芒越来越多,沉浸在调香世界里的她,整个人都焕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这些变化,自然没有逃过厉决的眼睛。他偶尔会通过内部系统查看研发部的报告,
看到姜柚的名字开始出现在一些项目的贡献者名单里。有时深夜回到公寓,
会发现客房里还亮着灯,传来她捣鼓香材的细微声响和专注的侧影。他依旧需要她助眠,
但方式悄然改变。有时,他会允许她直接在书房的调香角工作到深夜,
只要她在那个空间里;有时,他甚至会在她调配出某种新的安神香水后,
主动要求试香——虽然他还是闻不到具体味道,但他能感觉到,
由她亲手调配的、蕴含着她独特气息因子的香水,
效果似乎比单纯她本人在场更稳定、更持久。一天晚上,厉决结束视频会议,
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书房。姜柚正伏在案前,对着一堆数据和植动物图冥思苦想,
连他进来都没察觉。厉决没有打扰她,只是走到她惯常坐的沙发位置坐下,闭上眼假寐。
空气中,弥漫着多种香料混合的复杂气息,但核心处,
依旧萦绕着那股独属于她的、让他神经得以松弛的暖香。不知过了多久,
姜柚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满足的喟叹,像是解决了某个难题。厉决睁开眼,
看到她正小心翼翼地将一滴刚调配好的液体滴在试香纸上,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浅浅笑意,
灯光在她柔和的侧脸上投下温暖的光晕。那一刻,厉决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冰冷沉寂的心湖,
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漾开了一圈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涟漪。
他不再仅仅将她视为“解药”。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丝陌生,却又奇异地并不排斥。
姜柚并不知道厉决内心的波澜,她沉浸在成功的喜悦里,拿起那张试香纸,
习惯性地想递给他闻一下,随即又想起他闻不到,有些讪讪地想要收回手。却不想,
厉决忽然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指尖温热,带着薄茧,触感清晰。
姜柚的心跳漏了一拍,愕然抬头,撞进他深邃难辨的眼眸中。“下次,”厉决的声音低沉,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可以直接找我试。”5.母亲的担忧与他的纵容接下来的几个月,
姜柚在珀域研发部几乎扎下了根。厉决的默许,或者说,是某种不动声色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