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婚当日,他哭着求我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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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养兄表明心意时,被她的未婚妻听到。她讶异地打量我,

随即朝陆熠建议道:“听闻荆州女学最擅教养世家贵女,不妨将令妹送去好生学学规矩。

”陆熠稍作思忖便应下:“如此不知廉耻,是该磨磨她这骄纵的性子。”一年后,

我被接回京城。陆熠怕我本性难移,于是试探我。“日前,我为你与贺家幼子定下婚约,

三个月后,你便嫁过去吧。”我挂着端庄的笑,从善如流地应下。“但凭兄长做主。

”见我真的改了,他暗自松了口气。后来,我大婚当日,陆熠却拦在花轿前。红着眼眶,

小心翼翼地求我:“阿羡,从前是兄长错了,你随我回府,我娶你可好?”我挑开轿帘,

朱唇轻启:“兄长这话,真是不知廉耻。”1我从未见过陆熠露出过这般难看的脸色。

“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他端坐案前,抬首望我。我心里有些打鼓,

却还是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我心悦兄长,况且我已经及笄,我……”话未说完,

书架后传来声响。闻声看去,一身着鹅黄襦裙的女子正拿着本书走出来。陆熠站起身,

走到女子身旁。“还未来得及同你说,这位是姜侍郎的千金,我与她已在半月前定下婚约。

”我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反驳他。“你说谎。”陆熠叹了口气。“阿羡,

我没有骗你,那日你去了相国寺祈福,并不在府上。”我张了张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姜涣梦上前两步,上下打量我一番,笑道:“妹妹年少不更事,

将军常年征战在外许是疏于教导。我听闻荆州女学最擅教养世家贵女,

不妨将令妹送去好生学学规矩。”闻言,我猛地转头瞪向姜涣梦。“你闭嘴!”荆州女学,

我有所耳闻。柳尚书家的千金因为不愿嫁与表哥,被送去了荆州女学。只三个月,

她便与从前大不相同。从前那般爱笑的一个姑娘,如今见到人便只会行礼,

就连步子都像是丈量过一般。旁人都道她守礼许多,我却觉得她宛如一个提线木偶。思及此,

我忙拽住陆熠的袖子。“兄长,我不去那儿!”陆熠沉眉,似在思忖。见状,

我有片刻的慌神。想到什么般,转身去扯姜涣梦。“你有何居心?怂恿兄长将我送走,

你滚出去,莫要待在我府上。”“够了!”陆熠将姜涣梦拉到身后,失望地看着我。

“如此不知廉耻,又不懂礼数,是该磨磨你这骄纵的性子。”2离京时,陆熠没有来送我。

荆州位于两国交界处,马车走了小半月才到。返京时,

我看到管家将一叠银票交到女夫子手上。“我家**,便劳烦了。”女夫子面容和善,

引着我进了正门。我望着头顶黑漆漆的牌匾,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朱漆大门缓缓合上。

原本挂着温和笑容的女夫子瞬间沉了脸。倏然转身,一巴掌扇到我脸上。我被打得侧过脸,

脑袋嗡嗡作响。反应过来后就要还手。却被从两边冲过来的小厮按住。“老妖婆,

你凭何打人!”我挣脱不及,只得愤愤瞪着眼前人。“为何打你?”她微微一笑,

“从方才至今,你见到夫子,始终不曾行过礼。“还是京城来的**呢,却如此不懂礼数。

我听闻,你似乎还觊觎自己兄长?当真是不要脸。“来人,将她带到下等房。”“放开我!

我兄长送我来是学习礼仪的,不是被你这么欺辱的!我要回家,你放开我。”我奋力挣扎,

却被按在地上一顿毒打。直至我终于没了反抗的气力。我浑身是血地被扔到一个草堆上,

随即门便被锁上。夜里,我浑身痛的睡不着,低声抽噎着。3我想到第一次见陆熠,

是在五岁那年。爹娘跟着将军打了胜仗回京,途中捡回一个男孩。岁数明明比我大上一倍,

个子却不及我。瘦瘦小小的一个。爹为他取名陆熠,说他日后便是我兄长了。我很喜欢陆熠,

因为爹娘长年不在府上,终于有人能陪我玩了。陆熠也很懂事,他感恩我爹娘救了他,

于是对我很是照顾。爹娘没多久便又外出打仗了,一去便是好些年。那时我尚且年幼,

每逢雷雨天,就害怕的蜷缩在被子里睡不着。陆熠得知后,便整夜地守在我床边,

轻拍着我的背,让我能睡得安稳。学堂里有人欺负我时,陆熠也总会护在我身前。

他总对我说:“阿羡,有哥哥在,哥哥会一直保护你。”后来,爹娘在雁门关一役中战死。

陆熠为支撑门楣,不得已从军。他从小兵做起,在边关一待便是六年。

只有过年时才会给我写信报平安,顺带将银子捎给我。北方最后一战,陆熠立下大功,

被圣上封为骠骑将军,赐下府邸,好不气派。多年不见,

我记忆中俊俏的少年长成了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他将我接到将军府,说:“阿羡,

往后兄长便是你的倚仗。”心间的悸动告诉我,某些深藏心底的爱恋在生根发芽,

隐有势不可挡之势。说亲的媒人不知来过多少回,我每每都害怕陆熠会应下。于是及笄那日,

他问我要想要什么生辰礼时。我说:“我想同兄长朝朝暮暮,执手到白头。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等来的,会是万劫不复。4世家大族里常有叛逆的姑娘。

她们各有抱负,有些是因为不愿联姻,有些是因为顶撞了长辈。

这些姑娘往往都会被送来荆州女学教化。荆州女学成立至今,已有十余年。

从那里走出去的姑娘,个个端庄守礼。因为那些倔性子的、不服软的,根本活不到走出去。

5我在这里待了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夜。身上旧伤好了又添新伤,一次次的挨打,

一次次的反抗。终于,在那女夫子再一次问我:“陆云羡,你可还喜欢你的兄长?

”我只是愣怔地摇头,恭敬朝她行礼:“我与兄长,只有兄妹之情。”她满意点头,

抬手命令拿着鞭子候在一旁的女侍退下。“孺子可教也。”6回京那日,

阴雨连绵下了好几日。陆熠撑伞站在廊下。见我下马车,忙迈步前来扶我。

我避开他伸来的手腕,兀自下了马车。这才后退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规规矩矩地朝他拂身行礼。“见过兄长。”陆熠错愕一瞬,上前为我撑伞。我目光逡巡一番,

问道:“怎的不见嫂嫂?”陆熠朝我解释:“她家中祖母病逝,我与她尚未成婚。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你问这个作甚?”“只是想向她请个安。”他颇为警惕地审视着我,

试探开口:“日前,我为你与贺家幼子定下婚约,贺彰与你年纪相仿,自幼与祖父四方游历,

人品贵重,是个可托付之人。”他目光与我对上,“下月初五,你便嫁过去吧。

”我挂着端庄的笑,从善如流地应下。“但凭兄长做主。”见我真的改了,

陆熠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我神色不变,朝他福了福身。“一路舟车劳顿,

我便先回院子歇息了,望兄长莫怪。”陆熠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却没说。最终嗯了一声,

“你的屋子日日都有人打扫,既然累了,便先去歇息吧。”突然睡到柔软的床榻,

我还有些不适应。因此断断续续一夜没睡好。翌日清早去向陆熠请安时,

我脑袋还有些昏沉沉的。陆熠正在案前看兵书,见我过来,面上讶异一闪而逝。

“怎么不多睡会?”我摇摇头,“来向兄长请安。”“不必如此,

从前你向来最是爱睡到自然醒,你还说睡觉乃人生一美事,你忘……”“礼不可废。

”我打断他的话,“兄长,阿羡如今已及笄懂事了,从前那些言论,兄长切莫放在心上。

”这正时,门再次被推开。姜涣梦走了进来。她看到我,显然很意外。我倒是没什么表情,

转身朝她行礼。“阿羡见过未来嫂嫂。”姜涣梦笑着扶起我。“妹妹比起从前,

的确知礼了不少。“这才是高门**该有的规矩,也不妨之琏一番苦心。”我笑笑,

“从前是我不懂礼数,冒犯了嫂嫂,还惹得兄长为**心。“今日阿羡便向嫂嫂赔个不是,

望嫂嫂莫要介怀。”“好了。”陆熠声音淡淡的,“事情都已过去,便不必再提了。

”姜涣梦挂上和善的笑,拉着我的手。“听之琏说,已经给你与贺家小公子定了亲。

想来你还不曾见过未来夫婿,正好过两日有赏花宴,妹妹与我一同前去,

也好提前见过未来夫君,如何?”我点头应下,“听嫂嫂的。”姜涣梦见我答应,

这才娇笑着挽上陆熠的胳膊。“走吧,说好了今日陪我上街的。

”陆熠看了眼自己被挽住的手臂,又紧张地望向我,观察我的反应。但我只是垂着眼,

做出一副恭送的架势。7赏花宴上,我跟在姜涣梦身后,端的是从容优雅。

廊下有一青衫少年正盯着满园的芍药发呆。姜涣梦指着他,朝我道:“这便是你的未婚夫,

贺小公子。你上前同他说几句话吧。”我点头,走上前去。贺彰见到我,先是一愣,

在我道出身份后,他肉眼可见的红了耳尖。朝我揖礼:“原来是陆姑娘,我失礼了。

”接着关切问道:“听令兄说姑娘前些时候身子不大好,这才前往江南别庄养病,

姑娘如今身子可好些了?”原来陆熠是这么与外人说的。我敛下眉眼,“多谢公子关怀,

已经大好了。”说完,两人开始相顾无言。贺彰显然有些局促。长久的安静过后,

他开始同我说起他的经历来。“陆姑娘许是未在京中见过在下,我祖父爱好写诗作画,

我自幼随他四处游山玩水,半年前才回的京城。”我眸光微动,

“那贺公子定然去过许多地方,看过许多风土人情。”贺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陆姑娘若是感兴趣,待婚后我便带你出京游玩。“对了,陆姑娘,我字亭屿。”我了然,

“我名云羡,亭屿也不必再唤我陆姑娘。”“阿羡。”他叫了声,

接着颇为小心地问:“我可以这样唤你吗?”“自然。”我点头,又同他聊了几句。

见不远处姜涣梦朝这边走来,便朝贺彰告辞。“时辰差不多了,我该告辞了。

”回去的马车上,姜涣梦一直问我与贺彰相处的如何。见我似乎甚是满意,

她这才悄悄松了口气。我看在眼里,并未多言。8晚间,我正沐浴时,

门不知怎么被风吹开了。一阵凉风袭来,我忙起身准备穿衣。

却发现外衣忘了拿进屏风里头来。侍女被我派去了厨房,我思索片刻,欲走出屏风拿外衣。

不曾想刚探出个头,便与迎面而来的陆熠撞了个正着。他一怔,我忙缩回屏风后。“抱歉,

我看屋门没关,所以直接进来了。”他说着就要出去,我忙喊住了他。“兄长。

”陆熠脚步顿住。我接着道:“可否帮我拿下衣裳?”“可。”我将手腕伸出屏风,

“给我就好,多谢兄长。”手腕却忽然被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攥住。我一愣,

下意识探出头去。就见陆熠正蹙眉盯着我的手臂瞧。顺着视线看去。只见莹润白皙的手臂上,

叠着许多道深深浅浅的鞭痕。“这些伤是怎么弄的?”我抽回手臂,眼神有些闪躲。

“兄长还是将衣裳给我,先出去吧。”说着就要伸手去夺他手里的衣裳。陆熠侧身避开,

接着手上用劲,猛地将我拉了出去。我低叫一声,惯性跌进了他怀里。

熟悉又陌生的冷香袭来,我大脑有片刻的宕机。反应过来时,忙想推开陆熠。

可他的手指尖已经抚上了我的背。他眼神阴鸷,整张脸沉的吓人。“为何满身是伤?“阿羡,

告诉为兄,是谁做的?”仔细去听,他的声音隐隐有一丝发颤。我嘲讽的表情一闪而逝。

“是我自己不小心……”寒风顺着未关紧的门窗偷溜进来,冻得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陆熠似乎这才回过神来,他忙将衣裳披在我身上,接着背过身去。我迅速穿好衣裳,

面色如常地走到桌边,斟了盏茶。陆熠跟着走过来,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是不是在女学时,

有人欺负你?”“我是大将军的妹妹,谁敢欺负我?真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兄长不必追问了。

”我笑望着他,“对了,还未问兄长来找我所为何事?”见我不肯说,陆熠也不再追问。

他眉间戾气稍减,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弓箭,递到我面前。

“想起你自幼就爱缠着我让我教你射箭,可我公务繁忙,一直耽搁了。

“今日偶然在一摊贩手里看到此物,想来你定然喜欢,便买来送你。”我抬眼看去,

弓箭雕刻的小巧玲珑,做工很是精巧。但我没去接。“兄长,我已不是小孩子了。

下月我便要嫁做人妇,理应端庄持重,此物实在不适合我,你拿回去送旁人吧。”陆熠闻言,

脸上的笑意僵住。他眼底的落寞我看到了,但如今的我不就是他想看到的吗?

于是笑问:“兄长可还有事?”他摇摇头,失望地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

余光瞥见手臂上的伤,唇角扯出嘲讽的弧度。其实我没骗陆熠,

我身上的伤的确是我自己弄的。毕竟荆州女学贵为世家名门所追逐之所,

折磨人后怎么会任由疤痕留下,给人抓了把柄?9待嫁的日子十分无趣,眼见婚期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