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代号“衔尾蛇”的顶级黑客，死在了一场精心策划的背叛里。
再睁眼，我成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十八线小糊咖，姜澄。
开局就是地狱模式：被当红影帝踩在脚下羞辱，被所谓的女总裁金主冷眼旁观，被初恋女友递上致命一刀。
他们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可惜，他们不知道，这个身体里换了个灵魂。
一个能把他们所有黑料、秘密、不堪入目的交易，都从网络深处挖出来的灵魂。
他们玩资本，玩舆论，玩心计。
我，只玩代码。
从黑掉导演电脑的那一刻起，这场游戏，规则由我来定。
他们想让我身败名裂？
那我就让他们在全网直播的镜头前，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社死。
这一次，我不搞暗杀，我只做审判。
冰冷的水兜头浇下。
我猛地睁开眼。
肺里火烧火燎的疼。
“醒了？姜澄，你还真能睡啊。”
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全剧组等你一个，脸够大的啊。”
我撑着地坐起来，视线从模糊到清晰。
周围是古色古香的布景，摄影机，反光板，还有一群穿着戏服看热闹的人。
我身上也是一件破破烂烂的古装，湿透了，紧紧贴在皮肤上。
一个穿着导演马甲的中年胖子，手里还拎着半瓶矿泉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就是他泼的我。
我的大脑像是被无数根针扎进去，无数不属于我的记忆涌了进来。
被当红影帝陈泽抢了角色。
被导演故意刁难，一个落水戏拍了十七条。
体力不支，最后一次呛水，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然后，我来了。
我叫姜澄。
前世也是。
不过我不是演员，我是个黑客。
一个小时前，我刚刚确认自己死于一场代码背叛，服务器物理爆炸，骨灰都凑不齐一捧。
“导演，别生气了，姜澄也不是故意的。”
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来。
我抬头看过去。
白蕊，我的“前女友”。
也是原主在这个圈子里，唯一觉得能抓住的光。
她走到我身边，蹲下来，眼神里全是“关切”。
“姜澄，你还好吗？要不今天先休息吧，别耽误大家进度了。”
一句话，就把“耽误进度”的帽子扣我头上了。
不远处，众星捧月站着的，是陈泽。
他穿着一身华贵的白色戏服，丰神俊朗。
他是这部剧的男主角，也是现在的顶流。
他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那种猫看老鼠的笑。
我明白了。
这是一个局。
一个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为了看我笑话的局。
我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
水顺着头发往下滴。
很冷。
“导演。”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的戏，今天还能拍吗？”
导演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还能这么平静。
他哼了一声：“拍？你这个状态拍什么？滚一边去，别在这儿碍眼！”
旁边立刻有人上来，想把我推开。
我没动。
我看着导演，很认真地问：
“导演，我想问一下。”
“如果我不拍了，今天的盒饭还有我的份吗？”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连陈泽脸上的笑都僵住了。
导演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说什么？”
“我说，盒饭。”
我重复了一遍，尽量让自己的发音标准。
“我拍了十七条落水戏，体力消耗很大，很饿。”
“就算不拍了，体力活干了，盒饭总得给一个吧？”
“不然就是拖欠劳动报酬，不合法。”
我太饿了。
爆炸前的最后记忆，就是已经连续工作了七十二个小时。
现在这个身体，也是又冷又饿。
骨气、尊严，那些东西在饿肚子面前，一文不值。
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算账。
导演气得直哆嗦，指着我的鼻子。
“你……你……”
“好！好！你要盒饭是吧？给他！把最差的那个给他！”
“吃了就给老子滚蛋！”
场务很快拿来一个盒饭，扔到我脚下。
塑料饭盒摔在地上，盖子都开了。
里面的青菜和米饭混在一起，看着就没什么食欲。
我弯腰，捡起盒饭。
用手把盖子盖好。
然后，我抬头，看向导演。
“谢谢导演。”
“那我先去吃饭了。你们继续。”
说完，我拿着盒饭，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走到角落里一个没人坐的小马扎上，坐下。
打开饭盒，开始吃。
真的很难吃。
米饭是凉的，菜也坨了。
但我吃得很快。
一口，一口，把所有东西都塞进嘴里。
周围的议论声，嘲笑声，我充耳不闻。
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整理这个身体的记忆。
分析现在的处境。
原主，一个有点小才华，但性格懦弱的年轻人。
陈泽，他的大学同学，也是室友，偷了他的原创剧本，一炮而红。
白蕊，他的初恋，看他迟迟没有出头之日，转头就攀上了陈泽。
这次这个角色，是原主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结果陈泽动了动手脚，角色就成了个背景板，还天天被羞辱。
至于那个女总裁……董瑶。
圈里有名的“集邮”爱好者。
原主为了资源，跟了她。
但他不知道，他只是董瑶用来**陈泽的一个小玩意儿。
董瑶真正感兴趣的，是陈泽。
一条完整的人物关系链，清晰地在我脑子里成型。
很好。
仇家都很集中，省得我一个一个找了。
一个盒饭很快吃完。
我感觉身体里有了点力气。
我把饭盒收拾好，扔进垃圾桶。
然后，我站起来，走向导演。
他正不耐烦地指挥着机位。
看到我过来，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又干什么？饭都吃了，还想怎么样？”
我没看他。
我走到他旁边的监视器前。
上面正回放着刚才陈的一个镜头。
“导演。”
我指着屏幕。
“这一帧，第3秒到第4秒。”
“陈泽的嘴型，和台词对不上。”
导演的脸瞬间黑了。
“你懂个屁！滚！”
陈泽也走了过来，脸色很不好看。
“姜澄，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念错词了？”
“不。”
我摇摇头，看着他。
“你没念错词。”
“你念的是‘1234567’。”
“后期配音虽然方便，但口型对不上，观众会出戏的。”
“这对一部S级的大**来说，是播出事故。”
现场，再一次安静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泽脸上。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