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替嫡姐入宫。为求活命,我找了个权倾朝野的太监,给他暖床。日子久了,
**他还混成个太后当当。后来,我一心想出宫。去找我名义上的儿子摊牌,却被他撞见,
可那厮却认为我不甘寂寞,转投他人怀抱!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当天夜里,
那个平素清新寡欲的死太监竟将我压上床榻。“太后娘娘,
我虽是个阉人……可也有的是法子让你快活,红杏就别出墙了。”等等,
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什么了!听我解释,别扒我衣裳。1我叫沈容,当今丞相之女,一入宫,
就被册封为后,且不到一年,开元皇帝驾崩。我顺利成章做了太后,更是仗着身后有人,
上了大殿垂帘听政。狗仗人势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顾不言名正言顺的登上高位,
赐封“督主”,掌管内外,权利大大的。“太后娘娘,怎可……将内外大权交付一介阉人?
他顾不言本就。”闻言,我冷哼一声:“你们是在质疑哀家?”话音刚落,
大殿之中鸦雀无声。我拔腿就走,一群狗东西,怎么不去顾不言跟前说这一番话?
就知道柿子捡软的捏!待我摆驾慈安殿时,猛地被那熟悉的人拦住我的道路。我屏退所有人。
顿时,沈丞相声音又急又狠:“沈容,你当真要让一个太监手握大权?你可知,
宦官当道的下场是什么?”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讽刺:“丞相慎言,
哀家不知道你哪里这么多歪道理。”“叶袅袅,你敢这么对为父?你是忘了你什么身份了吗?
”“沈丞相,哀家是什么身份?……我看,莫不是你忘了,哀家乃当今太后沈容,
可不是你丞相府那任人欺辱的腌臜货叶袅袅。”叶袅袅这个名字,真是好久没听到了,
我都快忘了我是叶袅袅,不是沈容,我自出生起便随了我那当侍妾娘的姓,只因嫡母善妒,
我连姓沈都不配。不仅如此,我从小就任人欺凌,连府里的丫鬟小厮都能随意打骂,
我那可怜的娘更是年岁轻轻便因难产而死。直到后来,宫里下旨,点名丞相之女入宫为妃,
嫡母不愿让亲生嫡女进宫,踏入火坑,就让我李代桃僵。
因为当时所有人都知道当今陛下时日无多,才会用民间法子冲冲喜。“你……你…。
”丞相一时语塞。我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转身便踏入殿中。
2夜色浓郁,我洗漱完毕,置于床榻。殿门被轻轻推开。顾不言清冷面容,眉眼带笑,
嘴里却像啐了毒:“太后娘娘,床暖好了,就滚下去吧。”“啊…好。”白天,
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夜晚,我只是他顾不言的暖床人。
我起身时在顾不言的眼睛里看到我的身影,莫名多了几分勇气。“我……能不能不做太后了?
”他闻言肉眼可见的笑容淡了几分,薄唇轻启:“不想做了?为何?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
我便遂了你愿。”我愣了愣,不知他这话有几分真假。我瞪大眼睛,
喃喃:“我不想做太后了,陛下也根本不需要我垂帘听政……我也不懂朝政。”“娘娘,
陛下年岁还小,自是需要你在一旁规劝。”裴炎还小?他明明年岁比我还长几岁。
我自是知道,如若不是顾不言在背后助推波澜,我绝不可能当上太后,更不可能垂帘听政。
我就是他表面的刽子手。我心里打鼓,却还是挣扎道:“顾不言…我想出宫。”“想出宫?
太后娘娘以后…可莫要有这痴人说梦的念头。”顾不言彻底收起了笑,眼神凌厉望向我,
声音多了几分威胁。我顿时害怕地低下了头,又想了那年我刚入宫,
撞见顾不言生生剥下那管事太监皮肉那一幕,浑身鲜血淋漓,冲着我笑,
犹如地狱来的嗜血罗刹。直到现在我还做着噩梦。看着我害怕的神情,他走过来,
摸了摸我的头,“莫怕,只要你听话,我会护着你一辈子,不会再有任何人欺负你。”这话,
顾不言确实做到了,当今世上,连天子都对我礼让三分。我乖巧点头。“嗯。”下一刻,
熟练抱起被碌铺躺在地上。没过一会便沉沉睡去。自不会知晓顾不言待我熟睡后,
起身来到殿外召来暗卫。“今日,太后可曾见过什么人?”“回督主,娘娘今日快到殿门时,
曾被沈丞相拦住,奴才远远看着似乎是大声训斥了娘娘。”“哦……他胆子不小,
你替本督主准备份大礼,本督主亲自去送给丞相。”3我一觉睡到天微微亮,睁开眼瞬间,
觉得我完了,顾不言这厮去上早朝也不顺便叫醒我。害得我不仅上早朝姗姗来迟,
还要被裴炎强行审判顾不言行事作风。这我哪敢啊!我当机立断站在顾不言那边。
看着裴炎的脸色。我就知道这狗东西肯定还会找我闹。这不,我刚回慈安殿里。“太后娘娘,
当孤的母后,可还欢喜?你可真有能耐,竟攀上了那阉人!”裴炎嫌恶地看着我出言讥讽。
“陛下,慎言。”我听着他的话,连头都没抬起来,自顾自的绣起顾不言留下的功课。
裴炎嗤笑一声。“沈容……你可真让孤刮目相看。”我淡定回道:“陛下,可真会说笑。
”话音未落,他似恼怒般,猛地掐住我的脖颈,眼底满是杀意。“沈容,
在你心里孤与那挨了一刀的阉人,你说……到底谁会赢,谁会死无葬身之地!。”什么?
顾不言会死!我忽略心中那点说不清的情绪,痛苦挣扎,正欲破口大骂,那是你们俩的事,
于我何干。他手下忽的又加重力道,裴炎竟然想杀了我,可,他怎么敢?我慌不择路,
急忙道:“陛下,您怎可与那没根的东西相提并论,也不怕污了口。”他顿了一下。
“……我会站陛下这边。”话落,裴炎猛地松开扼住我脖颈的手,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扬长而去。这个疯子!我喘着粗气,看着裴炎的背影,
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出宫。不然,就算不死在顾不言手中也会死在裴炎手中。
这俩都是疯子。下一瞬。顾不言从内殿里,缓缓走出。我脸色煞白,
他是何时……原来裴炎这个狗东西,故意引诱我说这番话。顾不言眯起精致眉眼,
轻叹口气:“袅袅,原来还真是嫌弃我是个没根的东西啊……”殿内一片寂静。
我吓得浑身发抖,小心翼翼开口,“顾不言,我错了,
是他,要掐死我……我不得已才被说出这番话。”下一刻,还是控制不住腿软地跌坐在地上。
只要认错够快,顾不言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吧。虽然在宫里人人都知他的心狠手辣,
可他确实不曾对我有。顾不言不语只定定看我,半晌,才道:“袅袅,
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回丞相府了?。”什么?他面色不改,我莫名有些心慌。“顾不言,
那不是我本意,是裴炎……。”他打断我的话,语气带着无法反驳的强硬。
“我明日送你出宫,去丞相府,去住些日子,跟你的家人叙叙旧。”我哑然,家人?
我阿娘早就不在了,我还有什么家人。“必须要去吗?…我不…太想。”顾不言一字一顿,
意味不明:“袅袅,我说过了,只要你乖,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话落,他转身就走。
4由于我反抗无果,第二天,还是浩浩荡荡回到丞相府,
我看着熟悉的事物和皮笑肉不笑的人,觉得这里还不似宫里,让我有家的感觉。
府中所有人更是见我如毒蝎,那头磕得邦邦作响。也是,我可是当今太后。可唯有一人,
还分不清局势。沈容被沈丞相拉着不情愿地向我请安。她嘴里小声嘟囔:“一个腌臜货,
靠爬一个阉人的床榻,才当了太后,恶心透了。”不巧,我听力极好。她话音未落,
我已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脸上。“胆敢说哀家的闲言碎语!。
”沈容没想到我会突然发难,捂着脸破口大骂。“叶袅袅,你竟敢如此对我?
你忘了你……”我反手又是一巴掌,将她掀翻在地。“忘了?哀家怎么会忘呢?这一桩桩,
一件件。”周围下人跪了一地。骤然,嫡母闻讯而来。跪在地上头磕的邦邦作响。
没了平日对我的嚣张人生,只有俯身到尘埃的头颅。“太后娘娘饶命,小女不懂事,
您大人大量就饶过她吧。”我看了她一眼嗤笑。“母女之情,看得哀家真是…好生羡慕啊!
”顿时,嫡母似乎想到什么,脸色惨白,身子僵住。沈容恶毒的瞪着我,愤愤不平。
我压低声音提醒她。“沈容,你不会还以为我是那任你欺辱打骂的叶袅袅吧?”随后,
我漫不经心下命令。“沈袅袅,以下犯上,哀家痛心,故而整治家风,杖责五十。
”沈容闻言脸色煞白。沈丞相拉着早已跪地的嫡母,头磕得邦邦作响:“求太后娘娘,
开恩啊!”我扬起嘴角,“现在当着我的面,开始吧。”那日也是这么求他们的,
求他们救我阿娘一命,救救她腹中的孩儿。可他们无比绝情。我娘最终受尽折磨,一尸两命。
我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板子一下又一下,直到染上殷红。
不知过了多久沈容连哀嚎的力气都无。我看着我名义上的父亲,跪在我跟前,老泪纵横,
“太后娘娘,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她就没命了!”顾不言反复告诫我,心软是大忌!
我想了想,无奈皱眉,我的心还是不够狠。“停下吧。”沈容气若游丝,依旧嘴硬,
“叶袅袅,你不过仗着那个阉人,你以为他真的会喜欢你,护你多久,你等着…。
”话音未落,她昏死过去。我心里满是疑惑。阉人,又如何?顾不言,会喜欢我?5转眼间,
我已在丞相府呆了半月有余。“这是什么品种,哀家从未见过。
”我百无聊赖盯着飞到窗前的通体黄绿的大鸟。这时,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奴婢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恕罪啊,这鸟不知为何挣脱了鸟笼子,飞了出来,
冲撞了太后娘娘。”丫鬟扑通跪在地上,神色慌张。“无妨。”末了,
我又感慨:“丞相府稀奇玩意就是多,比宫里都多。”“娘娘,这鸟是…督主送给沈丞相的。
”顾不言送的,何意?“回娘娘,大约是娘娘回丞相府的前一日,约莫早朝时分,
督主亲自到府上送于丞相。”“督主还说,这鸟的舌头是他亲手拔掉的,让丞相好自为之。
”那不是他拦住我前一天。顾不言莫不是过来为我出气?定是如此了。我突然满心欢喜。
“这鸟有趣,哀家看着欢喜,告诉丞相,哀家要带回宫。”丫鬟领命告退。
我怔怔的看着那鸟,抬手捂着心口那不正常的跳动。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我想顾不言了。
入夜。我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顾不言。一年前,我为了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
活下去,不知廉耻的爬上顾不言的床榻。这一年间,教我琴棋书画,绣花刺绣,治国理政。
宫里人人都道顾不言杀人如麻,可只有我知道,他对我心软地像块豆腐般。恍惚间,
沈容的话语在耳边回响。“你怕不是真的以为他会喜欢你。”我缓缓笑起来。
顾不言喜欢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但我好像喜欢上他了!我睁眼到天亮,被丫鬟伺候洗漱时,
睡意上头。“太后娘娘,督主的信。”我连眼都睁不开,就迫不及待撕开信,待看清内容。
心中狂喜。“摆驾,回宫。”6回到慈安殿,我的心才算安定了几分。可我等了一天,
也没见到顾不言。我只好等了又等,入夜,殿外才传来细微声响。
我呆愣地看着半月不曾见过的人,恍如隔世。顾不言一身暗黑,身姿挺拔,冲我走来。
“在丞相府,过得可还舒心?”我心中一暖,脱口而出。“顾不言,我喜欢你。
”顾不言闻言,脸色变了变,思忖片刻后,恍然,“袅袅,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把戏。
”“我不会让你离开宫里,你趁早死了这个心。”完了,被误会了。
“我…”我还想再表达表达爱意。可顾不言脸色猛地阴沉下来。我识趣闭上了嘴。
我承认我还是害怕。不相信就不相信,这么凶干嘛。他余光落在桌子上那鸟笼子来。
“你喜欢这鸟,待我再去寻一只活蹦乱跳,会学舌的来,何苦,从丞相府带回宫。
”“也不是喜欢,只是不想让你的东西给他们。”“袅袅,这么霸道啊。
”顾不言看着我淡淡一笑。7翌日,我屏退所有人,
偷摸拿出我在民间搜刮来的追夫三十六计,刚掀开第一页。突然,大殿门被踹开。
裴炎大步流星走过来,发疯怒吼。“沈容,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你出宫这段日子,
顾不言竟敢在宫里公然暗算于我,在朝堂上忤逆孤,丝毫没留情面。”我淡淡打断他的话,
手下将书无声无息压于身下,不以为然,“所以呢。”裴炎微顿了一下。“明日,
孤就下旨将他废除。”我好心提醒他,“裴炎,这个江山易主,对于顾不言来说不是难事!
你当真想好了?要与他撕破脸。”“沈容,你……大胆!”“我只是在提醒陛下,
你我二人只是傀儡,这大权不在手中。”“那你就助我把这权拿回来,不就得了!
”“你让我跟你一起对付顾不言?陛下,**就敢做梦!我劝你早早死了那份心。
”就顾不言那手段狠辣,睚眦必报的性子。裴炎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吧?
他低声引诱道:“沈容……你难道不想出宫,恢复自由,孤可以承诺,待大权在握,
我送你出宫。”我皱眉,只觉得可笑。他真的好有自信。裴炎想了想又道:“沈容,
宦官当道,这个王朝终究会覆没,你不是在帮孤,你是在帮这天下万万百姓。
”我翻了个白眼,这天下百姓于我何干。我忍不住下逐客令。“哀家觉得身体乏味,
陛下回吧。”“沈容,你当真如此决绝,跟我合作,孤照样让你同现在般,
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也不必在委身躺在一个阉人的床榻,任人宰割。”末了,又加了一句。
“我着实心疼你。”心疼?这狗东西要是知道,是我眼巴巴扑上去的,那不得疯了。“裴炎,
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裴炎喃喃自语。“只要你我二人合作,还怕他顾不言?。
”这脑子空空咋当皇帝的?我颇为无奈一笑:“裴炎,你如想要大权就与他去争去斗,
诓骗我一介女流,算什么本事!你也不知羞!”裴炎被我话戳中,一时气急:“沈容,
你当真觉得我不敢杀你!”我默默点点头。我笃定他不敢杀我,因为他对抗不了顾不言。
“本就对你不抱希望,我可是有合作的人选。”我撇头不解看他。“太后娘娘,
跟孤一起去看好戏。”8他将我引至御书房,顾不言早已恭候多时站在一侧,
我看着裴炎奸诈的嘴脸。只想劝劝他,别作死了。正想着,一女子从门外而来。
那女子看见顾不言瞬间,猛地红了眼眶。“清风哥哥,好久不见。”顾不言看向她,
身子僵住,目光灼灼盯着那名女子。我想起宫中传言,当年顾不言父亲任江南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