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成人千亿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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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酒杯,站起身,拿起搭在一旁的外套。

“去哪儿?”沈叙问。

贺司珩没有回答,径直走出了包间。他需要透透气。

司机将车开到江边。初冬的夜风带着湿冷的寒意,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他靠在车门边,望着对岸璀璨的霓虹,其中一栋格外醒目的写字楼,正是“溯光科技”的新址。

他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点开了几乎从不使用的财经新闻App。关于“溯光科技”B轮融资成功的报道占据了科技版块的头条,配图是庆功宴上的合影。容玥站在秦屿身边,穿着一身干练的西装套裙,妆容精致,笑容自信而耀眼,与记忆中那个系着围裙、在厨房里为他煲汤的温婉身影判若两人。

他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暗下去。

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感,越来越重。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容玥因为一个技术方案的最终确认,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下班。她独自驾车驶入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刚停稳车,推门下来,一抬头,脚步顿住了。

不远处,她那辆车的斜对面,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车旁,倚着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贺司珩。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没系扣子,露出里面同色的西装马甲和领带,像是刚从某个正式场合过来。指间夹着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场里明明灭灭。他就那样站在那里,深邃的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身上,仿佛已经等了很久。

容玥的心猛地一沉。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又想干什么?

她瞬间警惕起来,握紧了手中的车钥匙,没有上前,只是冷声问道:“贺先生,有事?”

贺司珩掐灭了烟,迈开长腿,一步步朝她走过来。皮鞋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在空旷安静的停车场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在她面前站定,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雪松冷香。

“容玥,”他开口,声音比夜风更沉,“我们谈谈。”

“我认为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容玥后退半步,拉开距离,眼神疏离,“如果是关于离婚协议,请直接联系我的律师。”

贺司珩看着她下意识后退的动作和眼底毫不掩饰的排斥,眸色沉了沉。他沉默了几秒,才道:“不是协议。”

“那是什么?”容玥蹙眉。

贺司珩的视线牢牢锁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回来。”

容玥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让她……回去?

回到那个冰冷的、充斥着忽视和背叛的牢笼?回到那个需要她不断压抑自己、卑微乞求一点点关注的过去?

荒谬!可笑!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夹杂着巨大的讽刺,瞬间冲垮了容玥的理智。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曾将她七年的真心践踏在地的男人,此刻竟然能用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这两个字?

他凭什么?!

容玥气极反笑,那笑声在停车场里显得格外清脆,也格外冰冷。

“贺司珩,”她抬起下巴,清亮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彻骨的嘲讽,“你是不是觉得,地球就该围着你转?你想要我走,我就得滚。你想要我回去,我就得感恩戴德地回来?”

贺司珩眉头紧锁,似乎不满她的反应:“容玥,不要任性。念念需要你。”

又是念念!他永远知道用什么来拿捏她!

“需要我?”容玥上前一步,逼视着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了太久的愤怒和委屈,“贺司珩!在你带着她和林薇其乐融融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她需要我?!在你对她说‘妈妈不要我们’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她需要我?!现在你来跟我说她需要我?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她的质问如同冰雹,劈头盖脸地砸向贺司珩。他看着她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那双燃着火焰的眸子,一时竟有些语塞。

“过去的事,我可以解释。”他试图缓和语气。

“解释?”容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解释你如何对我冷暴力七年?解释你如何在我生日当天带着我的女儿去陪别的女人?解释你如何默许甚至纵容别人取代我在女儿心中的位置?贺司珩,你的解释,一文不值!”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眼神里的决绝却如同淬了寒冰。

“我告诉你,贺司珩,从我签下离婚协议走出锦园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再回去。那个地方,那个人,那段婚姻,对我来说,已经死了。”

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之间,除了那张还没拿到的离婚证,早就一刀两断了。”

说完,她不再看他瞬间变得难看至极的脸色,绕过他,径直朝着电梯口走去。背影挺直,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贺司珩僵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电梯门后,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地下停车场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那辆沉默的迈巴赫。

空气中,似乎还回荡着她那句冰冷刺骨的“一刀两断”。

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失控”的感觉,如同冰冷的潮水,缓缓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