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在别墅的鸟语花香中醒来。
要彻底治好江老爷子的“七星锁魂”,需要一套极为复杂的针法,配合特定的汤药。
而药方里有几味药,山里虽然常见,但在城市里,只有年份久远、底蕴深厚的大药铺才可能找得到。
我用手机查了一下,海城最有名的中医药老字号,是一家叫做“仁心堂”的药铺。
据说已经传承了上百年。
我换上干净的粗布衣衫,按照导航,来到了仁心堂所在的旧城区。
仁心堂的门面古色古香,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显得厚重而有底蕴。
但与这块牌匾不相称的,是店里冷清的生意。
偌大的药铺里,只有寥寥几个抓普通感冒药的街坊。
一个穿着白色T恤,扎着高马尾,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女孩,正无精打采地趴在柜台上算账。
她应该就是资料里说的,仁心堂的继承人,林晚晚。
我走到柜台前,将写好的药方递了过去。
“你好,麻烦按照这个方子抓药。”
林晚晚抬起头,接过药方,起初还漫不经心,但当她的目光落在药方上时,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而锐利,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豹子。
“你这方子,是从哪儿抄来的?”
她的语气很不客气。
我有些意外:“怎么了?”
“怎么了?”
林晚晚冷笑一声,将药方拍在柜台上。
“断肠草,配乌头,再加半夏和天南星?”
“这几味药单独拿出来都是虎狼之药,你把它们放在一起,是想吃死人吗?”
“你是不是网上那些所谓的‘中医大神’,随便抄了个方子就来显摆?知不知道人命关天!”
她的声音又急又脆,充满了对生命的敬畏和对“外行”的鄙夷。
我有些欣赏她的专业和正直,平静地解释道:
“这几味药虽然性猛,但以石斛和甘草为引,再用特定手法熬制,可以以毒攻毒,破除沉疴。”
“你胡说!”
林晚晚根本不信我的话,她家世代行医,家学渊源,从未听说过如此凶险的配伍。
“医理不是你这样强词夺理的!你这根本就是乱来!我们仁心堂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让你这种江湖骗子卖弄的地方!”
“这药,我们不卖!你走吧!”
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皱了皱眉。
江老爷子的病情拖不得,我没时间跟她在这里耗。
正在这时,旁边一个正在排队等候的阿姨小声对林晚晚说:“晚晚啊,这位是新来的客人,别这么大火气嘛。”
另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伯也附和道:“是啊,晚晚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直了。”
老伯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捶了捶自己的腰。
“哎哟,我这老腰,又开始疼了。”
林晚晚看到老伯,脸上的火气消了些,换上一副关切的神情。
“王伯,又是老毛病犯了?来,我再给您扎几针。”
她扶着王伯到一旁的病床上躺下,熟练地取出针灸包,消毒,施针。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出基本功很扎实。
十几分钟后,王伯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腰,脸上露出舒缓的表情。
“嗯,好多了,舒服多了。晚晚你的针法是越来越好了。”
但他的眉宇间,依然带着一丝无法根除的痛楚。
我看着他走路时依然有些僵硬的姿态,开口道:
“他这是陈年劳损导致的腰椎间盘突出,压迫了神经。”
“你这套‘回春针’,只能暂时舒缓肌肉,活血化瘀,治标不治本。”
“不出半小时,他还是会疼。”
林晚晚刚被街坊夸奖,脸上正有些得意,听到我的话,顿时又炸了毛。
“你又知道了?你凭什么说我的针法治标不治本!”
“你行你上啊!”
她是被我彻底激怒了。
我正需要一个机会让她信服。
“好。”
我走到王伯面前,温和地说道:“老伯,信得过我吗?我给你扎几针,三分钟,保证你活动自如。”
王伯看看我,又看看气鼓鼓的林晚晚,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行,小伙子,你试试。”
我从自己的药箱里取出三根长短不一的银针。
没有像林晚晚那样在腰部施针,而是在王伯的手臂,小腿,和头顶,分别刺入了一根。
这几个穴位,完全超出了常规治疗腰痛的范畴。
林晚晚在一旁看着,先是鄙夷,然后是困惑,最后是震惊。
因为她看到,随着我捻动银针,王伯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起来。
三分钟后,我取下银针。
“王伯,你再起来走走,弯腰试试。”
王伯将信将疑地站起来,走了两步,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试探性地弯下腰,双手竟然轻轻松松地触碰到了地面!
“哎呀!”
他惊喜地叫出声,“不疼了!真的一点都不疼了!腰杆子都能挺直了!”
他激动地来回走了好几圈,又蹦又跳,像个孩子一样,哪里还有刚才病痛缠身的模样。
周围的街坊们全都看呆了,爆发出阵阵惊叹。
“神了!真是神医啊!”
“这小伙子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