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扫地十年,我睁眼灭人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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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生能看见将死之人身上的尸斑。四岁那年,我看见奶奶脖子上爬满了尸斑,

就哭着让她别出门。她一巴掌把我打倒在地,骂我咒她死。“你个扫把星,

老娘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我看着她,含泪说:“你身上的尸斑都黑了。”话音刚落,

奶奶出门就被邻居家的疯牛顶穿了肚子,当场毙命。爷爷指着我,说是我克死了奶奶,

转头就把我扔给了拍花子的。我望着他,绝望地说:“爷爷,你身上也有了。

”他和拍花子还没走出村口,就被山上滚落的巨石砸成了肉泥。村里人怕我,把我当成瘟神。

爸妈只能把我送进道观,求道长用符咒镇住我的眼睛。他们说,等攒够了钱,就来接我回家。

可我等了十年,等到成了观里唯一能画镇魂符的弟子,也没等到他们。直到那天,

我妈披麻戴孝地跑来,说要带我下山。“晚星,你爸被人活活烧死,

你弟……被灌了水泥沉了江……你跟妈回家,去给他们收尸……”看着她枯槁的脸,

我二话没说,揭下了封着我双眼的符咒。进了道观后,我从不轻易睁眼,可我一睁眼,

就能让仇家全族都爬满尸斑。1符咒离眼的那一刻,整个世界在我面前轰然炸开。

不再是十年里凭触觉和听觉感知的模糊轮廓。光,刺得我眼泪直流。色彩,

斑斓得让我头晕目眩。还有……人身上那些或浓或淡的死气。师父的眉心有一点淡淡的灰,

那是寿终正寝的安详之兆。而我妈,她整个人几乎被一层浓郁的黑灰色包裹。那不是尸斑。

是比尸斑更可怕的东西。是生机被绝望和怨恨吞噬殆尽的枯败之气。她的阳寿,

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妈。”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十年没说过话的怪物。

我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她的骨头硌得我手疼。“晚星,我的晚星……”她抱着我,

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十年的委屈与痛苦全部倾泻出来。我没有哭。十年前,

我的眼泪就已经流干了。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一片冰冷的焦土。焦土之上,怨念丛生。

“是谁干的?”我问。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可我妈却被我这平静的声音吓得打了个哆嗦。她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是……是李家。”“李家……”我默念着这个名字。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嚣张跋扈的脸。

李大富,我们村的村霸。小时候,他儿子李强抢我弟的糖葫芦,我弟不给,

被他推倒磕破了头。我爸去找他理论,反被李大富带着人打断了一条腿。爸妈去镇上告状,

却被压了下来。因为李大富的姐夫,是镇上的头头。从那以后,

我们家在村里就更是处处被欺负。原来是他们。原来十年过去了,他们不仅没有收敛,

反而变本加厉,到了草菅人命的地步。“他们为什么……要下这种毒手?”我继续问。

我妈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为了……为了我们家那块地。”“爸当年买下的那块靠山的地,

前阵子……探出来有稀土矿。”“李大富想买,爸不卖,

说那是留给你和弟弟盖房子娶媳妇的。”“他们……他们就……”我妈说不下去了,捂着脸,

发出困兽般的哀鸣。我懂了。一切都懂了。为了钱,为了地。他们烧死了我爸,害死了我弟。

也快要逼死我妈。我轻轻拍着我妈的背,眼神却越过她的肩膀,望向了山下的滚滚红尘。

十年了。我像个囚徒一样,把自己关在这座山上,画了十年镇魂符。

我镇住了无数枉死的怨魂。却镇不住自己心底的恨。也罢。今日,我便下山。

不是去给父亲和弟弟收尸。我是去。送他们全家上路。我没有收拾任何行李。这道观里,

除了师父的养育之恩,本就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临走前,我给师父磕了三个头。“师父,

徒儿不孝,要破戒了。”师父长叹一口气,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悲悯。“晚星,你这双眼,

是劫,也是孽。”“下山之后,莫要让仇恨蒙蔽了心智,滥杀无辜。”我站起身,

对着师父深深一躬。“师父放心。”“我只杀该杀之人。”说完,我搀着我妈,

头也不回地走下了山。山风吹动我的道袍,猎猎作响。我眼前的世界,从未如此清晰。

李家人的脸,他们的音容笑貌,甚至他们死后的惨状,都一幕幕在我眼前闪过。我的嘴角,

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李家。我回来了。回来收债了。2我和我妈回到村里的时候,

正是黄昏。夕阳的余晖把整个村子都染上了一层诡异的血色。村口的大槐树下,

聚着几个闲聊的村民。他们看见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见了鬼一样,纷纷避让开来。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厌恶。十年了。他们还是把我当成那个会带来死亡的瘟神。我不在乎。

一群愚昧无知的可怜虫而已。他们的生死,与我无关。我妈被他们看得抬不起头,

拉着我匆匆往家的方向走。我们的家,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废墟。

断壁残垣在风中发出呜咽,仿佛在诉说着那晚的惨烈。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烧焦的、令人作呕的味道。我爸……就是在这里被活活烧死的。

我妈腿一软,瘫倒在废墟前,嚎啕大哭。“当家的!我回来了!我把晚星接回来了啊!

”“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睁开眼看看我们啊!”她的哭声凄厉,像一把钝刀,

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心。我的眼睛很干,流不出一滴眼泪。十年青灯古佛,

早已让我心如止水。不。不是止水。是冰山。一座被仇恨冻结的万年冰山。我缓缓蹲下身,

从废墟里捡起一块烧得焦黑的木炭。木炭上,还残留着我爸的气息。勤劳,朴实,坚韧。

那个为了给我治眼睛,跑遍了所有大医院的男人。那个每次从城里打工回来,

都会给我带一个漂亮发卡的男人。那个把我送到道观门口,一步三回头,

哭得像个孩子的男人。他死了。死得这么惨。我用力攥紧了手里的木炭,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妈,别哭了。”我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硬。

“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我爸的尸骨找出来,让他入土为安。

”我妈被我镇住了,渐渐止住了哭声。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了一丝依靠。“晚星,都听你的。

”我和我妈开始在废墟里翻找。村民们远远地看着,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他们的脸上,

是麻木和冷漠。或许,还有一丝幸灾乐祸。就在这时,一阵嚣张的笑声传来。“哟,

这不是陈家的扫把星回来了吗?”“怎么,在山上当了十年神棍,下来给你爹收尸了?

”我抬起头。只见李强带着几个小混混,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他就是李大富的儿子。

十年不见,他长得又高又壮,脸上横肉丛生,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他看见我,

眼睛一亮,露出一口黄牙。“啧啧,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比以前水灵多了。”“怎么样,

小道姑,要不要跟了强哥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比守着这堆破烂强多了。

”他身后的混混们发出一阵哄笑。我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强骂道:“你个畜生!

你害死了我丈夫和我儿子,你不得好死!”李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上前一步,

一脚踹在我妈的心口上。“臭娘们,**的胡说八道什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杀人了?再敢放屁,老子连你一块儿烧了!”我妈被踹倒在地,

痛苦地蜷缩成一团。我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我慢慢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然后,

我抬起眼,看向李强。这是我下山后,第一次用我的眼睛,去直视一个将死之人。

我看得很清楚。李强的脖子上,一片暗红色的尸斑正在迅速蔓延。像一条毒蛇,

缠绕着他的喉咙。尸斑的颜色,正在由红转紫,由紫变黑。死气浓郁得几乎要化为实质。

我笑了。“你刚才说,要连我妈一块儿烧了?”李强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

但还是梗着脖子喊道:“是又怎么样?老子弄死你们,就跟弄死两只蚂蚁一样!”“是吗?

”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蚂蚁?”“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连蚂蚁都不如。

”“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李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的吓唬谁呢?咒我死?你以为你还是十年前那个扫把星吗?”“老子今天就站在这儿,

我倒要看看,我怎么个死法!”他嚣张地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脸的挑衅。

村民们也都在窃窃私语,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我没有再说话。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脖子上的尸斑,彻底变成了漆黑之色。然后,我轻声开口。“你的死期,到了。

”3我的话音刚落。异变陡生。李强脸上的嚣张笑容猛地僵住。

他开始疯狂地抓挠自己的脖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

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咽喉。“强……强哥,你怎么了?”旁边的小混混们慌了神,

手足无措地看着他。李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成了猪肝色。他的眼球暴凸,

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瞪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他想说什么,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剧烈地抽搐着,

像一条离了水的鱼。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的身体猛地一僵,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不动了。

死寂。整个村口,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风吹过废墟,

卷起一阵尘土,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鬼魂在哭泣。一个小混混颤抖着伸出手,

探了探李强的鼻息。下一秒,他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缩回手。“死……死了!

”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屁滚尿流地跑了。剩下的人也反应过来,一个个连滚带爬,

作鸟兽散。转眼间,村口只剩下我,我妈,还有李强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我妈也惊呆了。

她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晚星……他……他真的……”我走到李强的尸体旁,

蹲下身。他的眼睛还大睁着,里面凝固着无尽的恐惧。脖子上,有一圈深深的青紫色掐痕。

就好像,他真的是被什么东西活活掐死的一样。我伸出手,缓缓合上了他的眼睛。“我说了。

”“他的死期,到了。”做完这一切,我站起身,回头对我妈说:“妈,

我们继续找爸的尸骨吧。”我的语气,就像是刚刚碾死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虫子。我妈看着我,

眼神复杂。有震惊,有害怕,但更多的,是一种压抑了十年的快意。她没有再问什么,

只是默默地站起身,和我一起继续在废墟里翻找。李强的死,像一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在村子里掀起了轩然**。很快,李大富就带着一大帮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为首的李大富,五十多岁的年纪,脑满肠肥,一脸的凶相。他看到儿子的尸体,

眼睛瞬间就红了。“强子!我的强子!”他扑到尸体上,嚎啕大哭。哭声过后,

是滔天的愤怒。他猛地抬起头,像一头嗜血的野兽,死死地盯着我。“是你!

是你这个扫把星!是你克死了我儿子!”他指着我,声音因为愤怒而扭曲。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冷冷地看着他。“他不是我克死的。”“他是罪有应得。”“你!

”李大富气得浑身发抖,“你个小**,还敢嘴硬!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来人!

给我把这个小**抓起来!我要让她给我儿子偿命!”他身后那群手持棍棒的打手们,

立刻朝我围了上来。村民们躲得远远的,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我妈吓得脸都白了,

下意识地把我护在身后。“你们别过来!你们敢动我女儿一下试试!”我轻轻推开我妈,

往前走了一步。我看着李大富,看着他身后那群凶神恶煞的打手。我的目光,

从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然后,我笑了。笑得冰冷,笑得诡异。“偿命?”“好啊。

”“不过,不是我偿命。”“是你们所有人,都得给我爸和我弟偿命。”我的话,

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李大富更是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的说什么胡话!

我看你是活腻了!”我没有理会他的叫嚣。我的双眼,微微眯起。十年道法,十年修行。

我早已不是那个只能被动看见尸斑的无助女孩了。我的眼睛,是通往幽冥的门。我的意志,

是催动死亡的符。我可以……让我眼中的世界,爬满尸斑。“李大富。”我念出他的名字,

一字一顿。“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看看你的身上,多了些什么东西。

”李大富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他勃然大怒,以为我在耍他。“小**,

你……”他的话还没说完,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看见,他身边的一个打手,

正用一种极度惊恐的眼神看着他。那个打手抬起手,颤抖地指着李大富的脸。

“老板……你的脸……你的脸上……”李大富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摸向自己的脸。

入手处,一片凹凸不平的粗糙。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疯了一样冲到旁边的一滩积水前。

水面倒映出他的脸。那张肥胖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爬满了一块块暗红色的斑点。

那些斑点,就像是尸体腐烂后才会出现的……尸斑!4“啊——!

”李大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一**瘫坐在地上。他惊恐地看着水中的倒影,

双手疯狂地在脸上揉搓,仿佛想把那些恐怖的斑点擦掉。可无论他怎么用力,

那些尸斑都像是长在了他的肉里,纹丝不动。不仅如此,它们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向着他的脖子,他的胸口,他的全身蔓延。颜色也越来越深,从暗红,变成了紫黑。“鬼!

鬼啊!”“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大富彻底崩溃了,在地上打着滚,

像一条垂死的肥猪。他身后的那些打手们,也全都吓傻了。他们惊恐地发现,

不仅仅是李大富。他们自己的身上,手上,脸上,也开始浮现出或大或小的尸斑。恐慌,

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开来。“我的手!我的手上也有了!”“救命啊!我不想死啊!

”“是她!是那个扫把星干的!她是个妖怪!”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打手们,此刻全都变成了待宰的羔羊。他们扔掉手里的棍棒,哭喊着,

尖叫着,四散奔逃。仿佛只要离我远一点,就能摆脱死亡的阴影。可他们不知道。

当我的眼睛看到他们的那一刻。他们的名字,就已经被刻在了阎王的生死簿上。谁也逃不掉。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我的道袍在风中翻飞,

像一只要将他们全部拖入地狱的黑蝶。我妈扶着墙,震惊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那些远远围观的村民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他们看我的眼神,

不再是厌恶和恐惧。而是……敬畏。一种对未知力量,对神鬼的敬畏。李大富没有跑。

他知道,跑不掉了。他连滚带爬地跪到我面前,抱着我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嚎起来。

“大师!女侠!神仙!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不想死啊!

”“你爸的死,你弟的死,都……都是我鬼迷心窍!我不是人!我是畜生!”他一边说,

一边疯狂地扇着自己的耳光。“啪啪”的响声,清脆而响亮。“只要你饶了我这条狗命,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那块地,不,我们李家所有的家产,全都给你!”我低头,

俯视着他这张布满尸斑和泪水的肥脸。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我爸求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我弟被你沉江的时候,他才十五岁,

他又做错了什么?”我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冷。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冰锥,

狠狠地扎进李大富的心里。“我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的地。”我缓缓蹲下身,

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我只要……你们李家,

血债血偿,满门陪葬。”我的话,像一道催命的魔咒。李大富的身体猛地一僵,

瞳孔骤然收缩。他眼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之火,彻底熄灭了。取而代之的,

是无尽的绝望和怨毒。“你……你这个妖女!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面目狰狞地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朝我扑了过来。想要在临死前,拉我一起下地狱。

我没有动。甚至没有眨一下眼睛。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我的前一秒。他的身体,

突然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软软地倒了下去。他的心脏部位,一块漆黑如墨的尸斑,

迅速扩大。心脏麻痹。这是他的死法。我看着他死不瞑目的样子,缓缓站起身。一阵风吹来,

将他临死前的诅咒,吹散在空气里。做鬼也不会放过我?呵。我执掌幽冥,连鬼都怕我。

你拿什么,不放过我?我不再看地上的尸体,转身对我妈说:“妈,我们回家。

”可就在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几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村口。车门打开,

一群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了下来。为首的,是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

他看到地上的李大富和李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是谁!是谁干的!

”他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我妈看到他,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拉着我的手,

颤抖着说:“晚星,快走!他是李大富的姐夫,是镇上的……惹不起的大人物!

”我安抚地拍了拍我妈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我转过身,迎上那个中年男人的目光。

他的脸上,虽然还没有出现尸斑。但一层浓郁的黑气,已经将他笼罩。

那是……即将到来的杀身之祸。看来,正主儿,终于来了。5那个被称为“大人物”的男人,

叫赵海平。是镇上的书记。也是李家能在我们这个小地方横行霸道的最大靠山。

他看到我和我妈站在尸体旁边,眼神瞬间变得像刀子一样锋利。“是你们干的?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压迫感。我妈吓得不敢说话,只是把我往身后拉。

我却迎着他的目光,淡淡地开口:“是我。”我承认得如此干脆,让赵海平都愣了一下。

他大概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如此瘦弱的年轻女孩,竟然有这样的胆量。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就凭你?”“你知不知道他们是谁?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不管你是谁。”我打断他,“我只知道,他们都该死。”“而你,也一样。”我的话,

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赵海平带来的那些黑衣保镖,个个面露凶光,

手已经摸向了腰间。赵海平却笑了。怒极反笑。“好,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让我死。”他挥了挥手。“把她给我抓起来。

”“死活不论。”两个保镖立刻朝我冲了过来。他们动作很快,一看就是练家子。

可在我眼里,他们的动作,却像是慢镜头回放。因为我看得很清楚。在他们冲向我的瞬间,

他们的眉心处,同时出现了一个硬币大小的血红色尸斑。那是……爆头之兆。

就在他们的手即将抓住我的瞬间。“砰!”“砰!”两声清脆的枪响,

突兀地在寂静的村口炸开。那两个保镖的脑袋,像是两个被砸烂的西瓜,瞬间爆开。

红的白的,溅了一地。两具无头的尸体,因为惯性,还往前冲了两步,

才重重地摔倒在我面前。这血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赵海平脸上的笑容,

彻底凝固了。他带来的那些保镖,也都停下了脚步,惊疑不定地望向枪声传来的方向。

只见不远处,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停在那里。一个穿着迷彩服,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

正靠在车门上。他的手里,拿着一把还在冒着青烟的手枪。夕阳的余晖,

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的脸上,带着一副墨镜,看不清表情。但浑身上下,

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谁敢动她一下,这就是下场。”男人的声音,

和他的气息一样冷。赵海平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你是什么人?敢管我的闲事?

”男人没有回答他,而是摘下墨镜,将目光投向了我。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深邃,锐利,

像两把出鞘的利剑,仿佛能洞穿人心。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身上,

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死气。不仅没有死气。反而有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笼罩着他。

那是……功德之光。只有救过无数人性命,身负大功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光芒。我愣住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身上有功德之光的人。男人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

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十年不见,小道姑,不认识我了?”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

我的心猛地一震。一个深埋在记忆里的名字,瞬间浮现在我的脑海。“你是……顾渊?

”我有些不确定地开口。男人笑了。“看来你还没把我忘了。”真的是他。顾渊。

我小时候唯一的玩伴。他家和我家是邻居,他比我大三岁,从小就喜欢跟在我**后面,

像个小跟屁虫。我能看见尸斑的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也从来没有像其他人一样,

把我当成怪物。反而总是安慰我,保护我。后来他家搬去了城里,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没想到,十年后,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重逢。赵海平看着我和顾渊旁若无人地叙旧,

脸色越来越阴沉。“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今天,谁也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他显然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没有意识到顾渊的身份不简单。顾渊的眼神冷了下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子,随手扔了过去。“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

”赵海平将信将疑地捡起本子,打开一看。下一秒,他的脸色“唰”地一下,

变得比死人还要惨白。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那个红色的本子,像是烫手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