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嗡”的一声。
退房了?他去哪了?他没去找我?他就这么……走了?
一种比“被控制”更强烈的恐慌和“被抛弃”的失落感,瞬间攫住了我。
我疯了一样地拨通了陆沉舟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他不会接的时候,通了。
“浅浅?”
他的声音,不是我想象中的暴怒,也不是冷漠,而是一种……疲惫的、沙哑的、仿佛刚刚哭过的……虚弱。
“陆沉舟!你……你在哪?!”我控制不住地喊了出来。
“浅!你……你终于开机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我以为你……”
“你……你哭什么?你退房了?你去哪了?”我彻底蒙了。
“我……我在回家的路上。”他吸了吸鼻子,“你一下午都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我……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粘人,你嫌我烦了,所以你……你偷偷跑了……”
“我……”
“浅浅,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他哽咽着,“我不该逼你,不该让你玩什么‘快递游戏’。你一定是觉得我太幼稚了,你不想理我了……”
“不是……我……”
“你别说了。我都懂。”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自我放弃,“我已经让司机掉头了。我这就回去找你。你别挂电话,求你了,浅浅,你告诉我你在哪,我马上去接你,我……我再也不逼你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握着电话,听着他语无伦次的、卑微到尘埃里的道歉和哀求,我脑中的那根弦,“啪”地一声,断了。
我错了。
我错得离谱。
唐心也错了。
什么PUA,什么控制狂……他根本就是一个……安全感为零的、极端的、爱到病态的……可怜虫。
我用我的“测试”,把他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对不起……对不起沉舟……”我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我没丢下你,我手机没电了!我在老城区的……”
“别说了!”他突然打断我,声音里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你别动!站在原地,哪也别去!我用三分钟,就能锁定你的位置!”
“……啊?”
我还SANYB想说S[1]么,电话已经被他挂断了。
我愣在原地。
三分钟……锁定我的位置?
我用的是一张全新的、不记名的电话卡啊!
一股寒意,比昨晚在浴室里还要刺骨,猛地从我尾椎骨升起。
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巷子,突然意识到,唐心说对了一半。
他确实不是“控制狂”。
他……他好像比“控制狂”,要恐怖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