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丝抽走后渣尊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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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浮黎仙尊第五百年的冬至,系统宣布我任务失败。那天他当着整个仙界的面,

亲手为他的白月光戴上凤翎簪,而把我这孽徒发配去看守炼狱。“芸汐,你永远比不上她。

”他冷眼如霜。系统抽走情丝时提醒:“温馨提示,过程会有点疼。

”后来浮黎挖出自己心头血,跪在炼狱门口求我原谅。

我好奇地戳了戳那团发光的东西:“这是什么?新型照明法术吗?”——他不知道,

看守炼狱的这些年,我早就把情丝炼成了灯芯。---冬至,仙界。瑶池仙宫处处张灯结彩,

仙雾氤氲中流转着暖融的光,连呵出的气息都带着灵果的甜香。仙娥们裙袂翩飞,

像一只只绚丽的蝶,穿梭在觥筹交错的宾客间。今日是浮黎仙尊为云华仙子举办的接风宴,

这位仙尊心尖上的白月光,历劫归来,整个仙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了场,给足排面。

芸汐站在仙尊座下弟子队列的最末尾,一身素净的弟子服,与这满堂华彩格格不入。

她脑子里,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刚刚响过最后一遍。【攻略目标‘浮黎仙尊’最终失败确认。

宿主芸汐,任务时限五百年,已用尽。根据契约,系统即将剥离附赠情感组件‘情丝’,

回收所有系统资源。温馨提示:剥离过程会有点疼,请宿主保持意识清醒,配合操作。

】有点疼?芸汐垂下眼睫,遮住眼底一丝自嘲。还能比过去五百年,一次次热脸贴冷**,

一次次掏心掏肺换来漠视与斥责更疼么?五百年前,她绑定了这个“攻略系统”,

任务是让高悬九天的浮黎仙尊对她动情。系统附赠了一条“情丝”,

让她能体验到凡人的七情六欲,以便更好地执行任务。

她陪着浮黎从籍籍无名的散修到威震仙界的仙尊,替他挡过致命的天魔噬魂咒,

为他闯入九幽绝域寻救命仙草,身上大大小小的暗伤连她自己都数不清。结果呢?

结果就是眼前这一幕。高座之上,浮黎仙尊一袭雪白仙袍,眉目清冷如远山积雪,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然而,他此刻微微侧首,

目光落在身旁那抹窈窕的白色身影上时,那万年冰封的眼底,竟融化了细微的柔和。

云华仙子,人如其名,云鬓花颜,气质柔弱如枝头初雪,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她依偎在浮黎身侧,接受着四面八方或羡慕或讨好的目光,唇边噙着恰到好处的羞涩笑意。

“今日,本尊有一事宣布。”浮黎开口,声音清越,传遍整个瑶池仙宫,所有杂音瞬间消失。

他抬起手,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支流光溢彩的簪子。簪身似由凤凰翎羽炼制而成,华美无比,

尖端一点朱红,更是凝聚着磅礴精纯的仙力。“凤翎簪!”有识货的仙人低呼出声。

浮黎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云华脸上,在万众瞩目下,亲手,极其郑重地,

将那支象征着无尽宠溺与地位的凤翎簪,簪入了云华乌黑的发髻。“云华历劫辛苦,此簪,

聊作补偿。”他的语气,是芸汐五百年来从未听过的缱绻。满堂寂静之后,

是潮水般的恭贺与赞叹。“仙尊与云华仙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恭喜仙尊,

得觅佳人归!”芸汐站在那里,像一座被遗忘的雕像。系统冰冷的倒计时在她脑海中回荡,

伴随着隐约的、剥离的痛楚,从灵魂深处蔓延开。就在这一片和乐融融中,浮黎的目光,

却倏地越过所有人,精准地钉在了芸汐身上。那点方才面对云华时的柔和瞬间荡然无存,

只剩下熟悉的、刺骨的冰冷,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芸汐。

”他唤她的名字,声音不高,却让整个仙宫再次安静下来。所有目光,或好奇,或怜悯,

或幸灾乐祸,齐刷刷投射过来。芸汐抬眼,迎上他的视线。情丝正在被强行抽离,

那种灵魂被撕扯的剧痛让她脸色发白,但她站得笔直。浮黎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

字句清晰如冰凌坠地:“你心思不纯,顽劣不堪,屡教不改。今日起,削去亲传弟子名位,

罚入幽冥炼狱,看守罪仙,无召不得出。”“哗——”众仙哗然。幽冥炼狱那是什么地方?

终年幽冥鬼火燃烧,煞气蚀骨,仙力稍弱者进去撑不过三日便会仙基溃散。进去看守,

与流放等死何异?云华轻轻拉了拉浮黎的衣袖,柔声劝道:“师尊,

芸汐师妹她……”“不必为她求情。”浮黎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他看着芸汐,

最后说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芸汐心口,“芸汐,

你永远比不上她。”【情丝剥离完成。情感模拟模块关闭。系统资源回收中……回收完毕。

宿主芸汐,祝您后续生活愉快。】脑海中的声音彻底消失了。连同那剧烈的疼痛,

以及五百年来积压的所有爱恨痴缠、委屈不甘,都在那一刻,被某种绝对的空寂取代。

芸汐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连根拔走了,空荡荡的,风吹过都能带回音。

但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难过,也不觉得愤怒。她甚至偏了偏头,

用一种纯粹客观的、打量陌生事物的眼神,看了看高座上的浮黎,

又看了看他身边那位弱柳扶风的云华仙子。哦,这就是她拼了五百年想要得到的东西?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她脸上没有任何浮黎预想中的崩溃、绝望或者泣血的质问,

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这反应显然激怒了浮黎,他眉头蹙起,周围温度骤降。

芸汐却像是没感觉到,只是平静地躬身,行了一个标准无比的弟子礼,

声音平稳无波:“谨遵仙尊法旨。”然后,她转身,在一众或复杂或讥嘲的目光中,

跟着前来押送的天兵,一步一步,走出了这片繁华之地。没有回头,没有留恋。

---幽冥炼狱,名副其实。这里没有光,只有永恒燃烧的幽蓝色鬼火,

将扭曲的空间映照得如同鬼域。空气中弥漫着浓稠的煞气与罪孽,腐蚀着仙体,折磨着神魂。

哀嚎与诅咒是这里唯一的背景音。芸汐被扔进最外层的一个简陋石洞里,算是她的“居所”。

带路的天兵一脸晦气地迅速离开,仿佛多待一刻都会被这里的污秽沾染。石洞阴冷,

煞气如针,刺入肌肤。若还是以前那个有着七情六欲的芸汐,此刻怕是早已被绝望吞噬,

要么痛哭流涕,要么怨恨滔天。但现在的芸汐,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苍白的手掌。

情丝被抽走了,爱恨憎怨都没了。煞气入体是很不舒服,像无数小虫子在啃噬,

但这种“不舒服”,只是一种纯粹的物理感知,无法再引动任何情绪波澜。她抬手,

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仙力——那是她自身修炼五百年的根基,系统并未带走。只是过去,

这力量总是掺杂着对浮黎的爱慕、对任务的焦虑、对认可的渴望,变得不再纯粹。现在,

仙力流转间,竟有种剔透的冰凉感。她走到石洞边缘,

看着下方翻涌的、由无尽罪孽与痛苦凝聚成的幽冥鬼火。那火焰,能焚烧神魂,磨灭意志。

芸汐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指,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一缕窜上来的火苗。

“嗤——”钻心的疼!比情丝剥离时更甚!但她缩回手,看着指尖瞬间被灼烧出的焦黑痕迹,

空洞的眼底,第一次映入了点别的东西。不是恐惧,不是痛苦。而是一种……好奇。这火,

好像能烧东西。那它能不能……烧掉这身因为失去情丝而变得异常敏感的仙骨里的杂质?

能不能烧掉这炼狱里无所不在、让人“不舒服”的煞气?一个疯狂的念头,

在她空寂的脑海里诞生了。反正也无事可做,反正……也不会更坏了。于是,从那天起,

幽冥炼狱里多了一道风景。那个被仙尊抛弃、发配来看守炼狱的“孽徒”,

不再像历任看守那样苦苦支撑结界抵御煞气,反而终日坐在炼狱边缘,

主动引那幽冥鬼火入体。鬼火灼烧着她的经脉,煞气侵蚀着她的仙骨。每一次都如同凌迟,

她浑身颤抖,皮肤开裂,渗出淡金色的仙血,又在鬼火中迅速焦黑。但她从不吭声,

只是承受着,然后用自身那点微薄的仙力,艰难地引导、炼化。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去了多少年岁。炼狱里的罪仙换了一批又一批,连最聒噪的魔头,

在看到那个始终坐在火海边缘的身影时,都会下意识地噤声。她身上的弟子服早已破败不堪,

但**的肌肤却呈现出一种玉石般温润剔透的光泽,隐隐有幽蓝的火焰纹路在皮下流转。

那双曾经因为失去情丝而空洞无物的眼睛,如今亮得惊人,像是将整个幽冥鬼海都装了进去,

幽深,平静,不带任何情绪。她将那些灼烧灵魂的痛楚、蚀骨剜心的煞气,

连同那根被系统抽离后,

不知为何仍以某种能量形态残留、不断传递着“疼痛”信号的“情丝”虚影,

一并当作了材料,日夜不停地煅烧、凝练。最终,在她空寂的识海深处,

那根无形无质、却代表了她五百年痴妄与痛苦根源的“情丝”,被炼化了。它变成了一盏灯。

一盏极其古朴简陋的灯,灯座是她自身被反复锤炼的仙骨根基,灯油是提纯炼化的幽冥鬼火,

而灯芯,正是那根被彻底焚尽杂质、只剩下最精纯能量体的——“情丝”。灯芯点燃的刹那,

幽蓝色的光芒温和地洒满她冰冷的识海,所有因煞气带来的“不适感”瞬间消失,

仙力运转圆融如意,再无滞涩。芸汐“看”着那盏灯,偏了偏头。嗯,亮度刚好,温度适宜。

还挺……实用的。---浮黎仙尊近来觉得,仙界似乎变得有些……寡淡无味。

云华就在他身边,温柔小意,一如他梦中期盼了千百年的模样。他给了她无上的荣宠,

最好的资源,最体贴的呵护。仙界人人称羡,说他们是神仙眷侣。

可他却渐渐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尤其是每当看到云华对他露出依赖而柔顺的笑容时,

他眼前总会不受控制地闪过另一张脸。那张脸曾经总是带着炽热的、毫不掩饰的爱慕与执着,

会因为他不经意的一句认可而亮若星辰,也会因为他的冷待而瞬间黯淡。

那个被他亲手打入炼狱的“孽徒”——芸汐。他开始频繁地想起她。

想起她为他挡天魔噬魂咒时决绝的背影,

想起她在九幽绝域遍体鳞伤却捧着仙草对他傻笑的样子,想起她被他斥责后,

眼眶却倔强地不肯落泪的模样……那些他曾经觉得是负担、是困扰、是“心思不纯”的举动,

如今回想起来,却像一根根烧红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他心里。他变得越来越焦躁,

对云华也失了耐心。一次,云华不小心打翻了他案前的一盏旧茶——那是芸汐很多年前,

笨手笨脚学着给他煮的,他一直嫌弃地放在角落,却从未扔掉的茶。

他看着地上碎裂的茶杯和洇开的茶渍,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

竟失态地对着云华低吼出声:“你可知这茶……”话出口,他自己先愣住了。

云华被他吓得脸色煞白,

……只是一盏陈茶罢了……”浮黎看着云华那与记忆中某人截然不同的、只会柔顺哭泣的脸,

一股莫名的厌烦涌上心头。他拂袖而去,将云华的哭声抛在身后。他去了司命仙君那里,

几乎是强硬地调阅了芸汐命格簿的副册。当他看到上面关于她进入炼狱后,

命格轨迹变得一片混沌,甚至隐隐透着不祥的幽暗时,他的心狠狠一缩。

他又寻来了当年负责押送芸汐的天兵,冷声询问她当时的反应。

天兵战战兢兢地回忆:“回、回仙尊,芸汐仙子她……很平静,什么都没说,就跟我们走了。

”平静?怎么可能平静?!那是幽冥炼狱!她对自己痴恋五百年,被如此对待,

怎么会是平静?!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生:她是不是……恨极了他?

所以连一点情绪都不愿意再泄露给他?这个念头几乎让他发狂。他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

那些被刻意忽略的记忆碎片汹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