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河被救后,她赖上军官不走了

开灯 护眼     字体:

全文阅读>>

这下,季中临代表人民枪毙她的心都有了。

沈卫军跑过来,“临哥,时候不早了,咱们先赶路,你们俩愿意掰扯,咱回家做炕上,烫壶酒,再掰扯行不?”

车上多个人,驴车走的更慢了,迎着夕阳,老驴漫步。

季中临这趟来沈家庄,是响应空军基地“上山下乡”的号召,来农村历练。严格来说,他不算知青。

最多属于领导下基层。

他本来打算在首都附近随便找个村子待一个月。家里老爷子不同意,批评他糊弄。

沈卫军是空军基地负责他日常事务的勤务兵,一年没回家,申请回老家探亲。

季中临干脆打报告来沈卫军老家下乡。三天两夜的火车,加一天大巴,再加一天驴车,进了山旮旯,碰上一女的。

人要倒霉,千里迢迢来跟倒霉相会。

季中临的一大箱行李在车上,里面基本是衣服鞋袜,他浑身湿透,早就换上干爽的衣服,白汗衫黑裤子,斜斜的倚着驴车栏杆,嘴里叼一根狗尾巴草。

沈卫军劝沈一凝先换上他的衣服,沈一凝坚决不换,这件破了的裙子是季中临的罪证,一旦换下来,说什么也没人信了。

就这么湿漉漉的坐在驴车上,两根麻花辫不停地往下滴水,她双手抱膝,望向天边,夕阳如血,燃烧晚霞,热烈、动荡、不安。

天擦黑时,一行人终于到沈家庄。

沈卫军的爹沈连德是村支书,坐拥本村最好的住宅。季中临自然住在沈卫军家里。

他到的时候,村支书家里人山人海。门口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沈连德亲自拉着他的手,往屋里走,“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盼到家里。首长吃饭了吗,炉子上炖着鸡,一会儿喝两盅。”

季中临进屋之后,村民们看不见热闹也都散了。

沈一凝趁着天黑,跳下车躲在柴火垛后,众人注意力都被季中临吸走,没人留意她。

她有分寸,这时候不能当着大家的面给首长抹黑。

人群散了之后,她在村支书门前徘徊,犹豫要不要现在进去,里面还有村里的会计,生产队队长,劳动能手,妇女主任。这时,二大爷沈连贵拴好驴车回来。

沈连贵说:“凝凝,你过来,叔跟你聊两句。”

沈一凝两臂紧紧抱住自己的前胸,衣裳破了,里面只有一层薄薄的小衣。初秋晚上天凉,小风一吹,冻得发抖。

她跟着沈连贵绕到柴火垛后,这里防风,没那么冷。

沈连贵开门见山,“你跟叔说实话,今天是不是想不开,跳河寻死?”

“叔......”沈一凝鼻子发酸,泪意上涌,“我真没法活了,我不能嫁给李大有,我一想到跟他过日子......可我爹死活要我嫁给他,我不听,他就打我,用鞭子抽我。”

沈连贵骂:“你爹不是个人玩意儿,光顾着他那两个鳖儿子。拿你换亲,给你弟换李麻子的妹妹当老婆。真不是个东西。”

“自从我娘死了,我爹根本不把我当女儿,他,他有好几次还想摸我。”沈一凝忽然想起什么,“叔,我真的不是我爹亲生的吗?”

沈连贵沉默半晌,点了点头,“你娘嫁他的时候,肚子都大了,不然也不能嫁给那种人。你才生下来没多久,你娘又怀了你弟。”

“凝凝啊,你要是能跟那位首长离开咱村,你就走吧。叔帮你。”

沈一凝垂眸,长睫都在纠结,她良心过不去:“我这么做,真该天打雷劈。他好心救我,却让我赖上。我不赖上他,又无路可走。叔,人这辈子,怎么能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