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裁员那天，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实习生，成了我的顶头上司。她走进董事会，

搂住董事长的脖子：“爸爸，让这位叔叔留下当组长吧。”她那轻蔑的眼神，

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董事长冷哼一声：“一个废物，留着干什么？”我什么也没说，

默默收拾东西离开。刚走出公司大门，竞争对手公司的CEO亲自开车等在楼下，

毕恭毕敬地为我拉开车门。“哥，委屈你了。”我回头看了一眼亮着灯的董事长办公室，

笑了：“不委屈，好戏才刚刚开始。”01年底绩效大会。会议室里暖气开得过分足，

熏得人昏昏欲睡。空气里弥漫着打印纸的油墨味，混杂着各种廉价的香水气息。

我作为技术组组长，刚刚做完成绩斐然的年度报告。PPT的最后一页，

是我亲手绘制的“**”系统架构图，复杂而精密，是我们组一年心血的结晶。台下，

掌声稀稀拉拉。董事长林启明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眼神根本没在我身上。我平静地走下台，坐回自己的位置。身旁的实习生林晚晚凑过来，

眼睛亮晶晶的。“陆叔叔，你讲得太好了！”“这个系统就是我们公司的未来！

”她的声音清甜，带着不谙世事的崇拜。我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对她点了点头。这半年来，我几乎是将她当亲传弟子带的。从最基础的代码规范，

到“**”系统的核心逻辑，我掰开了揉碎了教给她。她也确实聪明，一点就通，

还总用那种带着星星眼的目光看着我，一口一个“叔叔你真厉害”。我以为，

我为公司培养了一个不错的接班人。我以为，这至少是一份值得尊重的师徒情谊。

我真是天真得可笑。HR总监清了清嗓子，走上台。他扶了扶麦克风，

尖锐的杂音刺得人耳膜发疼。“下面，我宣布一下公司基于末位淘汰制的裁员名单。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盯着他。HR总监翻开手里的文件夹，

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冰冷语调念出了第一个名字。“技术部，陆哲。”我的名字。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之后，瞬间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惊讶的抽气声，

还有几道幸灾乐祸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我成了网中央那只任人观赏的虫子。我没有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然后缓缓收紧，所有的血液都冲向了大脑，又在瞬间冻结。

就在这时，林晚晚站了起来。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小香风套装，在灰扑扑的职场人里，

像一只不染尘埃的白天鹅。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她。她没有看我，而是径直走到了主位上。

在全场震惊的注视下，她亲昵地走到董事长林启明身后，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爸爸。”她娇声喊道。两个字，石破天惊。整个会议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之前所有关于林晚晚身份的猜测，在这一刻得到了最戏剧化的证实。原来，

我悉心教导的实习生，是董事长的千金。原来，我以为的勤奋好学，

不过是公主下凡体验生活。林启明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他宠溺地拍了拍女儿的手，

眼神里满是骄傲。林晚晚这才转过头，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目光里，

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崇拜和亲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和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爸爸。”她用天真无邪的语气开口，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会议室里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陆叔叔带我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如，就让他留下，继续当个小组长吧？”“叔叔”两个字，她咬得特别重。一瞬间，

就将我们之间拉开了无法逾越的辈分和地位差距。她不再是那个需要我指导的实习生。我，

却成了需要她施舍一份工作的“叔叔”。这句“求情”，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要伤人。

它把我钉在了耻辱柱上，公开处刑。我看着她那张故作无辜的脸，想起了过去半年。

想起我为了让她理解一个算法，在白板上画了整整一下午的流程图。

想起我为了帮她解决一个bug，陪她加班到深夜。想起她眨着大眼睛，

一脸真诚地说：“叔叔，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技术大神！”原来，所有的崇拜都是表演。

原来，所有的真诚都是伪装。我的心，一点点凉下去，直至冰点。林启明冷哼一声，

打断了我的思绪。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被用旧了、马上就要被丢进垃圾桶的工具。

“一个快被淘汰的老东西，还当组长？”“靠着那点旧技术混日子，有什么用？

”“公司不养废物！”“废物”两个字，他说得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在我的尊严上。彻底否定了我为这家公司付出的所有心血，

否定了我作为一个技术人员的全部价值。我笑了。无声地，扯动了一下嘴角。我没有争辩，

没有愤怒，甚至没有再看那对父女一眼。在他们眼里，我或许已经是个被宣判了死刑的囚犯。

但我看他们，又何尝不是在看两个即将走向末路的死物。我站起身，在一片死寂中，

平静地走出了会议室。回到工位，

我没有理会周围同事们那些同情、惋惜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那些目光对我来说，

已经毫无意义。我拔掉电脑的所有数据线，将桌上那个陪伴了我三年的仙人球盆栽放进纸箱。

然后是水杯，键盘，和一本翻得卷了边的《代码大全》。我的动作不快，甚至有些慢条斯理。

每收拾一件东西，就仿佛在从我的生活中剔除掉一段记忆。周围的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

有同事想上来安慰，张了张嘴，却在接触到我冷漠的眼神后，默默地退了回去。纸箱不重，

可我抱着它，却觉得像抱着一座坟墓。埋葬了我这三年的青春，

和我曾经对这家公司抱有的所有幻想。走出公司大楼的那一刻，

外面冬日的冷风灌进我的脖子，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因为我的心，已经比这寒风更冷。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无声地滑到我面前，停下。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年轻而俊朗的脸。

是我的亲弟弟，陆衍。也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公司，“远舟科技”的现任CEO。

他迅速下车，快步走到我面前，从我手中接过那个沉重的纸箱，然后绕到另一边，

毕恭毕敬地为我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哥，我们回家。”他的声音里，

带着压抑不住的心疼和怒火。我坐进温暖的车里，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栋灯火通明的大厦。

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林启明和林晚晚的身影，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若隐若现。

他们大概正在庆祝今天的胜利吧。庆祝他们成功地除掉了一个“废物”，

为“公主”的职场生涯扫清了第一个障碍。我收回目光，对着后视镜里，弟弟担忧的脸，

笑了。“委屈你了。”他低声说。我摇了摇头。“不委C屈。”“好戏，才刚刚开始。

”02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平稳行驶的迈巴赫隔绝了窗外所有的喧嚣。

陆衍递给我一瓶依云冰水，拧开了瓶盖。“哥，早就让你回来了。”他的眉头紧锁，

英俊的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心疼。“爸都快急疯了，非要在这破地方证明自己，受这种鸟气。

”我接过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浇熄了心中最后一丝灼热的躁动。

我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不来这一趟，怎么知道林启明的心有多黑。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语气淡漠。“不来这一趟，又怎么知道，

我亲手教出来的‘好学生’，青出于蓝，能这么快就学会过河拆桥。”一年前的回忆，

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我，陆哲，远舟科技董事长的长子，集团的继承人之一。

但我厌倦了活在父亲的光环之下。我想要证明，即便不依靠家世，

我陆哲依然能凭自己的实力在行业里立足。于是，我化名陆哲，

将我独立开发的“**”系统核心，以技术入股的方式，

“卖”给了当时急需技术转型的林氏集团。林启明对“**”系统的先进性惊为天人，

当场就签了协议。协议上白纸黑字写着，我以技术占股30%。

但我还是太小看了这些老狐狸的手段。他用眼花缭乱的财技做账，成立子公司，交叉持股，

不断增资扩股。短短半年，我那30%的原始股，就被稀释成了不足0.1%的干股，

几乎为零。我留在公司，当这个兢兢业业的技术组长，

就是为了搜集他做假账、侵吞我技术资产的全部证据。同时，我也在等待一个时机。

等待“**”系统被大规模应用，成为他公司命脉的那一天。“爸已经知道了。

”陆衍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他让我不惜一切代价，把你从这泥潭里捞出来。

”我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不。”“现在不是捞我出来。”“是时候，

把他们整个拉下水了。”我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了另一部手机。

那是一部看起来极其普通的老款手机，甚至有些掉漆。但当我点亮屏幕，解锁之后，

一个布满了代码和数据流的复杂界面，瞬间充满了整个屏幕。

“林启明以为他买断了‘**’的全部技术。”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

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不知道，他买到的，只是一个华丽的龙头。

”“而真正掌控着这条龙生死命脉的，是我留下的‘维护者后门’。”这个后门，

是我在设计系统之初就埋下的。它拥有整个系统的最高权限，

可以绕过所有防火墙和安全协议，神不知鬼不觉地控制系统的一切。这是我最后的，

也是最致命的底牌。陆衍看着我的手机屏幕，眼睛亮了起来，兴奋和崇拜交织在一起。“哥，

你真是……”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

我打断他：“林氏集团明天是不是要召开史上最大规模的产品发布会？”“没错。

”陆衍立刻回答，“他们要把基于‘**’系统的新一代智能家居平台，正式推向市场，

据说已经拿下了好几个大客户的预订单。”“很好。”我点了点头。“他们的发布会，

就是我们的第一声战鼓。”我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那片深邃的数据海洋。

“林启明以为他赶走了一个废物，腾出了位置。”“他很快就会明白，他赶走的，

是唯一能给他续命的救世主。”我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着。一行行复杂的代码，

在我的指尖下流淌而出。最后，我按下了那个红色的“发送”键。“启动‘净化协议’。

”我对陆衍说，像是在宣布一个既定的事实。“倒计时，24小时。”陆衍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知道，一场打败性的风暴，即将在明天席卷整个行业。而我，就是那个掀起风暴的人。

车子停在了一栋可以俯瞰整个城市江景的顶层公寓楼下。这是我在市中心的另一处住所，

除了陆衍，无人知晓。“哥，今晚好好休息。”陆衍帮我把纸箱拎进门，“明天，

我看他们怎么哭。”我没有回答。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的璀璨灯火。

在远处，林氏集团大厦的logo依旧亮着，像一颗野心勃勃的星。很快，

这颗星就要陨落了。而我，会亲手熄灭它的光。03第二天，林氏集团的新品发布会，

全城瞩目。地点选在了市里最豪华的会展中心，现场媒体云集，闪光灯亮如白昼。

我和陆衍坐在家中的影音室里。面前巨大的投影屏幕上，正实时直播着发布会的盛况。

画面里，林启明满面春风，与前来捧场的各界名流握手寒暄，意气风发。他身边的林晚晚，

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高定礼服，妆容精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她享受着众人的吹捧和艳羡，

眼角眉梢都带着胜利者的光彩。发布会正式开始。

林晚晚作为“**系统新星”和新生代代言人，第一个闪亮登场。她站在舞台中央，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耀眼夺目。她拿着话筒，声音甜美而自信。“今天，

我们即将见证一个新时代的到来！”“一个由林氏集团，由‘**’系统，

开启的全新智能家居时代！”台下掌声雷动。她顿了顿，

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些许歉意的微笑。“当然，技术的革新，总是伴随着阵痛。

”“为了确保我们‘**’系统的绝对安全与前瞻性，我们非常重视技术团队的纯粹性。

”“为此，我们果断辞退了所有可能带来风险的、思想僵化的旧时代员工。”她轻描淡写地，

将昨天的暴力裁员，美化成了一场为了进步而不得不做的“手术”。而我，

就是那个被切除的“陈旧病灶”。影音室里，陆衍气得差点把手里的玻璃杯捏碎。

“这个白眼狼！”我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屏幕里，林晚晚的表演还在继续。她的脸上，

洋溢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现在，就让我们一同来体验，

‘**’将为我们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奇迹！”她抬起手，做了一个优雅的手势，

对着空气发出了指令。“**，开启全屋智能！”这是发布会最核心的演示环节。按照流程，

舞台上那个模拟客厅的巨大演示区里，

所有的灯光、窗帘、电视、音响……都应该在这一声令下后，瞬间启动，

呈现出一幅未来生活的梦幻画卷。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舞台上一片寂静。

林晚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有些慌乱，又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开启全屋智能！

”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就在这一瞬间。异变突生。舞台后方那块巨大无比的LED主屏幕，

连同演示区里所有带屏幕的设备，

甚至包括前排嘉宾席上许多人正在使用的、装有“**”内测版的手机……所有屏幕，

在一刹那间，同时黑屏。零点一秒的黑暗过后。所有屏幕，又在同一时刻，

亮起了刺眼夺目的——蓝色。一片令人心悸的，代表着系统崩溃的蓝屏。

在每一块蓝屏的正中央，一行猩红色的巨大字体，缓缓浮现，像一道道流着血的伤口。

“系统存在致命后门，数据随时可能泄露。”“感谢‘废物’陆哲的友情提醒。”全场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行字。“废物”两个字，

被特意放大，带着一种触目惊心的嘲讽。我的名字，“陆哲”，被清晰地展示在全行业面前。

一秒。两秒。三秒。死寂过后，是火山爆发般的混乱！台下的记者们最先反应过来，

他们疯了一样地按动快门，闪光灯疯狂闪烁，像是要把这戏剧性的一幕永远定格。“林董！

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屏幕上的‘陆哲’是谁？他说的后门是真的吗？”“林**，

你们的系统真的存在数据泄露风险吗？”无数尖锐的问题，像一把把利剑，

刺向台上台下的林氏父女。林晚晚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她握着话筒的手在颤抖，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昨天还被她踩在脚下的“废物”，今天，

用一种她无法想象的方式，给了她最响亮的一记耳光。台下的林启明，脸色由红转青，

由青转紫。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舞台的方向，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

他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董事长晕倒了！”现场彻底失控。与此同时，

在网络的另一端。所有已经安装了“**”系统内测版的种子用户，

他们的手机APP、智能设备，全都收到了同样的信息推送。各大科技论坛、股票社区，

被这惊天丑闻瞬间刷屏。“林氏集团发布会惊天BUG！创始人称系统有后门！

”“‘废物’陆哲的复仇？技术大牛的当众打脸！”林氏集团的技术部电话，

在同一时间被打爆。然而，所有的技术员都束手无策。他们发现，

自己根本没有系统的最高权限。那个所谓的“后门”，他们连入口都找不到。

家里的影音室里。我平静地看着屏幕里那片兵荒马乱，端起桌上的清茶，轻轻抿了一口。

茶香清冽。陆衍在一旁，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极致的兴奋。“哥！太……太帅了！

”“你看林晚晚那张脸！比见了鬼还难看！”我放下茶杯，淡淡地开口。“这只是第一道菜。

”“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04发布会变成“葬礼”的第二天，

林氏集团的股价应声开盘，直接一字跌停。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后门事件”的负面新闻。

预订了“**”系统的企业客户，纷纷要求解约和索赔。整个公司，

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技术部的那群人焦头烂额，想尽了办法，

也无法夺回系统的控制权。那个“净化协议”就像一个幽灵，牢牢盘踞在系统的核心，

他们连碰都碰不到。我从陆衍的情报渠道得知，林启明从医院醒来后，

气得把办公室能砸的东西都砸了。然后，他狠狠地给了林晚晚一巴掌。那一巴掌，

打碎了公主最后的骄傲。林启明向她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把陆哲给我请回来！于是，

林晚晚来了。在我位于远舟科技的新办公室楼下。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开完会下楼，一眼就看到了她。她没有打伞，

任由冰冷的雨丝打湿她名贵的风衣和精心打理的头发。发丝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上，

妆也有些花了，看起来狼狈又可怜。和我昨天在直播里看到的那个光芒四射的公主，

判若两人。她看到我，眼睛瞬间就红了。快步跑到我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陆哥……”她开口，声音沙哑，带着哭腔。连称呼都从“陆叔叔”，

变回了当初刚进公司时，带着几分亲近的“陆哥”。我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对不起。”她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着。“我错了，陆哥，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说那些话，我不该……我都是被我爸逼的！”她开始哭诉。

说她其实根本不想我走，说她心里一直都特别尊敬我，崇拜我。说发布会上那些话，

都是她爸提前写好稿子，逼她背下来的。

她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身不由己、内心备受煎熬的傀儡。演技之精湛，让我叹为观止。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那场羞辱，我可能真的会信了她的鬼话。见我无动于衷，她更急了。

一把拉住我的衣角，雨水顺着她的手，浸湿了我的外套。“你回来吧，陆哥！”“我爸说了，

只要你肯回来，立刻给你副总裁的位置！”“年薪……年薪一千万！不，两千万！

只要你开口！”她仰着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乞求。“只要你回来，

我……我也可以……”她咬着嘴唇，眼神里充满了不堪的暗示，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呵。金钱，地位，美色。她以为，

这就是所有男人都无法拒绝的筹码。她以为，只要她放下身段，用这种楚楚可怜的姿态，

我就一定会心软，会动摇。她还是不懂。对我来说，最珍贵的不是这些。而是尊严。

是她亲手踩碎，又想用这些廉价的东西换回去的尊严。我静静地看着她表演，一言不发。

等她把所有能说的话，能做的姿态，都一一展示完毕。

在她那双充满期盼和一丝自以为是的笃定的目光中，我缓缓地从口袋里，拿出了我的手机。

然后，按下了播放键。“……陆哥，对不起，我错了……”“……我都是被我爸逼的！

”“……只要你回来，副总裁，

薪两千万……”“……我……我也可以……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她刚才说的每一句话，

每一个字，包括那些不堪入耳的暗示，都通过手机的扬声器，清晰地，一字不漏地，

回荡在空旷的写字楼大堂里。周围路过的白领，纷纷投来好奇又鄙夷的目光。

林晚晚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手里的手机，身体晃了晃，

几乎站立不稳。她大概永远也想不到，我会全程录音。我收起手机，向前一步，

俯身靠近她的耳边。用她昨天在会议上那种轻蔑又带着施舍的语气，一字一顿，清晰地，

将那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一个废物。”“我留着干什么？”说完，我不再看她一眼。

转身，迈开长腿，径直走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

隔绝了她那张瞬间崩溃、写满屈辱和绝望的脸。她瘫软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放声大哭。这一局，我赢了。赢得干净利落。用她最擅长的方式，

给了她最沉痛的回击。05软的不行，林启明开始来硬的。他大概是彻底被逼急了，

开始动用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关系。很快，网上开始出现大量抹黑我的帖子和水军。“惊爆！

林氏集团前技术总监陆哲，因不满被裁，窃取公司核心机密，恶意报复！”“职场白眼狼！

陆哲人品败坏，忘恩负义！”一篇篇文章写得声情并茂，把我塑造成一个因个人恩怨，

不惜毁掉公司、绑架用户数据的卑劣小人。

有些帖子甚至还配上了我之前在公司工位上的照片，那个戴着黑框眼镜，

看起来有些木讷老实的“陆组长”。他们想用舆论，把我钉死在道德的十字架上。可惜，

他们打错了算盘。我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小组长。这些不痛不痒的脏水，对我来说，

连挠痒痒都算不上。眼看舆论攻击无效，林启明使出了他的第二招：恶意挖角。

他召开紧急会议，当众宣布，不惜一切代价，用双倍、甚至三倍的薪水，

把我过去带的那个技术团队，全部挖过来。他天真地以为，只要挖来了人，就能重建系统，

就能破解我的“后门”。他以为，技术是可以被复制的，人心，是可以用钱收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